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老婆子不再猶豫，她一貫唯利是圖，既然姚娘子連作為身邊人的牛二都能放棄，肯定也不會在乎她這個老婆子。

        可……可今兒是丞相大人的大婚之日，她怎么敢……

        猶豫的瞬間不過剎那，卻因為她沒有及時開口，被姚娘子一口咬定她與牛二是一伙的。

        “老爺，老爺您聽聽，這兩人分明就是認識的，他們這么做、這么做都是為了陷害妾身�。　�

        牛二氣地破口大罵，急切地要劉婆子作證。

        “劉婆子，你可要想清楚，今日你露了臉，又被此人抓著做證人，以她姚招娣的性子絕不會就這么放過你。若是你實話實話，我還能保你一命，若是你不愿意開口，是死是活，我便管不著了�！�

        清脆的聲音傳來，老婆子如蒙大赦，她抬頭一看，只見姜云姒笑吟吟地瞧著自己。而姜云姒鎮定自若的模樣也讓老婆子心里有了底氣。

        她推開罵罵咧咧的牛二，直直往地上一跪，說：“夫人，不是老婆子我不想幫你，而是現在老婆子自身難保，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來的，除卻別苑里的人，就只有老婆子我知道。夫人你一向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老婆子就怕今日一過，就要丟了性命。”

        所以在婚期臨近之時，姚娘子越是高興，她就越是害怕，怕自己會變成姚娘子的棄子，可是那些事情做都做了，唯一的辦法，就是給自己搏一條生路。

        姚娘子目眥欲裂，煞白的嘴唇顫抖叫嚷著，“閉嘴！你這瘋婆子，定是收了別人的好處來陷害于我！”

        老婆子低著頭，似乎一點也沒受到姚娘子的影響，繼續道：“姜大人，夫人肚子里確實是牛二的孩子，他們早就珠胎暗結，背著大人您……老婆子我本是牛二的鄰居，平日里幫他遮掩行蹤，得些好處。老婆子怕死，實在不想被夫人舍棄�！�

        所以她就先一步讓姚娘子再無翻身的余地，再說了，今天這樣的情況下，便是沒有她，姚娘子也一樣會身敗名裂，她只是……順便踩上一腳而已。

        活了一大把歲數，老婆子自然知道該怎么趨利避害，讓自己獲得最大最多的好處。

        但她這番話說出來，無疑是壓死姚娘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姜大人眼瞎心盲，之所以護著你姚招娣，不過是因為他以為你肚子里是他的種，而如今既然別人的孩子，姜大人，這位夫人你是娶還是不娶了？”

        姜云姒緩緩笑了，可以想象，今日這場婚禮有多盛大，往后姜啟之在世人眼中便會有多好笑。

        “偷偷摸摸養了一個外室十多年，甚至為給她和私生女鋪路，讓我做墊腳石，姜大人，那日我是怎么遇險的，你當真一無所知嗎？”

        隨著她的話出口，姜啟之的臉色如鍋底一般黑沉，然而有些話一旦說出口，聽入耳，就會在心里埋下種子。

        如同方才的種種鬧劇，姜云姒沒有說錯，姜啟之之所以能堅持護著姚娘子，便是因為孩子，可要是孩子果真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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