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啟之再次進宮后，姜云姒終于得到了她希望得到的消息。

        姚姨娘不光碰了她的臉，且還有一個大夫自作主張為她清理了臉上翻起的皮肉，甚至于為她包扎了臉。

        無論是哪一個，都是“云大夫”口中不能做的。

        “姜大人這是要請我為姚姨娘診治？”姜云姒明知故問。

        姜啟之原本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如今雖只掛了閑職，名頭卻也是從二品，說出去也夠唬人。

        可他現在卻要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丫頭片子低頭。

        “是……”他艱難道，“姚姨娘的情況我已盡數告知你了，不知云大夫可否……”

        姜云姒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吞吞吐吐的話，“我先前就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若想好好恢復，就絕不能觸碰她的臉，可她不但碰了，還讓人包扎了起來。這讓我怎么辦？”

        真是可喜可賀啊。

        她先前還在想，姚姨娘當日藥效發作時臉上疼痛難耐，卻能壓制住自己想要抓撓的手，就怕如今她也能忍住。

        但事實看來，姚姨娘不能。

        這也就讓姜云姒的計劃無意間前進了許多。

        姜啟之只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自己先前跑進宮興師問罪，如今卻要請她出手，便是他自己都覺得尷尬。

        可他只能盡量壓抑自己的情緒，“云大夫醫術了得，想來一定會有辦法。便是沒有法子，也請云大夫隨老夫走一趟，看看她的傷。若當真沒有辦法，老夫自然不會再麻煩云大夫。”

        “姜大人真有意思，方才還對我惡語相向，這么快就打自己的臉了，看來，姜大人是當真心疼你那妾室啊。”

        姜啟之臉色黢黑，他活了大半輩子，如今卻要聽一個小丫頭片子說他與自己的妾室如何如何。雖然聽著像是好話，可偏偏就不樂意聽。

        這時嫻貴妃也聞訊而來，對于這短短時間便為了自家妾室兩次進宮的姜啟之，她既不滿又不好說出來。

        “微臣見過貴妃娘娘。”姜啟之忙不迭解釋道，“微臣斗膽，懇請貴妃娘娘讓云大夫隨微臣回府，為姚姨娘診治。”

        一聽果然是為了那妾室，嫻貴妃的臉色便不大好。

        “姜大人，不是本宮不愿意，而是你今日兩次進宮，兩次都是為你那妾室而來。雖然本宮知曉你一片愛護之心，可一個妾室，本不該讓你如此看重。”

        姜啟之心中再有不快也只能低頭聽著。

        嫻貴妃繼續道：“你今日先是對云大夫興師問罪，如今卻又想求醫，本宮且告訴你，云大夫如今是本宮的人，不再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大夫。”

        不愧是權傾六宮的嫻貴妃，果然厲害。

        姜云姒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她一邊敲打了姜啟之，一邊還做了“云大夫”的靠山。若自己當真是初出茅廬什么都不懂的小大夫，恐怕真得被她感動。

        可如此一來，姜啟之電聯的老臉更是掛不住。

        嫻貴妃果真是看重這個云大夫，居然為了她讓自己難堪。

        然而嫻貴妃深諳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的道理，她沒有再敲打姜啟之，反而看向姜云姒。

        “不過既然姜大人放下了身段親自來請，本宮便做個主，云大夫，不管能不能治好姜家妾室，你且隨姜大人去瞧瞧吧。”

        姜云姒壓住想要翹起來的唇角，真是好人善人都讓嫻貴妃給做了。

        她略略欠身，“民女遵命。”

        在宮里憋了這么久，正好去瞧瞧姜家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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