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鏘!”
刀鋒在魚鱗上濺出火星, 再一次無功而返的蝴蝶忍后退一步,攔在了藤丸立香前面。
“還好嗎,立香?”
顯然,這些擁有著偽靈基的鬼們很清楚御主與從者之間的關系, 先前的進攻中, 玉壺已經多次找機會想要對藤丸立香下黑手。雖然每每都被瑪修或蝴蝶忍攔下, 卻也讓藤丸立香那邊疲于應對, 最近的一次甚至用上了禮裝才勉強逃離。
“我沒問題, 忍小姐。”藤丸立香冷靜地說道,雙眼緊盯著前方作戰的瑪修的狀況,隨時準備著根據場上狀況改變作戰指令或施加支援。
蝴蝶忍心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身經百戰的她自然能看得出來,藤丸立香還只是一個剛踏上戰場沒多久的普通孩子,連身上的青澀都還沒完全褪去, 卻已經顯露出屬于戰士的堅毅姿態。
這樣的姿態她在鬼殺隊見過許多, 卻永遠也不會適應。
“比起我自己……”藤丸立香突然再次開口說道, “比起我自己, 我其實更擔心達達利亞先生那邊的戰況,剛才那個鬼突然消失,總覺得哪里不對。”
早在幾分鐘之前,那只被分裂出來的拿著團扇的鬼就悄悄地不見了蹤影。
截止到目前為止,藤丸立香與瑪修僅僅與上弦之六和上弦之五交過手,兩次都是艱難對敵。那只鬼被分裂出來后,雙眼中“上弦·肆”的字樣藤丸立香看得分明,也就愈發擔心起與其雙雙消失的達達利亞。
將藤丸立香這幅擔憂同伴的樣子看在眼里, 蝴蝶忍微微笑了笑, 柔聲說道:“那位達達利亞先生可是曾經差點殺死鬼王的存在, 我想對付上弦鬼一定沒問題的。”
“不……不對。”藤丸立香皺著眉搖了搖頭, 張嘴想要說什么,卻又在嘗試數次后,緩緩地閉了嘴。
達達利亞先生的確很強,但是并非是無止境的強。曾經在特異點f時就曾不顧身體損耗強行戰斗,在那個王權者的世界更是差點報廢掉挽弓的手臂。剛才被可楽扇飛出去時,藤丸立香分明看到了半空中揮灑掉落的血珠。
更何況,就算拋開這些不談,她的心中也總有種不妙的預感繚繞。
忽視了什么?自己到底忽視了什么?
“總之,忍小姐,我很擔心達達利亞先生。”藤丸立香重復了一遍這句話,“請問你有什么辦法能對那個鬼造成有效攻擊嗎?”
玉壺并非是上弦之六那樣的雙子鬼或是上弦之四那樣的分裂鬼,缺少一個攻擊單位的前提下,瑪修的防御事實上能抵御住它大部分的攻擊,剩下的就是己方攻擊如何穿越對方堅硬鱗片的問題了。
“哎呀,關于這個。其實我早在最開始戰斗時就在做準備了。”蝴蝶忍略微掃視了一眼四周彌散的煙塵,輕輕笑了笑,一只小瓶子從袖管中落到了掌心。
“現在,是激化的時候了。”
就在藤丸立香一邊的戰斗于無聲中開始起了變化時,另一邊,一場更加多變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巨大的木龍被上弦之四融合后的憎珀天所召喚,遮天蔽日地發動攻擊;上弦之三猗窩座在木龍的遮掩下使用血鬼術襲擊,拳腳與水刃交戰又分離;站在遠處的上弦之二童磨不斷地施放蓮花般的血鬼術,遮天蔽日的凍氣帶起尖銳冰冷的殺機。
而就在這樣高密度的攻擊下,達達利亞就仿佛一條靈活的水流組成的緞帶,又像是危險的刀尖上起舞的舞者,自由穿梭于攻擊的隙間,每當攻擊即將擊中要害時就會被攔下,甚至猶有余力思考當前情勢。
