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的驚呼，警察們齊齊沖到莫余的面前，嚴陣以待的模樣。

        莫余僵直在原地，沒有回頭看我，大概也知道現在是脫不了身了。

        我抿唇回復警方：“他是目擊者，我不知道的事情或許他知道。”

        警察有些詫異：“你確定他不是路過的見義勇為，而是目擊者？”

        我堅定的點頭：“對，他是目擊者。”

        “你們一起跟我們回一趟警局吧。”

        確認薇薇安和司機被安全送醫，脫離了生命危險，我跟莫余一同坐上警車回到警局。

        后座上，我還在為剛剛發生的“謀殺”而心有余悸，此時盯著莫余堅毅的側臉，“事到如今，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嗎？”

        “我只是路過，不知道秦小姐在說什么。”

        “開輛挖掘機路過啊？怎么就這么巧呢，莫余，整個B市誰都可以路過，唯獨你不可以。”

        莫余曾是宋修珩的下屬，后來又成了宋御的臥底，他的身份我實在很難分辨，是誰想要對我下手呢？

        在莫余沉默的空檔中，我挑眉問：“宋修珩還是宋御？”

        目前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他們兩個。

        他依然堅持：“秦小姐，我真的只是路過。”

        嘴還真硬！

        警局到了，警方將我們分別帶離，去做口供。

        他們給我看了一遍調取的監控，上面顯示那輛貨車確實有異常舉動，原先一直停在路上。

        等到我們過去，它才啟動，包括后面的第二次攻擊，都可以證明，這是蓄意謀殺。

        我一想到薇薇安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樣，以及自己剛剛的害怕就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質問。

        “光天化日之下，b市作為大都市，治安居然如此草率，如果不是有人出現救了我，說不定我已經死了，你們是不是應該給個說法？”

        一位警察姐姐給我倒了杯水，讓我先冷靜。

        “秦小姐，你放心，這位肇事司機我們已經在全城搜索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你現在得先告訴我們，你最近身邊有沒有什么異常。”

        關于宋修珩和宋御，事關重大，我不能隨口說出來，所以隱瞞了一些。

        錄完口供已經是后半夜了，我疲憊的走出詢問室，正好看見莫余也正好錄完口供離開。

        我們撞了個正著，他也沒走，扭頭直視我。

        看來他是知道今天躲不過了。

        離開警局，我給自己買了一瓶水，費勁擰不開，莫余奪走替我打開遞到我面前。

        我愣了愣，旋即冷笑：“幾姓家奴？還記得對我這么貼心。”

        莫余聽到我的諷刺也沒有太大的反應，淡淡的扯了扯唇，“我知道秦小姐耿耿于懷，但是有些事情，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我們走到一個路燈下，我站在原地，盯著他。

        “你只需要告訴我，今天是誰指使你來救我。”

        莫余陷入沉默。

        僵持之下，我不得不換個問題：“那你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是誰來謀殺我的？”

        莫余顯得有些猶疑，我乘勝追擊，“不用騙我，你既然能來到這，就說明你知道動手的人是誰。”

        依舊沉默。

        我一步步逼近，“你已經回到了宋御身邊，那宋修珩不可能指使得動你，所以，是宋御，對嗎？”

        莫余的劍眉一挑，俯首說：“秦小姐，這件事的具體情況，得等警方的調查結果出來，其余的我也不知道。”

        “還是說，你背后另有其人！”

        他在回避：“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先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我被氣到極致，在路燈下轉圈。

        “我差點死了！”站在街道上，我對著莫余的背影喊。

        他的背影一僵，繼續往前走。

        我快步跟上，抓住他的手臂，“我差點死了，你覺得我不需要提前知道是誰干的，為以后的人身安全做準備嗎？”

        “莫余，說，到底是誰！”

        “我知道你的本性不壞！”

        就是這么一句話，終于當莫余停下腳步，他無奈的看著我，正打算說些什么，兜里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看了一眼，然后避開我的視線接起來。

        “喂？”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莫余掃了我一眼，然后回答：“嗯，跟你想的一樣，很難纏。”

        什么意思？

        他們在議論我嗎？

        打電話的人會是誰呢？

        可是接下來的對話，莫余再也沒給我一個正眼，只是隔一段時間回答一個字。

        “嗯。”

        “……”

        “是。”

        “……”

        “確定嗎？”

        “……”

        莫余掛斷電話，我還拉著他的手臂，一副不甘罷休的模樣。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對我說：“走吧。”

        我一頭霧水，“去哪？”

        “你不是想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誰嗎，那就跟我來吧。”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居然就這么要帶我走，見他闊步邁上路邊一輛車，我快步跟上去，生怕錯過。

        “你還說不是早有預謀，車都準備好了。”

        事到如今，莫余也不急著反駁了，淡淡的彎唇，然后打方向盤，“系好安全帶，秦小姐。”

        夜里的馬路上沒什么人，莫余把車開得飛快，我死死扣著安全帶，盯著面前的路，心跳越來越快。

        到底會是誰呢？

        但緊接著，我發現面前的路變得越來越熟悉，熟悉到讓我不敢相信。

        “你……”

        這是通往唐睿堯酒莊的那條路。

        因為地點隱秘，守衛森嚴，我和唐睿堯曾在這里謀劃過，也談過心，所以記憶深刻。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

        “莫余，你確定你沒走錯嗎？”

        莫余專心致志的開車：“不會有錯。”

        車子最后穩穩的停在酒莊前，有保鏢恭恭敬敬的上前開門，我如同牽線木偶，一步步往前。

        酒莊燈火通明，有傭人來往，見到我，恭敬的喊一聲太太。

        是啊，我是這里的半個女主人，那莫余帶我到這里見的人是誰呢？

        房門推開，柔和的燈火映入眼中。

        而站在燈火里的男人寬肩窄腰，聽到聲音，他回過頭來，沖我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小書。”

        唐睿堯！

        我驚訝的后退一步，怎么會是他？

        他現在不是應該躺在病床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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