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魔力”失效后的早晨
一邊哭著一邊刷牙的牧周文看上去有點滑稽,可又有著讓孟盛夏心軟的可愛,他在對方身后來回打轉,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讓對方不要再哭了:“你,你別哭了啊!”他無力地勸說到,“你這么哭,小心嗆到了!”
話音剛落對方就已經咳嗽起來,孟盛夏扯著自己的額發感覺真是無可奈何,再這么下去他非得被自己揪禿一塊,提前感受局域性發際線后退的老年生活不可。他拍了拍對方的背,幫對方順氣到:“你好好睡一晚,明天就回去了,好么?”
咳了好一會兒,牧周文似乎終于累了。他喝了一口杯里的水,把那些泡沫全都吐出去,然后陷入了宕機的平靜狀態。孟盛夏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沒能把他喚醒,只能自己用打濕了的毛巾幫對方囫圇擦了擦臉。
“唉,真是麻煩啊。”孟盛夏抓了抓自己的后腦勺抱怨到,還是把對方抱了起來,一鼓作氣扔進了自己的房間里。
他把牧周文放在床上,掀開了被褥把對方塞進去,然后又開了睡眠模式的空調。孟盛夏在床沿坐下來,側身看著熟睡的牧周文,覺得自己可真是一個沒想開搬了個小祖宗回來。還好牧周文不是喝醉了就上房揭瓦的類型,不過是哭那么一會兒,看上去更像是撒嬌,否則他也實在受不住。
他對自己的領域不容侵//犯其實有一種執著,連嚴恩都沒怎么睡過他這張床,他也沒帶人回來睡過。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看著牧周文的睡顏,只覺得就跟冥想的時候一樣,他的內心十分平靜,甚至逐漸生出了倦意。
“便宜你小子了。”孟盛夏看著牧周文翻了個身,自己也打了個哈欠。他從在房間里洗漱過后就退出了房間,在客廳的沙發上躺下了。
他這時候才注意到嚴恩的來電提醒,還有對方發送的語音,連忙給對方回撥了一個電話:“不好意思!剛剛沒聽到電話,到家了就好!”
“夏哥,你還說我呢,”似乎已經睡了的嚴恩被他從夢鄉里揪了出來,但念及不要讓他擔心還是接了電話,開口就和他嗔到,“有了新人就連我的安危都不顧了,人家好傷心啊。”
“唉,抱歉抱歉!我沒想到醉鬼那么難纏……”
“哈哈哈,你平常都是人家料理你,哪有你管別人的,這種感覺新奇吧?”嚴恩幸災樂禍地笑,好像對這種一報還一報的事情喜聞樂見。
“太麻煩了。”孟盛夏嘆了口氣,“我真得謝謝你們沒掐死我。”他知道自己的脾氣不好,加上力氣也不小,要是真的撒酒瘋,那可不是一個牧周文能比的,起碼得等同二十個的煩人勁吧。
“你可不要和人家‘玩’到太晚哦。”嚴恩戲謔地調侃道,“節制點。”
“我是那種人么我,”孟盛夏據理力爭地反駁道,“你想什么呢。”
嚴恩在那頭打了個哈欠,似笑非笑地說到:“少年啊,珍惜青春大好時光,盡力造作吧。”
“去去去,睡你的覺去。”孟盛夏這么說到,甚至下意識擺了擺手。
“好啦好啦,別生氣嘛。那,晚安?祝你有一個美妙的夜晚。”嚴恩發出了意味不明的笑聲,然后快速掛斷了電話。
“他想什么呢?”孟盛夏扶額一陣無語。他把手機放到了茶幾上,躺倒在沙發上,把自己盡可能地蜷縮起來。
他不太明白嚴恩的態度了。先前對方還因為他的“越軌”接觸旁敲側擊,提醒自己不要陷進去,怎么今天忽然變得這么寬容了?孟盛夏看著天花板嘆了口氣,感覺這就像是在末日來臨前,所有人都在放縱自己……他的倦意漸漸擠占了他的思維,在他的思考完成之前,他就被拖入了夢里。
他又造訪了那片要溺死他的湖水,可一如既往地,他還是享受著那窒息的寧靜。直到他被一片黑影從那其中解放——
他驚醒過來。
熬夜到太晚,早上反而醒得很早。孟盛夏醒過來的時候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發現不過早上七點多。他想繼續睡過去,合上眼后卻又覺得滿腦子煩心事,只好翻身起來,打算洗個澡平息一下煩躁的心緒。
蓬頭里溫熱的水撒下來,孟盛夏閉上眼感受著水流從臉上淌過。他的手指梳過自己的頭發,感受著它們漸漸吸飽水分、分成好幾縷的過程,然后倒了洗發水在頭頂揉搓起來。
“不好意思!”他在水流的聲響里聽到了一聲驚訝的叫聲,緊隨而至的是道歉,“我應該敲門的……”
孟盛夏勉強睜開眼睛,看到牧周文站在門口。他們之間只隔著一道透明的玻璃,如果不是因為熱汽蔓延了整道玻璃墻,也許現在能算得上“坦誠相見”。
“你洗漱嗎,隨意,不用管我。”孟盛夏大方地說到,他們畢竟是alpha和beta的關系,也不必太忌諱什么。何況這種時候能秀一秀身材,他這點小心思居然能實現,簡直求之不得。
“啊……我還是等你出來吧,學長。”牧周文退了出去,順帶把門輕輕合上了。孟盛夏為對方對自己避之如蛇蝎嗤笑一聲:“干嘛,不是說扯平了嗎,那還躲著我?”
