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時務者為俊杰。

        芙蕖不愧是周姨娘的心腹，到了這時，她也不在死腦筋，而是低眉順眼，向姜云姒“投誠”。

        只是她心底究竟是何種打算，姜云姒也不能知曉。

        但總之，如果她一開始就嚴刑逼供芙蕖，讓她成為自己的人，那么說不定最后只會有個魚死網破的下場，得不償失。

        可如果是周姨娘自己將芙蕖推給她呢？

        想要釣大魚，就得放長線，不可心急。

        再說了，后宅里還有個能與周姨娘抗衡的薛姨娘，從前這些人算計自己，而今，輪到自己“回禮”了。

        早在和周姨娘見面之前，姜云姒就先向院外的嬤嬤們透露了自己想找丫鬟的事。她也知道那些人是姜啟之安排的，她這里的一舉一動必定會報告給姜啟之。

        不過若有人關注她，也必定會找嬤嬤打探，那么她急需丫鬟的事就能順理成章地被人知曉。

        眼下她主動找周姨娘要了芙蕖，薛姨娘若知道了，定會猜測自己和周姨娘聯手，亦或者互相許了好處。

        后宅里的人慣會互相猜忌，虛與委蛇，自己只需要攪合攪合，便能讓那兩人爭個你死我活。

        連帶著姜婉怡和姜婉晴，也必不會向從前那般姐妹情深。

        而這一切，都因她是嫡女，若是有她幫助，那些姨娘、妾室，便多了幾分被扶正的機會。

        她當然會給她們希望，然后……狠狠碾碎。

        在姜云姒的注視下，芙蕖吃下毒藥的一瞬間臉就皺成了一團，憂心忡忡地問：“大小姐真的會給奴婢解藥嗎？”

        “你能為我所用，是好事，我怎么會殺你？”姜云姒笑道，她眉眼彎彎，一如從前那個單純善良，不知人心險惡的姜家大小姐。

        芙蕖被她的外面哄騙了。

        另一邊，周姨娘剛回到院子，就見姜婉怡急匆匆地迎上前來，“方才我來的時候下人說姨娘去了姜云姒那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當時被罰跪著寫什么罪狀的事姜婉怡還記在心頭，而且她院子里那些人，連她的心腹，一個都沒有漏地全被姜云姒給解決了！此等大仇，讓她夜不能寐。

        不過她也沒有蠢到這么快去對付姜云姒就是了。畢竟現在姜云姒風頭正盛，兇狠到連自己院中的下人都能干干脆脆地殺個干凈，那樣的瘋子，她可不想沖上去招惹。

        可是明明是仇人，姨娘怎么從她那兒回來后竟如此喜形于色？

        姜婉怡心中不解，又憂愁會不會是姜云姒做了什么手腳。

        “她那賤人，以前看著純善，現在活脫脫就是個惡鬼！誰知道她心里是不是正打算陷害咱們呢？”

        “好了，”周姨娘立刻將她往房間里拉，“這話要是傳了出去，又得惹麻煩。”

        言語之中似乎透露著對姜云姒的忌憚。

        這讓姜婉怡更加不滿，進屋后，周姨娘屏退了所有下人，轉頭就看見姜婉怡陰云密布的表情。

        與如今的姜云姒想比起來，自己這女兒還差的遠。

        周姨娘如此想著，卻也和顏悅色地安撫姜婉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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