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皇上不肯見我？”

        “這不可能！”

        姜啟之左等右等才在宮門外等來了通傳太監，可是沒想到這閹人頭一句話便是讓自己打道回府。

        回想從前，姜啟之還是丞相之時，受皇帝恩賜，可自由出入宮中，可是如今呢？區區一個太監都能攔在自己跟前了！

        可大庭廣眾之下，姜啟之再怎么惱怒也只能壓抑著火氣，好聲好氣道：“勞煩公公幫我通傳通傳，我今日確實有急事要面見圣上。”

        太監也無可奈何道：“姜大人您可別難為奴才了，您也該知道，皇上這兩日龍體抱恙，已下了口諭，誰來也不見。”

        眼看著事情只剩臨門一腳卻怎么也踏不進去，姜啟之不免惱火。

        可氣惱之余，他又生出幾分慶幸，他今日來得這么早都沒能見到皇帝，眼下沈臨州還沒來，怕是也沒機會進宮了。

        但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由宮門內走出來，身邊還跟著奴顏婢膝送行的太監。

        待看清了那人的模樣，姜啟之差點揪著跟前的太監道：“你不是說皇上不見任何人？為何他會在此？”

        太監驚了個哆嗦，往那邊看了一眼后解釋道：“大人您有所不知，王爺是昨日夜里來的，就夜宿在宮里，這會兒應是要回攝政王府。”

        原來自己專程一大清早跑來，竟還是晚了一步！

        沈臨州這小子居然昨晚就入宮了！

        姜啟之氣不打一出來，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姜云姒說過的話，如果……如果沈臨州當真求了皇帝定下婚期，那么崔家……就再也沒有拉攏崔家的籌碼了。

        就在他思緒萬千之時，沈臨州不但注意到了他，還往這邊走了過來，“這不是姜大人嗎？怎么大清早的就跑到宮門外了？莫非是覺得姜家的戲臺子不夠大，想換個大點的地方？”

        姜啟之注意到他手里那些一道圣旨，那明晃晃的顏色實在扎眼。

        “比不上你攝政王厲害，有本事宿在宮里。”他冷嘲熱諷道。

        不料沈臨州居然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姜大人真是謬贊了，本王只是聽說有人想對本王與阿云的婚事指手畫腳，心中難安，所以才急著向皇上求了一道圣旨。”

        他把玩著手里的圣旨，就如在炫耀一把可以直刺人心的利刃，“姜大人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還想看崔家的傻子翻身不成？”

        “王爺慎言！”

        姜啟之忍不住打斷他道，“宮門之外，可不是王爺放肆的地方。”

        沈臨州蒼白的臉上浮現幾分戲謔，“姜大人，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用不著這么客氣。不如讓本王給你出個主意？”

        “不如把你的好女兒姜婉若嫁給崔金寶，從此你們兩家沆瀣一氣，定能再推一個丞相出來。至于你那好女兒，都是棋子罷了，只要能起到作用，她的死活有什么重要的？”

        “你！”

        不知被戳到了哪跟肺管子，姜啟之怒道：“你以為求了一道圣旨就能高枕無憂了？姜云姒她是我姜家的女兒，她能有今日全靠我姜家抬舉，若是她不識相……”

        “她有用時就是你姜家的女兒，若無用時……又是誰的女兒？”

        沈臨州輕笑著，血紅的唇勾起，襯得他不似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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