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酒精的奇效
“你可真是不輕啊。”孟盛夏扶著對方,一路半拉半拽地把牧周文從停車場攙扶到自己的公寓樓下,最終還是忍不住把對方背起來了,“你們運動社團的人都這樣嗎?看著輕,各個骨頭里灌水泥。”
他背著牧周文進了電梯,對方終于因為顛簸一陣干咳,就像是要吐出來一樣,幸好電梯的速度很快,他們很快就來到了走廊上,在迷宮式的樓層里轉了幾轉,孟盛夏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間。
“你忍著點啊,馬上就到了。”孟盛夏在門口把牧周文從自己的背上放了下來,然后以扶著對方的姿勢掏出了鑰匙卡刷開了大門。
這個姿勢實在太不方便了,孟盛夏合上門,勉強換了他倆的鞋后,就已經有些不耐煩這么緩慢的移動方式。他顧不上已經半醒的牧周文會不會突然掙扎,直接把對方橫抱了起來帶進了衛生間。
先前牧周文收留過他,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今天換他來照顧牧周文了:“你還不舒服么?把東西吐了能好過點。”但孟盛夏從小就當慣了少爺,大多數時候都是別人伺候他,哪有他自己效勞的,所以他也不知道這時候應該怎么對待牧周文。他只是輕輕放下牧周文,把垃圾桶推到了對方面前,等著牧周文自己解決。
他站在一邊,看著脫離他這個支點、幾乎站不穩的牧周文捂著頭搖搖晃晃地轉了幾圈,似乎沒注意到垃圾桶的存在,反而一下子沒站穩跌了下去,連忙伸手把對方拽了起來:“喂,小心點啊。”
被他拉起來的牧周文愣了一會兒,好像終于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他用懵懂的眼神望向他,有些怯生生地問到:“學長?”
他終于認出自己了啊,孟盛夏不知自己該生氣還是高興了。這人怎么喝了酒這么沒有戒備心呢?如果面前這個人不是長著一張和牧周文一模一樣的臉,那他絕不會相信對方和那個說話耿直到讓人語塞的學弟是一個人的。孟盛夏捂住自己的嘴巴別過頭去,掩飾自己在那一瞬間的心動:“咳,你醒了啊?”
“這里是哪里……”只是牧周文似乎還沒完全清醒,他迷迷糊糊地問起孟盛夏來,“我剛剛只是想去個衛生間。啊……這里是衛生間嗎?學長怎么也在這里……”
孟盛夏覺得自己暫時沒法放開牧周文了,就怕自己一松手,對方又突然摔下去:“你現在在我家。”他緊緊抓著對方的胳膊解釋到,也管不了對方會不會痛了。
“為什么我會和學長在一起?”牧周文暈暈乎乎地問到。
“你今晚喝了多少酒啊?”孟盛夏答非所問。
“記不住了……”
“看你醉成這樣,沒有吹個幾瓶不能這么暈乎乎的。你現在難受嗎,想不想吐?”
“我去衛生間,吐不出來……”牧周文的話語邏輯支離破碎,只是在勉強應付著孟盛夏的關心,“我好渴。”
“行,那我帶你先去喝點水吧。”孟盛夏把他扶到沙發上,轉身去了廚房倒水,“你要喝涼的還是溫的?”他大聲喊到,詢問著牧周文的意見,然而對方并沒有應答。
孟盛夏還是帶著溫水回來了。他握著紙杯慢慢走向沙發,避免裝得有些滿的水晃出來。
“來,水。”
牧周文癱在沙發里眼睛眨得很頻繁,像是困極了又不敢睡過去。他聽到孟盛夏的話,勉強睜開了眼睛伸手去接紙杯,然而還是沒有握穩,水杯立即打翻在了他的身上。他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西裝(大概是因為也沒有其它適合酒吧的衣服了吧),深色的料子沒有顯出水痕,但應該把里面也弄濕了,孟盛夏連忙抽了一疊紙摁在他身上:“快擦擦。”
吸飽了水分的紙巾沒法弄干已經濕了的衣服,即使孟盛夏又遞了一疊紙巾,牧周文還是因為衣服濕了這件事感到了困擾。他皺著眉擦著自己身上的水漬,然后忽然站了起來。
“你坐著吧,我再給你倒一杯。”他什么時候這么好脾氣了?孟盛夏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好言好語地勸到對方坐下,就怕牧周文摔了。
然而牧周文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他站在那兒咬著嘴唇發了會呆,然后干脆利落地脫掉了自己的外套。西裝外套從他無力的手里滑落在地上,他也沒有發覺這個事實,只是在雙手解放之后又開始解自己的襯衫紐扣。因為醉酒而有些酡紅的面龐,連帶嘴唇也泛著粉色的水光,他的襯衫胸口濕了大片,隱隱透出肌膚的顏色。孟盛夏的視線從他裸露的脖頸一路看下去,看見水蔓延的痕跡最終曖昧地被他的腰帶收束,忍不住喉結滑動,他立馬扭過頭,往自己的臥室走去:“你等會,我給你找衣服,你先別脫。”
牧周文的皮膚看來是那種令人羨慕的、容易恢復原色的類型,不過是幾個星期,他原來刻意曬出來的小麥色肌膚就都褪色了。他身上的皮膚比臉還要白一些,雖然比不上他少年時期的蒼白,但這樣暖色的肌膚看上去更有活人的氣息……
孟盛夏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臉,阻止自己這樣的想入非非。他總不至于要對一個對自己不感興趣的學弟出手,何況對方現在還喝得這么醉,這種并非兩廂情愿的場合惹來的麻煩只多不少。
