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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合鎮有二美


三合鎮有二美,一個是花名在外的云客來老板娘善柔,另一個便是蘇記牙行的老板蘇行元。

        蘇行元是君蠶國人,長得高眉深目,一頭微卷的長發,精通三國語言,在此地盤居多年,鎮上的牙行全都是他的產業。雖說富可敵國的身家讓人覬覦,卻仍不及那相貌身材引人遐想,是所有女人的春閨夢里人。

        偏偏他潔身自好,從未聽聞他與哪個女人傳出過桃色緋聞。女人們因此更加瘋狂,都覺得自己會是最特別的一個,時不時地便做些能引起他注意的小事,比如此刻,他剛進云客來,便有個漂亮的女人腳下一歪向他撲了過去,只見他輕輕一攬將人攬進懷里,又小心翼翼地扶正,才越過她往里走去。

        善柔看著每天都會發生的一幕,撇撇嘴,這個男人比她還要虛情假意,偏偏那些女人全都覺得他多情又溫柔,只有她看清了他眼底的冷意。

        她眉開眼笑地迎了上去。

        自云客來開業,蘇行元幾乎每晚都來此小坐,或小酌幾杯,或宴請賓客。善柔嘴甜,常常“大哥大哥”地掛在嘴邊,饒是蘇行元冷情,看著她的目光也慢慢有了暖意,后來越來越熟識,發現兩人脾性頗為相投,蘇行元便真的以善柔大哥自居,對她頗為照拂,至少因為他,有幾個上好的雅間常年被他的那些出手闊綽的愛慕者承包了,銀子自然就便宜了她。

        蘇行元看到她時,眼底才有了些笑意。

        “大哥今天這么早就過來了?”善柔納罕,往常他不入夜不過來的,即使宴請也都放在晚上。

        “來接你。”蘇行元低頭看著她,她今天的狀態似乎不是很好,眼底有著濃濃的疲倦。

        善柔愣了愣:“去哪里?”

        雖然兩人來往過密,但他從未邀請過她出去過,每次都是他在她這里小坐。

        “你昨晚沒休息好?”蘇行元卻不答她,只盯著她看。

        善柔摸了摸臉:“很明顯嗎?”

        自那晚娟娘跟她提了嫁人的事,她居然開始做夢了,連著好些天都夢見同一個男人,沒想到她這么快就開始思春了。

        這種極其私密的事她自然是不能告訴他的,她垂下眼瞼低低回了他一句:“想家了而已。”

        蘇行元看著她,這張美艷的臉他看了一年,依舊看不厭,他以為自己總會習慣她的美,可是每次看到她時,他依然覺得驚艷。

        “想你的父親了?”在她第一次出現在三合鎮時他便著人調查過她的家世,知道她們為什么逃難來此,也知道她的父親已經過世了。

        善柔飛快地看了他一眼,沒有作聲。

        蘇行元是三合鎮的地頭蛇,表面上是個生意人,據善柔調查,他遠沒看上去那么簡單,只是他是誰的人,雖然所有線索都指向了那人,但還需要再確定一下。

        “你那天不是說想換房子嗎?我帶你去挑。”蘇行元沒來由得心中一軟,語氣更溫柔了幾分。

        善柔驚訝地抬起頭,她以為至少要半個月之后,沒想到他百忙之中已經幫她挑好了宅子,并且居然親自過來接自己!

        她的眼睛瞪的溜圓,蘇行元難得笑了:“走吧!”

        話剛說完,就聽到樓上有個女人的聲音喊道:“蘇行元,你敢對她笑!”

        善柔抬頭,見是越棧國路王府的郡主堂玉雅,是追著蘇行元的一眾女人中最飛揚跋扈的一個。以前她都是晚上才過來,今天約了人在雅間里談事情,正好就讓她撞到了蘇行元。

        善柔遙遙沖她揮了揮帕子,笑顏如花:“郡主連我的飛醋也吃么?”

        堂玉雅哼了一聲,臉上也帶了笑:“你也是個漂亮的女人!”

        聽到她佯嗔半怒地夸贊,善柔笑得更甜了,露出一排整齊細小的貝齒:“郡主謬贊了,郡主才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傾國傾城的美人!”

        哪個女人不愛聽人夸自己美,堂玉雅雖聽多了阿諛奉承,但是同樣的話從善柔的嘴里說出來,不知為何就讓她更心花怒放,心情立刻就好了:“忙你的去吧!”

        “謝郡主!”善柔笑著轉身,就聽到她在后面又喊了一句:“別離得太近!”

        “放心吧!”善柔頭也不回地答應著,出了門佯怒地覷了蘇行元一眼:“都是你的情債!”

