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歡我
程云棠:“田漁歌問這些,你問這些,你們一個兩個的跑來質疑我。不就想證明,這詩是我抄來的嗎?我告訴你,的確不是我原作。那又如何。”
吟詩作對,本就不是她喜歡的。
她不感興趣!
四皇子:“那首春江花月夜呢?”
程云棠:“也是抄的。聽清楚了嗎?滿意了嗎?!”
她看著他。十分清楚,他心地仁慈,又有意于她,絕不會學那長舌婦跑出去搬弄是非。
告訴他又何妨?
!!!
說完,水眸一凝:“你喜歡我,難道是因為我寫詩比別人寫的好嗎?”
詩詞歌賦,不過是附庸風雅,用來打發(fā)無聊的時間。
會這些的人,遍地是。
可程云棠只有一個。
來自現(xiàn)代。
懂很多先進的知識。
觀念先進。
許多古人窮其一生也想不明白的問題,她早就知道了答案。
四皇子看著她。
頭又開始疼了。
他忍下頭疼:“我也許,不是真的喜歡你。”
說完走了。
四皇子管斯安回到住處后,腦子里的兩股念頭還在打架。
想法1:“你怎么能懷疑她?”
想法2:“可她也承認了,她的確抄了。”
懷疑有錯嗎?
想法1:“她可是你這輩子最愛的人。你不是早就決定,此生愛她一人,海枯石爛,絕不更改嗎?”
想法2:“我草率了。”
我其實不夠了解她!
想法1:“抄了詩又如何。你喜歡她,也從來不是因為她詩才出眾。”
想法2:“詩才確實不重要,但人品重要。”
明明有錯。
還強詞奪理。
咄咄逼人。
!!!
想法1:“你何必騙自己。你不是替自己算過了嗎。你這一生,都只會愛她一人。她是你的宿命。”
宿命?
宿命
他看著懸掛在顯眼位置都那三幅畫。
臉上滿是落寞。
逐漸平靜下來后,他打開了借來的話本。
很快就讀完了。
夜燈下。
未眠。
他在想,寫書的人寫了這些故事,書里人物就有了宿命,榮辱生死都定好了。
他的宿命,又是誰寫的?
第二天。
他還話本給田漁歌。
田漁歌:“看完了嗎?”
他:“嗯。”
田漁歌:“真的看好快啊。我可是看了好久。看完又胡思亂想了一段時間。比你慢太多了。”
他:“胡思亂想什么了?”
田漁歌:“我在想,搞不好,我把別人的命運捶胸頓足心塞了好半天,我自己也是故事中的人呢。”
她說完。
他就盯著她,目光沒有移開分毫。
她問號臉。開始懷疑,自己是臉沒洗干凈,還是蹭到哪了。花了臉?
他:“巧了。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
田漁歌看著他。大概是因為,他實在是個讓人挑不出毛病的人,又和她有那么一些相似的地方,她想再多說些,秘密。
若他不能理解,也沒什么。
畢竟,的確很離奇。
田漁歌:“你有沒有聽過什么分裂類的病癥。我懷疑我有。就是明明很討厭你哥,除了那張臉,哪哪都討厭,挑不出一點中意、稀罕的。可看到他,總是會生出很多的異樣。”
喜歡臉是真的。
可是喜歡臉能干什么。
也見不著人,沒辦法天天看著。也不能剝下臉皮,天天觀賞!
好看的皮囊下是令人厭惡的靈魂!
她不好這口!
他搖了搖頭。他要是聽過,早就給自己尋解法了。因為他也懷疑自己有。
他喜歡程云棠什么呢。
喜歡她聚集的萬丈榮光嗎?
喜歡她經天緯地的才華嗎?
不,不該是這樣。
他喜歡的。
應當是,愿意陪他立黃昏的人。
閑說家話。
田漁歌:“就很奇怪啊。你哥和程云棠雙宿雙飛,關我什么事。我才不要為一個厭惡的人苦等一生,可我有時候,腦子里會生出那種癡等不悔的念頭。”
說完。
她簡單干脆的下了結論。
“我可能中邪了。”
他看著她。本以為自己是個很奇怪的人。有奇怪的念頭在腦子里盤根錯節(jié),攪亂了他的神智。他覺得自己是異類,有難以言說的古怪。沒想到世界上有另外一個人,和自己一樣。
他突然就覺得,心情上佳。
真好。
有人和我一樣。
我不是一個人。
他凝視她:“你討厭我哥,是因為他已經擇了別人,還對你尖酸刻薄嗎?”
是求不得。不想再繼續(xù)受傷嗎?
田漁歌:“對啊。不過可不止。我還討厭他,一身的自負和冷傲。還有,他想拉攏朝臣,就沒別的法子了。非要讓人綁架我。還威脅我爹。還揚言要把我弄更殘!”
這種貨色。為什么要喜歡!
