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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靠山石


涼州

月朗星稀,烏鵲南飛,夜色如墨,卻掩不住麒麟山莊的燈火輝煌。

山莊戒備森嚴(yán),雕梁畫棟,氣勢恢宏,花廳之內(nèi),明珠如月,亮如白晝。

曹蛟身形瘦削,眼神陰鷙,此刻正把玩著一顆狐妖的犬齒,那牙齒鋒利如劍,透著森森寒意。

他冷笑一聲,說道:“老八,你手底下的人夠狠啊,四百五十人說殺就殺,眼睛都不眨一下。”

曹蟒鄙夷冷哼了一聲:“殺良冒功,草菅人命,這就是世家子弟的嘴臉,難怪大乾世風(fēng)日下,一日不如一日,我等魔道中人,雖行事狠辣,卻也講究個恩怨分明,豈會如此不擇手段。”

曹鯤淡然笑道:“濁世橫流,權(quán)貴當(dāng)?shù)溃傩绽杳衽qR不如,賤如草芥,這就是世道,你們還是要多出來走走看看,體驗一下這濁世紅塵。”

花廳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三人的對話。白龍,曹鯤的貼身侍衛(wèi),身形矯健,神色匆匆地走了進(jìn)來,躬身稟報道:“大人,縣尉鄭同、主簿楊山求見。”

曹鯤微微點(diǎn)頭,說道:“帶他們進(jìn)來。”

須臾,鄭同和楊山抬著一塊形似山岳的巨石走了進(jìn)來。那石頭通體烏黑,表面凹凸不平,散發(fā)著淡淡的寒氣,仿佛蘊(yùn)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曹鯤見狀,不禁啞然失笑:“鄭大人,你這是何意啊?怎的如此客氣,還抬了這么大一塊石頭來?”

鄭同神色恭敬,說道:“大人提攜之恩,下官無以為報,區(qū)區(qū)昆侖石,還請大人不要嫌棄。大人您看,這石頭放哪兒合適?”

曹鯤哈哈一笑,說道:“鄭大人客氣了,你找個地方放吧。”

曹蛟在一旁笑道:“靠山石當(dāng)然是放椅子后面。”

鄭同和楊山聞言,相視一笑,隨即小心翼翼地將石頭放在了曹鯤座椅的后面。

安排好石頭后,鄭同立刻將楊山介紹給曹鯤:“大人,這是軍中主簿楊山,出身濟(jì)北楊氏,飽讀詩書,學(xué)富五車,才思敏捷。此次能如此順利地抓住那些圖財害命的兇手,楊主簿當(dāng)居首功。”

曹鯤聞言,目光落在楊山身上,仔細(xì)打量了一番,這才說道:“哦,原來是楊氏俊杰,果然氣度不凡。請坐。”

楊山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謝縣尊。”

曹鯤又看向鄭同,說道:“鄭大人也請坐。”

鄭同同樣恭敬地行禮,說道:“謝大人。”

二人落座后,曹鯤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后意味深長地說道:“此次出城追討真兇,二位辛苦了。不過本官聽說,有一犯人逃脫了?這可不行啊,除惡務(wù)盡,可不能讓兇徒逍遙法外。”

鄭同聞言,神色微變,隨即說道:“是下官辦事不利,讓那兇徒僥幸逃脫。不過下官已經(jīng)讓畫師繪制了其畫像,明日便張貼海捕文書,勢必將其捉拿歸案。”

曹鯤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好啊,思慮周全,鄭大人不愧是鄭氏英杰。漢平有鄭大人,乃是漢平百姓之福。”

鄭同神情誠懇地說道:“鄭同才疏學(xué)淺,今后還有諸多仰仗大人栽培之處。大人但有吩咐,下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曹鯤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又看向楊山,說道:“楊主簿,你此次立下大功,本官定當(dāng)上報朝廷,為你請功。”

楊山恭敬地行禮:“多謝大人栽培,下官只是盡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曹鯤微微一笑:“本官觀你氣質(zhì)非凡,將來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楊山聞言,心中暗自得意,卻也保持著謙遜的姿態(tài):“多謝大人夸獎,下官定當(dāng)盡心效力,不負(fù)大人厚望。”

此時,曹蛟和曹蟒在一旁冷眼旁觀,心中卻是暗自不屑。

他們雖然身處魔道,殺人放火的事情沒少做,但對于眼前虛偽骯臟的這一幕,還是發(fā)自心底的鄙夷。

官官相護(hù),卑鄙無恥,下流下賤,白皮了一身人皮,簡直是豬狗不如。

曹蛟冷笑一聲:“這些為官者,一個個道貌岸然,比我們這些魔道中人更加卑劣,為了權(quán)勢和利益,可以不顧百姓死活,可以顛倒黑白,真是禽獸不如。”

曹蟒:“我等魔道中人,雖然行事狠辣,卻也講究個恩怨分明,豈會如此不擇手段,八弟入了官場后,心是越來越黑,臉皮也是越來越厚了。”

隨著鄭同與楊山二人的離去,仿佛連空氣都為之一清。

“八弟好大的官威啊,那二人在城外可是兇如豺狼,在你面前卻溫順如羔羊。”

曹蟒在一旁,嘴角掛著幾分譏諷的笑意。

曹鯤輕笑道:“四哥有所不知,官場比戰(zhàn)場更加復(fù)雜兇險,為官者都有無數(shù)張面具,或為生存,或為權(quán)勢,千變?nèi)f化,比易容術(shù)高深百倍千倍。”

曹蟒聞言,不屑地嗤笑:“這等變臉之術(shù),我可學(xué)不會,我雖未魔道中人,但行事直來直去,快意恩仇,哪像這二人,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卑鄙下流。”

“四哥此言差矣。”

曹鯤微微一笑:“三千大道,殊途同歸,為官之道,博大精深,其中包含的智謀、忍耐、權(quán)衡,皆非一般人所能及,你若能放下偏見,到官場歷練一番,定能受益匪淺。”

“算了,我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修我的魔道吧。”

曹蟒擺手拒絕:“魔道手臟,官道心臟,我曹蟒一生,不求光明磊落,只愿無愧于心,陽奉陰違,卑躬屈膝的勾當(dāng),我做不來。”

曹鯤不禁放聲大笑:“哈哈哈,四哥,你這番言論淺薄了,不論是魔道還是官道,終歸是修行之路的一種,雖道不同,但求道之心,一般無二。”

曹蟒:“什么不同,什么無二,我聽不懂,咱們還是說些實(shí)際的,八弟,你不是會煉丹嗎,看看這些能不能煉制一些防身的丹藥。”

說話間,曹蟒從儲物袋中取出大量的狐妖內(nèi)臟和精血。

曹鯤掃了一眼:“你這些東西可以喂養(yǎng)靈獸,煉丹就別想了,不夠格。”

曹蟒沮喪道:“白歡喜一場。”

曹蛟道:“老八,我可聽說那狐妖之禍的禍根是一位化神期的大妖,它要是來了漢平,你打不打得過,要是打不過,我們還是先走為上,免得成了狐妖的口糧。”

曹鯤自信道:“放心吧,那玉狐老祖不來招惹我還則罷了,若是敢來惹我,定讓它有來無回。”

曹蟒嫉妒道:“八弟,你當(dāng)真今非昔比了,竟然連化神大妖都不放在眼里了,難怪宗主把你升為長老,可惜,你我同是一個父親,怎么我就沒有你這般天資?”

曹鯤笑道:“我天生富貴,注定要站在世間之巔,你羨慕也沒有用,還是一步一個腳印的好好修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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