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謝臣蔚說道:“我公司出了點事,我得立刻回公司去處理!
初夏問道:“什么事?是不是很嚴重。俊
謝臣蔚想了想,還是用最簡單的語言解釋道:“我現在公司想要上市,有一個很有意向的基石投資者給我們發了一個消息,說發現我們生產的光伏發電產品有一個設計缺陷!
初夏雖然完全聽不懂他說的什么意思,但是他從謝臣蔚的反應里看到了很明顯的焦慮。謝臣蔚起身的時候,初夏下意識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服袖子,但是在謝臣蔚看向他的時候,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問道:“那你今晚會回來嗎?”
謝臣蔚搖頭說不知道,在離開之前握了握他的手,囑咐道:“你自己去見秦沽吧。沒事的,見完之后讓他送你回家!
在沒見秦沽之前,初夏覺得大學的教授應該是個白發蒼蒼的智者形象,但是見了秦沽之后,才發現還有這么年輕又幽默風趣的教授。
任何人都喜歡別人夸自己年輕和帥氣,就算是大學老師也不能免俗。
秦沽在聽到了初夏的贊美后,給他倒了一杯茶,笑道:“拜托,你想啊,我是謝臣蔚的同學,我能有多老啊。不過——,”秦沽的視線在初夏白里透紅又充滿膠原蛋白的小臉上停留了片刻,“三十歲和你比可能確實是有點老了!
秦沽和謝臣蔚很不一樣,他戴著一幅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和人說話的時候也是常常帶著笑的,比謝臣蔚平易近人多了。
初夏覺得沒那么害怕了,就大著膽子問道:“秦教授,能問下你是什么學歷嗎?竟然可以在大學教書?”
秦沽:“和臣蔚一樣啊,要不怎么能進大學?只不過沒他那么厲害,他二十四歲就博士畢業了,我是二十六歲才博士畢業的!
初夏感慨:“那你也很厲害了。”初夏想,果然是優秀的人才能和優秀的人做朋友。
秦沽微笑道:“你別忘了,我可是臣蔚的同學哎。他沒告訴你我和他是怎么認識的嗎?”
初夏搖搖頭,不過說句實話他對謝臣蔚的過去非常好奇。
秦沽嗔怪道:“謝臣蔚怎么回事,明明是他約我,結果自己又不來。這些話不是應該他來介紹的嗎?”
這時服務員過來了,他在菜單上點了菜交給服務員,繼續說道:“我和他是在高二的物理奧賽班上認識的,那時的他可沒現在這么高,十二歲,只有一米六幾,矮也不算矮,但是一張稚嫩的臉在一群高中生里實在太顯眼了!
看著初夏聽得非常入迷,秦沽就又接著說道:“而且他從來不和人說話,像個獨行俠似的,可是每次考試成績一發,總是萬年不變的第一名,太酷了。”
“是。 背跸囊踩滩蛔「胶偷溃埠孟肟纯粗x臣蔚沒長大的樣子啊,他正想著,抬頭就看到秦沽用一臉玩味的目光看著自己,他有點不好意思了。
初夏想了想,問道:“秦教授你也很優秀啊,可是為什么你高中時候物理學得那么好,現在教美術啊?”
秦沽解釋道:“我博士還讀的是文學呢,我愛好很廣泛的。人年輕的時候就要盡量去多接觸一些新事物,然后才能發現自己最喜歡最擅長的是什么。我可不像謝臣蔚,除了學習就是工作,生活也太無趣了吧。”
初夏非常向往秦沽那種恣意暢快的人生,覺得他非常自信有魅力,但是他對謝臣蔚的評價卻不能讓他認同,初夏立刻就反駁道:“沒有啊,謝總他有愛好的。”
“是嗎?他有什么愛好?”秦沽有些不相信地眨了眨眼,看著初夏一臉認真的樣子,就想逗逗他,“初夏同學,你不會告訴我謝臣蔚的愛好就是你吧?”
初夏沒想到高高在上的教授竟然開這種玩笑,整個人都怔住了,好半天才紅著臉但是一本正經地說道:“不是的謝總有愛好的,他的愛好是風神翼龍!
說完還怕秦沽不明白,又接著解釋道:“風神翼龍是一種白堊紀時期在天上飛的恐龍,飛行時展開的翼長可以到達12米!
秦沽聽罷感嘆道:“你可以啊,他這么私密的愛好都讓你知道了!
