part240冰凍2
因為昨天,賀遠川告訴她,徐含山的案情急轉直下,原本是撤去公職,無罪釋放的判定,忽然的變得沉默,一切變得不利起來。還有,她昨天傍晚,接到起訴書,來自江凱辦公室。于是,她終于慌亂起來,兒子還在昏迷,丈夫的前途未卜,自己又要面臨著法律制裁,便不顧一切的找上來。
李云并沒有直接去和許梓秀對陣,站在圍廊廊檐下問守衛,“怎么還把這種人放進來,一大清早的擾了大家的耳朵。”
守衛也很郁悶,“她報了別人的名字進來的,證件也都齊全,所以”他發現不對的時候想把人轟出去,正好被出來找小狗的李云給看到。然后,就聽到對方不管不顧的開罵。
李云懶的和許梓秀這種人計較,“算了,現在把她攆出去。下不為例。”彎下腰,抱起腳邊的黑球。
“是。”守衛隊長趕緊出去辦事。
許梓秀被人架著,一把傘掉在地上,被風吹一吹刮出好幾米。她掙扎著扯著尖利的嗓子喊道:“李云,你看了我怎么就不敢出來,是不是心虛不敢面對?”
大院里,有幾人出來賞雪景,看到江家這一幕都停住,近看遠望。
李云已經轉身回了兩步,想想心中的怨氣還是咽不下,放下黑球讓他自個往屋子去,回身出現在庭院門口,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身狼狽的女人,面色曾惡,音量不小的控訴道:“許梓秀,你們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我家的事情,你自己心知肚明。兩條人命在你們的眼睛里什么都不是,還怕我李云公報私仇?你在說笑話吧。”
許梓秀屢次三番的來家里鬧事,讓人看了不少的笑話,這一會,她不想在忍下去。
許梓秀一聽對自己的指控,更加的不忿的嚷道:“你胡說什么,你家的人不都好好的或者么,哪里來的人命讓我來害。”
“沒有么?三十年前,我六個多月打的孩子,五年前,璟瑜一個月大的孩子,那可是你徐家的血脈,可是你你家的徐含山指使人一刀斃命的。你說,我有沒有公報私仇,有沒有落井下石?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應,而是老天等著一起收拾你們。”
李云的聲音鏗鏘有力,在風雪里沒有被吹散,而是落在旁聽人的耳朵里,一點點的閃現出驚訝。有仇,總是要報的。黑球跑了幾步又轉了回來,黝黑的毛上沾了些雪花,它在一旁站定猛抖了一下,雪花掉落在地面上,慢慢的化成一滴滴水珠。
景端讓璟瑜放下來,摸摸黑球的頭,看著外面的人在發瘋。小臉一扭,見媽媽拿了個紅色的塑料桶在接水,嘩啦啦的水聲讓他的小身子一抖,外頭的自來水很冰很冰的啊,而且水桶裝的水比臉盆裝的多兩倍啊,澆到身上說不定要變成冰棍的。
許梓秀還在謾罵,“什么孩子不孩子,我聽不懂你在胡說什么。我只知道你們公報私仇,濫用職權”她心中不斷的發慌,李云知道了當年的事是自己做的,還提到了丈夫,讓她不由的產生恐懼感。#@$&
徐含山隱瞞了不少事。
門口有人影一晃,許梓秀瞧見一身火紅的江璟瑜出現在李云的身邊,沒注意到她拎著的水桶,開口就是險惡用語,“江璟瑜,你不是早就墮胎了么,哪里來的孩子啊你們想要謀殺我么殺人啦”
江璟瑜走下臺階對她輕蔑一笑,在她喋喋不休里操起水桶一用力,將里面大半桶的冷水對準許梓秀的頭部胸口毫不猶豫的潑過去,短短的兩三秒之間,盛氣凌人的許梓秀頓時被澆的給透心涼,從脖子根流下的水讓全身發起顫抖,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讓觀望的人失去了興趣,搖搖頭離開。
雪花落在發間,衣服上,半天都沒有化開,就連眉毛上,也沾上了幾朵,涼涼的,讓心里清明透徹,江璟瑜一手拎著空桶,一邊對著許梓秀說:“殺你?我還怕自己犯法,你們還是到牢里用余生去學學做人的道德準則吧。”
許梓秀打著寒戰,抬手抹掉臉上的水跡,頭發衣領處水珠滴滴答答的滴著水,讓她的聲音都不穩起來,“不,你們沒有這樣的權利”冰冷的水澆在了她的腦袋上,被風雪一凍,心中的害怕隱隱的浮現。%&(&
李云撐了傘走出來,替女兒遮去漫天而落的雪花,瞧著瑟瑟發抖的人,她雙眼迸射出銳利的火苗,似乎要把眼前的骯臟一把火燒個干凈,“許梓秀,我們不像你們能隨便的動用職權做違法的事情,亦不會喪盡天良去做沾人鮮血的事。我們從來行的端正做的穩妥,更會為社會除去你們這些敗類出一份力量。你對我無緣由的怨恨所造成的一切苦果,請到牢里懺悔吧。”
