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和藹可親
天亮了,屈臨城南最大的一家酒樓外,許多捕快換上便服,不停地在街面上走來走去,以免打草驚蛇,一名捕頭飛速跑回城主府衙門辦公的地方,打開書房的門,看到董元锫正坐在太師椅上看書。 董元锫低頭看著書問道:"你看到了?" 捕頭回應道:"我看到了。" 董元锫接著問道:"你親眼看到了?" 捕頭篤定回道:"我親眼看到了。" 董元锫再問道:"你親眼看到副城主從酒樓出來了?" 捕頭非常確定地說道:"我親眼看到副城主從酒樓出來了。" 董元锫將書扔桌上問道:"他出了酒樓走的是哪邊?" 捕頭張口就來:"西邊。" 董元锫眉開眼笑說道:"好極了,沒有副城主在里面坐著,酒樓可以隨意搜了,你們務必要抓到「逃犯」。" 捕頭欣喜說道:"董節(jié)級放心,就等著屬下的好消息吧。" 說完便離開城主府又朝城南飛速跑去,向大家傳遞這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這一晚可把大家給憋壞了,隨著八名捕頭的集結,近百名捕快又聚于一處,大張旗鼓地從酒樓大門進入。 " 酒樓拍賣會的舉辦方都離去了,只有酒樓的掌柜和賬房先生以及幫襯的伙計們在大廳周圍坐于椅子上閑聊昨晚董節(jié)級的狗叫汪汪聲,突然看到一大批捕頭捕快突如其來闖進來,伙計們一個個面面相覷,臉上露出不解,怎么還敢來搜啊? 掌柜的起身走近前來問道:"各位官爺,你們這是?" 捕頭一把推開掌柜的,說道:"我嚴重懷疑你們這里窩藏「逃犯」,都給我坐著,我們搜完就走。" 捕快們分成三組,一組留守大廳,另一組搜查后廚,還有一組上樓逐個翻查包間,捕快們快速有序地魚躍而出,硬是讓掌柜的沒有一點脾氣。 拍賣會都結束了,副城主也走了,他們搜查酒樓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駁,只能坐在一旁看著他們翻箱倒柜搜尋地窖,剛整理好的現(xiàn)場又被捕頭捕快們掀來掀去,混亂了起來,捕頭們在大廳等著,遲遲不見異常響動,心生奇怪。 直到三組捕快陸續(xù)回到大廳,捕頭們開始懷疑人生,掌柜的則是老氣橫秋地問道:"有沒有?有沒有「逃犯」?到底有沒有?" 八名捕頭你看我我看你,垂頭喪氣地收隊離去,路上有幾名捕快尿急,往附近小巷子里走去,惹得捕頭怒斥道:"懶人屎尿多,現(xiàn)在還有這個閑工夫。" 眾人回到城主府,捕頭向董元锫稟報了情況,董元锫癱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自己搞錯了?酒樓里并沒有「逃犯」?那么「逃犯」究竟到底在哪呢? 董元锫頭大如斗痛的厲害,不再去想這些煩心事,說道:"通知城防軍開城門,這元涑城通緝的「逃犯」,不抓也罷,大伙都忙活一晚上了,回去休息吧。" " 捕頭們離去后,董元锫閉目養(yǎng)神,不再去想這些煩心事,衙門盡力了,為此還死了一名捕頭十四名捕快,真的盡力了。 這時門外傳來吵鬧聲,董元锫不厭其煩地起身打開房門問道:"什么事吵來吵去的?都擺爛了,就不能讓我安靜點嗎?" 書房外的大廳中,幾名捕頭不知道為了什么爭的面紅耳赤,其中一名捕頭斥責道:"那幾個不是你們的手下嗎?我手下絕對沒有這種懶人!" 另一名捕頭反駁道:"放你嗎狗臭屁,你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天天帶著手下當值的時候跑城東酒樓吃酒喝肉,除了你手下還有誰如此沒有規(guī)矩?不是你手下還有哪個?" 又一名捕頭煩躁地說道:"別吵了,有什么事好好說,不要吵,所以那幾個到底是哪個的手下嘛?" 