        蘇行元側目看著她,估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剛才那一眼多么風情萬種,這一年,她似乎又長開了不少。

        “我們關系如此親近,她們居然并不排斥你。”他百思不得其解。雖然女人們都喜歡自己,但從來沒有人將她當成過情敵,反而都把她當知心人一樣掏心掏肺,相處得非常融洽。

        “我自然有我的生存之道。”善柔得意地說。

        蘇氏牙行與云客來酒樓正好一南一北,距離很遠,所以蘇行元特意來接她。

        善柔坐上他的車,車里的內飾顏色非灰即黑,一如他這個人,在外人面前一貫的冷漠與高深莫測。

        約莫行了兩盞茶的時間,馬車才到了蘇氏牙行,善柔下車,看到門上的牌匾,“蘇氏牙行“四個大字也如他的主人一樣在陽光下顯得冷硬刻板。

        她嘴角噙著笑,果然是個表里如一的男人。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牙行,里面一派忙碌的景象,卻并不混亂。即使是早晨,來來往往的客人亦絡繹不絕,牙行的伙計們各司其職,井然有序。

        她暗暗點了點頭,能壟斷一個行業,蘇行元遠比她看到的更深不可測。

        “大哥,您這里可比我那兒規矩多了。”這句話是真心的,三合鎮雖說藏龍臥虎,但她只服蘇行元一個。

        蘇行元聽得渾身舒泰,微微一笑,讓伙計泡茶過來。

        牙行的客堂專設一處放有桌椅,是洽談會晤的地方,與大堂之間用一排低矮的屏風隔開,外面的人剛剛好能看到里面人的臉。

        善柔覺得這個設計很有趣,有種美人欲遮還休之意,其實不過是想告訴那些猶豫不決的客人們,他們沒下定決心做的買賣有的是人惦記。

        她微笑著落坐,環顧四周,見那些伙計各忙各的,連眼風都沒往他們這邊掃一眼,只有那些顧客頻頻看過來,都為了一睹這位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美男子。

        她不由得再一次感嘆:“大哥,有時間可得將你這御下的本事傳授一二,讓我也好好整治一下我手下那些個無法無天的小兔崽子。”

        蘇行元失笑:“你店里那幾個伙計鬼精鬼精的,你要是不想要了,我立馬派人把他們都接來我這兒。”

        “別別別,大哥,咱可不能挖自家的墻角!”善柔連忙擺手,她的人可是她一個個精挑細選,又費盡心血培養出來的,個頂個兒都是寶貝。

        蘇行元見她心疼那樣兒,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整個人看起來熠熠生輝。他生得俊朗,只是常年不茍言笑,即使這樣,也足以讓見過他的女人神魂顛倒,而他此刻與剛才在云客來的淺笑不同,是發自內心的暢快,連善柔都看得呆了。

        暴雨梨花開,不過如此吧!她想。

        牙行的人都看得呆了,甚至有人驚呼了起來。

        蘇行元在伙計面前向來威嚴,那些伙計從沒見過他流露過這樣的神色。

        蘇行元聽到聲音,收斂了神色,輕飄飄一記眼風過去,伙計們忙轉回頭,繼續投入了忙碌的工作當中,但是心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耳朵也豎了起來,時刻關注著那邊的動向。

        “大哥,您要是勾勾手指,不知道會有多少女人乖乖過來!”善柔也回了神,嘖嘖感嘆。

        蘇行元靜靜看了她一會兒,沖她勾了勾手指,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善柔愣了一下,輕輕捂著嘴,笑得花枝招展。

        “我自然與別的女人不同!”逢場作戲這種事她向來駕輕就熟。

        蘇行元聞言,朗聲大笑,又引得大家頻頻側目。

        “走,里面談。”他止住笑,站起來指了指自己的辦公室,又對站在不遠處聽候差遣的伙計說:“再送一壺熱茶過來。”

        善柔起身,裊裊婷婷地跟在他身后,看著他的背影暗暗揣摩他的用意。

        三合鎮的人都知道,云客來酒樓的老板娘與蘇氏牙行的老板關系匪淺,雖然男女有別,但從來沒人敢拿他們的關系出來調侃,曖昧這樣的詞從未出來在他們身上,從沒有質疑過他們的清白。

        她私以為,是兩個人都巧妙地把握著那個度,從不越那條看不見的線,可是剛才……

        “大哥剛才的舉動真是讓小妹受寵若驚,”她調笑了一句。

        這些事明明可以里面談,他卻偏偏在外面演了那么一出,不得不讓她起疑。

        “哦?還有能牽動你心緒的事?”蘇行元坐下斜睨了她一眼,他也是臨時起意,想看看她怎么應對。

        “大哥說笑了,我亦是凡人,美色當前自然也把持不住。”善柔拍起馬屁來向來滴水不露,讓人如沐春風。

        沒想到蘇行元聽了居然微微愣了下,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輕聲道:“如此,倒是最好不過了。”

        嗯?

