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needtotalk！”

        當蝙蝠俠聽從綠燈俠的召喚，來到瞭望塔時，他聽到綠燈俠如此說，綠燈俠身后是閃電俠、沙贊和神奇女俠。

        “我以為你們不會讓神奇女俠參與這場談話的。”

        哈爾帶著燈戒，身上是綠燈俠的制服，但他忽然間當著布魯斯的面摘下了燈戒，以自己的真實身份示人。

        “原本是不想的，但是蝙蝠，你不覺得自己像是在劃地盤的野獸嗎？”

        布魯斯冷笑了一聲，抱住雙臂。

        “但你們帶上了神奇女俠，是希望借助她的真言套索的力量，作為最后的手段嗎？”

        哈爾沉默了片刻，然后看著他。

        “不排除這種可能，蝙蝠，我們只想知道真相。”

        “哈爾·喬丹，我記得你說過，不合時宜的真相不過是深淵的另一種體現罷了。”

        哈爾毫不驚訝于布魯斯知道自己和巴里等人的私密談話，如果蝙蝠俠在猜到了重生之后，不這么做，他反而要懷疑布魯斯是否出了問題。

        “但是，我們確信，這個真相是時宜的也是必須的。”

        布魯斯坐到了那張圓桌上，他面前是神奇女俠、閃電俠、沙贊、綠燈俠，彼此之間氣氛凝重，瞭望塔一時陷入了寂靜之中。

        但是巴里打破了這份寧靜，他雙手撐住自己的下巴，像是強裝鎮定一樣。

        “那么我們先從神奇女俠開始？戴安娜，說出你最后的遭遇。”

        神奇女俠冷笑了一聲，環視了四周，但她確實希望得知之后的事。

        “很簡單，卡爾發現了那群人，他聽到了不合時宜的心跳聲，然后我們迎戰，一群蝙蝠俠，aha，一群蝙蝠俠，他們自稱夢魘騎士團，其中有一個和毀滅日很相近的怪物，一個擁有綠燈戒力量的，一個擁有神速力的，還有一個半機器人的，一個帶著阿瑞斯頭盔的，特別是那個自稱狂笑之蝠的，一個殺死小丑的蝙蝠俠，aha，殺死小丑的蝙蝠俠。”

        “我們失敗了，我被打敗并且殺死，卡爾則開啟了布萊尼亞克，打開了他一直以來研究的成果，一個會將地球與外界隔離的科技，除非從內部攻破，否則在外界是堅不可摧的，更棒的是，這個防護罩依靠太陽能，而太陽則被一個生物所守護，卡爾的小寵物——天狗，會吞噬太陽的存在，即使太陽被摧毀，地球仍有人造太陽，這足以使人類龜縮千萬年了。”

        戴安娜語氣譏諷，看著眾人的眼神也帶著不善的意味，她與眾人的距離也最遠，可是她看的最多的還是蝙蝠俠。

        “我說完了，我需要一個真相，關于卡爾的真相！”

        布魯斯閉了一下眼睛，深吸一口氣，最后的拼圖也歸位了，他決定說出真相，為了之后的安寧。

        “我可以告訴你們真相，但你們要保證不能打擾我們的生活，我和我的家族，還有克拉克的生活。”

        “不可能！卡爾不屬于你！”

        “那他就屬于你嗎？”

        面對戴安娜的咄咄逼人，布魯斯堪稱冷靜地回了一句。

        “克拉克妄圖自殺，你們知道該怎么做的，對嗎？”

        隨著布魯斯的話音落下，戴安娜忽然安靜了下來，雙手抱臂縮在了座位中，而哈爾等人保持著震驚的神情。

        超人當然知道，他對自己世界的一切都如此熟悉，當了□□者之后更是如此，曾經他能察覺到自己世界的色彩被人奪走，現在自然也能察覺到世界多了不該有的心跳，那是他所熟悉的心跳，他曾關注了幾年的心跳聲。

        超人帶著自己唯一可以百分百確認不會背叛的部下迎戰，但很可惜，他失敗了，但他并沒有滿盤皆輸，他保護下了自己的宇宙，用毀滅了自己家鄉的科技。

        氪星科技、布萊尼亞克飛船，甚至還有天啟星科技，三者合一的保護罩是他最后給予地球的庇護。

        他被抓住了，然后超人被關到了瞭望塔的紅太陽房，他看到了狂笑之蝠的瞭望塔里的境況，克拉克看到了自己同位體一家三口的尸體，燒成黑炭的火星獵人，被真言套索殺死的神奇女俠······

        然后他被按在一根繩索上，那摻雜了碎玻璃的繩索，超人的身體被從繩索的一端拉到了另一端，一次又一次。

        狂笑之蝠高高在上的看著他，然后說。

        “告訴我，怎么通過那層防護罩？”