眼前的這幾只鬼顯然已經通過他們那位鬼王的記憶差不多摸透了斷流的機制,明明是圍攻,卻鮮少有兩個目標同時處于攻擊范圍的情況,甚至連童磨的冰蓮花都不會在他的攻擊范圍內出現三個以上。
只是,這種做法雖然保險,卻也大大削減了有效的進攻手段。比起正面殺死他,對方更像是想用這種方法拖延什么。
這可不行。
達達利亞并不知曉這些鬼拖延時間的最終目的是什么,但是有一件事他很清楚。
只要在那之前將這些鬼統統解決掉,不管是什么需要時間準備的后招都沒用。
他決定用這些鬼都沒見過的能力干他們一炮。
雙手水刃變成冬極白星的時候,對面的鬼們明顯都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達達利亞突然“變”出來一把弓是想做什么。
“雖然自從到這個世界之后我就都是用純水構筑的武裝進行作戰……”橘發英靈站在一個稍遠的距離,微笑著挽弓,一瞬間的爆發令手臂上青筋暴起。
“可是不好意思,職介上來講,我可是個archer(弓兵)來著。”
正對面隱藏在木龍之下的猗窩座頓覺不妙,戰士的直覺令它幾乎在瞬間爆發了全部速度,想要從攻擊范圍內脫離出去,然而那邊的達達利亞卻已經松開了拉弦的手。
“忍著點,這可是很痛的!”
光芒。
經過天才的達·芬奇之手改造出的幾乎媲美寶具的異界兵器,甚至能直接炸穿擁有圣杯的黃金之王所守護的御柱塔的一擊,在此刻沒有任何阻攔地沖擊于大地之上。
堅硬如鐵的外皮沒有起到任何應有的防護作用,被完全籠罩在內的木龍幾乎是瞬間被瓦解,而猗窩座哪怕全力閃躲,也依舊被光芒蹭到了身體的邊緣,整條右臂連帶著半邊的肩膀都被分解成了血霧。
“啊哈哈……竟然還藏著這種程度的招式嗎?”因為站得稍遠而沒有被籠罩在攻擊范圍內的童磨擦了擦臉上不存在的冷汗,即使是無法理解感情的鬼在此刻也多少有了點余悸。
被一擊瓦解了血鬼術的憎珀天仿佛遭受了重創般后退數步,鮮血不斷地從竅孔內涌出,幾乎是抓碎了一旁的樹木才穩定住身形。
然而還沒等它抬起頭,一片陰影便投射到了它的身上。在這一刻激發了邪眼的達達利亞右臂還在滴著血,左手中由紫色雷電構筑的雷槍就已經到了鬼的脖子上。
“躲在遠處玩召喚物玩得挺開心的吧?”還帶著沙啞的嗓音略帶笑意地說道,“但是啊,要殺人的話,應該這么發力!”
眼前的視線突然升高的時候,憎珀天才意識到自己的頭被砍了下來。
沒事。
它想,自己還有本體藏在暗處,只要本體不被砍頭,不論再來多少次它都——
“找。到。你。了。”
仿若來自地獄的聲音在本體的耳邊響起,而雷刃已經到了頭頂。
怎么會!怎么會比之前快了那么——
這句話還沒在腦海中完全形成,它的頭與身體便徹底分了家。
遠處的童磨和正在恢復身體的猗窩座都怔住了。
從發出光炮到半天狗確定死亡,這中間甚至沒有幾秒鐘的時間。一切都快得仿若電光石火,被砍了腦袋的身體還在地上抽搐著掙扎,卻顯然已是無力回天。
不知什么時候將面具扣在臉上的青年連衣服都變成了黑色的樣式,渾身繚繞著紫色的雷電,連拖在身后的猩紅色圍巾的尾端都染上了紫色雷霆。
他抬起腳,一步步走向兩只鬼的方向。
并不在意兩只鬼戒備的姿勢,開啟了邪眼的達達利亞看向那只在先前已經被他掛上水元素斷流的上弦鬼,輕聲說道:“我說,你們不會以為「斷流」只有連續引爆一種用途吧?”