董元锫見沒人理自己,推開門走近前來,斥責道:"你們是衙門的頂梁支柱,一個個吵的雞皮鴨血的成何體統(tǒng)?" 開頭說話的捕頭稟報道:"董大人,收隊回來的時候有幾名捕快尿憋不住了離隊去方便一下,這幾個鳥人都說是我的手下,我手下雖然跟著我態(tài)度散漫一些,也不至于這樣放肆啊。" 董元锫想問詳細一點,反駁過這人的捕頭又陰陽怪氣說道:"你也承認你手下散漫啊,我還以為你又要說自己手下以一當百無人能敵呢。" 董元锫大聲怒道:"夠了!有事說事,一個個來,別打岔!" 反駁過的捕頭才停止言語輸出,董元锫問道:"那幾名捕快你們認識嗎?" 幾名捕頭都搖了搖頭,董元锫繼而問道:"具體是幾個人?" 勸架的捕頭回應道:"四個。" 董元锫暗道不好,顧不上幾名捕頭,身影瞬間消失不見,往城南酒樓走去,一邊在路上想著,會不會?會不會是? 城南酒樓里的掌柜的讓伙計們收拾一下被翻亂的現(xiàn)場,好一會才收拾完,又看到昨晚狗叫的董節(jié)級風馳電掣地走進來,二話不說頭頂展開元神虛影,探測十丈以內的氣息,接著跑到二樓最靠樓梯的房間里,房間里數(shù)道氣息混合在一起,董元锫推開門,朝氣息散發(fā)出來的方向走去,一把掀開床底,看到四名光著身子的男子被打暈塞在里面,因為是昏迷狀態(tài),所以幾人的氣息都很微弱。 董元锫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殺你嗎!我殺了你的嗎!" 幾名捕頭趕到酒樓時,上樓看到董元锫的樣子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十歲,又看到床底下的四名被打暈的赤裸男子,仿佛明白了什么,一個個感到頭暈目眩,怎么會這樣? 其中一名捕頭建議說道:"董大人,封閉城門吧,說不定還能抓到。" 董元锫?lián)u了搖腦袋,無力地說道:"這里離城南門只有七里路,晚了。" " 謝佳晨一行人早就扮成捕快蹲在靠近城南門的茶館等著開門,若是不開門他們也會直接從城樓上走,只要跳出包圍圈,離開的辦法還是很多的。 逃出屈臨城門的瞬間,四人只感到從未有過的放松,四人不停在路上奔跑著,何凱凱問道:"謝賢弟,現(xiàn)在去哪?" 謝佳晨舉起右手遮擋烈日撒下的強烈光線,反問道:"我只知道南下是武安城,往東走是哪個地方?" 江逢菱回答道:"我在昆侖山看過地圖,往東邊走三百里進入烈州主城區(qū)域,烈州城是整個烈州的核心。" 謝佳晨好奇地問道:"那就是比元涑城屈臨城這種大型城池還大的城池?何兄你去過嗎?" 何凱凱回應道:"謝賢弟,我沒去過主城,我從中原出來,到達烈州天臨城,往南走到風覆城后,朝西直穿風吟城、武安城就直接出關外了。" 謝佳晨臉上露出笑靨問道:"何兄,要不要去見識見識啊?" 何凱凱無味地說道:"隨你吧,這種主城我一路上見識多了。" 謝佳晨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忽然武安城主侄女停了下來,筋疲力盡跑不動了,何凱凱也同一時間停了下來,背著武安城主侄女向西奔去,惹得那武安城主的侄女滿面紅霞笑意闌珊。 四人趕了一天的路,轉眼到了夜晚,四人在荒涼山野之地的一個山洞中歇息,地勢偏高不會受到野獸蛇蟲的騷擾,這里離烈州主城范圍還差七十里,估計明天清晨出發(fā),中午就能到了。 晚上山洞內空氣濕潤陰風陣陣,溫度比起白天簡直就是天上地下,江逢菱雖然受了內傷不能動用真氣,但是肉身體魄沒有絲毫削弱,何況他居住在昆侖山那種極寒之地,這低溫對他來說沒有一點感覺,反而覺得陰風吹過來渾身涼爽。何凱凱在山上砍些樹枝搬回山洞內隨手點著一團篝火,又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件披風蓋在武安城主的侄女身上,謝佳晨看在眼里也不說話,只是蹲靠在石壁上,回想著何凱凱跟自己所說一路上的遭遇。 