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最終勝者揭曉
正當余春怒火中燒之際,另一位弟子老高匆匆趕回。
他看到余春那漆黑一片的腦門,不禁吃了一驚。
自己方才不過是離開片刻,為何余春的面色竟會變得如此駭人?這在青云宗多年的時間里,他還從未見過這般神情的余春。
同時,他注意到倒在地面的酒渣鼻,但并未流露出一絲譏諷之意,相反,他的臉色愈發凝重起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酒渣鼻因飲酒而敗北。以往他們與其他宗門修士斗酒,所飲之物無非是千年紅葡萄酒,或是五十年以上的高階烈酒,而這次卻是七十年以上的頂階烈酒。
瞧見老高到來,余春神色略有緩解。
“老高,你上,務必戰勝他!”余春叮囑道。
雖然他身形高挑清瘦,但酒量卻在酒渣鼻之上,并且事先服用了解毒丹,因此余春將獲勝的期望寄托在他身上。
望著面前尚存大半盞烈酒的靈玉杯,老高面色蒼白,心中苦澀無比,但在壓力之下,他只能咬緊牙關上前迎戰。
半個時辰過后,他不負余春所托,終究將那一整盞烈酒飲盡......
余春的面龐上綻放出一絲微笑的弧度。
在此之前,他已經吩咐弟子將醉倒在地面的酒渣鼻遣下場去靜心醒酒,待到老高無法支撐之時,再令醉翁真人重返比試,這般車輪戰法,定能挫敗那位鄉間修士的銳氣。
“此局暫且算作平手,接下去,吾輩再繼續較量。”余春側目看向陳凡,口中淡淡道。
“那個……!”陳凡的面色流露出一絲遲疑之色。
“如何?你是否畏懼了?只要你當眾承認自己修為低微,那我可考慮饒你一命!”余春打斷他的話語,滿臉傲慢地道。
“你要再戰,自然無妨。只是你的這位徒弟,似乎已臨近極限了。”陳凡指向老高,提醒道。
“嗯?”余春瞬間愕然。
因老高正背對他,故而他并未察覺到對方的異狀。直到他走近桌邊,瞥見老高那一向枯瘦的臉頰此刻竟變得青紫交加,雙眸瞪大,布滿血絲,目光空洞無神。
“哎喲喂!老高,你還能夠繼續飲酒么?”余春驚慌失措地問道。
聽見“酒”字,老高的眼眸總算有了些許波動,然而他的身軀依舊僵直,干裂的唇瓣緊緊閉合,并未發出絲毫聲音。唯一變化的是,他的嘴角溢出一道殷紅的血痕。
屋外的眾多修士紛紛責備起余春來,其弟子已然喝至內臟受損,他卻仍舊追問能否再飲!
“此時的老高所需并非美酒,而是急需丹藥救治,還是快些召喚靈醫前來吧!”陳凡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余春的面色再度變得難看無比。
如今老高身陷重創,他手中僅剩下酒渣鼻一名弟子,又如何能與那鄉野修士抗衡?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客棧侍者匆忙闖入雅室。
“大事不好!剛剛被送出去醒酒的那位客人,突然發狂,竟躍下了高樓!”
“什么!”余春臉色剎那間變得如同紙一般蒼白,身形僵立原地。
酒渣鼻居然跳樓自盡,如此一來,他豈非成了孤家寡人?
顯然,這一局比試他敗得徹頭徹尾,輸得干凈利落,令人痛心疾首!
“對于你門下弟子的不幸遭遇,我深感同情,請節哀順變。”陳凡神情莊重,接著言道,“同時,也望你以此為鑒,往后切莫輕易與人斗酒,斗酒之術實乃修行者的秘技,你們這些人,斷不可隨意涉足。”
“你……!嗤!”余春臉頰漲紅,一口元氣逆涌而出,化作一股血箭噴灑而出。
堂堂半步玄境強者,竟然會被一個出身鄉野的修士氣得嘔血,這無疑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恥辱。
陳凡既然已經勝券在握,接下來便是要攜美人歸矣。
他從容地走向編號為三的女子——江凌雪面前。
“你愿意隨我一同離去么?”陳凡問她。
江凌雪面色漠然地點點頭,跟隨著陳凡步伐。
陳凡心中暗自嘆息,這少女究竟經歷了何事,竟會變成如今這番冷漠模樣?
他迫切想知道其中緣由,于是不再多做停留,徑直朝門外走去。
途徑客棧掌柜身邊時,他駐足而立,言道:“貴店的一切花費,皆記于我家余爺名下。”
掌柜忙不迭地點頭稱是。
門外的修士們紛紛辟出道途,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無盡的敬仰與崇拜,目送著陳凡離去,這位正是那位被傳頌已久的醉道仙尊!
余陽面色鐵青,緊盯著陳凡遠去的背影,心頭涌起滔天殺意:“鄉巴佬!我定要取你首級!”
