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邀功?
當江玥寧剛擺脫系統二五零給她帶來的震撼時,才發現鄰桌男女已經徹底離開了。
身側圓乎乎的月白衣衫男子,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轉而捏著拳頭,用一種同仇敵愾的語氣說道:
“家里的小混蛋也就算了,他們倆是怎么敢跑到太歲頭上動土的!今天這事算他們倆跑得跑,要不然非要讓他們嘗嘗惡心人的后果。大哥,你看我這事處理的……怎么樣?”
迎著那寫滿期待的目光,洗白后痛失大批厭惡值的江玥寧,咬了咬牙:“那我謝謝你了。”
“嗐,咱們兄弟之間道什么謝。”圓乎乎的月白長袍男子,似乎根本沒感知到什么不對,反而自然地攬過江玥寧肩膀。
最終在那漸漸銳利的目光中,敗下陣來,默默收回手,訕訕地說了句:“大家都是男人。就算大哥你長得好看點,也不用這么講究,防狼一樣防著我,一直不讓我靠近你吧。”
女扮男裝的江玥寧,凝著比她高半頭的月白長袍男子,沒應聲解釋具體原因。
這個幫他脫困的男子叫做陳元琥。人如其名,是個圓乎乎的小白胖子。與原主同為京城內的紈绔,還都被自家的弟弟妹妹壓制。
或許是出于對同類人的惺惺相惜,小時候被原主揍過的陳元琥,非但沒有記恨,還認了原主當大哥,經常湊在一起研究怎么處理排擠自己的小輩。
只可惜原主和陳元琥在宅斗方面,就像是芹菜遇到了圓白菜,誰也別嫌誰菜。
可這毫無自知之明的兩人,居然總熱心地給對方分析局勢,建議對方應該怎么處理問題。最后的結果也根本沒什么意外,這兩人都越來越招人嫌。
翻閱完資料的江玥寧,看向陳元琥的眼神都變了。這種資歷雄厚的狗頭軍師,不正是她現在需要的嗎?
相信在對方的謀劃下,她一定能向萬人嫌的目標更進一步,日入十萬續命的厭惡值不是夢。
收斂起思緒的江玥寧當即決定果斷出擊:“圓乎乎……不是,元琥,坐下一起吃飯吧。”
“咱們本來就約好今天一起吃飯啊。”陳元琥有些奇怪地看了江玥寧一眼,“我在天水雅間等不到你,才跑出來找你,順便幫你澄清真相。大哥……你該不會是忘記今天的約定了吧?”
“怎么會?”根本不知道這碼事的江玥寧,趕忙硬著頭皮解釋,“這不是走累了,才坐下歇會兒,順便點了桌菜。好了,現在事情都解決了,咱們趕緊去吃飯吧。”
“我就說大哥怎么會忘記這事,常煉還說你慫了不敢來。”陳元琥得意洋洋地挑起半側眉毛,“走,我們上去給常煉一個教訓,讓他搞明白「大哥」兩個字,究竟意味著什么!”
