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佯攻
刻晴不知道，人類竟然會有兩種截然相反的欲望。
破壞的欲望，和被破壞的欲望。
“甘雨。”刻晴的呼吸變得膠著，以往清亮的聲音染上幾分旖旎，好在她理智尚存，還有余力，阻止下面那個人更過分的舉動。
甘雨正在埋在她頸下，冷不防被一只手撓著下巴，急急地“嗯”了一聲，似乎在對刻晴的干擾表達不滿。
刻晴的手指滑過她光潔的下頜線，像給小羊撓癢癢一樣打著圈，在遭遇小羊更深一步的反抗前，挑起她的下巴。
甘雨唇色嫣紅，上面還沾著幾分濕潤，像是剛被雨滴打濕的櫻桃，可口誘人。
刻晴往上面咬了一口，忽然想起這張唇剛剛吻過自己的……臉色一紅，沒有再咬第二口。
甘雨仰著脖子，霧靄靄的眼睛里寫滿了疑惑，像是在問刻晴為什么不親了，又像是在說，你再不親的話我就繼續(xù)吃我的花去了。
“還沒嘗夠嗎？”刻晴蔥白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不讓她動。
甘雨轉(zhuǎn)了一下眼球，撒了個不能再明顯的謊，“我……我還在生氣。”
言外之意，是讓刻晴不要阻止她解氣。
“哦？”刻晴一下一下?lián)嶂拇剑σ鉂u深，“你在生什么氣？”
“我……”糟糕，她忘記了。剛剛為什么生氣來著？
甘雨含糊其辭地嘟囔了一聲，在刻晴眼神逼問下，才小聲承認(rèn)：“我不生氣了，但是我還想親你，一直親下去。”
“哦。”刻晴拉長了語調(diào)，若有所思，“你想親我？還是想欺負(fù)我？”
“欺……欺負(fù)？”甘雨想起上回的場景，記憶中的難受和驚慌都少了很多，相反還有股隱隱的悸動。她當(dāng)然是舍不得欺負(fù)阿晴的，更不愿意對任何人做出冒犯的行為，但如果，那個人是阿晴……
甘雨喉嚨微動，她竟然想要冒犯刻晴？驚訝之余，還有點興奮。
“阿晴，你那天對我做的事，是什么？”甘雨握住她的手，眼神很乖巧，心思卻很不純潔。
“是妻妻之間會做的事情。”刻晴饒有興趣地看著正在開竅的甘雨，“或許你也聽過，房中術(shù)。”
“女子之間，也可以嗎？”甘雨反射弧實在是有些長。
“可不可以，你不是都已經(jīng)試過了嗎？”刻晴都忍不住調(diào)侃她了。
甘雨先愣了一下，好半天才磕磕絆絆地說，“你你你，不正經(jīng)。”
“你你你，要不要睡覺啦？”刻晴揉揉她的角，也不知她今天怎么這么精神。
甘雨舒服地瞇起眼睛，“可是，我想學(xué)。”
“你教教我好不好？”甘雨被揉得生出困意，打了個哈欠后，眼淚都出來了。
“我教不了你呀。”刻晴回答得很果斷。
“騙人，那你怎么會的。”她閉上了眼睛，嘴巴還舍不得閉上。
“嗯你不知道嗎？每對妻妻成親之后，都會遇到一個房中術(shù)仙人。她會挑選其中一個，在夢里教授閨中秘法。”刻晴語調(diào)緩慢，像講睡前故事一樣，哄著她。
“房中術(shù)……仙人？”甘雨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為何我從未聽過？”
“她只教有緣人，你乖乖睡覺，或許能夢見她。”刻晴吻了吻她的眉心。
甘雨氣息漸穩(wěn)。
“真好哄。”刻晴嘴角揚起弧度，伴著她均勻的呼吸聲，進入夢鄉(xiāng)。
臨近秋收，璃月港開始忙碌起來，這個季節(jié)是物產(chǎn)最豐盛，貿(mào)易最繁榮的時候，每個人都忙得腳不沾地，除了在家休假的刻晴和甘雨。
兩人看不下去，特地去找了凝光，問能不能提前結(jié)束假期，過來幫幫忙。被凝光從群玉閣轟出去：“這么閑，不如去生幾個娃娃，少來這煩我。”
“……”甘雨。
“……”刻晴。
“哦？”路人。
兩人落荒而逃，快到府上的時候，卻意外收到了凝光的禮物，一輛馬車。
“這是？”甘雨接過韁繩，不明白凝光的意思。
“凝光大人特地為兩位定制的禮物，希望兩位能多出去走走，培養(yǎng)感情，不要枉費仙人和七星的一番心意。”秘書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
