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太宰的反抗顯然無用,  萬華很快證明了他的武力值真的足以鎮壓太宰治，每天投喂太宰巧克力并看他吐魂已經成為了偵探社的保留劇目。

        雖然太宰并沒有放棄求助，但是社長在核實了這種藥物,  啊不是，巧克力的確對身體沒有任何負面效果、實際上只有好處之后就沒有干涉萬華的行為了，倒不如說……

        社長嚴肅臉“太宰，好好吃藥。”

        萬華來,  dazai，恰藥（bhi

        掙扎失敗的太宰orz

        很快,  宴會的時間就到了。

        雖然說是不用穿禮服，但是萬華還是從自己空間的雜物堆里翻出了幾套禮服——畢竟以前也不是沒有混過類似的高層圈子,  這種衣服還是有備用的，而且在其他世界穿過的衣服在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穿，再利用成功√

        “亂步,  你要嗎？”我都穿禮服了欸,  你不陪我穿嗎？

        “噠咩。”亂步拒絕得干脆利落，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只是想拖我下水。

        萬華身上穿的這套衣服本來正式意味也不濃,  屬于偏休閑的西裝,  裝個樣子而已,  勉強算是表個態？

        萬華反正亂步想的那套教皇冕服是不可能穿出去的。

        “萬華先生這樣很好看哦。”是與謝野的評價，她也為宴會做了些半正式的裝扮,  要和他們一起參加。

        這次的宴會本來就邀請了半個偵探社的人,  與謝野自然是其中之一——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檢查過萬華身體的原因，她平時就非常關注萬華的身體,  甚至對萬華有種奇妙的憐愛之情。

        不過今天的萬華的確很好看他一身非常合宜的純黑西裝,  淺灰的襯衫配條紋領帶打溫莎結,  耳扣在燈光下微微閃著光,  袖扣是和他瞳色相似的清透青碧色，配色有點怪，卻讓手腕上那串灰撲撲的手鏈顯得沒有那么突兀起來。

        少年的身軀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羸弱單薄，脊梁卻始終都是筆直的，那張和亂步九成相似的面容在他包容而靜默的氣質中煥發出了某種完全不同的光彩，成熟卻也干凈純粹，讓人忍不住被他吸引。

        萬華笑了笑，沒有說什么，一邊看著這里、雖然面無表情，他卻能看出有種微妙的欣慰情緒的社長開口“出發吧。”

        雖然說是讓萬華表明立場的宴會，但是實際上前幾天的接觸已經基本表明萬華對橫濱的態度了。

        夏目漱石和異能特務科得到了萬華的承諾，同時也普遍認為萬華的危險性沒有很高，便沒有再進一步探究，而森鷗外所代表的港黑前幾天剛因為過度試探被萬華下了手，不過因為其中還是警告意味重的關系，大概也知道只要不主動出手萬華的態度總體還是友好的。

        所以兩方在這首次正式見面的場合都有所收斂，萬華和他們周旋了幾句，表了個委婉的態又大概展現了一下自己在這方面的熟練，在表露出疲憊之意時就被一群人精非常識相地勸下了場。

        “萬華先生可真是熟練呢。”同樣已經從場上如魚得水混了一圈下來的太宰湊到了萬華身邊，“葡萄汁味道怎么樣？”

        太宰看出自己手上拿的是渾水摸魚的葡萄汁并不奇怪，實際上剛才圍著他的人起碼有一半都能看出來，不過都是人精了，看破不說破而已，畢竟又不是什么大事。

        萬華也不因為被戳穿而尷尬，他的身體本來就不適合飲酒“有點太濃了，甜度倒是剛好。”他放下杯子，準備找個地方坐下。

        說著那邊從到場開始就沉迷蛋糕的亂步也過來了，他遞給萬華一盤小蛋糕“這個好吃！”

        亂步之前因為蛀牙被社長限制了甜食，但是萬華的藥劑很有用，他的蛀牙已經好了，而社長雖然依舊擔心他的身體，但是還是放寬了他的甜食攝入標準。

        被社長護著的亂步今天完全是把這場宴會當成自助餐了。

        “嗯。”

        這幾天都被巧克力的味道搞得沒什么食欲，萬華接過盤子坐在掩在垂幕后的沙發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起來，而一邊已經把自己今天份額吃完的亂步靠了上來“他們好煩哦。”

        大多數在場人員都知道亂步是什么樣的性格，不會有人湊上去討嫌，但是他看著萬華被圍著就已經開始難受了——大人果然都很奇怪。

        萬華順手給亂步喂一口“還行，目前來說不算特別蠢。”起碼按照以前的套路就能溝通——如果會按套路來就說明能遵循基本規則且有基本的腦子，那么問題就不大。

        快樂地吃掉加餐的亂步鼓著腮幫子咀嚼，而太宰還挺贊同這一點的，不過“萬華先生不喜歡宴會嗎？”

        萬華對宴會的確有一點微妙的拒絕，除了交流起來很麻煩以外，就是“會有人給我送人。”

        一旦有地位就會有人嘗試討好，末世宴會少還好，有些正常社會玩得比末世還開。

        聽懂了萬華的話，聽到八卦的兩個人精神起來了“萬華先生，仔細說說？”

        而這個時候藏起沙發的垂幕被挽了起來，想要偷閑的赭發港黑重力使轉頭，有些驚訝地看著在沙發上擠擠挨挨的三個人“你們……？”

        紅發藍眼的男人打扮得異常精致疑似意外地送到自己面前，非常熟練的萬華面無表情地把最后一口蛋糕喂進自己嘴里“就像這樣。”