飛云宗為什么要關閉山門,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內門大長老上官寒明的意思還是外門大長老夢中月的意思?又或者是他們合起伙來商議后的結果?這葫蘆里到底是賣的什么藥啊? 半夜,山洞外面突然傳來野獸的嚎叫,謝佳晨打坐時被驚醒,是什么人半夜進山打獵?還是說屈臨城衙門的捕頭捕快們陰魂不散追這來了? 看著何凱凱江逢菱以及武安城主的侄女都熟睡著的,謝佳晨決定自己先去查探一下比較好,若萬一是屈臨城衙門的捕頭捕快們,包圍起來可就麻煩了。 謝佳晨走出山洞,一躍跳下落在樹上,朝野獸剛剛嚎叫的方位一路探索而去。屈臨城以西二百三十里,官道附近的野山中,西部山脈居多,隨處可見的都是大山小山高山矮山,一般都是山連著山連綿起伏,謝佳晨跑出山洞朝著山下一路疾馳而去,走到視野開闊的山崖上,赫然看見山下五里外有十數(shù)道明晃晃的火光在快速向這邊移動,像是在追什么東西。 不像是奔著我們一行人來的,謝佳晨眉頭緊鎖不明所以,轉身從山側斜面陡坡往下滑,滑了三十多丈一躍落在樹上,樹上的樹葉為之唰動,謝佳晨蹲在樹上不動,隱藏自身氣息,只看到明晃晃的火光越來越清晰,一道藍色靚影向這邊跑來,身后還傳來若有若無的響亮叫罵聲:"站住!別跑了!你跑不掉的!" 聲音激起樹上許多飛鳥尖叫飛離,一股幽蘭之香隨著清風飄蕩而來,謝佳晨貪婪地聞嗅著,有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這股身上自帶的體香,自己在進元涑城之前不就見過這人嗎?這道靚影被捕頭王強和另一名捕頭追到城門口后逃離,與自己擦肩而過。 上次這道藍色靚影穿的是城主府執(zhí)事服裝,這次穿的是藍色緊衫,而且沒有用白色絲巾蒙面,謝佳晨從那道藍色靚影額前左右兩截齊眉劉海,就可以確定是那位傭兵了。 謝佳晨躲在旁邊的樹上窺探,這道藍色靚影走到光滑的山崖下停了腳步,因為前方已經(jīng)沒有路可以走了,謝佳晨這才借此良機看清了這藍色靚影的面孔,那是一副讓謝佳晨驚艷的容貌,冰肌玉骨膚若凝脂,藍色的大眼睛,淡淡的曲眉,小巧的瓊鼻正在急促喘氣,唇紅齒皓猶如含貝,臉上的神情透露著晦氣,身后十幾道火光匆忙趕上,呈半圓形圍住了這道藍色靚影。 藍色靚影無奈只能回頭正面對敵,謝佳晨這才看到拿著火把的追兵共有十五人,穿著都是清一色的淺灰色服裝,應是門客一類,謝佳晨自認從來都沒有見過。 其中領頭的是名中年漢子,眼神中充滿了恨意,舉著火把向前幾步問道:"跑?還想往哪跑?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們也要找到你,把你扒皮抽筋了方能泄心頭之恨!" 藍色靚影發(fā)出悅耳動聽的聲音回應道:"傭兵協(xié)會有著規(guī)定,你即便殺了我,也照樣得不到金主的一絲信息。" 中年漢子嗤笑道:"是嗎?殺了你,還怎么問?你刺殺了我們少主,只要把你捉到,還怕你說不出來?只要有了目標,不管是誰指使的都會遭到家主瘋狂的報復。" 旁邊一名青年男子陰險笑道:"段大哥,這小娘們臉蛋和身材都挺不錯的啊,要是問出來了可不要急著殺了,扒光了讓兄弟們輪流玩?zhèn)爽快,好歹來個七八回,把她玩死了再交上去處置。" 另一名年齡最小的青年男子流著哈喇子贊同道:"張大哥說的沒錯,青樓里那些紅倌人個個都松的不行,沒啥意思,這偽武境的小娘們從雙腿的間距看起來還未經(jīng)人事,下面肯定緊的很啊,到時候推起來肯定舒服的要死。" 領頭的中年男子滿腦黑線,真是受夠了這群老色胚了,辦正事也能開始不正經(jīng)起來,看著藍色靚影鄭重說道:"聽清楚了吧,我這些兄弟可個個都是色中餓鬼,你要是現(xiàn)在說出來的話我或許可以直接將你交給家主處置,不然的話,后面的情形你閉上眼也能猜想的到了。