“她的原話是什么？”刻晴挑眉。
“給老娘滾，滾得越遠(yuǎn)越好，這半個月內(nèi)都不想看見你們。”秘書模仿著凝光的語氣，惟妙惟肖。
刻晴并沒有生氣，反而像知道什么秘密似的，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一下，“她這是吃炮仗了？還是跟北斗吵架了？”
看到秘書露出噎住了的表情，刻晴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們兩個好像在一起很久了。”甘雨和她牽著馬車進府，聊起凝光和北斗的軼聞。
“是啊。”刻晴牽著她的手，“但好像都沒有成婚的打算？”
甘雨搖搖頭，很難想象凝光和北斗的婚禮會是怎樣，或許會比她們兩個還轟動。
“那可不一定。”刻晴鼻子哼了一聲。
甘雨眼角彎彎，她喜歡刻晴偶爾露出來的孩子氣，喜歡到想摸一摸刻晴的頭，但也只敢想想，不敢妄動。之前摸過一次，刻晴反應(yīng)很大，雖然看起來像是惱羞成怒。
“在想什么？”刻晴一雙眼睛都在她身上，自然注意到了她鬼鬼祟祟的眼神。
“沒什么。”甘雨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對她搖頭。
每次她做這個表情，刻晴就不會再追問，久而久之，她就養(yǎng)成了這個習(xí)慣。
“小騙羊。”刻晴笑著罵了她一句。
“小騙羊是什么形容啊？”甘雨追著她跑，“說起騙，你才是騙子呢。”
兩人跟小孩子一樣打鬧著，路過的侍女們交換著眼神，紛紛露出姨母般慈祥的微笑。
“嗯？我騙你什么了？”刻晴面色平靜，腦子開始飛運轉(zhuǎn)。可惜她編的逗羊用的謊言太多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是哪一個露出了馬腳。
而甘雨張了張嘴，當(dāng)著這么多外人的面，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晚上你就知道我的厲害。”她對著刻晴咬耳朵。
刻晴好像知道是哪一個了。
果然，一到睡覺時間，甘雨就開啟了工作審訊模式。
“我查閱了所有仙家名薄，根本沒有房中術(shù)仙人這一號人物。阿晴，你在撒謊。”小羊得意洋洋，“你要接受懲罰。”
“哦？”刻晴坐在床邊，很敷衍地問了一句，“那不知秘書大人想如何懲罰我呢？”
見刻晴的反應(yīng)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甘雨納悶地問了一句：“你都不心虛嘛？”
“我又沒有說謊，有什么好心虛的。”刻晴反問她。
“可是……”甘雨迷茫了，刻晴此刻的表情與以往說笑的表情都不大一樣，似乎真的很篤定，她不禁懷疑起自己來，難道真是她錯過了某本仙家名薄？
“那她為什么不教我呢？是我太笨了嗎？”甘雨說不失落是假的。
刻晴抱著她的臉，仰著頭安慰似的親了一口，又嫌姿勢不舒服，把她攬進懷里，俯身加深這個吻，“你不笨。”
“她不教我來教。”刻晴解開她腰上的扣子，勾勒著硬朗的馬甲線，撩得她起了一身顫栗。很難想像，腰腹的下半部分與上半部分會有這么大的反差。
“好軟。”刻晴垂下眼眸，看著她的眼睛，意有所指。
“唔。”甘雨害羞得想合上雙眼。
“不可以閉眼睛，你不看的話我怎么教你呢？”刻晴抬起她的腰。
甘雨根本不敢看，她的雙腿晃在空中，身心居無定所，唯一的浮萍對她若即若離，她想尖叫想閉眼想擁抱所有想拋棄一切。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到。
“阿晴。”甘雨帶著哭腔語無倫次，“我好像要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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