聽到這里,逐漸感覺到事情不對勁的江玥寧,本來想張嘴說些什么。
但望著陳元琥那胸有成竹的模樣。似乎這次鴻門宴對原主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已經露過一次馬腳的她,如果再推拒下去,恐怕會引起對方的疑心,弄出更多事端。
短暫權衡完所有利弊后,江玥寧抬腳跟上了圓乎乎離開的步伐。
因此,也錯過了離開的最佳時機。
事后,每當江玥寧看到身后的那串尾巴,她都想像原主那樣,像防狼一樣嚴防死守著陳元琥的靠近。
——
穿過松木走廊來到天水雅間的江玥寧,不得不承認,原主她在其他方面差點意思,但她還是很會享受生活的。倘若單純用奢華或是雅致一詞,都無法完整的形容整個房間。
整個房間的擺設雖然僅以木制家具為主,卻將榫卯與雕刻玩成了藝術品。單說松香檀木桌旁,以十二生肖為主題的配椅,栩栩如生程度讓她一個美術愛好者都有些瞠目結舌。
讓她不禁感嘆,原來一個單純的木制品,也可以做得如此好看。技藝高強的工匠,是可以用鏤雕來賦予木頭第二次生命,變成優雅而震人心魄的存在。
而在這堪稱藝術品的木椅上,已經落座了三名衣著華貴的男子。
最顯眼的便是鏤空雕花窗旁的長臉男子,細碎陽光星星點點地降落在他綢緞長袍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地頗具貴氣。
但可惜的是,他一開口,就將這份氣質破壞地無影無蹤:“安寧世子來了啊,常某還以為你怕到不敢來見我了。”
“常煉不過是險勝一次,就讓你如此膨脹了嗎?上次的游戲明顯是大哥收手了,才讓你有贏得機會。”囂張撂完狠話的陳元琥,卻轉而抬起胳膊肘撞了江玥寧一下,“大哥,這次不要給他們留情面了,給他們展示下你真實的實力。”
伴隨屋內其他兩人不言而喻的笑容。
被拱火的江玥寧卻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便垂眸繼續打量著屋內精致的擺設,決定在稍后的活動中全程放水。
因為這說話不好聽的三人組,根本沒有引起厭惡值感應器的起伏。說明他們正如資料中那般,是原主的酒肉朋友,沒那么容易獲得續命厭惡值。
所以,不如降低游戲難度,早點玩完找解散。
窗邊的常煉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只是勾唇一笑:“兩位還有什么狠話,就趁現在就一起說出來,免得稍后就沒這個機會說了。哦,常某倒是忘了,你們還會中途悄悄逃跑,不會是找個角落抱頭痛哭了吧。”
勉強擠進座椅的陳元琥,聞言臉色大變,“啪”地一拍桌子:“我們那是逃跑嗎?那分明是趕在宵禁前回家。”
“好好好,就當是你們提前回家。這次特意選在中午,也不用擔心什么宵禁了。”常煉轉手拎起酒壺,目光灼灼地盯著江玥寧,“今天咱們來玩點新奇的,就玩京城中最流行的行酒令怎么樣?”
“可以。”根本不打算贏的江玥寧,草草應付一句后,便垂眸觀察著屋內的雕刻。心底已經開始計劃賺夠生命值后,就去拜訪下這位技巧超群的工匠,想辦法請求對方展示下雕刻技術。
得到滿意答復的常煉,壓下唇邊涌起的笑容:“那我就簡單介紹下「一物雙說令」的規則,每人隨意說一物,再接兩句同音而義反的話來介紹或解釋即可。輸的人就要接受咱們約定的懲罰。
比如:城中集市,買多少,賣多少。這買賣兩字音同、義反,便是條正確的「一物雙說令」。”
聞聲抬起頭的江玥寧:“……”這位長臉的常煉大哥,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就屋里這群學歷不超過童生的紈绔,字都未必認識多少,更別說這么高雅的行酒令了。他們能憑自己的真材實料答對一個「一物雙說令」,就算是文曲星點化照顧了吧。
這完全就是在智慧洼地上反復橫跳,這是玩游戲,還是在自我反復鞭撻,自取其辱啊。
圓乎乎的陳元琥更是直接開口:“常煉,你不要臉!你弄這么個行酒令,誰會玩啊?”
“誒,好好說話,你就說你玩不玩吧。”伸手摸著下巴的常煉,狐疑地掃視過去,“該不會是……你們倆根本玩不起吧。呵,直接認輸也行,以后改稱我為常大哥,按照先前的約定受罰就行。”
“誰要認你當大哥啊,我陳元琥就算是輸行酒令,丟這個人,也絕不認你當大哥。”
前一瞬還義憤填膺地陳元琥,轉頭就垮著一張臉,悄悄附在江玥寧身邊耳語:
“大哥,常煉他們太囂張了,居然打上了我的主意。這真是太可怕了!大哥你要再努力點啊!”