菜上來之后,秦沽就讓初夏先吃菜,然后在席間和初夏聊了下他畫的那幾幅畫的優缺點,并和他約定了每個星期三次課的上課時間,還給他列了一系列的書單,讓他買來看,有不懂的再來問他。
秦沽自己開車來的,后來吃完飯真的準備送初夏回家,當他得知初夏現在住在謝臣蔚那里時,忽然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初夏一眼。
初夏立刻心虛地想開始解釋,他想說他和謝臣蔚的關系,不是他想的那樣。但是秦沽一幅“你不用解釋,該懂的都懂”的表情,讓初夏覺得好像開口顯得有點多余。
接著秦沽開始向初夏建議可以叫他秦沽哥或是秦沽,不要叫他秦沽教授,他說現在自己只是副教授,正的還在評著呢,最關鍵的是他們是平輩。
初夏不是太明白為什么說他們是平輩,但是他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因為認識了秦沽這樣神仙似的人物,初夏回到家之后還是非常的興奮,一點都不想睡覺。他還忍不住偷偷幻想自己的未來,還想不穿鞋子在地毯上跳舞轉圈圈,但是他最想的還是和謝臣蔚分享他發自內心的快樂。
雖然他一直都是一個很樂觀的人,但是他從來沒有感到人生如此充滿了希望——而且是如此具體,感覺只要墊墊腳,伸出手就能觸碰到的希望。
后來,追更的小說也看不下去,初夏索性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像是前幾天晚上一樣,打開電視看《史前星球》的記錄片,恐龍還是那個恐龍,只是身邊沒有那個人了,初夏總感覺哪里都不太對。
他好幾次拿起手機想發消息給他,想問問他公司的問題是不是真的很棘手,但是消息編輯了好幾回,也不敢發出去。初夏很清楚地記得他在加謝臣蔚微信的時候,說過“絕對不會煩你”的話。
沒想到,謝臣蔚第二天晚上也沒有回來,初夏更加擔心了,他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后來覺得空蕩蕩的房子實在太大太可怕了,他偷偷跑去謝臣蔚的房間,聞著他被子上殘留的氣息才勉強睡著了。
第三天早上,初夏實在忍不住了,他打電話想問下謝臣蔚到底怎么了,但是謝臣蔚的電話沒有人接。
然后初夏想了想又打給了陶群,陶群顯然是對他打來電話感到很吃驚,不過他還是告訴初夏:“謝總現在白天忙公司的事,晚上還要去醫院看母親!
“他的母親怎么了?”初夏問道,手默默攥緊了手機。
陶群:“他母親前兩天摔了一跤,現在還在醫院的急救室呢,還沒有醒!
啊,怎么會這樣倒霉啊,初夏覺得他必須得為謝臣蔚做點什么,不然他今晚也肯定睡不好。
晚上九點半,榕港又下起了大雨。在瓢潑大雨中,謝臣蔚終于從醫院踏上了回家的路。
從他那充滿紅血絲的眼睛,還有他臉上泛青的胡茬,就可以看出他這幾天公事加私事不分晝夜連軸轉,給他身體所帶來的疲憊。
雖然公司的危機暫時解除,但是他的母親在醫院還沒有醒,可是他感覺到如果自己再不休息一下,他的雙相情感障礙就會發病了。
還沒有上樓,謝臣蔚在上電梯的時候,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著初夏抱著一個小枕頭,靠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身影,莫名心情就好了一些。
然而回到家后,謝臣蔚完全沒想到,家里漆黑一片,他又怕初夏睡覺太早,去次臥看了看,結果他發現家里確實空無一人。謝臣蔚看了下手上的表,已經快十點了,于是他強壓下心里的不快給初夏打了電話。
初夏很快就接了。
謝臣蔚問道:“你現在在哪兒?怎么現在還不回家?”
好幾天沒見了,初夏本來有好多問題想問,好多關心他的話想說,但是謝臣蔚質問的語氣讓他感到緊張,生怕自己說錯話。
見初夏吞吞吐吐地說不出具體的地址,他身邊的沈哲幫他接了電話:“謝總是嗎?初夏今天陪我去看房,弄得有點晚了,現在在和我一起吃宵夜!
電話那邊的謝臣蔚也不知說了什么,只聽見沈哲又說道:“對,現在還沒有吃完,現在又下了這么大的雨,明天早上回去行嗎?”
謝臣蔚忽然覺得很不舒服,連呼吸都不順暢了,他解開了領口的扣子,想要透一口氣,然后語氣冰冷地說道:“你讓時初夏接電話。我要和他說話!
沈哲只好一臉尷尬地把手機遞給了初夏。謝臣蔚還是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你在哪兒?我現在去接你!
初夏用手機發了定位給謝臣蔚后,謝臣蔚的電話就掛了。初夏忽然一點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看著這一桌子還沒吃的菜,作為一個吃貨的他頭一次沒有了胃口。
因為他想起了謝臣蔚和他討論過的“無效社交”的理論,他暗暗下定決心,決定今晚不管謝臣蔚說什么,都絕對不頂嘴,因為謝臣蔚心情很不好。
想好之后,初夏對著沈哲誠懇地道歉:“沈醫生,對不起!
沈哲立刻搖頭:“哪里,你這說的什么話?今天陪我走了那么多路,跑了那么多地方,明明是我應該謝謝你吧。初夏,你人真的很好,就是——”
見沈哲欲言又止,初夏看著他問道:“就是什么?”
“就是感覺你好害怕謝總啊!”沈哲本來還想說些什么,但是他注意到了初夏的目光已經轉移了方向。
沈哲一回頭,發現即使透過巨大的玻璃窗,也能感覺到對面那個撐著傘走過來的高大身影所帶來的巨大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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