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姜啟之怒氣沖沖地進宮，一來便要見“云大夫”，這本就讓想把云大夫握在手里的嫻貴妃不滿。

        “確實已經在恢復了。”

        便是因為她的傷疤終于開始消退，才讓嫻貴妃越發看重“云大夫。”

        不過身為貴妃，她的手臂當然不能給姜啟之看。

        姜云姒便道：“姜大人，貴妃娘娘總不會騙你。你一來便興師問罪，卻不問問我姚姨娘的臉為何會如此？”

        “姜大人，確實是你的不對。”嫻貴妃故作好人，趁機敲打，“若是云大夫有問題，為何這幾日來本宮都安然無恙？本宮知曉你疼愛家中妾室，但莫忘了她的身份。”

        便是因為姜啟之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太子，嫻貴妃特意派人打聽了姜婉若以及她生母的底細。

        不查還好，這一查，便查到了那些骯臟事。

        “這……”

        姜啟之也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只能捏著鼻子認錯，“微臣知錯，往后定當好好約束她們。”

        對于他這話，嫻貴妃還算滿意。

        “罷了，本宮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府上出事你自然著急，云大夫，你應當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吧？”

        聽著這番兩頭都不得罪的話，要不是早就知道嫻貴妃素來偽善，姜云姒恐怕都會以為她是個好人了。

        “民女當然能證明。”

        “當初姜大人請民女為姚姨娘診治，并且要當日見效的藥，民女只能用猛烈的藥，不過當日民女便說清楚了，那藥會讓姚姨娘受些苦痛。”

        “可她的臉如今——”

        姜云姒橫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道：“姜大人，我且問問你。今日姚姨娘的臉是不是不光痛癢難忍，且看起來皮肉外翻如同潰爛？”

        姜啟之來時急著興師問罪，除了姚姨娘的臉被毀了，并未提及細節。

        他忍著心中不滿點頭，“的確如此，便是因為你的藥……”

        “這恰恰說明我的藥沒有問題。”

        “那藥效兇猛，自然非同尋常，只要姚姨娘今日不碰她的臉，待疼痛過去了，那些傷疤自然會全部脫落，就連翻起的皮肉也不過是一層死肉罷了，只需揭下，便會恢復容貌。”

        姜啟之下意識皺眉，“當真？”

        這可不是他多心，而是姚姨娘的那張臉……實在不像是在恢復。

        “當真。”

        姜云姒意味深長地笑道：“只要她不碰自己的臉，讓傷疤皮肉自然脫落便好。姜大人，我可丑話說在前頭，當日姚姨娘臉上疼痛時我便提醒過她不能用手觸碰，若是她今日管不住自己的手……”

        “那可就不是我的問題了。”

        “你！”

        姜啟之只覺得自己吃了個啞巴虧，那樣一張潰爛可怕的臉，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它是在恢復，反而像是徹底被毀了！

        而且……他記得姚姨娘當時忍不住抓撓了一下她的臉，便沾了一手的血……

        不管這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至少不能讓姚姨娘繼續觸碰她的臉！

        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色，姜云姒狀若無意道：“莫非姚姨娘已經……我看姜大人還是早些回去瞧瞧吧，可別當真把她的臉毀了反過來怪罪我。”

        說到此處，嫻貴妃也善解人意道：“既然姜大人府上有急事，便先回去吧。”

        這下可真是吃了個啞巴虧！

        姜啟之不甘心道，“微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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