        善柔更加疑惑了。

        今天的他很不尋常。

        她將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在腦中迅速過了一遍,忽然后知后覺地悟了。

        難道他看上自己了?

        她一直以為他與她惺惺相惜。

        看著他如刀削斧刻般的側顏,她輕咳一聲轉過頭去。

        關于嫁人,這些天她閑來無事確實細細琢磨過,大致在心里畫了個框框,未來與她共度余生之人,一定須是個溫和儒雅的男人,甚至連眉毛鼻子眼睛嘴巴長什么樣子都在腦中繪出了大致輪廓,還在晚上夢到了,那眉眼細致的,好像真有那么個人似的。

        想到這里,她難得地有些羞澀,偷偷瞥了蘇行元一眼,反正決計不可能是他這種高深莫測的男人。

        她覺得她自那晚之后于男女□□上忽然開竅了,居然也會想這些有的沒的,都怪娘非得提嫁人,弄得她現在想法都不太正常了。

        她裝著若無其事地打量著這間辦公室,陳設簡單,靠墻立著一排古色古香的八寶格,上面擺放著的全是各種精致的擺件,非玉非木,看上去像是某種金屬質地,樣式奇特,閃著冷凝的光,她從未見過這種形狀各異的物件兒。

        “大哥這里果真與眾不同,別具一格。”風格一如他人一般,簡潔,冷硬。

        蘇行元不置可否地一笑,指了窗邊的軟榻讓她坐。

        “我這里簡陋,不如你那邊精致。”

        善柔知道他說的是云客來雅間的布置,他每次都去的那個雅間可是她花費了許多心思布置的。

        “我那里要迎客,自然需要處處精心,不像您這兒,怎么合心意怎么來。”她笑著說。

        蘇行元微微沉凝,既沒否認,也沒肯定。

        善柔在八寶格前又觀賞了一會兒才落座,剛坐下,就有伙計將泡好的茶送了過來。她抬眼,伙計很年輕,膚色略黃,低垂著眼,行云流水地布了茶,并給她倒了一杯,做完這一切便倒退著出去了,自始至終都沒抬頭看她一眼。

        等他把門關上,她才收回了眼,端起面前的茶聞了聞,嘗了一小口,閉目品味了一番,方才贊道:“入口初澀,微苦,后味濃而不苦,微斂不澀,回味長而爽口,甘味出,好茶!”

        善柔好茶,嘴刁得很,整個三合鎮都知道,能得她一句贊的茶,必然是上品。

        “你喜歡?”蘇行元眼睛亮了。

        “喜歡!”善柔也算是見多識廣,這茶卻是第一次嘗到,“不知這茶叫個什么名兒?”

        “赤云霞。”

        善柔驚異地望著杯中,芽葉已徐徐展開,原本翠綠的嫩葉如今已漸漸泛紅,飄在白盞中如天邊云霞。

        “據說這赤云霞已幾百年不曾現世!”史書上記載,赤云霞生于赤霞山,赤霞山在赤樂之北,高百九十仞,峰巒攢簇,山半石壁且百仞,茶柯皆生土石交錯之間,故清而不瘠。又因其制法復精,即使有人偶然遇到采了來,因炮制不當無法再用。

        “這茶是何人所制?”她激動地站了起來,據說這制茶的手藝早已失傳。

        蘇行元沒想到她竟是個茶癡,被她唬了一跳,擺擺手示意她坐下。

        “家中老仆有幸得高人指點,擅制此茶,”他亦端起一杯茶飲了一口,“老宅中尚存有一些,過些日子我讓人捎來給你。”

        他口中的老宅指的是君蠶國的家,他的家人皆在那里。

        善柔高興極了:“如此小妹便卻之不恭了,多謝大哥!”

        蘇行元也很高興,雖然他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但是她能感受到他心情愉悅,整個人都放松了幾分。

        她知道他喜茶,所以每次到云客來,她都會為他準備上好的茶水,他就會坐一個晚上。嚴格來講,他們也算是茶友,時常一起探討如何制茶,一如此刻。

        直到有人敲門,兩人還意猶未盡。

        來人是牙行的管事,手里拿著一卷東西,徑直走到蘇行元面前,將東西遞給了他。

        蘇行元展開只看了一眼便眉目微沉,又重新合上,對他說:“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管事應了聲“是”,轉身走了出去。

        “本來想領你去看看宅子,”蘇行元猶豫了一下。

        “我這個也不是什么急事,大哥有事就先去忙,宅子以后看也是一樣。”善柔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東西,像是一卷畫軸,“小妹本就是借著這事的由頭過來討杯茶喝的。”

        聽了這話,蘇行元陰沉的臉柔和了幾分。

        “那明天晚上我去酒樓找你,我讓人送你回去。”蘇行元食指輕叩著手里的東西。

        善柔又瞟了一眼他手里的東西,起身道別。

        “好。”