你也可以選擇不說,那么多男人輪流著上你,想想都刺激,恐怕你現(xiàn)在肯定下面都開始濕了吧,哈哈哈。" 藍色靚影默默拔出雙匕,斥道:"無恥,我就算拼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中年男子旁邊的陰險青年又開始攻心:"哼,就算你死了,爺幾個扒了你衣服擺弄你的尸體,掰開你雙腿照樣盡興,還要往你喉嚨里留點東西紀念一下。" 藍色靚影沉默不語運轉真氣,知道多說無益,看來真是打算開始拼命了,面露陰險的青年男子臉色不好看,本想刺激這傭兵的心理,使她乖乖束手就擒,沒想到還是避免不了傷亡。 十五名男子將火把插在身邊,抽出兵器來,對方是專門執(zhí)行刺殺的傭兵,實戰(zhàn)經(jīng)驗和身法都嫻熟的很,不能大意,要全神貫注應對,盡量減少傷亡。 謝佳晨看出來了,這藍色靚影是在拖延時間恢復真氣,可對面也在恢復真氣,這種以一對十五的戰(zhàn)斗,即使境界高出一些,只要不是一個大境界,基本上真氣耗盡就已經(jīng)結束了。 藍色靚影動了,揮動雙匕旋轉起來朝最右邊的兩人攻去,如同炫目之舞更像死亡之舞,其他十三人迅速靠近準備合圍,用真氣對真氣快速耗盡這藍色靚影的力量。 藍色靚影旋轉途中,一腳輕點旁邊樹干朝相反的方向更快地極速旋去,左邊兩名大漢還沒反應過來,真氣護罩瞬間被高速旋轉的雙匕撕破,手中鋼刀被旋刃雙匕擊斷,頭顱也飛了起來,元神被強大的氣流卷散。 中年大漢露出兇相,領著大漢們短兵相接,藍色靚影停止旋轉不多糾纏,中年男子與自身修為相當,不能正面硬接否則會損耗大量真氣,藍色靚影背靠大樹,迎接追上來的攻擊,雙匕一格一擋后閃開,使后面的攻擊落于樹上,大樹被成片的刀芒砍成數(shù)截轟然倒塌,藍色靚影停止后退,忽然旋轉起來迎上,中年男子左翻滾趴于地面躲開,其他人也有樣學樣翻走趴地上,中年男子背后首當其沖的三人躲避不及被高速旋轉的雙匕擊殺,三具被切割成了兩半的尸體掉落在地,元神也隨之被一分兩半化為最精純的靈氣消散于空中,土地上的大量鮮血不停地流向周圍樹底下,藍色靚影落在樹干上停止了旋轉節(jié)省真氣,還有十人,都是將近滿狀態(tài),逃是逃不掉的,只能想辦法殺幾個算幾個了。 面露陰險的青年男子說道:"她這種高強度的攻擊維持不了太久,大家不要站一起,散開輪番進攻消耗便可。" 這話像是激起了眾人的信心,紛紛運轉真氣上前你一刀我一劍向樹干上擊去,刀光劍影寒芒四射之間,藍色靚影轉身往樹后快速落去躲避,與身后擊來的密集刀芒劍網(wǎng)擦背而過,背后被劃出一道窄長的淺淺傷口,約一尺五寸長細若雨痕,這道傷口從左肋背面延長至右肩背面,藍色緊衫背面也隨之出現(xiàn)一道開口子,隱約可見到里面衣服里面大片雪白雪白的肌膚,眾人一想到剛剛段大哥和張大哥說的話,滿腦子都是想著快速打倒她,然后對她做些不可描述的肉身折磨。十名大漢個個眼露兇光仿佛跟打了雞血一樣,只要一想到這名偽武境的小娘們在自己身下承歡求饒時,瞬間戰(zhàn)斗力提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不要命地向藍色靚影一一攻去,藍色靚影本就是非常惜命的女刺客,碰到這種情況真是頭痛至極,淡眉緊蹙揮動雙匕一一招架,一個轉身繞到樹后,幾人襲殺過來卻不見了人影,藍色靚影突然出現(xiàn)在站于最后一名大漢的身后,雙匕直直插入心臟和丹田,眼看著這名大漢是活不了了,即便元神還存活著,修為卻已經(jīng)被廢掉了。藍色靚影隨即抽身拉開距離,中年男子驚駭?shù)睾暗溃海⑿⌒模∈撬灿靶g!都聚過來!" 