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進入小鎮(zhèn)
傳說村東頭的那座小山包旁,零星的點綴著些小小的房子。
一個美麗的小鎮(zhèn)就坐落在這里。
山水靈秀,也孕育了不少美人,名聲傳了出去,總有一些富豪勛爵的人家來這里求娶美人。
傳說的久遠,加上小鎮(zhèn)的閉塞,有些話傳著傳著就變了味道。
今天,一位名叫瓊斯的少爺來到這里尋找他的美麗新娘。
他的傳說來源于祖先的手札。
“賽文,你說西西里小鎮(zhèn)的傳言,是真的嗎?”瓊斯少爺詭異的小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他聽從父親的安排來到這里,就是因為那個傳言。
只要吃下最美麗的女孩的心就可以長生不老。
多么誘人呀,只要一顆心,就可以擁有令人羨慕的永恒生命,這么多年來瓊斯家族一直在尋找那個小鎮(zhèn),就是因為在瓊斯的外祖父那一輩就曾有一個人擁有過這樣的一顆心,只是因為那個心臟的殘缺只是勉強活了500年,可盡管是這樣的一顆心也為這個家族積累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財富。
瓊斯的父親尋找了一輩子也沒有找到這個地方,在前些天將那本手札傳給了現(xiàn)在的瓊斯少爺,希望瓊斯少爺可以繼承先輩的意志去尋找那個傳說中的地方。
“少爺,我們到了。”賽文沒有回答瓊斯少爺,但是少爺心中早就擁有了答案。
撐船的是西西里島的人,這艘船只會在午夜的月亮懸空之時出現(xiàn),平時這里沒有湖,只有一片無邊無際的森林,誤入其中的人會在森林中失去行動能力然后窒息死亡,成為這片森林的養(yǎng)料。
船夫將船撐在岸邊停住,用一種緩慢又機械的聲音說道:“該下船了。”
“老人家,船還沒靠岸呢?”瓊斯少爺按照外祖父的手札中記載的回答道。
船夫沒有答話,船又漸漸滑動起來,劃過陸地,劃過山包,最終到達了山包后的小鎮(zhèn)。
慢慢的,月光與黑暗都漸漸的退散了,只留下了一輪圓日照應著金閃閃的湖面。
賽文目光直視著那一輪圓日,漸漸的他的目光開始變得渙散起來:“愛麗斯,你快吃這個心,吃了這個心你就可以活過來了。”然后,他做出一副好像有人靠在他身上的樣子,露出幸福的微笑:“你開心就好。”他又抬起一只手撫摸身旁的空氣,好像是生怕驚動了那團氣體的樣子,溫柔緩慢的不可思議。
瓊斯少爺也高興的不行,他的臉上虛假的溫柔幾乎維持不住,一個勁的摸著和他心口平齊地方的空氣:“寶貝,你在說什么。”瓊斯少爺?shù)难劾锍霈F(xiàn)了一絲被打斷的不痛快,但很快就消失了,他高舉起一只手好像握住了刀子一樣刺向了那團空氣,然后他的眼睛里浮現(xiàn)出那種癲狂的神色,餅子一樣的臉皺縮出一個喜悅的表情。
船仍就劃著,但是賽文和瓊斯少爺已經(jīng)下了船,在平靜的湖水里靜靜的沉沒,沒有一絲掙扎,就像是回到母親的懷抱溫柔安寧。
當湖水層層淹沒瓊斯少爺時,瓊斯少爺?shù)囊庾R漸漸回籠,湖水冰涼緩緩將他淹沒,他急忙揮手,大聲說道:“血脈相連。”
這是祖父手札上的話,他又一次獲救了。
一只船槳伸到了瓊斯少爺?shù)拿媲埃偹股贍斣僖补懿簧鲜裁戳耍帽M全身的力氣抱住船槳,瘦弱的桿子仿佛很容易就會被折斷,但是卻支撐著瓊斯少爺這個龐大的身體游向了岸邊。
船在水中游著,不科學的是,船尾沒有蕩起水的波紋,船上也始終干燥的好像從來沒有下過水一樣。
在到岸邊時,瓊斯少爺仍驚魂未定,他小心的摸了摸陸地,確定不是湖水才緩慢的松開了一只手,另一只抓不住河邊潮濕的泥土,瓊斯少爺著急的不停的抓啊抓啊,越抓力氣越跟不上,最后只能兩只手又回到槳上,他將眼睛望向船夫,好看的琥珀色眼睛里盛滿了恐懼,配上那結實園滾的臉卻只讓人感到惡心。
船夫雙手持槳,直立在岸邊一動不動,漸漸的水淹過瓊斯少爺?shù)念^頂,瓊斯少爺?shù)膾暝苍絹碓饺酢?
在恍惚間,瓊斯少爺好像看見了賽文那張蒼白驚慌的臉。
“為什么是賽文呢?”
這是瓊斯少爺?shù)淖詈蟮南敕ā?