被圓乎乎陳元琥表情逗樂的江玥寧,勉強憋著笑,拍了拍他的腦袋當做安慰:“大哥相信你的智慧,憑借你的才智肯定能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好!”皺著一張苦瓜臉的陳元琥,顯然很受用這句安慰,整張圓乎乎的臉也展開了,轉頭看向常煉:“爺接下你們的挑戰了,但是這次的行酒令要你們先說!”
微微聳肩的常煉滿不在乎地應下來:“可以,那就我們先說。我先說個簡單的,城南米鋪,收多少米,售多少米。”
小紈绔接應道:“冬日拂曉,明一方,冥一方。”
“漏斗取水,留不住,流不住。”背完一物雙說令的雀斑臉紈绔,黑溜溜的眼珠不懷好意地掃了兩人一圈,咧起嘴角:“我們說完了,該你倆了。”
面對這明顯有備而來的常煉三人,就算是再單純的人,這時也會意識到不對勁。
對方幾人顯然是為了贏,而有些不擇手段。對付啟蒙都沒肄業的兩個紈绔,居然背出這么深奧的「一物雙說令」,而且分配人數也極為不公。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搞事了,而是借力碾壓的學識霸凌。
被學識霸凌的陳元琥更是直截了當地開口:“常煉,這些東西是你能想出來的嗎?就你那大字不識兩個的水平,光是背會這些東西就需要大半天吧!這樣贏下來的行酒令有意思嗎?”
似乎是被這句話戳到某處軟肋的常煉,臉上暈起一層薄紅的怒意,雙唇抿地平直,捏著酒壺的手指收緊。
但當他的視線撞落在江玥寧身上時,眸光閃爍片刻后,冷哼一聲:“玩行酒令之前已經明確詢問一遍,你們也點頭同意了。現在再說這些,是玩不起想反悔嗎?”
抱臂站在常煉身后的兩個紈绔,也出聲附和著:
“陳元琥你做不到,就覺得別人也做不到嗎?”
“是啊是啊,別人就做不到嗎?”
面對這么明顯的激將法,但凡是個人精都會多考慮下,陳元琥卻毫不猶豫地跳進去:“誰說小爺不行的,不就是一物雙說令嗎?這就給你們露一手,小爺趕集,買一條魚,賣一條魚。”
說完陳元琥還朝著江玥寧一頓擠眉弄眼,眉眼中的得意之情毫無掩飾,顯然極為滿意他對出來的一物雙說令。
但他臉上的得意也沒持續多久,就被打散了,因為對面的紈绔三人組很快就出聲指正著:
“「買」和「賣」已經說過了。行酒令是不可以說重復同音異義字。所以,這道一物雙說令不能算數。”
“是啊是啊,不能說重復的。”
笑意垮塌的陳元琥瞪了三人一眼后,悄悄湊在江玥寧身邊鼓氣:“大哥,全靠你了,給他們幾人點顏色瞧瞧。”
全靠她了嗎?
看著剩余一天的生命值,江玥寧輕輕咬住下唇,對她來說,想贏這個游戲也不是不可能。
可問題是她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在不崩原主紈绔人設的情況下,盡快輸掉行酒令,替原主接受酒肉朋友的游戲懲罰,便是她能想到最節約時間的處理方式了。
所以,圓乎乎抱歉了,她現在情況特殊,只能盡量輸得體面一點的。
摩挲著長椅上的雕刻,江玥寧的語氣有些冷淡:“兩牛相爭,哞哞哞,哞哞哞。”
“妙啊!”眉眼慫拉的陳元琥卻瞬間興奮起來,“雖然這兩牛的叫聲相同,但它們在爭論一件事情,所以它們說的意思是完全相反的。大哥你太厲害了,居然能想出來這種一物雙說令,我之前完全沒想到可以這么說。”
“是啊是啊,居然還能這么說。”雙眼亮起來的小紈绔也跟著接話。
“是什么是,忘記咱們在干什么的嗎?”表情復雜的常煉拉回給對手打氣的同伴,雙眼黑沉沉地凝著江玥寧,壓低聲線,“行了,你暫時少說兩句,看著點我的臉色行事,別繼續幫倒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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