八名大漢往中年大漢這邊方向跑來,最遠的一人剛轉身往這邊來,身后就被藍色靚影插入兩柄寒鑌匕首,徹底斷去體內生機,藍色靚影又繞到一顆樹后,徹底消失在眾人視野中。 中年大漢目眥盡裂,讓眾人背靠背形成臨時地形,留意周圍動靜,準備隨時迎接藍色靚影的攻擊,只是短短幾個來回就折損了七名兄弟,自己還是大意了,本以為憑借著人數(shù)優(yōu)勢可以快刀斬亂麻,迅速結束戰(zhàn)斗。 周圍靜悄悄的,就這么僵持著,雙方都很緊張,中年大漢沒猜錯的話,再過沒多久這小娘們的真氣就要耗盡了,她肯定會發(fā)出最致命的一擊。 這時一陣微風進入山中,輕輕地吹在樹梢上,所過之處都先后發(fā)起"簌簌"的響聲,周圍幾十顆樹都響起樹葉搖動的聲音,觸動著大漢們高度集中的神經(jīng),額頭直直冒汗,這是老天爺都在幫她嗎? 官道的附近一座野山下,中年男子領著十四名大漢追擊刺殺世家少主的刺客傭兵,以非常慘烈的傷亡終于耗盡了這名女子體內的真氣,現(xiàn)在能站著的只有三個人了,還有一個大漢躺在不遠處的地上,體內生機斷絕修為全廢但元神完好。 中年男子身邊站著兩人,面露陰險的青年男子還有另外一名大漢,看著附近躺在地上的這些個兄弟們,臉上露出無法接受的神情,昨天還好好地一起喝酒,今天就變成了遍地斷肢殘骸,腸子流了一地,許多人連具完整的尸體都拼湊不起來了,心中不禁哀悼起來。門客就是這樣的,受到家族供養(yǎng)是應該的,平時沒有事也就湊合著過日子,一旦到了為家族排憂解難的時候,你也不知道去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明天自己和自己的兄弟們還能不能活著。 中年男子收拾好心情,一步步走向身受內傷口中咳血的女傭兵,藍色靚影體內沒有了一點真氣,背靠在樹上面露嘲笑,中年男子走到藍色靚影身前三尺,右手猛然掐住女傭兵的脖頸向樹上摁去,藍色靚影雙腳離地呼吸困難,眼看著要被中年男子掐死,面露陰險的青年男子和另外一名大漢連忙上前了阻止他,這名女傭兵被松開又掉落在地上,中年男子恨恨地說道:"縱然你身手再好又如何?這片地形非常適合你反擊,到頭來還不是引頸受戮?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就這么輕易死的,我們還需要從你的身上套取出指使者的信息,到時候你就知道死亡是一種奢侈了,哼。" 中年男子往來時的方向走去,面露陰險的青年男子和另外一名大漢扶起藍色靚影,準備押解著離去,這時,驚變突起,一道藍色魅影從女子剛剛背靠著的那顆樹上跳下,面露陰險的青年男子回過頭來,最后目光定格在那柄黑鋒黑柄的長劍上,自身護體真氣仿佛跟雪花遇到熔漿一般融化了,隨著視角七百二十度旋轉,自己親眼看到一具無頭尸體隨之倒下。 押解女傭兵的另一名大漢抬起大刀反擊,藍色魅影動用七品上階武技「風雷一劍」,化為一道閃電擊向大漢,如瞬移般出現(xiàn)在大漢身后,這一劍疾如風快如雷,無悔之劍劍出無悔! 這是眨眼間就發(fā)生了的事情,中年男子回過頭來,只看到一具身首異處的尸體,站在一旁的大漢眉心出現(xiàn)一道細窄貫穿傷,眼看著已經(jīng)不行了。 藍色魅影手持著黑鋒長劍與中年男子四目相對,中年男子看著謝佳晨不明所以,問道:"閣下是哪位?我們葛家好像與閣下并無交集吧,為何隱藏在這又突然出手?" 謝佳晨左手食指中指撫摸著黑鋒長劍,露出玩味的笑容,對中年男子說道:"這些都不重要,原因也很簡單,問也沒有用,我要救她,你帶不走他。"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藍色靚影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感到非常的陌生,面露疑惑之色又感到一絲慶幸,只見這道背影銀發(fā)傾斜于后,正面卻看不到,聽聲音像是名少年。 