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照顧
甘雨醒得比刻晴早。
知覺剛回到身體時她就發現了,自己不著寸縷。而身邊的刻晴,側對著她,睡顏柔美,薄被之下白皙的肩膀清晰可見,想必和她一樣。
甘雨轉回頭,臉上除了羞意還有慌亂。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么能讓甘雨感到害怕,那一定是失控這件事。她喜歡穩妥,喜歡看事情從混亂無序變得井井有條,可是自從和刻晴成婚,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控了。
之前是情感上的失控,昨晚是身體上的。
她完全不敢回憶昨晚的自己,也不愿意承認自己會有那一面。當然她內心還小小地譴責了一下把自己變成那樣的刻晴。
還在睡夢中的刻晴,莫名挨了一頓幽怨的眼神。
甘雨撇開那些雜念,更衣后立刻叫了水沐浴,讓自己冷靜一點,
仙人的體質很好,恢復得很快,已經沒有第一次被進入時的那種痛感,但是身體總有一種被掏空的感覺,特別是腹部。
“太過分了!”甘雨委屈地把頭埋進水里,咕嚕咕嚕地吐著氣泡。
她到現在都覺得,刻晴是在懲罰她。
刻晴醒來的時候旁邊的被窩已經涼很久了。
昨天通宵達旦,她眉眼都是倦意,梳洗之后才精神了很多。
“甘雨去哪了?”她對著鏡子,稍微收斂一下臉上春風滿面的神情,冷不防見到鏡子的小侍女神情復雜,多問了一句,“她醒來之后說什么了?”
小侍女搖搖頭,只說她沐浴后就去種花了。
作為刻晴的隨嫁丫鬟,忠實粉絲,她一直堅定地認為刻晴是上面的那個,但今早兩人,一個懶骨頭的樣子,一個早早起床精神滿滿,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讓小粉絲很失落。
“終究還是仙人略勝一籌。”小侍女心里嘆了口氣。
刻晴心思都在甘雨身上,沒計較小侍女的神游天外,喝了早茶之后就去花園找媳婦了。
甘雨翻了好一會泥土,終于讓心情平靜下來,結果一起身就看見了雙眸含笑的刻晴。她平時走路就像貓一樣無聲無息,甘雨又在專心伺弄花朵,自然不知道刻晴已經在一旁看了好久。
于是甘雨又在心里記了刻晴一筆:愛偷看人的臭阿晴。
“怎么不理人?”刻晴挽著袖子走近,想給她搭把手。
甘雨一瞥她露出來的半截茭白手臂和纖長的手指,昨晚的畫面跟止不住的洪水一樣奔涌而出:
“阿晴,我不舒服……”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咬著脖子時,甘雨難受得只會說這句話了。
“哪里不舒服?”刻晴剛發泄氣憤似的咬了一口,還以為咬疼了她。
甘雨覺得每個地方都有螞蟻在咬,每個地方都有種力氣使不上來的感覺,但具體時哪里她又說不出來,只能用求助的語氣跟她說:“哪里都不舒服。”
刻晴咬她脖子會不舒服,刻晴不咬了也會不舒服。
刻晴不是甘雨,什么都不懂。
甘雨蹙起的眉,微紅的眼眶和攥緊的手,無不說明了,她在動情。
“我幫你看看?”刻晴抿唇輕笑,她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這么壞的一天。
甘雨睜開眼睛,一邊茫然地看著她,一邊乖乖地把手遞過去,還以為刻晴要幫自己把脈。
但阿晴只是吻了吻甘雨的手腕,然后剝開了她的衣服。
……
甘雨還沉浸在昨夜的思緒中,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被刻晴捏了捏臉蛋,才恍然驚醒,氣惱地看著她。
“怎么了?”刻晴不大明白,她知道甘雨容易害羞,但沒想到今天是這個反應,有點悲憤,就好像遭受了什么欺騙。
“你昨天為何欺負我?”甘雨有點難過,她昨天那么信任刻晴,以為她真的在給自己治病。哪怕刻晴的唇在她全身各處流連時,她還在找補:阿晴一定是在找什么穴位,不是在欺負她。
直到阿晴把魔爪伸向她最后一塊領地,深深刺痛了她時,她才發現被騙了!
“我……”刻晴張著嘴,像樹懶一樣,語調慢了好多,“我喜歡你啊。”
實在也是不知道怎么解釋了。
“喜歡我就要欺負我?”甘雨清心寡欲了三千多年,她對表達親密的方式停留在親親和貼貼。就像兩只小母貓,會互相舔對方的絨毛表達喜歡,人類則是用親吻和擁抱來表達,至于脫掉衣服戳得對方無力反抗的,她見都沒見過。
所以,刻晴肯定在騙人!
“你騙我。”甘雨認為這件事很嚴重。
“我……?”刻晴一臉懵逼。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晚的經過,唯一說的謊只有那一句關于穴位的。主要是當刻晴以為她什么都不懂的時候,她總能冒出一些奇怪的詞匯。
就比如,刻晴吻著她的手腕一路往下時,甘雨突然問,那里是有什么穴位嗎?
“穴位?”刻晴語氣慌張。真君給的房中術指南她只看了一本,還沒看到關于各處穴位的篇章,只能硬著頭皮說對,以免暴露自己的無知。
因為這件事,刻晴認為甘雨還是略懂一二的,后面就比較放肆了一些。摁著她,看她不停呼喊自己的名字,直到全盤崩潰。
“你……”刻晴想到今天甘雨的反差,以及話里話外的“欺負”“欺騙”,臉色逐漸復雜,“什么都不懂嗎?”
“???”甘雨更悲憤了。哪里欺負了人,還說人家什么都不懂的?她決定一整天都不要理她了。
刻晴不知所措地看她跑走,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雖然但是,情緒一激動就開始跑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掉啊?”刻晴拄著下巴,感覺得想個主意以防萬一,不然哪天真有什么誤會,她一跑自己也不一定追得上。
貼心小侍女因為擔心刻晴的身體,早上備的飯除了正常的素食,還額外備了一份老母雞燉湯。見到甘雨急急忙忙的身影,以為她在找刻晴,行了個禮說,“甘雨大人,夫人去花園那邊找你了。”
甘雨收起不禮貌的表情,淡淡地說一句知道了。
“甘雨大人!”但是小侍女又行了個禮把她攔住,躊躇了幾秒,說,“甘雨大人,我知道您不食葷腥,但是夫人畢竟是人類,希望您等會勸勸她,請她務必把湯喝完補補身體。”
“我雖是一介侍女,卻從小伴夫人長大,斗膽視她為至親之人。所以希望您能多多照顧她人類之軀,莫要讓她過分受罪。”小侍女親媽眼,總覺得早上的刻晴太可憐了。
甘雨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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