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姒的態度令姜啟之怒從中來，他拍桌的聲音，姜婉若抽噎的聲音，在嘈雜的雨聲中顯得格外刺耳。

        “她的你的妹妹……”不知為何，姜啟之居然忍住了發怒，轉而說道，“你若不幫婉若，她這輩子就要毀了。身為嫡女，你處處謀劃算計也就罷了，竟連自己的妹妹都能狠心見死不救嗎？”

        原來是見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了。

        而這樣的話，姜云姒也不止聽過了一回，她嗤笑道：“姜大人翻來覆去也就只會這么幾句話，不過你硬要問，我便告訴你，我就是如此狠心，便可以救她，也偏要讓她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更何況……”唇邊溢出冷笑，姜云姒冷冷地瞥著偽裝柔弱哭啼的姜婉若，“一個養女，也就比下人的身份高一些罷了，竟想讓我替她背黑鍋？姜大人莫不是老糊涂了，她和你，可沒有血緣關系。”

        “你胡說！”姜婉若當即憤恨道，可剛吼出來，她就再說不出別的話來，只是用著可憐的哀求眼神看著姜啟之。

        本來……她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四小姐，可偏偏爹爹非要說她是養女，便是這樣的身份，讓她永遠低人一等！

        “我再提醒姜大人一句，往后我不光是相府嫡女，還會是攝政王府。姜大人如今還在停職期間吧？要不要我同王爺說說，讓王爺為姜大人求求情？”

        她的笑容里帶著譏諷，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冷冷的，像是在看著兩個陌生人。

        姜啟之再一次感受到了事情的失控，也在一次生出了殺意。

        “你以為沒有我的同意，你能嫁給沈臨州？”他開口威脅，“我知道你今日上了沈臨州的馬車，但我一日不答應，你和沈臨州，就得背上私通的罵名。”

        頓了頓，他又似寬容一般說道：“若是你愿意幫婉若解決今日的是……”

        回應他的是姜云姒放肆的嘲笑，他臉色陰沉，越發不好看。

        “放肆！”

        “姜大人連自己的老臉都不要了，還怕我放肆？”姜云姒笑得肆意，可眼底依舊冰涼，她捧著茶杯，感受著些許溫熱。

        終于，她收起笑容，“你姜大人的意思固然重要，但若是圣旨賜婚，你敢抗旨不遵嗎？”

        姜啟之心頭發寒，繞過他，請皇帝賜婚，他自然不敢抗旨，好算計，真是好算計！

        “爹爹……”

        這時，眼看著情況不妙的姜婉若哀哀戚戚開口，“今日的事都怪女兒不小心，要是……要是長姐實在不愿幫女兒，為了爹爹的臉面，女兒愿去求的公主原諒。哪怕是要女兒的命，女兒也絕無怨言！”

        說起來今日寧芳容在盛怒之下也確實想打殺了姜婉若，可就是想到了丞相府和太子的關系，這才不得不忍了下來。

        “聽見沒有？”姜云姒冷嗤，“你的好女兒想做好人，你還不遂了她的愿？我這地兒素來干凈，容不得臟東西，還請姜大人從哪兒來的便回哪兒去�！�

        說罷她徑直起身，將那未喝完的茶倒在了姜婉若頭上，茶水順著姜婉若的發絲滑落，滑過姜婉若不可置信的眼，和被氣得微微發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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