自己在做完上一單買賣逃竄出元涑城西門的時候,看到過一名白發(fā)少年,會是這個人嗎? 中年男子停止了笑,露出瞧不起的神色說道:"狂妄!一個區(qū)區(qū)化龍境七重的小白臉也配說出這話!" 謝佳晨走到一旁,一劍刺穿面露陰險青年男子頭部眉心,元神就此隕滅,中年男子看的惱火,又一次目眥盡裂,謝佳晨笑著說道:"化龍境又怎么了?不照樣殺了你的兩個偽武境兄弟?" 中年男子露出殺人的眼神說道:"你不過是憑借著武器和偷襲,沒有了武器你什么都不是。" 謝佳晨反手將黑鋒長劍插于地面上,露出笑靨說道:"現(xiàn)在我就沒有了武器,你個偽武境四重還不敢來殺我嗎?" 中年男子二話不說真氣凝聚于大刀之上形成無物不破的刀罡,向前幾步準備朝謝佳晨砍來,謝佳晨真氣全部灌注入雙手,施展出絕技「雙子星龍剪」向中年男子加速沖來的方向用力一推,兩道半丈寬的藍色長龍瞬間撞上來將他吞沒,只見中年男子手持刀罡的身影被兩條全身暴躁真氣環(huán)繞的藍色長龍所纏繞住,進又進不得,退又退不得。兩道一丈寬三十余丈長的藍色長龍很快被謝佳晨完全放出。 謝佳晨真元境便能放出兩條半丈寬,二十余丈長的藍色長龍,現(xiàn)在到了化龍境更是不得了,兩條藍色長龍以中年男子所立之處為中心,你前我進形成旋轉交叉之態(tài)不斷擠壓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睜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怎么會這樣? 這是一個化龍境七重修者能夠使出來的招式?隨后兩條藍色長龍加速絞在一起,兩條藍色長龍不斷交叉形成真氣多重擠壓,隨著兩條藍色長龍向上盤起,又形成數(shù)個多重交叉,擠壓之力成倍上升終于讓中年男子遭不住了,全身血液停止流動被迫積壓,體內真氣控制不住不斷向外流失,真氣被藍色長龍盡數(shù)吸走,中年男子手中刀罡消失,抵抗之力越來越弱眼看就要不支,整個過程持續(xù)了一刻鐘的時間,離中年男子爆體而亡只差一點點,兩條藍色長龍這時卻突然消散了,謝佳晨真氣用盡了,還是沒能殺的了他,中年男子全身遍體鱗傷,都是被兩條藍色長龍擠壓出來的血痕,看到兩條藍色長龍消失,體內血液恢復流動,瞬間欣喜若狂,舉著大刀加速朝謝佳晨砍去。 謝佳晨眉心中間的黑紅印記化為血色裂縫,發(fā)出黑光擊中迎面而上的中年男子,黑光化為無數(shù)黑點進入中年男子體內各處經(jīng)脈阻斷運轉,謝佳晨隨即從地面上抽出黑鋒長劍,與中年男子硬碰硬,中年男子笑著露出兇相,刀劍交鋒短兵相接,謝佳晨用黑鋒一劍砍斷了大刀,連著中年男子頭顱一起砍了下來。一個動用不了真氣的人如何跟化龍境七重的修者相抗?黑鋒隨后刺入中年男子頭顱眉心,臨了到死都沒明白他一個化龍境修者是如何做到的? 謝佳晨往剛剛的戰(zhàn)場走去,生怕有活的,用黑鋒長劍一一刺入眉心,確定這批人死的不能再死了才放心離去,藍色靚影看著謝佳晨走過來,不解地問道:"我們互不相識,你為什么要救我?" 謝佳晨停住腳步,看藍色靚影睜著的好奇大眼睛,誠懇地說道:"剛剛你不是聽到了嗎?原因不是最重要的,問也沒有用。" 收拾了一下現(xiàn)場,抬頭看著天空,地平線上漸漸露出魚肚白,自己也該回去了。 藍色靚影看著謝佳晨轉身遠去的身影,微弱的光線襯托出那種毅然決然的背影,一時間望的竟然癡了,鬼使神差地跟上了謝佳晨上山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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