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云姒準備繼續離開之時，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

        “姨娘！”姜婉怡眸光一閃，三兩步奔過去抓著周姨娘的手臂道，“姨娘，長姐她……”

        “我都聽到了。”周姨娘拍了拍姜婉怡的手，毫不在乎地說出自己方才偷聽的事，可是現在沒有人有心思追究。

        在周姨娘的示意下，門口的丫鬟關上門，周姨娘的身影阻擋了姜云姒離開的步伐。

        姜還是老的辣，更何況周姨娘剛剛知道了自己的女兒就要被推入火坑的事，她的臉色并不好看，卻客客氣氣地對姜云姒道：“勞煩大小姐親自跑一趟，但有些事妾身還想多嘴問問，大小姐應該不會拒絕妾身吧？”

        和將信將疑，猶豫不定的姜婉怡比起來，周姨娘更加沉穩，更加游刃有余。

        姜云姒不懼她，甚至笑著點頭，“如此也好，我方才便想去找你，眼下也省得我奔波了。”

        她轉身走回到桌邊坐下，自然而然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天色漸晚，白日里的熱氣卻還沒有散去，再加上房間里還有姜婉怡這樣正在氣頭上的人，氣氛變得越發焦躁。

        周姨娘遞給姜婉怡一個安撫的眼神，沉著臉走過去坐下，問道：“妾身不敢懷疑大小姐，可大小姐方才所說之事讓妾身一時難以接受，正如婉怡所說的那般，凡事都要講究證據。”

        姜云姒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唇邊笑意淺淺，“證據好辦，只要等姜婉怡他們行動，待二妹妹真正成了砧板上的肉，證據不就有了？可就是……”

        她嘴唇一掀，溢出一聲嗤笑，“就是怕二妹妹入了局，再逃不出來。”

        這話就像故意詛咒一般，把一旁的姜婉怡氣了個半死，周姨娘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

        忽然，姜云姒嘆了一口氣，無奈道：“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到現在還以為我在騙你們？”

        “可惜啊，是你們自己寧愿自欺欺人都不肯睜開眼看看真相。姜啟之需要徐子君做他的好女婿，好籌碼，姜婉若需要成為徐夫人的姜婉晴的支持，以求自己能洗脫身上的污名，重新成為風光的姜家四小姐。”

        “在這些計劃里，沒有你姜婉怡。”

        修長的手指執著茶杯，杯中的茶水里漂浮著一片茶葉，隨著姜云姒緩緩晃動茶杯而沉沉浮浮。

        沉思片刻，周姨娘依舊不肯相信，“老爺不會這么做，承頤是姜家唯一的男丁，哪怕是看在承頤的份兒上，老爺就不可能做傷害婉怡的事。更何況，你對婉怡將會遭遇的事絕口不提，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不得不說，周姨娘比姜婉怡聰明多了，“可若是姜家沒有男丁了呢？”

        姜云姒放下茶杯，那片茶葉便靜靜地在茶水中舒展，不知危機來臨。

        周姨娘眉頭一跳，便見姜云姒抬手將茶杯揮落，在地上摔了個七零八碎。

        “你干什么？”姜婉怡嚇了一大跳，大聲質問道。

        可周姨娘突然呼吸一滯，攔住了沖動的姜婉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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