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老君山
對于儒家弟子的相邀,孤夜替蠻九給回絕。臨走時更是故意又放了幾句狠話,然后便帶著兩兄弟離開。
“怎么樣!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儒家這群弟子到底有沒有問題?”
剛才蠻九那副暴走要殺人的模樣也不全是假的。此時他渾身上下無不散發(fā)著駭人的殺氣。
“從微表情來看,應(yīng)該都沒有聽過小妹的名字。但這也不排除其中有心理素質(zhì)極佳的人存在。”
蠻九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孤夜這話也代表著自己的妹妹遇害基本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
“別著急,雖說儒家弟子里面沒有收獲,倒是剛才那個坐在一邊看熱鬧的奴仆有些異樣!”
“呃!什么異樣?”
蠻九就像是將要溺亡之人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
“還不能確定,不過按理來說當聽到小妹名字的時候,一個素未蒙面的仆人臉上不該露出驚愕之色才對!”
“那還不容易!告訴我是誰,現(xiàn)在就去把人給揪過來!”
說著庖碩挽起袖子一副等著開干的樣子。
“一邊待著去,別瞎搗亂!”
說話間三人進了營帳,蠻九手上的玉佩是有資格分得一個單獨帳篷的。
“剛才我怕打草驚蛇,所以只能辨清他離開的大致方向。明天就要上山了,到時候你安心去領(lǐng)悟?qū)儆谀愕牡理崒傩浴?br />
那奴仆有我跟庖碩盯著就行。反正在此地不宜動手,再怎么說也得等論道結(jié)束回洛邑城之后再說。”
蠻九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送過來的吃食也沒胃口碰一下,便把自己埋進被子里不說話了。
孤夜想去安慰幾句的,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說什么好,只能是嘆了口氣重新走了出去。氣氛太過壓抑,就連沒心沒肺的庖碩也覺得手里的肉突然就不香了,于是也一把往火塘邊上丟下后追著孤夜而去……
來到老君山,由于地勢較高,所以天亮得要比別處來得快許多。寅時末刻,整個營地便都已經(jīng)忙碌起來。
“天子有令,命所有諸侯代表,各家學派翹楚辰時之前登山前往祭天臺論道辨法……”
一夜沒怎么睡的孤夜剛睜開眼,耳際就聽到前來宣旨的宦官在各諸侯營帳間來回奔走叫喚。這本來是件很嚴肅很彰顯王權(quán)的事情,如今卻被這群蠢貨弄得如同兒戲。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對于諸侯王們來說,如今的天子只是一個時代的舊產(chǎn)物,屬于可有可無的性質(zhì)。心情好就尊你一聲天子,心情不好你就是個屁。要不是徹底打死會惹得一身騷,就韓*國這七國中的菜雞都能一根手指將其碾死球。
既然眾人向來皆是如此思維,也就導(dǎo)致了原本辰時初上山的天子令,大家慢吞吞的拖了再拖,等到抵達山頂祭天臺的時候,都快接近午時了。
祭天臺是位于老君山主峰頂?shù)囊惶幪烊黄降亍?v橫大約在五百丈左右。周朝初立的時候,文王為供奉混沌鼎與軒轅劍特地將此處進行了一番修繕。
不僅將這偌大的地方全部鋪上青條石,更是在東西兩面各筑上兩方高臺。
東面高臺是沿原有的兩塊大青石而建,其實也就是在一個陡坡上修了一條臺階,通往最上面的是較小的一塊一人合抱的石頭。石頭則有一柄造型古樸的青銅劍,深深沒入其中只露出個銹跡斑斑的劍柄。
當贏昊故意湊上前去觀察的時候,真的很難想象就這把幾乎一碰就斷的破劍居然會是上古華夏重器軒轅劍。如此一幕可是真讓他見識了什么叫買家秀與賣家秀的狗血區(qū)別。
若是記得不錯的話,原有的世界出土了一把越王勾踐劍,歷經(jīng)幾千年而依舊寒光閃閃鋒利無比。可這比它名氣要大上不知多少倍的軒轅劍卻是這副模樣,這讓某個帶著虔誠敬畏之心來看此劍的家伙著實是失望得緊。
至于另一邊的高臺可就沒這么敷衍了,全是白玉條石堆砌成的十丈臺上,安放著是個足有一人高的大鼎,其鼎面鐫刻著無數(shù)古樸玄奧符文,讓人初見便有一股蒼茫云海間似真似幻的感覺。
哪怕距離這么遠,贏昊都能感覺得出來,自己對體內(nèi)那個偷來的“鳩”字符的感悟似乎深刻了一些。
“老蘇,這玩意是好東西呀!”
贏昊情不自禁的感嘆道。
“自然是好東西了,七國諸侯都眼紅的東西怎會差得了,只不過誰都不敢據(jù)為己有而已。”
蘇秦也是頭一次見到混沌鼎和軒轅劍,又瞥了瞥那邊垂垂老矣又故作威嚴的姬延,心里面突然很替他感到悲哀。
“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夠強啊!若是秦國足夠強大,將之收于囊中又如何?”
“公子,要不咱們偷偷把他運回去?看著也就千八百斤的樣子,晚上十幾個人悄悄上山,那些虎賁軍我看過了,戰(zhàn)力很是一般!
