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Chapter.0047
“歐芭蘿,你根本傷害不了索菲。”
淺漠連眼都沒抬,歐芭蘿松開索菲的衣領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現在的你,越接近索菲便越難受吧?就連力量也在不斷的被削弱,就憑這樣的你,真的能傷到索菲嗎?”
索菲:“誒?”
歐芭蘿的眼神又冷了幾分,她手一抬,關著淺漠的籠子就飛了上來,風圍了上來形成壁壘,把他們兩個圍在里面。
“你——知道什么?”
迷宮里。
利用風魔法證實了自己猜想的伊諾看著手上的三塊石符陷入沉思。
四個凹槽,卻只有三個石符。
還差一個。
究竟漏了哪兒呢?
伊諾仔細回想著至今為止所見過的一切,還有哪里可能有線索呢?想來想去,便只剩那扇門。
最終,她還是返回了原點。
伊諾站在門前,看不出到底能讓她找出什么線索來。這就是一扇很普通的石門,甚至門上連雕刻的圖案都沒有。
按照之前的思路,伊諾試圖與風魔法共鳴,可是卻沒有用,她將手附上去,沒有元素的痕跡。
這扇門并不是元素造物。
真奇怪,明明整個空間都是由風元素構成的吧?
等等——
伊諾將手挪到一旁的墻壁上,她頓住,又將目光看向了那扇門。
她離遠了幾步,將手掌對向門,淡青色的魔法陣展開,一共三層,由小到大。少女存著疑慮,但眼下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別的,在這里,她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信息的獲取都來自于周圍的細節,她必須要斗膽試一試,否則她只能一直被困在死胡同里。
魔力匯聚著,同時它也貪婪的圈住整個空間里彌漫著的濃郁的風元素。伊諾將魔法注入那扇門,那扇門就像是永遠無法填滿的無底洞。
好在,這次實踐證實了她的猜想。
灌入巨大的魔力之后,那扇門逐漸變回本來的模樣。繁復的花紋中間鑲嵌著一塊和之前找到的很相像的石符。
伊諾伸手去取,石符是取下來了,可是……門在石符被取下來的那一瞬間風化消散掉了。
這就好像竹籃打水一場空一樣,所有的進展在此停滯,甚至可以說是被推翻。
門。
門后面什么也沒有,只有死路一條。
伊諾以為,她目前所獲的一切都是打開那扇門的必需品,是門的鑰匙。然而現在看來,那扇門根本就沒有鑰匙,因為它就是鑰匙的一部分。
那么現在,只剩下拼圖這一個道具了。
把四塊石符全部鑲嵌進去后,拼圖板再一次發出光亮,光亮過后,出現了像是童話繪本一樣的畫面。
一場自動演繹的童話?
大概講的好像是小女孩被賣給了地主家做奴隸,受盡虐待。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她逃了出去,摔下山崖遇上了狼,可卻被路過的富商給救了……最后嫁給了國王。
乍一看,好像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但是伊諾推敲了幾番后似乎知道了該如何繼續前進。
當一扇門關上時,必然會有一扇窗敞開。
在故事之中,女孩兒順著鮮花和光亮走到了盡頭,卻發現周遭只余黑暗,而在她茫然無助時,順著精靈的指引,她轉頭了。
當一味的想要逃離某物時,只會越陷越深。門不一定是眼睛能看見的,眼睛是會騙人的,比眼睛更誠實的是心。
伊諾原路返回,她看見來時的路已經被不知從哪兒來的墻壁擋上,她沒有因此返回,而是閉上了眼睛,順著自己的感覺,順著流動的風,一步、一步——穿過了墻。
在似乎有光的地方,伊諾停了下來。
她睜開了眼,一片豁然。
燈火輝煌的大廳,悠揚的音樂在少女踏入的那一瞬間響起,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人們開始翩翩起舞,而伊諾此刻站在舞池中央,他們卻看不到她一樣。
以伊諾為中心,一米為半徑,他們繞在她周圍享受著這場宴會。
燈紅酒綠,好不歡樂。
伊諾沒有輕易的行動,她就站在那里靜靜的看。直到一對男女轉著圈圈從她面前經過。
她終于看清了。
那不是人,而是人偶。
——沒有面容的人偶。
正上方的王座上坐著兩個人,離的太遠伊諾看不清他們究竟是什么樣子,大概也是人偶吧。
看穿著,應該是身份為國王和王后的兩個人。
伊諾的眼睛左右轉了轉,然后她邁開了步子,從那些跳舞的人偶之間走過,直奔前方王座。
她停在了國王王后的面前,也看清了他們的模樣。說實話她有點吃驚,甚至感到驚嚇。
畢竟兩具白骨坐在那里,還是有點瘆人的吧?這整個宴會之中竟然除了她以外真的沒有一個活人。
驚嚇之余,兩具骷髏突然“桀桀——”的沖伊諾笑了起來。好吧,她收回剛剛的話,比起看見它們坐在這里,它們突然笑起來更讓人覺得恐怖。
伊諾深呼吸一口,她在心里告訴自己:“作為一個黑魔法師,一個優秀的黑魔法師,雖然不主攻亡靈法術,但應該了解,所以不能輕易的就被骷髏嚇到,那樣簡直太有失顏面了。”
她掃了一眼,只有權杖上的綠寶石里蘊含著風魔法的痕跡。她想,那就是這一次的關鍵。
可還沒等她伸手去觸碰,骷髏突然抬起了手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在后仰的同時,她看見眼前的一切都化作碎片。
就好像是玻璃,碎了無數塊。
什么?
