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

        姜婉若高聲叫著，她捂著被打了的臉只覺得臉上越來越疼。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姜啟之，沒能從他臉上看到半分動容，而后她看向姚姨娘，可姚姨娘早已轉過了頭。

        “挨打的是我，挨罵的也是我！爹爹，你弄清楚啊，你不把她趕出去也就罷了，憑什么要我給她道歉？”

        “是因為祛疤膏？普天之下不會只有她一人會做祛疤膏，只要再等等，再等等，一定還有其他人會做……一個祛疤膏而已，爹爹，值得女兒向她低頭嗎？”

        “爹爹，你糊涂了��！”

        “啪”的一聲過后，姜婉若的聲音戛然而止。

        看戲的姜云姒微微挑眉，姜啟之這老狐貍還真下得去手，為了博得“云大夫”的好感嗎？

        不，是為了他往后的仕途。

        一絲冷笑從姜云姒的唇角溢出，卻無人察覺。

        “爹爹……你為了……為了這個賤人打我？”

        姜婉若身子微顫，搖搖晃晃地退后，姚姨娘到底是心疼女兒，連忙扶住她。

        “別碰我！”姜婉若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推開了姚姨娘。

        “不就是區區一個大夫嗎？你們為什么都要向著她？在濟世堂受辱的是我，今日被她打的也是我，你們為什么不殺了她？”

        面對姜婉若的哭訴，姜啟之被寬大的袖子藏起來的手緊緊攥著，額頭上青筋直跳，“夠了！”

        他忽然重重揮手對跟進來的趙伯道：“把四小姐帶下去休息�！�

        這時，看熱鬧的姜云姒輕聲笑了，“雖然不合時宜，但是姜大人，我還等著姜四小姐向我道歉呢�！�

        話音剛落，姜婉若怨恨的視線便橫了過來，“賤人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絕不會向你道歉，絕不！”

        姜云姒只能嘆息道：“看來……姜大人，你有求于我的事我是不能答應了�！�

        “你看看，又是借著給姚姨娘看診的理由請我到姜家，又是借口等待藥效將我扣在此處，現在還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大打出手……”

        “姜大人，我只能猜測我對你還有用處，可你看，你對我的許諾都是空口白話，我要的也不多，就只是姜四小姐的一個道歉而已，怎么就這么難呢？”

        “可惜啊，談不攏了。”

        姜云姒說著還輕輕搖頭，一副惋惜的樣子。

        “住口！住口！”姜婉若大叫著。

        姜啟之卻沉默著抬了抬手，讓趙伯先不要動。

        他看向姜云姒，心底終于有這些異樣，這個云大夫看起來是個聰明人。但聰明人，要么聰明反被聰明誤，要么……不長命。

        “聽云大夫的意思，這事是沒得商量了？”他問道。

        姜云姒笑得坦然，“有籌碼才叫商量，想來姜大人也知道了，我特意讓姚姨娘今日不要用祛疤膏，只是為了讓姜大人好好看看藥效。你們以為我手里只有祛疤膏嗎？”

        “我的籌碼就在這里，姜大人你也該做出決定了。”

        然而姜啟之還沉得住氣，“你以為你在姜家大鬧一場后還能全須全尾地走出去？”

        姜云姒抬眼，“姜大人要不要試試？若是沒了我，還有誰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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