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留步！”

        姜云姒抱著幾副畫軸跨出書房便被下人叫住了，下人一邊抹著額頭上的汗一邊道：“這里是老爺的書房，老爺有令，誰也不能進出，還請大小姐您將東西放回去。”

        真是倒霉，怎么就輪到自己來伺候這突然性情大變的大小姐了？瞧瞧，光是大小姐輕輕一瞥，就叫人瘆得慌！

        “我只是拿了母親從前喜歡的幾幅畫而已，這也不準？”

        姜云姒懷中抱的不過是三幅畫軸，要說她藏了什么東西也不可能，畢竟打從她一進門，這下人就緊盯著她。

        可現在，下人根本不敢放人，只能故意拖時間，“還請大小姐不要為難小的，這都是老爺定下的規矩。”

        “他的規矩，我可不認——滾開。”

        一個冷眼過去，下人就被嚇得熱縮，姜云姒趁機離開，可沒走幾步，就被怒氣沖沖而來的姜啟之攔住了。

        “你這逆女——”

        “你不是要禁我的足嗎？我拿幾幅畫打發時間而已，你的那些寶貝……”嗤笑一聲，姜云姒道，“要不是你將這些畫放在書房里，我也懶得進去。對了，我得提醒你，既然你早就背叛了母親，那就別將她的東西放在你身邊，我嫌晦氣。”

        看著姜啟之的怒容，姜云姒唇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我會將母親的東西帶走，希望那時候，姜相莫要阻攔，否則我就只能硬闖了，想必那樣的結果姜相也不愿意看到。”

        “放肆——你，你以為這樣就能嚇住我？你一日未出閣，就一日還是相府的小姐，你膽敢忤逆自己的父親？”

        不知為何，說出這句話之后，姜啟之忽然有些沒底，但這不應該，他已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么可能……被一個弱女子唬住？

        然而很快，他聽姜云姒說：“我為何要順從你？姜相，難道你忘了你這丞相之位是怎么來的？難道你忘了護國公府數百口人是怎么死的？”

        她冷冷地盯著姜啟之，又說出了一個秘密，“姜婉怡，姜婉晴，姜婉若，偏偏我的名字與她們不同，當年你說我是嫡女，依然不能與庶女，養女相似。可我現在知道了，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把我當做女兒。”

        是的，是這樣的。

        可笑至極的……秘密。

        姜啟之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他抿著唇看著姜云姒，說不出任何勸慰的話，他只是想著……這個女兒，到底還是得早些解決了。

        “對了……”

        姜云姒忽而抿出一抹笑，“今天的大禮，你們喜歡嗎？”

        一瞬間好似撥云見日，姜啟之的心跳都漏了半拍，“果然是你……”

        下一刻，他又暴怒起來，“沒想到你如此惡毒狠心，婉若她是你的親妹妹……”

        “別說這種話。”姜云姒提醒他，“她是您的親女兒，卻不是我的妹妹。如果您想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姜婉若是您的私生女……”

        她接下來的話頗有深意，“我會很樂意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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