無數碎片飛舞,劃過伊諾的皮膚,利刃親吻,鮮血回應。疼痛感永遠慢上一拍,當碎片直直沖向眼球的那一刻,伊諾本能的閉緊了眼。
易碎的琉璃漸漸消散,伊諾墜入深淵,耳邊只有風的輕輕吟唱。
還有,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汝所求之物,此刻觸手可及。』
觸手可及?
遵循著那聲音,她無意識的將手伸了出去,然后她觸碰到了某樣東西。
就如同當年一樣,她抓住了。
「鑰匙」
再次回過神來,伊諾坐在冰冷的地上,四周全都是鏡子,她攤開掌心,看著手掌上的東西,愣在那里。
真的是「鑰匙」。
可為什么?
還有,剛剛耳邊的聲音到底是誰?
“誰?”伊諾猛然抬頭,卻只看見鏡子里的自己,可剛剛她確實感受到了有視線在看她。
忽然,鏡子里的人動了。
她站了起來。
鏡子里的“她”將手抵在鏡面,然后鏡面就像是水面一樣散開了波紋,鏡中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她”緩緩走向伊諾,最終在伊諾身前蹲下,“她”撐著臉靜靜地看著伊諾。
伊諾的余光掃了掃周圍的其他鏡子,然而鏡子里除了她自己以外,沒有別人,更沒有眼前這個“她”。
“你是誰?”
“她”眨了眨眼,將手指抵在伊諾的唇上,『噓——現在聽孤說。』
伊諾充滿疑問,這個聲音分明就是——
『躁動的風元素被魔氣侵染,但是光可以抵御她。』
『魔法只能讓汝前進,絕對的力量才能讓汝打碎禁錮。』
『汝的手,是握過劍的。』
到底……在說什么?
“她”垂眸,似乎有些悲傷,『還有,汝便是汝,汝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亦非任何人。』
『力量,在此,源源不斷。』“她”將手蓋在伊諾的掌心,壓著那塊懷表。
『不要怕。』
『帶著孤的意志,肆意妄為吧。』
*
與此同時。
風球之中,歐芭蘿突然一怔,放下剛剛折斷淺漠胳膊的手。
喃喃道:“殿下……?”
是她。
是她的氣息。
淺漠不在乎身體上的疼痛,直白的喊道:“歐芭蘿,醒醒吧!那位早就已經死了。”
歐芭蘿嘶吼著,“不、不——殿下她才沒有死!”
“殿下、殿下她不會死的!!她只是、只是……不要我了而已。”
“主人……主人她怎么會死呢?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亞爾迪斯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你說謊——她沒死——她只是拋棄了我……她拋棄了我……”
“你還要自我欺騙多久?她早就在一千年前死了啊。”
“她知道自己會死,所以才將我們封印。”
“歐芭蘿,我不知道你的記憶還剩多少,但是你要知道,現在除了你以外只有我還記得那位的事情!”
“現在也只有你我還記得我們本來的模樣!”
“那位早就死了啊,她死在了種族戰爭里。”
淺漠的話無疑刺激著歐芭蘿,她瘋狂地晃著腦袋,極力的否定這一切。
“不、不可能……”
“殿下才不會死,殿下是因為厭棄了我們才將我們封印的——而我做了令她討厭的事,所以她不要我了……”
“她將我無情的拋回黑暗,這是她對我的懲罰……”
“夠了!醒醒吧!”
“她已經死了一千年了,她的尸骨葬在了冥府啊。”
“我不信。我要去找她……那是她……她就在這里……”歐芭蘿顫抖著,她感受到了,她感受到主人的氣息了,主人不可能會死的,不可能的……
主人——主人——
她打開迷宮的門,迫切的想要見到某個人,然而當她找到坐在鏡屋之中的人時,心里的期望落空了。
鏡屋里,只有伊諾一個人。
魂不守舍的精靈浮在半空,淚水從眼眶里流了出來。
沒有。
沒有!
這里沒有她的殿下。
她將目光轉向伊諾,然后像是報廢的機器一樣,癡癡的喚著,“殿下……”
伊諾沒想到歐芭蘿會突然出現,但她來的正好,因為伊諾正在想辦法找到她。
鏡中人告訴她——
『汝身上帶著可以割斷因果的利刃啊,或許汝可用它斬斷參雜在風之中的黑氣吧。』
而這也提醒了伊諾,她身上確實帶著一把劍,那是從魔獸森林里帶出來的,是老師們為她準備的禮物。
只是她一直沒有機會使用。
她從空間戒指里取出裝著劍的長盒,她打開,入目的劍卻與她想象中不同。
那是一柄很特別的劍。
漆黑的劍身上面有著伊諾看不懂的銘文,厚重的鎖鏈將它鎖在盒子里,它躺在那里,躺在含苞的薔薇之上,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伊諾顧不得哪些,她伸手去碰,卻被魔法彈開,緊接著盒子里的薔薇像是活了一樣,藤蔓纏上少女的手腕,尖刺刺破她的肌膚。
順著藤蔓,少女的血液滴到了劍刃上,劍刃瞬間就吸收了那些血液,鎖鏈仿佛被燒毀一樣開始消失不見。
獲得了自由的劍就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樣,伊諾連碰都沒碰它,它便自己飛了出來。
它停留在少女面前,擋在精靈和少女之間。伊諾猶豫了一秒,伸出手握緊了劍柄。
歐芭蘿仍沉浸在自己的假想之中,她哭的不能自己,嘴里一直念叨著:“殿下——殿下——”
伊諾余光看向鏡子,鏡子里,她面前的不是小巧的精靈,而是和她一樣身型的黑色的人。
它跪在那里,掩面而泣。
伊諾沉了心,抬起了劍。
“我不是你的殿下。”
“我只是伊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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