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你怎么能沒看到！”姜婉若的表情仿佛要吃人。

        鶯兒瑟縮著肩膀似乎快要被嚇哭。

        “好了婉若，不要再胡鬧了。”

        姚姨娘憂心地揉了揉額角，“娘知道你與云大夫不和，可是眼下娘還需要她給娘治傷。你好歹為娘想想啊。”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姜婉若哪里不明白姚姨娘這是對自己心生不滿了。

        可是她不甘心，明明她親眼所見，“云大夫”的人皮面具底下就是姜云姒，為什么偏偏沒有人相信她？

        就因為她曾針對所謂的“云大夫”，所以如今無論她做什么都是為了陷害“云大夫”嗎？

        這一刻，姜婉若終于體會到了百口莫辯，孤立無援的滋味。

        她死死攥緊拳頭，“我一定會把她的面具撕下來，讓你們都好好看看她的真面目！”

        “婉若！”

        姚姨娘根本叫不住人，只得瞪著鶯兒呵斥道，“你還不去跟著四小姐？若是四小姐有個三長兩短，你可仔細些你的皮！”

        “是，奴婢這就去！”鶯兒匆匆追著姜婉若的身影離開。

        鬧劇散去后，姚姨娘心頭卻有些惶恐不安。

        方才姜婉若的那些話到底是被姚姨娘聽進了耳朵里。可云大夫和姜云姒有些不一樣的臉，就連聲音都不那么相似，她們……怎么可能是同一個人？

        但有時候心里一旦有了懷疑，這份懷疑就會越來越大，直到籠罩全部心緒。

        “來人。”

        她叫來自己的心腹吩咐道，“去查查大小姐這幾日在做什么。”

        說起來姜云姒這些日子安靜得有些可怕，但云大夫近來一直在宮中，如果她們是一個人，那么姜云姒必定不會出現在人前。

        姚姨娘摸了摸自己模樣恐怖的臉，只盼著……她們千萬不要是同一個人，否則……自己這張臉，乃至于整個姜家，恐怕都不能獨善其身。

        心腹很快就回來了，稟報姚姨娘道：“大小姐這些日子據說染了風寒，一直壓著消息沒有透露。不過卻有下人瞧見她帶著丫鬟偷偷出門，回來后手中還提著藥。”

        姚姨娘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心腹道：“就在兩三日前。今日四小姐也去找過大小姐，不過……據奴婢打聽來的消息說大小姐當時就在房間里，卻支了丫鬟攔著四小姐不讓見。”

        兩三日前……

        那時候“云大夫”正在宮中，絕不可能出現在姜家。

        姚姨娘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笑容。

        至于姜云姒對姜婉若避而不見的事，姚姨娘也沒怎么放在心上。

        畢竟當務之急是讓婉若明白她想錯了。

        “去把小姐……不，算了。”姚姨娘輕輕一嘆，“婉若現在心緒不寧，怕是說什么都聽不進去。等她冷靜下來了再讓她來見我。”

        “奴婢明白了。”

        正在這時，剛才還被懷疑是姜云姒的“云大夫”走了進來，把一只小瓷瓶交給姚姨娘道：“這是我方才做出來的藥膏，效果雖不及祛疤膏，但對你眼下的情況來說足夠了。”

        正巧姚姨娘手里的祛疤膏用光了，并且她也從姜啟之那里得知了其他祛疤膏全在嫻貴妃手里的消息。

        她自然不敢向嫻貴妃伸手要東西。

        所以這藥膏來得也算巧。

        “云大夫真是醫者仁心，方才我還說怎么一直沒見著您呢，原來是忙著做這藥膏？”

        姚姨娘開口試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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