“瞬影。”
萬千雷霆伴隨著他高舉的雷槍匯聚在空中,而他的身影也隨著最后落下的話音化作雷霆消失。
紫色雷電自斷流標記中溢出,組成雷圈出現在猗窩座身旁,原本就在全力戒備的鬼立刻向一旁躲避,卻發現不論它向哪個方向躲,那雷圈都像是長在它身上一般將它圈在正中,而原本匯聚在天上的雷霆在這一刻驟然劈下。
冰霜組成的蓮花在雷霆的必經之路上出現了一瞬,又被雷瞬間劈散。
巨大的沖壓與電流盡數傾瀉在猗窩座身上,渾身都被電麻了的鬼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強忍著用還未長好的手臂擋在雷刃的必經之路上,新生的肉芽再次破碎的同時,也終于從這一擊中脫離了出去。
達達利亞面具下的雙眼微微瞇起,正要繼續追擊,大片冰晶組成的冰霧突然出現在必經之路上,阻隔了他后續的攻擊。
達達利亞抬頭看向房頂上好整以暇站著的鬼。
“從最開始你就在進行著毒攻,上弦之二。”他平靜地說道,“我的內臟的確在疼痛,但是顯然,這對我并沒有實質性的影響,我完全能在它們徹底壞死之前殺了你。”
“我原本以為你不做其他嘗試是因為不擅長毒以外的進攻方式,但是剛才你擋的那一下幾乎是用最恰到好處的量削弱了雷霆的作用,這才給了上弦之三逃離的機會。”
“你并非不會其他方式的能力運用,但現在你卻又在放著這些無用的毒物,仿佛在期待我頂著這些毒闖進去斬首上弦之三。”
“為什么?”
童磨睜大了它七彩的瞳孔,隨即又快樂地瞇了起來,大聲對更遠些的猗窩座喊道:“哎呀,這可怎么辦啊猗窩座閣下,還沒等到最佳時機就被看出來啦~”
“還不是你這家伙表現得太明顯了!”猗窩座額頭上青筋暴起,“該做什么還用我教你嗎?!”
巨大的冰晶組成的菩薩像在這一刻拔地而起,將達達利亞整個凍結在內,極寒的凍氣帶著毒入侵身體,哪怕達達利亞立刻從冰菩薩的肚子上破開,卻也依舊吸入了不少毒素。
童磨看上去一點都沒有大招被瞬間破開的苦惱,反而相當開心地說道:“睡蓮菩薩拿來困人,我也是第一次運用,看上去效果還不錯。”
天空中化為雷電奔行的橘發英靈微微皺眉,剛想說什么,卻被突然自喉嗓中涌出的鮮血打斷了。
“……咦?”
雷霆轟然墜向地面,橘發英靈半跪在地上,想要撐著膝蓋站起來,一股股血液卻不斷地自口中溢出滴落,漆黑如墨的血仿佛暈染了劇毒,只是沾在草葉上,就令原本只是微黃的草瞬間枯萎。
“原來,是這樣……”他抬頭看著那只終于從房頂跳下的鬼,“這不是你的毒……不,這甚至不是毒,這是……”
“這是疫病。”童磨微笑著說道,“病痛,天災,或者說,「瘟疫」。”
巨大的黑影自它身后的影子中涌現,混沌的黑色甚至沒有屬于自己的臉,模糊的五官安靜地注視著感染了疾病的英靈,唯獨雙眼中根據主人的意愿變換出的文字是如此的清晰。
「上弦·壹」。
“嗯,由我來介紹一下。”童磨隆重地向身后的黑影伸出手,“上弦之一,「瘟疫」,職介是rider。”
“或者,你也可以稱呼它的另一個名字。”
“帶來死亡的「蒼白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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