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雪國傳說
廣袤的宇宙里,一個人渺小的好像一個小小的黑點,是那樣的毫不起眼。
羅蘇從沒有將這些無趣的小小星球放在眼里,她是有這樣驕傲的資格的。
可是在經歷了那樣的失去之后,她好像有了一些變化。
那雙碧藍色的眼睛里少了那種全然漠視的包容,而是多了幾分屬于人類的色彩。
有時人類很可惡,可是有時他們又很可憐。
一個老實善良的人也可能是殺人狂魔,一個無惡不作的人也許也有著不得不說的苦衷。
世界萬事萬物都在發展變化著。
現在,也有著一些事情在悄無聲息的發生著變化。
“我想要知道一個人真正的度過一生是什么感覺。”漂亮的神靈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淡然,圣潔的金色長發無風自動,好像也擁有了靈魂一樣。
“不由自主的去在乎,去擔心,不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靈。”羅蘇的腦海里有著幾分疑惑,她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又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她那雙包容的眼睛里突然泛起漣漪,好像在微笑,嘴角卻沒有弧度,好像在哭泣,卻沒有淚水。
在丟失了那樣多的能量后她好像更奇怪了,奇怪對羅蘇來說是一種很好的情緒。
“我決定了。”羅蘇沒有說她決定了什么,可是愈來愈烈的湖藍色能量好像在無聲的訴說著。
殊邊沒有問羅蘇究竟決定了什么,它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魔,這樣稀缺的好奇心也使得它平平安安的活到了現在。
所以,它保持著這樣良好的習慣。
漫天的風雪席卷了這個京城,一夜之間朱色的屋檐上鋪滿了皚皚的白雪,美麗又冰冷的雪花仍舊不停的落下。
不知疲倦,也不懂得憐憫。
一個衣著樸素的宮女在假山的后面鬼鬼祟祟的走來走去。
好像焦急的等待著什么。
她的容色一般,只有一頭烏發格外的濃密,將她的臉襯得格外嬌小。
這時。
另一個宮女也從那假山的那頭匆匆的趕了過來,手上好像還包著什么東西。
這個嬌小的宮女見了那個急匆匆趕來的宮女,趕忙迎了上去。
這時才看清了那急匆匆宮女手上拿的竟是個嬰兒!
“好姐姐,怎么才來。”她的嘴里嬌俏中帶著幾分埋怨,好像是在和情人撒嬌。
“娘娘舍不得公主。”急匆匆的宮女,話里有些沉重。
“這也不是把公主送去死,只是送回娘娘的娘家當大小姐,有什么可擔心的。”那嬌俏的宮女,用著天真的語氣說道。
另一個宮女,只是壓低了嗓子說道:“別這樣大聲,不是什么可以見光的事,到底謹慎些。”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個嬌俏的宮女不耐煩的答著,然后小心的將那孩子抱在懷里。
那個沉穩的宮女見她這樣,又不好苛責,只是更加警惕的看著四周,好像身在群狼環伺的險境一樣。
嬌俏的宮女看著那個沉穩的宮女小心的壓下眼中的暗流涌動。
一轉身像一只靈活的燕子一樣鉆入了草堆。
嬌俏的宮女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三下兩下就躲開了皇宮里的眼線,將那小公主送到了宮門外。
那嬌俏的宮女名叫蘭渚,是當今皇貴妃身邊的貼身宮女。
當今,天子式微,奸臣當道,蘭渚的主子便是那奸臣。
“主子,如何處置。”那小小的侍女竟好似有兩副面孔一樣,變的沉穩又肅靜起來。
她低著頭,恭敬的跪在那好似清風朗月一樣的青年身前,艱難的克制住自己心中深藏的愛意。
“你認為,當如何。”那個清俊的男子慢慢的吐出幾個字,卻沒有給出答案。
“奴認為,不殺公主,恐生變。”蘭渚平凡的臉上是對人命的漠視,不過是一個小小嬰孩罷了,要是危及了主人的大業十個嬰孩也補不回來了。
“好,那就依你。”那個男人簡單的語句中好像包含了萬種柔情,直叫人恨不得為他去死才好。
蘭渚平凡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那種微笑,可是很快就收斂了。
她行了個禮,說道:“是。”
就像一道風一樣的飄走了,蘭渚知道,主人不喜歡血腥味。
但是今天不一樣,蘭渚甩掉了主人派來跟蹤的人。
影衛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她將那個小小的嬰孩放在一戶農戶的家門口,就轉身離開了。
現在,她要面臨的是主人派來的刺客。
可是,她也有著自己的人生,小小的影衛竟然愛上了那樣一個高不可攀的人,她注定不可能得償所愿,她本以為她會為那個人賣一輩子的命,可偏偏又遇上了小姐。
小姐是個苦命的人,年紀輕輕的就沒有了母親,嫡母也是個狠角色,讓她早早的就落下了病根。
這次生公主,已經去了小姐的半條命,哪里還能再生呢?