說著,牽住江璟瑜的手,兩人轉身一起往門里走。
許梓秀呆住,李云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有根據的,她不想坐牢,也不想讓丈夫受苦,看的她們的背影快要消失,她凄聲大喊,“不,李云,你不能怎么對待我們,江璟瑜不是喜歡遠航么,你也不想以后有坐過牢的親家和有污點在身的女婿”她意識到,她自己的人生真的完了。心中的那一點點卑微的自尊是撐不起自己想要的奢華,干脆,就把那一點沒有用處的自尊鄙棄,放聲乞求。
“親家?誰和你會是親家?你自個去做夢吧。”李云冷笑,隨即和江璟瑜跨入門內。
外面的雪似乎更大一些,密密匝匝的從天空墜落,將一切紛雜和骯臟,掩蓋在厚厚的雪層下面。
江璟瑜把手中的水桶放回原處,扭頭看見兒子眨巴著眼睛,對她展開一抹軟軟的微笑。
以前,她想過要許梓秀來道歉,對她的過去和母親的過去,然而,那些事已然成傷,再怎么道歉,也彌補不了當年剔骨傷身之痛。所以,她不會選擇原諒。江璟瑜把筆記本拿下來,擺在小客廳的桌子上,陪著景端一起做作業。
景端似乎很沒耐心,寫幾行字就抬頭望望媽媽,撅撅嘴巴又低頭繼續寫然后又抬頭看,江璟瑜瞄見他這樣開小差,沒有出聲提醒,而是隨他去。母子兩相互的較量著,誰也不開口先問。直到快十點半時,阿香要去廚房幫忙,璟瑜才揚聲的喊道:“今天我在家里吃飯。”
這個才起景端奇怪的地方,因為媽媽每天都去醫院看叔叔的,今天卻破天荒的留在家里吃飯,太讓人驚掉下巴了。
李云在書房里聽見聲音,也開門出來對阿香說:“讓廚房多加一個菜吧,辣白菜燉羊肉湯不錯。”然后過來小客廳檢查景端做的功課。
等到被夸獎做的很好時,景端的臉上才露出淺淺的喜悅,收拾好書本鉛筆盒,他眨眨眼睛蹭到江璟瑜的身邊,露出糾結的模樣問:“媽媽,我們今天不去看叔叔了么?”唉,都大半天了,媽媽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只好放下面子親自問。
敲擊鍵盤的手停下來,江璟瑜蹙眉,看著孩子沒有出聲。她不知道自己去了,能和徐遠航說什么,也摒棄不掉心中對徐家人的恨意。
李云卻笑了笑,把景端牽到自己的身邊,替女兒說不能外出的理由,“外面雪下的那么大,車子不好走,景端就和媽媽在家里陪陪奶奶好不好?你有好些天沒跟奶奶寫大字了。”
景端將信將疑一會,點頭,“哦。不過,媽媽,你給護工叔叔打電話問問叔叔的情況吧,萬一他醒過來,看見我們不在會很傷心的。還有,你天天的很早就過去的,今天不去,他要是知道會不會不開心?”
他看看外面,也覺得不適宜出門。但那顆善良惦記的心,卻沒有消減半分。
坐在他對面的璟瑜捏住手機說:“不會的,媽媽現在就打電話。”怎么會不擔心呢,就是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以后的生活。
看出媽媽臉上閃現的憂傷,心思靈敏的孩子說道:“我來問。”媽媽還在為昨天的事傷心,徐叔叔也真可憐,被自己的爸爸媽媽騙了那么多年。
江璟瑜調出了號碼,按下撥通鍵后爸手機給了景端。惆悵之意堵的心頭沉甸甸的,若無意外,孩子聽到的還是徐遠航在沉睡的話。
“護工叔叔,今天徐叔叔醒了么”景端很有禮貌的對手機那端的人問道。
下一秒,孩子的臉上出現不可置信的驚訝,聲音也不由的高起來,“叔叔?”然后舉著手機,興奮的有些語無倫次,“媽媽,叔叔他他”
江璟瑜的心隨著景端的話立即變得狂亂,手腳像失重一般沒了力氣,說不清楚是喜還是悲,抑制住顫抖的聲音說:“怎么了,慢慢說。”
景端把自己的小身子往桌面上一撲,然后把手機塞到媽媽的手機,歡呼雀躍的喊道:“叔叔醒了,他剛才叫我的名字了”
江璟瑜楞了楞,瞧著孩子閃耀的笑容,遲疑的把手機放在耳邊,說:“徐遠航?”跳動的心臟像放在了百味缸里狠狠的滾過,沾上了說不出來的味道。
欣喜,高興,擔憂,惆悵,忐忑,糾結成雜亂的線團,讓她掩住嘴巴輕泣。
手機那邊,似乎一直在等待她的聲音,生澀的沙啞的艱難的喊了她的名字給予回應,“璟瑜”
景端說的沒錯這是徐遠航的聲音,就算有一些變調,她還是一下子聽出來,千真萬確是徐遠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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