孟盛夏很快找了自己的一套睡衣回來:“你不嫌棄的話,穿這個吧。”他走近了牧周文,看到對方已經把襯衫紐扣全部解開了,然而因為襯衫先前扎在褲子里,那件襯衫還沒完全從他身上離開——衣料堆墜在他的小臂,禁錮著他肌肉的自由,他后背的蝴蝶骨不由自主地聳起來。他竟連把襯衫扯出來的嘗試也沒做,直接以這種奇怪的模樣開始了和皮帶爭斗的過程。
醉酒的人邏輯總是很奇怪,然而孟盛夏實在沒法在這樣的場合下指點對方什么,他甚至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笑不出來。他低頭避免去看牧周文的身體,然后把睡衣遞到了對方面前:“換這個吧。”
“謝謝。”牧周文從自己的“搏斗”中分出點神來,接過了孟盛夏手上的衣服,隨后帶著笑音道謝到,與平日里的無動于衷判若兩人。
孟盛夏不禁抬頭去看他,只見他露出了像是面對牧周語時候那種溫暖的笑容——什么啊,明明也是可以對我這么笑的啊?孟盛夏不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抱有什么樣的心情了。牧周文在他面前總是一本正經的冷淡,他鮮少得到對方如此的對待,難免有點怔住。
拿了睡衣的牧周文立即失去了雙手的自由,他捧著那一疊衣服陷入了深思,似乎在思考自己為什么忽然失去了解開皮帶的余力:“啊……”他苦惱地盯著睡衣看,可還是沒有把它扔到一邊去,“怎么辦。”
“我幫你解開吧。”孟盛夏用若無其事的語調說到,沒有給牧周文拒絕的機會。他故作鎮定地靠近他,而這一次牧周文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避開他,只是老老實實地站在那兒,等著這個說要幫助自己的男人的行動。
“學長,”孟盛夏伸手去解他的皮帶針扣,手指才剛剛挑起了金屬的針棒,牧周文就冷不丁這么說到。他不免下意識去追牧周文的眼睛,看見對方的眼睛彎起來,“謝謝你。”
孟盛夏終于不得不承認,他們倆現在貼得太近了,他甚至能夠感受到牧周文裸露的肌膚的熱度。在如此親密的舉動下,他跳得很快的心恐怕要被對方聽見了。真要命,他也不是什么毛頭小子了,怎么還會因為一個青澀的學弟這么“春心萌動”?他連忙繼續自己手頭的活,把那條腰帶從褲子的扣里抽出來。他能感受到牧周文因為身高稍稍抬頭凝望著他的視線,這讓他難得害臊了起來:“你別一直盯著我看。”他虛張聲勢地、兇巴巴地小聲說到。
“好。”牧周文這么乖乖應到。可當孟盛夏把他的腰帶抽出來握在手里,突然抬起頭“突擊檢查”的時候,他還睜著眼睛。一見孟盛夏看過來,這才連忙閉上了眼睛,咕噥著自欺欺人,“我沒看。”
牧周文真是醉極了,換了平日一定不會這樣。孟盛夏心中百感交集,感覺自己因為克制某種沖動而忍不住地用力攥著牧周文的腰帶,那粗糙的質感讓他的手指有種被摩擦的不適。他把腰帶卷了起來,隨手扔到沙發上:“快換吧,我帶你去洗漱。”他好脾氣地勸誘到,就像是幼教對待小孩似的。
牧周文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是機械地把身上都是酒氣的衣服都脫下來扔在地上,隨后就把孟盛夏的睡衣往自己身上套。孟盛夏全程閉著眼睛,直到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結束才睜開眼說到:“好了?”
“嗯。”牧周文輕輕應到。
他的睡衣對于牧周文來說太大了,牧周文自己把袖口攏到了小臂,然而過長的褲管即使是把褲腰提到了肋骨處,也還是蓋住了對方的腳面。
“走吧。”孟盛夏抓住他的手,牽著他往衛生間走去。
“我可以洗澡嗎?”
“喝醉了洗什么澡,早上起來洗吧。”
“但是好難受……”
“不行。”
“隨便沖一下行不行?”
“不行。”
“求你了。”牧周文搖晃著他的手懇求道。
牧周文竟然和他撒嬌了?這事要是在之前,他恐怕能拿著這件事當把柄找機會嘲笑對方,可怎么今天對方還沒有害羞,他反而有點難為情了?孟盛夏覺得心里很亂,但他還是干脆地拒絕了牧周文的請求:“不行。”
“哥……”
“哈?”孟盛夏愣了一下。這個稱呼……不會吧,難道牧周文沒有認出自己?可他剛剛不是才喊過學長嗎?“你喊誰呢?”他不自覺地有些為牧周文可能存在的“誤認”發火,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為什么生氣。
“學長好兇……”牧周文的話染上了一點哭腔,“哥,我要回家……”
孟盛夏轉過頭去,看到牧周文的眼眶里真的噙著淚珠,似乎一眨眼就會掉出來,他立即就慌了:“你,你別哭啊,我不是為你好嗎?”
“哥,”然而牧周文卻沒有回復他,而是哽咽起來,“你為什么還不來找我……”
孟盛夏嘆了口氣,索性把對方直接扛了起來“威脅”到:“別動,你哥來不了。現在你就得和我呆一起,聽見了沒?”他大步流星把對方扛到了衛生間,一路上只聽得牧周文傷心的喃喃:“為什么你不來找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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