他欲喚出隨身法寶通訊符,卻在此刻,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他。
“余掌門,今夜所需銀子,共計三十九萬八千兩,扣除零頭,我們收取您三十九萬兩。”一位肥碩的宗門掌柜面含微笑地道。
“豈有此理!就這一席凡俗菜肴,竟敢索取三十九萬兩銀子之巨?”余陽青筋暴跳,憤聲道。
“呵!飯菜之費,本店已然為您免除,而這三十九萬兩銀子主要源于陪侍仙子的服務費用,再加上您兩位弟子療傷所消耗的丹藥及法器修復費用。”肥碩掌柜伶牙俐齒地解釋著。
余陽瞪大了眼睛,一時語塞。先前他曾鄭重承諾,只要有人能找到資質出眾的仙苗少女,不論耗費多少資源,他都愿意承擔。然而現在,他耗盡心力財力尋得的佳人,卻被一位農家修士捷足先登,讓他顏面掃地,仿佛淪為了擺設的引薦者。
“余掌門,您是要支付現銀,還是使用玉符劃賬?”肥碩掌柜詢問。
“胡鬧!你們難道不知曉,本少向來是以簽單結賬么?”余陽目光凌厲地瞪著他。
自從他叔父成為海真人座下首席供奉以來,他們在各地修行之地用膳飲酒,皆以海真人簽名的玉符記賬,自然最終付款之人便是海真人。
然而此刻,“宗主,今日剛剛收到青云宗的通知,往后只認可海真人親筆簽署的玉符,其余人的,概不負責。”肥碩掌柜恭敬地回稟。
這青云宗正是海真人掌控的龐大勢力。
“什么?”余陽瞠目結舌……
客棧大門之外。
“陳兄,那我就先行告辭了。”大頭彪行禮道。
“彪兄弟,不必如此,你們先自行離去吧。”陳凡回應。
“恩公,不如我為您另尋一處修煉靜室如何?”大頭彪提議。
“無需麻煩,這類瑣事自有我解決。”陳凡言罷。
大頭彪點頭應允,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玉佩,遞給陳凡。
“恩公,在江州停留期間,恐怕諸多事務需花費不少銀子,此玉佩內含有百萬兩,暫且請您收下作為應急之用。”大頭彪誠懇地道。
陳凡接過大頭彪手中的玉佩,心中明了,這是對方對自己挽救其子生命之舉的感激之情所致。
雖然他起初并不想接受,但看到對方眼中的赤誠,略加思量后,終究還是收了下來。
見陳凡收下玉佩,大頭彪顯得極為歡喜,又將手中一枚飛遁令牌遞給他:“恩公,此令牌可駕馭本門的遁地寶車,便由您暫時代為使用吧。弟子就此告退,愿恩公夜間行事順利。”
言畢,大頭彪隨手召來一輛靈獸馭駕的馬車,自行離開了。
“請上車吧。”陳凡率先步入車內。
江凌雪身軀輕輕顫抖,眼中流露出無助的絕望,這一刻終于來臨了!
她朝著西河縣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滿臉決然地踏入車內。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江凌雪心情忐忑不安,唯恐陳凡會如同世俗戲劇中那些男子般,對她有所輕薄……
然而,在駕馭飛梭行進一段時間之后,她察覺到,這位鄉間修士始終沉默寡言,甚至未曾正眼看她一眼,這令她感到頗為奇異。
與此同時,她還意識到,對方周身竟有一縷熟悉的氣息縈繞,莫非是因為他也來自鄉野之地?然則,當她想到即將面對的命運時,內心不禁再次忐忑不安。
為了親族的安全,她斷無逃離的道理。
罷了!無非是一具血肉之軀罷了!用此身軀換取親人平安,于她而言,已是值得。畢竟,她的壽命已然無多!
幸運的是,她并未落入那背負布囊、面帶陰鷙的青年手中。而是選擇了將自身交付給這位鄉間修士,她內心稍感慰藉,只因她年少時傾慕的對象,也曾是一名淳樸的鄉村少年。
不多時,飛梭停在了一個荒僻無人的隱蔽之處。
江凌雪心中一緊,原本不是要去靈寶閣么?為何此刻卻在此處停下?難不成他意圖在飛梭內對她不利?
然而,這樣的結局對她來說或許更好,盡早了結此事,她便可早日解脫:“動手吧,我不會抵抗。”
說著,她主動褪去了身上的束靈衣,一對豐滿堅挺的靈乳在陳凡面前若隱若現。
然而陳凡并無心欣賞,反倒是緊鎖眉頭,面上流露出不解之色。
在他記憶中,江凌雪并非此類人,她身上究竟經歷了何事?
此時,江凌雪又要解下身上的靈裙。
“且慢!”陳凡忙出聲制止。
江凌雪一愣,不解地凝視著他。
“此舉出于你自愿?”陳凡問道。
“……是我自愿的。”江凌雪略作遲疑,給出了答案。
她萬未料到,面對誘惑,對方竟能定力非凡,不僅未曾動情,反倒詢問起她是否自愿。這一舉動讓江凌雪對陳凡的好感倍增。
“兄臺,確系我自愿,請施法吧!”江凌雪順勢將椅背放平,仰臥其上,闔目靜待。
陳凡并未有任何動作。
他眼神閃爍,從對方眼神深處捕捉到了一絲異樣,江凌雪分明是在被迫之下。
“我不會對你出手,你起來吧。”陳凡道。
“……為何?”江凌雪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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