孟盛夏只系了塊浴巾就走了出去,牧周文還真就坐在床邊老實等著他。他身上還穿著自己的睡衣,那寬松的程度看上去實在有些像是偷穿了父親或者兄長衣服的小孩,看得孟盛夏不由得一笑:“餓嗎?”他用毛巾揉著自己的頭發,把水分從發尖擠出來,“廚房里有吃的。”
“我不是很餓,”牧周文的臉上是一種面對人生大事的沉重,好像這件事對于他來說,已經超越了他的邏輯運算范圍,“謝謝學長。”
“不用這么嚴肅吧,上次不是你收留了我嗎?這次算我還你。”孟盛夏知道他又開始糾結他們之間的人情往來了,于是出言勸到,“就睡一晚上,你別多想。”
“我,我昨天晚上怎么過來的?”
牧周文不提還好,提了就讓孟盛夏為自己當時沒法發作而惱怒起來了:“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差點出事了啊。”
“什么?”
“你知道那種地方專門有人會蹲你們這種喝醉的人嗎?你昨天差點就被人給撿了,懂嗎?”
“我?”牧周文顯然很吃驚,“我是個beta,還是個男的。”
“不是,我說,你還學法律的呢,了解保護法嗎?”
“……”牧周文陷入了深思,孟盛夏對他這不拐彎的思維早有見識,也沒再暗示他了,直接和他解釋到:“你是個男beta,在保護法的適用范圍之外,就算被強jian,對方也只會被判猥褻和故意傷害罪,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句話在牧周文臉上激起了精彩的表情變化,他像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震驚了好一會兒才回了神。他抓住了自己的手臂,緩了一會兒才低聲解釋到:“我記得我只是去一趟衛生間……”
“雖然我看你是覺得你哥貌若天仙,但你對自己的外表有點自信好吧?”孟盛夏打開衣柜,從里面抓出今天的衣服來,“你們部門的人也太心大了吧,你喝那么醉還讓你脫離大部隊活動。”
“和我哥有什么關系……”
“小弟弟,”他這樣看上去沒有黑惡勢力背景的清純長相,最容易被人渣纏上,也不知道他過去是不是太幸運了,居然一點自覺都沒有。孟盛夏按住牧周文的腦袋揉了揉他的頭發,真心地勸告到,“既然長了這張臉,拜托你多點戒備心。”被不識相的人騷擾或是跟蹤之類的事,孟盛夏小時候也經常遭遇,只是他脾氣不好惹,敢露頭的都被他手腳并用地狠狠教訓了一頓,沒人敢迎難而上;他在公共場合也始終注意著自己的分寸,迄今為止可還沒有過牧周文昨天那樣的經歷。
“什么臉?”牧周文迷惑地問到,想要拒絕被摸頭、又不好意思開口的表情讓孟盛夏不由得有些開心,“我長得很普通啊。”
對比對象是你哥,那當然你看什么都普通。和牧周語比臉,這換誰都容易自卑啊,孟盛夏為牧周文從小就要接受這樣的現實在心里畫了個十字:“誰說的,我覺得你長得很好看啊。”話音剛落,孟盛夏就察覺了自己似乎有些措辭不當。他剛想補救幾句,牧周文就倏地站起來往衛生間去了,背影看上去很像落荒而逃:“抱歉,我先去洗漱。”
“唉,我說的是真話啊。”孟盛夏看他進了衛生間也不避諱了,直接換起了自己的衣物。
“學長,哪套牙刷是我用過的呀?”開門的聲響突然響起,剛解下浴巾的孟盛夏沒有回頭,但他感覺到對方似乎還邁步出來了。可在發現自己正在換衣服之后,又立即沖回了衛生間,啪地關上了門。
“你害羞什么?都是男的。”孟盛夏不由得一陣好笑,“這不是你說的嗎,你是個男beta,我是男alpha,我能把你怎么樣啊?”
然而牧周文不再回復他了,直到他去敲了敲衛生間的門,向對方解釋到:“你昨天用的是藍色那把,別用混了啊。另外那把是我發小上次扔著的,我忘記丟了。”
衛生間里只傳來模糊的應答聲,還有流水持續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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