所以她去回了將軍,演了這出貍貓換太子,到時候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
可是自古忠心于情感就是不能對應的,她知道的已經太多了,如果在死之前還可以救公主一命,也算是成全了她于小姐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吧。
冷硬的冰雪之上,天光大亮,千萬枝箭帶著幽幽的藍光,好像執著鐮刀的地獄使者,也許,她的命運早在很早以前就注定了吧!
雪花漸漸的在蘭渚的臉上消融著,烏黑的發在那樣雪白的大地上格外顯眼。
蘭渚最后看了一眼這個世界,一片空白,竟是什么也沒有留下。
沒有主人,沒有小姐,也沒有公主。
雪不只落到蘭渚的身體上,也落到了那個幼小的嬰孩身上。
她更加沒得指望,唯有等死一途而已。
可是,這時不知是哪里來的一個男孩。
“這是哪里來的小孩呢?”男孩唇紅齒白,可愛的不行,好像是冰雪世界出現的一個玉人似的。
旁人在邊上看來只覺的是神仙座下的仙子,不屬于凡間所有。
“這是上天給我的妹妹嗎?”他伸出兩只手要將那小女孩抱起。
那女孩又紅又皺的皮膚,說不上好看。
“這也太難看了,我的妹妹可不能長成這樣!”可是看著那女孩星星一樣的眼睛又覺得又些丟不開手。
“算了,算了,眼睛好看也勉強及格了。”他招呼來書童,要將那女童抱上馬車。
宋長吟父母雙亡,來京中投奔本家的親戚。
他們這一支早早就沒落了,他的父親也不過就是個窮舉人而已,母親的娘家倒是不錯,可是補貼的錢也不過夠他剛好活到成年罷了。
他也是沒得法子了,才去投奔他的大伯,他和大伯不算親厚,唯一值得慶幸的還是自己考取了舉人。
年少中舉,本應該是風流意氣,可嘆他清貧的生活使他早早學會了為自己打算,可是這樣的一個小女孩在這樣放下去必然是死路一條,叫人怎么忍心呢?
“山阿,你說我們現在可怎么辦呀。”這個好看的少年看著同伴的臉,心下凄涼了起來。
“少爺,大伯那邊會幫我們的。”那個取名叫山阿的是一個身高七尺的漢子,少有人會選這樣高大的漢子來當書童,宋長吟當年選他也不過是看他可憐。
現在卻也開始慶幸自己有這樣的先見之明,山阿保護了自己特別多次,跟在他身邊感覺安全極了。
“但愿吧!”宋長吟看著那像山一樣的漢子,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小小的嬰孩窩在大漢的懷里,感覺格外嬌軟。
“山阿,我們給這孩子取個名字吧!”宋長吟有山阿保護著,一路上也沒受過什么委屈,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我讀書不多,嘴又笨,還是少爺您來吧!”說罷,山阿又露出了那種令人安心的笑容。
“別這么說,你也同我一起讀過書的,并不比我差,只是家里的錢不夠,要不然也是要送你去讀書的。”
“少爺,您還是別安慰我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叫我耍耍棍棒還行,叫我讀書,那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那這孩子就取名叫宋巖岫吧,高山云霧,自由自在。”
“這名字好,沒的拘束,不受別人冤枉氣。”
“這話說的像你受了不少冤枉氣似的。”
“哪有人敢給我冤枉氣受,看我不打他。”
“你呀你,到了京城,可沒了自在了。”
“那我也可以忍,等到少爺當了大官給我報仇!”
“你呀!”那個玉人一樣的少年將那山一樣的壯漢用手指點了點,露出了縱容的微笑。
卻沒有看見那壯漢深藏于眼底的掙扎。
這時,雪停了。
天與雪與人,從上到下都是白的。
正如此時的心境,純白自然。
天冷,車馬行駛的慢,時不時就要停下來歇歇。
那時候,這個少年就會去附近的人家去討要一些米粥來喂那個孩子。
那孩子也是好養活,這樣一天天的也長出了一點可愛的模樣。
只有一點不好,既不哭,也不笑,好像是一個假人一樣的。
東西倒是還吃,只是沒什么反應,人看著也呆呆的。
連沒什么養育孩子的經驗的宋長吟也覺察到了這種情況的不對勁。
“她不會是個癡兒吧!”少年心中暗暗的想到,秀美的眉頭一皺,又忍不住為巖岫的未來擔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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