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事情都辦好了。”

        “初秋”不知怎的居然出現在了姜云姒身邊，她低垂著腦袋，讓人看不清她的模樣。

        “好。”姜云姒微微頷首，她看到兩個人影由遠及近，便吩咐著，“你先去盯著寧懷昌和姜婉若，我要讓這出好戲鬧得人盡皆知。”

        “奴婢這就去。”“初秋”便轉身離開，沒有兩步便側身讓到一旁，低頭向來者行禮。

        沈臨州并無多言，目標明確地向著姜云姒走去，而跟在他身后的鶯兒卻忍不住多看了“初秋”幾眼。

        這個人……不是初秋。

        可她卻能憑借自己對初秋樣貌的描述而偽裝得如此之相似，簡直太可怕了。

        鶯兒的腳步不知不覺慢了下來，而“初秋”察覺到異樣，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留下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便嚇得鶯兒一個激靈，再不敢胡思亂想。

        “那位太子良娣的心眼兒可不小，獨獨把本王支得遠遠的。”沈臨州一來就向姜云姒“告狀”。

        鶯兒這時也跟了過來，忙不迭道：“王爺，王妃恕罪，這都是良娣的安排，她讓奴婢把王爺帶遠些，免得……免得讓王爺有機會救王妃，奴婢也是……也是沒辦法……”

        “無妨。”姜云姒知曉鶯兒是聽命于自己的，便吩咐道，“寧懷昌已經去了正廳，他必定很快就會發現不對勁，你去協助纖容鬧事，今日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然而鶯兒卻是焦慮勝過歡喜，只見她兩手捏著衣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奴婢雖知不該向王妃您索求什么，但是……但是良娣的謀劃只有三人知曉，待這件事過后，良娣一定會懷疑奴婢，良娣她心狠手辣，奴婢不想……不想變成她的替死鬼啊！”

        之前姜婉若突然讓她回家看看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過來了，她在姜婉若身邊如履薄冰地算計著，姜婉若同樣也從來沒有把她當做真正的心腹，她只是一塊墊腳石，一個替死鬼！

        慌亂之余，鶯兒徑直跪在姜云姒腳邊害怕地抽噎道：“奴婢還有家人，還得活著，奴婢不敢奢求什么，只求……只求這件事過后，王妃您能給奴婢一些盤纏，送奴婢離京！”

        鶯兒的所求之事也在姜云姒的意料之中，她知道鶯兒有些小聰明，更何況姜婉若的計劃之中，唯有鶯兒是最值得被懷疑的人。

        所以若是等事后姜婉若追究起來，鶯兒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你可知，我一向不喜歡脫離掌控的人。”姜云姒盯著她驚懼的雙眸，語氣不冷不熱，“若讓你離京，從此之后天高地遠，若是你日后為了什么好處出賣我……”

        “奴婢絕不會如此！”鶯兒舉起右手豎起三根手指發誓，“奴婢自投靠您以來，從未做過對不起您的事，奴婢只求能好好活著，奴婢發誓，離京之后，此生此世絕不會再踏進京城一步！”

        鶯兒的選擇對她自己來說也無疑是最好，最安全的，離開京城，便不會被姜婉若報復，更不會被姜云姒拿捏著，日夜心驚膽戰。

        姜云姒是死過一次的人，她無法阻止鶯兒努力地活下去。

        但她同樣不愿留下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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