        被萬華拉走的中原中也聽著后面傳來的毫不掩飾的笑聲還有點懵，他疑惑地看向帶著他在觀景臺上止步的萬華“萬華先生？”

        雖然之前只是代替森首領試探萬華，但是中原中也也和對他還算有好感的萬華達成了不錯的關系。

        后來萬華對港黑的出手大概也是他和首領之間的博弈，既然首領沒有囑咐，那么就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關系——畢竟本來港黑和武偵私下的關系就不錯。

        “不用在意，你也知道太宰是什么樣的人。”萬華知道中原中也在好奇什么。

        中原中也懂了，為免自己被氣死他決定還是不要繼續這個話題了。

        這次相遇的確是意外，但是順著萬華出來卻不是，除了聽從森首領的指令和萬華交流攢點交情以外中原中也也有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覺得萬華能解決他的疑惑“萬華先生，橫濱……”

        “你感受到危險了？”萬華知道他想問什么。

        身為橫濱黑夜領導人的森鷗外已經得到了夏目漱石從萬華這里得到的情報，估計還有相應的不要過度冒犯的警告——他之前的行為的確有點過頭，是看見之后被刺激得輕微失控導致的，森鷗外本人一般不會那么蠢。

        橫濱的變化其實很難察覺，也就異能特務科能通過儀器檢查出來，普通人類乃至于異能者都很難感知到——但是對于他們這樣的存在就不同了。

        中原中也從森首領那里知道了一部分橫濱最近的異常——雖然和他身為“荒霸吐”感知到的那部分有點對不上就是了。

        中原中也有點尷尬地點頭“如果你說那種像是潮汐一樣的波動的話……”他就是感知到了這種異常，和森首領說的并不完全一樣，這種波動讓他感受到了危險。

        “很正常。”萬華道，“你也知道自己和一般異能力者是不一樣的吧？”

        中原中也“荒霸吐？”他有些遲疑，倒也不奇怪為什么萬華會知道這種隱秘。

        “對。”萬華給與肯定。“橫濱現在這個情況需要進補——簡單來說就是大戰之前需要補充能量——而你身體里那個能量體對祂來說就很補，祂現在有點饞你。”

        被能吃掉自己的存在饞的荒霸吐本能地感受了危險，身為荒霸吐容器的中原中也也一樣。

        萬華安撫發現自己守護之地想要吃掉自己、表情逐漸嚴肅的中原中也“不用擔心，橫濱實際上沒有那么餓，祂也知道你不能吃——你可以理解成一個人遇到炸雞可樂被香得流口水、本能地渴望碳水，但是祂本身不缺能量，也有這個自制力控制自己不吃不該吃的東西。”

        中原中也神情逐漸微妙所以我現在在橫濱眼里就是一塊誘人但是不能吃的炸雞？

        中原中也的想法萬華當然看得出來“不要在意這些，祂也在饞我啊。”

        而且比起你來嚴重多了，我現在走哪兒都感覺有一堆惡犬圍著我流口水，要不是外面更危險我可不會留在橫濱……

        中原中也好像被安慰了，又好像沒有？

        因為荒霸吐的關系，萬華看到中原中也的時候總有一種帶后輩的感覺，而且中原中也某種意義上挺乖的（起碼比某只福澤諭吉好），也同樣因為體內荒霸吐的關系對萬華很有好感。

        于是解決完中原中也的憂慮之后，萬華干脆指導了他一點控制體內力量的小技巧，中原中也也能感受到萬華是為了自己好，學得還挺認真，兩個人直到社長來找萬華才分開。

        “很喜歡他嗎？”社長微微低頭，盡量放緩了語調問萬華。

        雖然萬華當初是社長抱回偵探社的，但實際上他們兩人之間的交流并不多，萬華似乎很喜歡和亂步太宰一起玩，對其他人、包括社長都不是很感興趣，基本上不會去主動接觸。

        當初被亂步貓貓主動纏上才養了亂步的社長，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去接觸這只來自平行世界的過分成熟的萬華貓貓，所以也就一直保持著原來的距離感。

        萬華實際上并不抗拒和社長的交流“還行？”

        雖然不是行路者，但是荒霸吐也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啊。照顧后輩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社長對萬華的個人社交沒有干涉的意思，身為橫濱的黑夜與黃昏，雖然明面上敵對，但是私交并沒有差到哪里去，他只是有點擔心森鷗外通過萬華對中原中也的好感下手而已。

        畢竟就算知道森鷗外某種意義上算個好人，但是能成為港黑掌權者的人手段可光明正大不到哪里去，偵探社里現在還有一個常暗島事件受害者在呢。

        萬華若有所思地看著社長“你和森君的關系？”看起來不錯？

        福澤諭吉并不介意和萬華說這些事，畢竟身為亂步監護人的他已經習慣了被“讀心”“同門師兄弟。”

        比別人眼中的關系要好，但是沒有特別好。就塑料師兄弟情吧。偶爾還要在夏目老師組織下交流一下的那種。

        萬華“嗯……”

        他想起平行世界那個和福澤諭吉之間種種愛恨糾葛，最后被福澤諭吉親手殺掉的森先生了。

        萬華也不知道哪種關系比較好，或者那個世界的雙首領關系要是像這個世界一樣，最后的結局也就不會那樣慘烈？

        ……不過好像也不是，萬華當初也經歷過類似的事情，感情總是很復雜的東西。

        算了，死都死了，所以不談戀愛果然是個明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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