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因為昨天摸魚值漲得太快，一天就漲了3000多，現在只差5000就能抽獎。
  這讓秦尋有些興奮，一大早，鬧鈴沒響，他自己就先醒了。
  洗漱完畢，他破天荒的騎著電動車，大早上去送外賣。
  爭取上班之前再摸一單的魚，給抽獎的進度助助力。
  等上班之后，再去找柳依依敘敘舊，爭取一兩天搞定摸魚值。
  抽大獎！
  接了一單三公里外的早點，秦尋花了40分鐘，卡著點送到了，換來了顧客的一個差評。
  他很高興。
  他的摸魚惡習，又得到了一位顧客的認可。
  獲得了10點的摸魚值。
  一看時間，已經是八點半了，正好是平時踩點去上班的時間。
  忽然。
  他又看到威信工作群里一堆未看的信息。
  點進去一看。
  “收到！”
  “收到！”
  “收到！”
  ……
  隊列整齊。
  他翻上去一看，只見程婉發了一條公告。
  【各位橡樹的小伙伴，因為今天公司總經理將開始正式上班，今天臨時增加一個晨會，請大家標準著裝，準時出勤。】
  “他嫖妓終于被放出來了？”
  秦尋有些不安，覺得他的出現會打亂自己愉快的摸魚節奏。
  忽然，他想到現在已經是八點半，覺得大事不妙。
  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公司的反方向，也就是比平常離公司遠了3公里。
  這個時間出發，平常都是卡著點上班，那今天不得遲到？
  遲到不得扣30塊錢？
  總經理第一天上班，就遲到給他一個下馬威，是不是有些不太禮貌？
  會被當做刺頭重點關注吧！
  我必須得給總經理一個好印象。
  讓他知道，我是一個講文明，樹新風，熱愛工作，從不摸魚的良好市民！
  “抄遠路！”
  秦尋想了一下，騎上電動車，電門一擰，發出一陣嗡嗡聲。
  這一輛是電摩。
  三手的，但是動力十足。
  他直接往海城邊緣的山路上跑去，準備避開市中心那些擁堵的電動車，紅綠燈，橫穿馬路的老奶奶們，直接繞一個大圈殺到公司。
  秦尋直接開啟超頻模式駕駛，耳旁的風呼呼作響。
  五六分鐘后，電摩上了山路。
  山路蜿蜒崎嶇。
  不過好在路面質量很好，而且沒有別的車輛。
  秦尋的速度更快了！
  忽然！
  他聽見身后一陣轟鳴聲，從后視鏡里一看，是一輛黑色的摩托車由遠及近，追了上來。
  應該是摩托車發燒友。
  有病的那種。
  沒病的都是晚上去炸街的。
  “滴滴——滴滴——滴滴——”
  一陣密集又刺耳的聲音響起。
  摩托車追到了秦尋身旁。
  秦尋轉頭看過去，只見摩托車上是一個頭戴黑色頭盔，體型微胖的人。
  那人轉過頭來，豎起一根中指，從包裹嚴實的頭盔里傳出一個聲音。
  低沉有磁性，但是不辨雌雄。
  “電摩也配上山路？”
  說完。
  摩托車一騎絕塵，把秦尋遠遠甩在了身后。
  秦尋這小暴脾氣，能忍這個？
  電門擰到底，追了過去。
  現在這一段路都是直路，他被越甩越遠，但是秦尋知道，接下來一段就是十幾個彎了。
  他不信，這摩托車敢和自己一樣過彎不減速。
  直路只要擰油門就好，但是彎路可是要靠技術的。
  秦尋在超頻模式下，電門到底，速度一點不減，在過第10個彎的時候，終于追上了那輛摩托車。
  摩托車上的牛效君見秦尋追了上來，一臉的震驚，減了減速，轉頭看著秦尋，正想要夸兩句他的車技。
  或者可以做個騎友。
  卻聽見秦尋大聲嘲諷道。
  “就這手藝還好意思學人壓彎？”
  說完，他一個漂亮的壓彎，人幾乎貼著地面，直接走了。
  牛效君愣了一下。
  “嘿！”
  “你媽的！”
  油門一擰，壓彎過彎。
  速度很快，但比秦尋要慢。
  之后，又是一小段直路。
  牛效君追上了秦尋，大聲罵道。
  “我艸你大爺！”
  秦尋哪里會慣著她，轉頭回罵。
  “我曰你娘！”
  又是一個彎。
  他又把牛效君甩在了身后。
  之后又是直路。
  牛效君追上，又罵。
  “你個狗娘養的！”
  秦尋回罵。
  “畜生不如的東西！”
  如此反復，接下來的八九個彎。
  他們互相罵了八九句。
  兩個人的族譜都沒護住。
  ……
  十幾分鐘后。
  兩人進了市區。
  秦尋和牛效君并排龜速行駛，慢慢地跟在上班族的電動車洪流身后。
  二人依然樂此不疲的對噴著。
  “畜生！”
  “狗東西！”
  “王八蛋！”
  “雜種！”
  ……
  成了路上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嚇得身旁的電動車都不敢靠近他們。

  忽然。
  秦尋遠遠地看見前面紅綠燈路口站著幾個交警，不知道是在查頭盔，還是查電動車牌照。
  不過海城禁摩。
  不管是油摩還是電摩。
  牛效君遠遠看了一眼，轉過頭，揭開了頭盔擋風鏡，露出了眼睛鼻子，冷冷地看著秦尋。
  “小子，你記住我這張臉。”
  “今天，我還有正事要做，先放你一馬。”
  她加重了語氣，繼續說道。
  “明天早上六點，我在山上等你。”
  說完，她騎著摩托，調轉車頭往左邊的岔路開去，避開那些檢查的交警。
  “女的？”
  “假小子？”
  秦尋搖了搖頭，只覺得她很幼稚。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他冷笑一聲，喃喃道。
  “傻叉，那邊的路口也有交警等著你。”
  說完，他直接把車開上了旁邊的人行道，找了一個簇擁著一堆雜亂擺放的電動車的地方，把電摩塞了進去。
  隱藏在里面，裝作一輛普普通通的電動車。
  隨后，他掃了一輛共享電動車，火力全開，駛向了公司。
  ……
  終于，秦尋踩點到了公司。
  他坐到工位上，解開了一顆衣扣，散發包裹著的熱氣。
  忽然。
  他轉頭看著夏寧，見她戴著口罩，眉宇間有一絲痛楚的神色。
  “小夏，你怎么了？”
  夏寧轉頭看向秦尋。
  “沒事，可能是得了流感。肚子有些痛。”
  秦尋很暖心。
  “多喝熱水。”
  夏寧：“……”
  秦尋環視了一周，見每個同事今天穿得都賊精神，白襯衫，黑西褲，跟傳銷公司一樣正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T恤，不免有些不滿。
  這就跟上課遲到的人，看到另外一個遲到的人，心里會很舒服一樣。
  犯事，有個伴兒才好！
  現在的他，感覺很孤單。
  他的視線遠遠的落在總經理辦公室，輕聲問夏寧。
  “小夏，我們敬愛的總經理呢？”
  夏寧有些吃驚。
  “你不喊人家狗曰的了？”
  秦尋連連擺手。
  “從來就沒有過的事情，我這個人向來文明，怎么會說臟話？”
  夏寧冷哼一聲，轉過頭，懶得再看他。
  這個家伙是一個見風使舵的好手。
  現在“總經理”馬上就要出現了，就不喊人家“狗曰的”，喊人家“敬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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