        路過大廳時,她很清晰地感覺到有很多道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則娉娉裊裊地出了牙行的大門。

        她知道,她的麻煩要來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人還沒回到云客來,那些謠言便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到了酒樓,等她到酒樓時,酒樓已經被蘇行元的愛慕者砸了,客人們全跑了個干凈,里面一片狼藉。

        善柔陰沉著臉,聽著夏掌柜講述事情的經過,是黃記布商的千金帶人來砸的。

        “我給你留的人為什么不用?”一年了,她第一次這么生氣。

        夏掌柜看了看她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道:“如果這事傳到蘇老板那里,或許于東家更有益。”因此他自作主張示了弱。

        善柔抬眸往蘇氏牙行的方向望了一眼,搖了搖頭:“恐怕他正看得高興呢!”

        她終于知道他演的那出戲是什么意思了,剛才是她會錯了意。他一直在試探她,只是一直沒探到底,所以才來了這么一出,只是這次行事如此露骨,不知是什么刺激了他,讓他不得不迅速探到她的底細。

        “如果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把人扔出去。”她說。

        一個小小布商都敢來撒野,看來她平時的性子太好了。

        她當即便帶了人將黃記布行的所有店鋪都砸了個遍,并且放話,誰光顧黃記布行就是與她作對,以后別想踏進云客來一步。她從來不是任人欺負的人,只是她長得柔柔弱弱,又常年對人笑臉相迎,有些人便覺得她軟弱可欺,她第一次表現出了強勢的一面。

        而夏掌柜則帶著人重新收拾,等到收拾妥當了,已經到了中午。

        “江姑娘呢?”善柔問,如果她在,不可能眼看著別人欺負她。

        “江姑娘昨夜便出去了,她留了這個。”夏掌柜遞給她一封信。

        善柔抽出信紙,只見上面寥寥一行字,字跡潦草,顯然是情急之下所書。

        “得他消息,勿念。”

        她可以想像得出江寒當時的急切,希望這次她不要失望而歸。

        善柔將信收進懷里,打起精神招呼客人。

        云客來酒樓的中午和晚上一樣熱鬧,只是中午的熟客更多,而那些心懷叵測的,一般都會選擇晚上過來,畢竟在夜幕的掩蓋下,有些交易不容易被發現。

        所以善柔晚上一定會呆到很晚,有些消息,沒有她的授意一個字也不能透露出去,這是培訓時給他們上的第一課。

        “老板娘,你不在吃飯都不香!”

        有人大聲喚她,引得大家一陣哄笑。

        她抬眼望過去,見說話的是酒樓的常客,越記綢緞莊的掌柜王才甫。

        “難道你們天天過來就只為了吃飯?錦春園的飯難道不香嗎?”王才甫抬起他那只握著筷子的胖手一個一個點過去,最后停在笑得最大聲的陳安身上,“尤其是你,不是發誓要把錦春園的掌柜娶回家當婆娘嗎?怎么現在天天往這兒跑?”

        陳安是小鎮有名的富紳,家里有八房小妾,唯獨正室空懸,善柔來之前,他誓要將錦春園的女掌柜春依姑娘娶回家當正房,卻始終沒能如愿。此刻見王才甫故意戳他痛處,登時便惱羞成怒,將一碟子菜連湯帶汁扔了過去。

        幸好王才甫閃得快,即便這樣,衣襟上也被濺了幾滴油漬,周圍的食客也沒能幸免于難,多多少少都受到了波及,全都對陳安怒目而視。

        善柔見狀,忙對伙計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收拾地上的狼籍,自己則快步走到劍拔怒張的兩波人中間。說是兩波人,其實另外一邊只有陳安一個人。

        陳安與王才甫之間的齟齬她略有耳聞,大概是陳安的第八房小妾王才甫也同時看上了,至于中間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恩怨,就不得而知了,總之兩人互看對方不順眼很久了,這是在她這兒找了個由頭撒潑來了。

        “哎呀,兩位哥哥,消消氣,不就幾句話的事兒嘛,至于您二位這么大動肝火,以您二位的身份,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啊?”

        善柔一手拉一個,身子卻很實誠地擋在了陳安身前,沒辦法,誰讓他才是大主顧,在她這兒砸的銀子都夠再買下一個云客來了。

        王才甫一看她明顯袒護的姿態,登時便不樂意了,言語間也沒那么客氣。

        “善老板,你這是心甘情意要幫別人暖床啊!”

        “嗨,王哥,瞧您說的,就我這姿色,也入不了陳哥的眼哪,我什么身份,哪有那個福份敢覬覦陳哥的正室之位,我也就能在這兒幫各位哥哥們暖暖胃!”

        門口,抬腳正往里走的言彧聽到她的這番話,眉毛微不可見的揚了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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