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甘雨還是想不明白自己欠了刻晴什么，偏偏刻晴跟個沒事人一樣，回到家里后待她極好，把最好吃的都留給她，還給她敷眼睛。

        “閉上眼睛。”刻晴凈過手后擰干毛巾，試了一下溫度，才輕輕搭在她的眼眶，“燙嗎？”

        甘雨搖搖頭。

        刻晴不知為何，輕笑了一聲，然后慢慢拂平她擰緊的眉毛，“不是特別重要的事，不要再皺眉頭了。”

        甘雨睜開眼睛，盈盈秋水間，晃著幾分懷疑。

        “是真的。”刻晴笑容里帶著些許深意，“你可以把它當作妻妻情趣。”

        甘雨果然釋懷，隨之而來的是小小的局促，她不知道如何回這樣的話。

        “刻晴大人，稻妻的八重宮司派人遣了禮物過來。”小侍女在門外稟了一聲。

        甘雨剛好起來的心情又下去了不少，看向刻晴的雙眸幽深，好像在說：你們不是沒關系嗎？為何她又送禮物過來？

        刻晴無奈地回了一眼，提醒道：“她可是你的朋友。”

        甘雨哼哼唧唧。

        “她可有留什么話？”刻晴和甘雨走出里間，瞧著一籃子的禮物，不過是一些稻妻特產和幾本稻妻的小說：《契約之妻》《先婚后愛戀愛指南》《轉生成為公主的美貌小嬌妻》……

        “……”刻晴。

        “……”甘雨。

        侍女們明顯已經看到了這幾本書，都憋著笑呢，“八重宮司說今日多有得罪，望兩位海涵，祝兩位和和美美，百年好合。她還說會在稻妻為兩位祈姻緣福，愿二位永結秦晉之好。”

        甘雨不是記仇的人，況且那些稻妻特產都是她喜歡的，很快就原諒她了，而且她對那些書很感興趣，她在感情一道上開竅太晚，急需一盞明燈指引她。

        刻晴只能嘆一口氣，她算是知道凝光為什么煩這只狐貍了。總是氣你一下再賣個乖，尺度把握得剛剛好，你明知道她在戲弄你，卻也生不起氣來。

        甘雨嘴上不說，眼睛里卻盛滿了喜意，刻晴看見眼里，默默哼了一聲，改明兒她也送禮物，送更好的，不被這只狐貍比下去。

        “天色不早了，先休息，明日再看吧。”刻晴把她手里的書拿下來，放回禮物堆里，讓人抬下去，眼不見為凈。

        甘雨點頭，刻晴說什么就是什么。

        沒有書看，她還可以看阿晴。

        刻晴沐浴回來換上了白色的紗衣，她托著一盞燈，柔順的長發披在肩上，明晃晃的燭燈襯得那張向來凌人的臉都柔和了幾分。

        “阿晴卸了妝，也很好看。”甘雨趴在桌前等她，今天的刻晴不像大婚當日那朵只可遠觀的花，而是開在她身側，只要她抬頭就可以看到、觸碰到，只屬于她的花兒。

        刻晴伸出大拇指，輕撫她的眉毛，見甘雨的眼神一派純真，只能嘆一口氣，收回旖旎的心思。

        甘雨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不讓她走。

        “睡覺了。”刻晴喉嚨微動，白皙的脖頸下，細長的鎖骨清晰可見。

        甘雨仰著頭，真希望阿晴再多說幾句話，那樣她就可以再看一會她的脖子了。

        刻晴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半哄半拉地，帶她去歇息。

        “阿晴。”甘雨側躺在里頭，眨也不眨地看著刻晴剪掉其他蠟燭，只留一盞暖燈，搖下紗簾，然后因為她的呼喚轉過頭。

        “怎么了？”刻晴揉了揉她的腦袋。

        “你想咬我的脖子嗎？”甘雨順勢坐了起來，期待地看著她。

        刻晴失聲笑了出來，她發現甘雨特別想做一件事的時候，不會說“我想做什么”而是會問“你想做什么？”，之前在仙洞里也是這樣。

        怕甘雨又羞惱，她很快接了一句，“想。”

        甘雨乖乖坐好，伸直了脖子，一幅任君品嘗的樣子。

        刻晴在她脖子的側面，咬了一口，很快離開。

        她對甘雨身上的冰蓮花氣息一向沒有抵抗力，脖子又是香氣最濃郁的地方，她不敢停留太久。

        “那我可以咬你的嗎？”甘雨等她坐回去，終于露出真實想法。

        “不可以哦。”刻晴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甘雨愣住了，完全沒有想到刻晴會拒絕她。

        她還想說什么，刻晴已經躺下去了。

        她看著刻晴因為側躺，曲線更加分明的脖子，又饞又委屈，鼓起最后的勇氣，用商量的語氣說，“一口也不行嗎？”

        “我考慮一下。”刻晴拉她下來，讓她離自己的脖子更近，眼睜睜地看著，卻挨不到。

        “給你咬，有什么好處嗎？我的小羊。”

        “你，你要什么好處？”甘雨注意力都在上半句，沒計較阿晴叫她小羊。

        “你若肯叫我一聲姐姐，我便讓你咬。”

        甘雨和她拉開一點距離，聲音充滿不可思議，“我分明年長你3000多歲！”

        “那就沒有辦法了。”刻晴似是可惜地嘆了一聲，“我還想若你肯多叫幾句，我便讓你多咬幾口。”

        “你……”太過分了。

        眼見著刻晴真合上了眼皮，甘雨終于放下最后的羞恥心，小聲地喊了一句：“姐……姐。”

        “嗯？”刻晴復又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姐姐！”甘雨急急地喊了一聲，直接往人家脖子湊去，只要不被看見臉，她就不會尷尬。

        真到了脖子，她又不敢急了，一是怕咬疼刻晴，二是這一咬來之不易，她要慢慢來。

        刻晴感受著甘雨唇齒在自己脖子上的蔓延，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怎么是這樣咬的？這真的不是舔嗎？

        刻晴眉頭越蹙越深，實在是有苦難言。

        說甘雨純潔吧，她總是能做一些過分勾人的行為，說她懂吧，做這些事的時候眼神又是全然的天真。

        刻晴覺得自己要瘋掉了。

        “……可以了嗎？”刻晴終于忍不住把她拉開。

        甘雨拿頭蹭她，好不開心，阿晴真好，說了只給她咬一口，結果給她咬這么久。

        刻晴恨恨地啄她一口。

        甘雨完全瞧不出她的煩躁似的，喜滋滋地啄了回去。

        “……”刻晴哀嘆著閉上了眼睛。

        甘雨不明白她為何停下，見她閉眼，自覺地吻了過去。

        “不要再招惹我了。”刻晴手指抵住她的唇，聲音暗啞。

        “唔，你不喜歡嗎？”甘雨癟著嘴，話音剛落，就被她捏住下巴，狠狠地拆吞入腹。

        沒了往日的慢條斯理，刻晴肆無忌憚地侵入她的口腔，懲罰似的制住她的舌，讓她無處可逃。

        甘雨想推開，又不想推開，雙手搭在她的肩上，這回真像小羊一樣，嗚咽著求饒。

        但刻晴已經不想放過她。

        “阿晴……”甘雨被用同樣的方式“咬”脖子時候，已經失去了大部分力氣，只能委屈又茫然地叫著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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