說破了天,她也是喜歡甜的,喜歡對自己好的,喜歡不兇殘的!
他明白了她的掙扎。
但他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愛本身就令人亂智。作出違背本意的選擇。”
讓人意亂情迷。
明知道不是良配,卻還是身不由己。
她:“想過。最開始的時候想過。但我后來確定,那不是我要的,那不是對的。我寧可隔三差五的頭疼,也不愿成天想他想的走火入魔。活在一個唾棄自己的世界里。”
那些奇怪的想法隔三差五的亂竄。
但每次都輸了。
其余時候,她還是開開心心、快快活活的做自己!
如果妥協(xié)了。
她就接受了這樣的命運。
三皇子就會在她的腦子里不斷生根,長成無法拔除的參天大樹,她就會更糾結、惆悵、苦惱。
她討厭自怨自艾,討厭顧影自憐。
她不要!
他看著她:“你剛才說話的樣子。不像人。”
田漁歌:“你是想挨打?”
他散發(fā)出溫和的笑意,澈凈的面容上,透著點點歡喜:“像一顆明珠。”
孤獨是暗夜。
幸有明珠來。
田漁歌:“”
他:“還想聽全真道藏嗎?”
她:“想想想。”
他開始講。
等到不得不散開的時候,他想,好像沒有約見的理由了。她欠了他的錢,已經還了。他借了她的話本,已經還了。
他認真的想了一下:“你平日里看戲嗎?”
她搖頭。
在空氣僵凝的時候,在他提議即將落空的時候。她開心的看著他:“如果你請我去戲園子的話,我肯定去。不花錢的快樂,我一般都不拒絕!”
他:“那明天。”
他趕緊說。
第二天。
戲園子。
老旦在臺上,演一個老婦。
滿堂喝彩。
拍手的田漁歌沒忍住想。這些唱戲的真的好厲害。下了臺,和其他人一樣,上了臺,可以演很多角色,唱腔、神態(tài)都變了,演什么像什么。
都說人生如戲。那她呢。
在人生這場戲。下了臺是田漁歌。上了臺是誰?
是她自己,還是被安排演別的誰?
!
這家戲園子很熱鬧。
一天只排幾場。
散了場。
他:“你要回了嗎?”
她:“嗯。”
分開后,田漁歌又遇到了那個紅衣男人。對方一上來,就是一頓冷嘲熱諷:“怎么。我不喜歡你,你就找了別人,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吃醋,會在意你?”
田漁歌沒吭聲。
紅衣男人:“我告訴你,別異想天開。你也不想想,你哪點比那只小野貓好,我怎么可能放棄她,去選你這個瘦菜丁。”
田漁歌:“”
犬吠請自便。
紅衣男人:“我勸你清醒一點,別被人騙了去。那個人,喜歡的也是程云棠。他怎么可能把你當回事。不過是拿你當個消遣的玩物!”
田漁歌:“”
我是淑女。我不吵!
紅衣男人:“你爹好歹是當官的,就算家教不嚴,你也不該這么放蕩,不自愛!你和他走的這么近,還知不知道禮義廉恥怎么寫。”
田漁歌看著他。
靜靜地。
在這之前,她已經沉默了無數(shù)次,忍了無數(shù)次。就算是現(xiàn)在,她依然可以靜靜地繞開,繞不開就用輕功,躲。可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鬼知道她為什么能碰上他。
大概是為了程云棠,他最近一段時間都在京城逗留。
大概是她最近出門次數(shù)太多。
!!!
她不想忍了。
她看著他:“你總覺得,我喜歡你?”
他:“難道還冤枉你了不成。”
她:“我再說一遍,我不喜歡你。也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瞬間,喜歡過你任何一點。”
我沒有義務。承受你的瘋病!
去別地撒!
他冷笑一聲:“呵,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欲擒故縱。”
她挺直了脊梁:“你總以為,是個女的,就喜歡你,沒有人能逃脫你的魅力四射。但你用腦子想過嗎?真的是這樣嗎?”
他:“什么意思?”
田漁歌開口。
“也許,有那么幾個人,或膚淺,或別有所圖的接近你。說了喜歡。就讓你誤以為自己是個香餑餑。但事實是,真正喜歡你的人,一定寥寥可數(shù)。不喜歡你的人,一定遍地都是。”
“不信?你去問問那個賣包子的婦人。喜歡你嗎?”
“你問問,屠夫旁邊抱著小孩的女人。喜歡你嗎?”
“你問問,路邊賣花的老婆婆。喜歡你嗎?”
他驚住了。
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歡他?
一定是喜歡的。
他看著田漁歌:“那你給我看好了。”
說著。走到包子攤前,問了婦人。對方拿起菜刀,護在身前:“你想做什么?”
他問了屠夫娘子。那女人白眼一翻:“你是想賒賬,還是砍價?”
他問了老婆婆。老婆婆嚇的花也不要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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