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回到了客房，“云大夫”一個閃身進了房間。

        姜婉若又碰了一鼻子灰。

        “晦氣，什么都沒發現！”她低聲嘟囔道。

        不過云大夫為何會一直抓撓自己的臉？不，其實是臉和脖子交接的地方，看起來有些詭異，然而姜婉若卻怎么都沒抓住那一閃而逝的丁點靈光。

        “小姐，您來看！”

        鶯兒突然小聲道。

        姜婉若走過去一看，鶯兒居然在窗紙上戳了一個洞。

        見到姜婉若來了，便惱火給她讓位置。

        “算你有點小聰明。”姜婉若一邊說一邊趴在窗戶上往里看。

        里面的“云大夫”不知在找什么東西，一邊找一邊抓撓自己臉和脖子。

        突然她的動作頓住了，似乎正在思考。

        姜婉若看得奇怪，不知她想做什么。

        沒一會兒，“云大夫”似乎想好了。

        她沒有再急著找東西，而是用那只抓撓自己臉的手在脖子上被撓得發紅的地方輕輕一揭，一塊像是皮膚的東西被她揭開。

        房間外的姜婉若瞪大雙眼，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嘴。

        “云大夫”從自己的臉上揭下了一整張皮。

        不，應該說是一張人皮面具。

        姜婉若心跳如鼓，從她的角度看，“云大夫”是背對著她的，所以她只能看到云大夫的動作和被她揭下來，拿在手里的人皮面具。

        可人皮面具底下的那張臉……會是誰？

        很快，就有了答案。

        房間里的人轉過身來，面對著房門的地方。

        正是因此，姜婉若終于看到了那個人的臉！

        居然是姜云姒！

        這怎么可能？

        姜婉若腳下一滑，不小心碰到了窗戶，發出的動靜驚動了房間里的人。

        “誰在外面？”

        明明臉和聲音都是不同的，為什么……為什么會是同一個人！

        眼看著“云大夫”，或者說姜云姒走了過來，姜婉若不敢多留，急忙推開鶯兒跑了。

        鶯兒被推了個趔趄，還沒來得及逃走就被打開房門的人逮了個正著。

        “您……”

        鶯兒愣住了，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姜云姒手里拿著一張人皮面具，唇邊噙著淺笑，“你可知道該怎么做？”

        鶯兒見識過姜云姒手段的，雖然沒想到醫術絕佳的“云大夫”就是大小姐，可她依舊忍不住發抖，“奴婢……還請大小姐指點……”

        “簡單。”姜云姒笑道，“只有姜婉若一個人看到了‘云大夫’的面具，你膽小怕事，不敢一探究竟。如此一來，豈不是只有姜婉若一人認為‘云大夫’就是‘姜云姒’。”

        原來那塊手帕只是為了混淆視聽，也難怪四小姐去大小姐的院子時根本見不到大小姐的人。

        原來……大小姐一直就在他們身邊。

        鶯兒忍不住發抖，終于咬著牙點頭，“奴婢知道了。”

        “爹爹！娘！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

        姜婉若沖進姚姨娘的房間，上氣不接下氣道：“云大夫就是姜云姒，我都看到了，那個賤人她只是帶了人皮面具而已！”

        人皮面具？

        姚姨娘下意識覺得姜婉若又是再胡說，“哪有什么人皮面具這種東西，婉若你聽娘一句勸，別再執著了。”

        只要能治好自己的臉，姚姨娘可不管云大夫臉上戴了人皮面具還是什么鬼面具。

        “我沒騙你！”姜婉若抓住姚姨娘的手，臉上的表情像是痛快又像是驚恐。

        正在這時鶯兒終于跟了上來，姜婉若便急切道：“鶯兒你說，你有沒有看到云大夫的臉？”

        姚姨娘也看著鶯兒。

        “奴婢……”

        鶯兒瑟縮著肩膀，唯唯諾諾道：“回稟四小姐，奴婢并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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