很快,瓊斯少爺?shù)囊庾R消失了,他也不在思考了,沉入死亡的湖底,被夢的黑甜鄉(xiāng)包圍,這兩件事似乎沒什么不同。
“你好,羅蘇,我是你的艾爾倫表哥,來接你去你城里的姑媽家。”瓊斯少爺說道,可是他早已經(jīng)不是瓊斯少爺了。
現(xiàn)在的他是議員的私生子,每天為著生存的資源憂心著。
他的表妹羅蘇又是個拖后腿的家伙,好好的貴族情婦不當,非去治病救人,骯臟又愚蠢的貧民有什么救治的必要,真該破開他那個表妹的腦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填的稻草。
“艾爾倫表哥,我已經(jīng)知道了。”羅蘇的眼睛看向艾爾倫手上的那純金制作大腕表,指了指那個表,了然的說道:“你也許不知道,昨天安尼瓦爾議員已經(jīng)來了我家一趟。”
“表妹,羅蘇表妹,安尼瓦爾議員年紀是大了點,子女又多了點,可是他對情人向來大方,只要跟上幾年,吃穿就不愁了,何必在這小鎮(zhèn)子里磋磨,一年到頭也就混個溫飽而已。”艾倫坡碧藍色的眼睛里是深深的不解,仿佛是在疑惑為什么會有傻子拒絕這樣天大的好事。
“表哥,昨天他開了槍。”羅蘇想看看這口口聲聲為自己著想的表哥究竟是怎么個說法,姨媽家已經(jīng)是她唯一的依靠了,想到這里,羅蘇的眼睛一瞬不錯的盯著艾倫坡的眼睛。
艾爾倫拉住羅蘇,心里害怕極了,既是害怕表妹抗拒這件婚事,這件婚事成不了了,也怕表妹一時恐懼得罪了安尼瓦爾議員,只能尷尬的安慰,說道:“那個也沒什么關系,難道在床上他也會帶槍嗎?”
說完這話又笑笑,像是要掩飾尷尬一樣。
羅蘇更沒了說話的欲望。
母親突然暴斃身亡,父親在湖上捕魚時掉入水中,多年不聯(lián)系的姑媽突然打電話來要扶養(yǎng)她,金錢和權利真是好東西,將黑白顛倒,將善惡扭曲,明明是他殺的父母卻在第二天就有了正當?shù)乃劳隼碛伞?
有時候忍不住去想,如果當初不那么倔強,從了安尼瓦爾議員會不會更好一點,是不是自己害死了父母。
現(xiàn)在又忍不住去想,要不還是死了算了,不過就是一條命而已,活著去給那老色鬼當情婦,倒不如死了來的清白痛快。
兩種思想在羅蘇的心中交織著。
可為什么做錯了事的不是自己,卻要去死,為什么安尼瓦爾議員干了那么多錯事還能活,為什么父親和母親的生命只讓這個混蛋損失了兩顆冰冷的子彈,為什么,為什么!
她不甘心。
回家的路上,羅蘇一直在思考,為什么她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她不可避免的又想起那個中午。
那個面包的香氣充滿家的中午,那個有家的中午。
那個兩天前的中午,那個拖著肥胖身子的人一步一喘的來到羅蘇的家里,眼睛像是捆綁的豬肉從繩子縫隙里勒出來的一樣,時不時閃出些奇異的光來。
“哦,我美麗的小姐,你的臉龐像是花朵一樣讓人沉醉,這樣的美人就該在我的府上,老頭你說是吧!”他肥胖的身軀好像油膩的肥豬肉一樣,令人惡心的想吐,但他本人似乎對這點一無所覺。
這個安尼瓦爾議員揮揮手,他后面的幾個嘍啰馬上就領會了他的意思,開始向著羅蘇走去。
羅蘇的父親忙擋在羅蘇的身前,說道:“您還是去別處吧!”
“你們是要和我作對!”安尼瓦爾議員坐在椅子上,神態(tài)自若,眼神散漫的掃視著四周,可憐那椅子的四條細腿苦苦支撐著他龐大的身軀,使得他的樣子有些令人發(fā)笑。
“不敢,不敢。”羅蘇的父親退到了拿槍的地方,露出防備的神情。
這個表情像是什么導火索,瞬間引燃了安尼瓦爾議員。
“我看你敢的很!”安尼瓦爾議員擁擠的臉上越來越擁擠,顏色也漸漸加深,那是他憤怒的象征,每當他憤怒起來就會有人要倒霉,現(xiàn)在也一樣。
沒有任何理由的,情緒化的安尼瓦爾議員發(fā)出了他的命令。
“砰!”
一場單方面的戰(zhàn)爭開始了。
血,鮮紅的血,映在墻上,大片的將人的眼球填滿,像是西方的荒誕藝術畫作,大膽的運用著色彩,羅蘇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她發(fā)瘋似的大叫起來,住的很近的鄰居都在光天化日之下進入了沉沉的夢鄉(xiāng),沒有人推開那扇們,給里面的人一些希望的光彩。
父親,母親。
母親,父親。
或者說是一家三口都在那個夜里死去了。
“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一下,我不喜歡強迫女人。”慢條斯理,毫不在意,高高在上,卻如此的令人憎惡,安尼瓦爾議員輕飄飄的丟下了這么一句話,大搖大擺的帶著那兩個儈子手離開了這個充滿罪惡的地方。
可苦果是誰在承受,惡果是誰種下的,真理和正義在哪里。
羅蘇沒有說話,就好像是湖水一樣深沉靜謐。
就是這樣的快,快到叫人不敢想象,快到叫人來不及反應。
羅蘇機械的抬腿進入那個冰冷的家,扯起一個微笑,與每個人打招呼,然后回到房間躺下,眼淚卻不自覺的從眼角滑下,淚水在溫熱與冰冷的溫度來回交替。
太陽的熱度也漸漸消散,只剩下一個溫度恒定的人,手腳卻冰涼。
(https://www.dzxsw.cc/book/33405266/31386907.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