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較真的男人
第二天,袁燼川的氣色是近十日來最好的,像饜足了的動物一樣,充滿干勁。
沄兒就沒那么輕松了,身上的骨頭像被拆了似的,一直睡得很沉。
袁燼川起來把昨天在集市上買的饅頭上鍋熱上了,拿雞蛋炒了個清淡的小菜,放在桌上吃了兩口就出門了。
天已經黑了一半,袁燼川才回到了家,在衙門上任第一天換上了墨色的捕快官服,頭發束起戴上了黑色的鶴紋官帽,手拿一把佩刀,加上俊美的容貌,看上去更加儀表堂堂,挺拔威武。
聽到開門聲出來的沄兒被他這個扮相驚到了。
“真神氣啊!”沄兒跑過來拉著袁燼川的袖口,來回打量。
“晌午吃的什么。”袁燼川將矮了自己一頭的沄兒抱住,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我晌午才起來,吃的就是你留的早飯嘍~”
袁燼川將沄兒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我今個問了衙門的同僚,他告訴我離西街那邊有家回春堂,里面有位七十歲的老郎中,特別神,很多不孕的夫婦被看了后都有了孩子,我們讓他看一看開幾方藥吃吃。”
沄兒對這個興致不高,心里也不關心這個,敷衍答道:“那個以后再說,我現在就想快點去集市買我想要的食材。”
“好,我們上街。”袁燼川馬上答應。
晚上袁燼川扛著兩袋面粉回到家,沄兒在他身后跟著手里拎了個小竹筐。
沄兒在露天的廚房小棚子下揉著面,臉上笑意盈盈,一看心情就很不錯。
袁燼川在一旁拿小鉗子扒核桃。
“伍百文一個攤位要交給衙門的。”袁燼川一邊扒著一邊說。
“一個月攤位的錢這么貴呀,相當于你半個多月的月錢啊,這世道,我得賣多少張餅才能賺回來,淮安真是吃錢的地方。”
“沒事,別擔心,錢我想辦法。”袁燼川說。
“你能怎么辦,不會去偷去搶吧,你如今可是捕快了。”
袁燼川笑著看著沄兒,眼里盡是寵溺。
“傻沄沄,這世上能弄到錢的地方可不少,只要你想,不偷不搶也可以的。”
沄兒的心放下了一半,以前在雋城,袁燼川就總能弄來一些奇奇怪怪來路不明的銀子,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問也不說。
五日后。
傍晚的淮安街道熱鬧非凡,沄兒的小攤位又小又窄,旁邊是賣糖人和手絹的,對面是賣糕餅的
沄兒是個自來熟,這幾天和賣手絹的姑娘已經很熟絡了,賣糖人的原本是個老大叔,今天沒來,來了個少年,應該是他兒子吧,少年不愛說話,除了收錢找錢不見他張口的。
對面賣糕餅的女人倒是十分不善,看她的眼神讓人涼颼颼的。
今天的生意照前幾天已經很不錯了,賣出了三十多張,沄兒已經被旁邊的糖人誘惑好幾天了,他家做的糖人什么顏色的都有,風吹過來麥芽糖的香氣撲鼻,生意比自己好的多,她真想嘗嘗那是什么味道。
“吃個核桃餅吧。”沄兒想和他套套近乎,拿著油紙拖著一張核桃酥酪遞給旁邊的少年,萬一能換給自己一個糖人呢。
少年一愣,看向沄兒的眼神閃躲,像是不好意思對視一樣。
“不……不用了。”少年聲音溫潤好聽,只是磕磕巴巴的。
“不要你錢的。”沄兒笑著說,少女笑靨如花,兩顆酒窩深陷,沄兒生的太美,讓少年羞紅了臉。
“我……”少年心神一晃,接過了核桃酥餅。
“沄兒。”低沉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袁燼川臉色很難看,眼神里的冷氣仿佛能讓空氣凝結。
“你怎么來啦。”沄兒很意外,今天他怎么提早散衙了。
袁燼川拉過沄兒,到了自己身邊,貼的很近。
“怎么啦?”沄兒抬頭看他。
“你在和他說什么。”袁燼川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能聽出來他的心情不怎么好。
“我給他塊餅,想換個糖人。”沄兒倒十分直接,小聲的告訴了袁燼川她的想法。
“吃糖?你的牙你忘了。”
“……”
收攤之前袁燼川一直站在少年和沄兒的中間,一身墨色官服,還佩著一把官刀,面無表情袁燼川冷著臉透著一身的戾氣,沄兒總感覺自己是馬上被押送刑場的犯人。
夜晚沄兒在被窩里被袁燼川追問。
“你還想知道什么嘛……前幾天是他爹來的,你又不是沒看到,我真的只說了這些。”沄兒無奈,袁燼川有個毛病就是太愛較真,她已經習慣了。
袁燼川看向沄兒的眼神像是有著一座大山的壓迫感,凌厲讓人害怕,他將她壓在身下,兩人鼻子貼著鼻子,能感知到彼此的呼吸律動。
“我是賣東西的誒,怎么可能不和男人說話呢?”
“我說的不是買你東西的人。”
沄兒其實并不喜歡他這樣,每次她和男人說話或者有點交集,他都會很鉆牛角尖的詢問,細致到說的每一個字。
可能是從小聽他的話聽慣了,打心底里對他說的話是相信,對他出的主意也是贊同,他的喜惡她明白,如果他對這方面不這么較真就好了。
“我知道啦。”沄兒拿被蒙著腦袋,想糊弄過去快點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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