好東西就該是屬于我們秦國的!”
說話的是個十二三歲的半大小子,這時候突然就從贏昊身后鉆了出來嚷嚷著。
“蒙毅住嘴,在公子面前不得無禮!”
身后又一個略年長些的少年趕緊站出來呵斥。
“小弟年幼無狀,還請公子見諒!”
“無妨無妨,蒙毅這小子說得對,何止是好東西是我們秦國的,以后這天下也必將都是秦國的!
蒙恬你就是太謹慎,才多大年紀就整天繃著張臉,別跟個七八十歲的老古董一樣,年輕人要就是要張揚些,敢想敢干才不負青春嘛!”
摸著蒙毅的頭,贏昊對于這兩個未來的天下名將態(tài)度可不是一般的好。
就在三人說笑間,其他各國的旗幟也陸續(xù)出現(xiàn)在平臺之上。祭天臺并不足以容納之前山下的所有人,所以除了一兩個地位較高的貼身奴仆之外,其余下人和侍衛(wèi)是不得上山的。
姬延在此地早早的就布置下坐席,七個諸侯國代表人的座位皆被安排在其兩邊略靠后的位置,各學派代表分布在下首,而最顯眼的位置上坐著的那位慈祥老者,想必就是荀子了。
孤夜和庖碩兩人是連座位都沒有的,就跟一眾下人一樣遠遠立在場邊。蠻九倒是憑借的通行玉佩在各國翹楚中得了個蒲團墊屁股。
代表燕國坐在上席的是太子丹,至于為何不是常威孤夜倒是理解。畢竟燕王年事已高,加上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
其實此次來的大多數(shù)也是這樣的級別,甚至韓*國就是派了個韓非這樣的宗室子弟。或許單單唯有趙國例外,來了個真正的未來儲君趙遷。
人群中的孤夜也是一眼便認出了秦國大旗下坐著的贏昊,心說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看來接下來的行動得更加小心才是。
似乎是察覺到孤夜的注視,正在與蒙家兩小子說笑贏昊突然心領(lǐng)神會的轉(zhuǎn)過頭。
只不過當他朝孤夜所在的位置望過去的時候,卻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好在對于在此處遇到贏昊早有預(yù)案,蠻九也是有過特殊交代,孤夜很快躲進人群,他暫時還不想與這家伙糾纏上。
當人數(shù)終于到齊之后,那個愛裝*逼的周天子很是興奮的站出來宣讀一篇云山霧繞聽都聽不明白的檄文之后,便宣布了這次論道大會的開始。至于論題嘛,自然是如何治理國家,使得大周國祚可以恒古不滅。
人群中的孤夜一聽差點噗呲一聲笑出來,本身這個論題就很有問題。說句不好聽的,你周天子兩旁坐著的百分之百清一水的地方反賊,你跟一群獨立了幾百年的家伙請教要怎么保持中央政權(quán)的獨立與延續(xù),這基本已經(jīng)遠遠超出與虎謀皮的范疇了。
果然,大家最感興趣的還是上頭的那方混沌鼎。那些懷揣著名額的人哪里有什么閑工夫來跟你討論怎么干掉自己。
時間只有三天,來時用了一天,返時又需要一天,說到底真正干正事的卻只有今天,而且如今還已經(jīng)臨近午時。
姬延自然也知道場上絕大多數(shù)諸侯國代表與那些貴族子弟的心思,索性也就下令讓他們自便,反正論道也是各家學派才會熱衷的事情。
于是乎原本座無虛席的上席,頓時就只剩下姬延一個人孤零零,其余的全都登上了那方高臺之上。
下首的荀子瞧著尷尬,也就不好意思的先行站起來開始講他那套尊王守禮,以道德治國的理論。其余各派也都照本宣科輪流站起來發(fā)言,這才不至于讓天子的臉面太過難看。
這邊的人在說些什么,那些已經(jīng)登上高臺的人才懶得理會。總共就百來個名額,還得跑快些占上個好一點的位置。
其實并不是誰近距離接觸到混沌鼎便真能從中領(lǐng)悟出道韻屬性的,在這百多人中,第二次乃至第三次來的人不乏少數(shù)。也不見得他們就真能躋身當前天下的戰(zhàn)力一線。
說是接觸,實際上還遠遠隔著一丈多的石欄。當然不可能讓所有人都肆無忌憚的上去摸一遍的,那樣再好的東西還不都得被蹭禿嚕皮了。
石欄處有虎賁軍把守,憑手上玉佩排隊進場,每人也就半刻鐘不到的時間。當細如頭發(fā)絲的線香燃盡之前就得出來,違反的家族以后將不得再分配到名額。
如此一來大家倒是守規(guī)矩,不過這里頭卻有一個例外的。那就是縮擠在人群里面臉上貼著大塊膏藥做遮擋的蠻九。
他有個屁家族,這名額就是他兄弟打架贏來的。就目前來看應(yīng)該也沒下一次了,那肯定得摸個夠本的才對得起這來之不易的名額。
此刻他已經(jīng)暗自打定主意,除非自己被人給拖出去,不然的話打死自己都不會放開混沌鼎的……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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