        “沒有辦法，我建造那層防護罩就不打算讓人靠近地球，只要被隔離在外，即使是我也不能打開。”

        通過金屬，狂笑之蝠知道超人沒有說謊，然后他更憤怒了，這是狂笑之蝠自誕生后第一次挫敗，源于一個不想再失去任何事物的失敗者。

        作為大都會的守護者，他失去了大都會和自己的妻兒，作為地球最強的戰力，第一道防線，他敗于敵手。

        就是這樣的存在，挫敗了狂笑之蝠，狂笑之蝠認為這不可以被接受。

        在狂笑之蝠離開后，黑暗天父——達克賽德蝙蝠俠留了下來，不可否認，他對克拉克的好感度挺高的。

        黑暗天父看著□□血肉模糊的超人，他解開了克拉克雙手的鐐銬，眼中竟帶著些許憐憫。

        “何必呢，克拉克？”

        “你知道嗎，克拉克？哥譚是罪犯和富豪的天堂，兩者相互成就。”

        “我日復一日的堅持并沒有用，韋恩家族本就是構成哥譚罪惡的一員，一個人，一個好人，失去工作之后，他會舉起屠刀對著曾被他幫助過的人，哥譚從不缺乏妄圖拯救他的人，只是最后也被哥譚的黑暗浸染。”

        克拉克沉默著，但他在聽。

        “哥譚的吃穿住行都有著韋恩的影子，事實上，韋恩集團和哥譚宛如不可分割的并蒂蓮，抽走一方另一方就會轟然倒塌。”

        “舉個例子吧，罪犯們可能住著韋恩集團投資建設的房子。用著韋恩集團開發生產的產品，洗錢的銀行、拍賣會也有韋恩集團的影子，四大家族構建了哥譚最初的骨架，也讓她成為了我們的籠中鳥，連阿卡姆瘋人院都有韋恩的手筆。”

        “銀行家的孩子是銀行家，政客的孩子是政客，罪犯的孩子是罪犯，這幾乎是哥譚不可逾越的階級。”

        “從哥譚警方到法院，四大家族滲透了每一個角落，也因此哥譚的容錯率極低，只要一個失誤，普通人的階級掉落如此輕易，但要爬起來卻是幾乎不可能的。”

        “克拉克，你可以憑借紙筆將大都會首富格倫送進監獄，可如果你在哥譚，即使你幸運的掌握了罪犯的罪證，甚至足夠幸運的證據沒有被銷毀在警局，但在法院上，你不可能取勝，因為大家都是‘自己人’，他們每一個人都有把柄在彼此手上，甚至于一個人如果干凈無暇，除了天生，甚至無法進入那個圈子，那個‘上流社會’。”

        “我看過了無數個世界，每一個布魯斯成為蝙蝠俠的世界，哥譚都沒有被拯救，但布魯斯成為市長的哥譚，卻有一線生機，可笑嗎？”

        “哥譚的制度本就是錯誤的，它導致了人們大量的失業，然后生存的壓力迫使人們舉起屠刀，不，生存本身無錯，沒有一個人該高高在上的指責他人為了活下去姿態不夠優美。”

        克拉克看著他，手臂撐起了自己的身體，他確信自己看到了那種黑暗，信仰崩塌的黑暗。

        “黑暗帶來的恐懼迫使人們墜入深淵，而你知道的，如何消除這種恐懼。”

        “就像你一直以來做的一樣，加入我們，克拉克。”

        黑暗天父朝克拉克伸出了手，然后克拉克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卻是推在了他的腰上，然后他用手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那么我是否該問一句，你的超人沒有阻止你嗎？”

        “他阻止了，他當然那么做了，但是人總會蛻變的，而蛻變過程會伴隨著痛苦，僅此而已，但是他領悟到了這個世界的真諦，消除恐懼的方法，于是我離開了我的宇宙。”

        克拉克輕笑了一聲，然后他看向了布魯斯，眼中燃燒著烈焰。

        “人類在混亂中尋求和平，在和平中渴求混亂，或許人類只是在尋求著混亂與和平的平衡點，也許？”

        “即使我已經和我的世界的蝙蝠俠敵對，但我并不會否認他對哥譚做出的貢獻，韋恩集團提供了上萬個工作崗位，且逐年增加，哥譚逐漸變好，人們開始敢于與罪惡相斗爭，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善者的沉默是比惡者的叫囂更深刻的罪行。”

        “我曾以為我是對的，即使我不止一次的懷疑過自己所行之道。”

        “但看到你們之時，我便知道，我們的行為都是錯誤的，像是法律對罪犯的縱容，導致了罪犯犯罪行為的進一步升級。”

        “就像是我們想要建立公正自由的社會，可是自然的法則便是弱肉強食。”

        “最終，你所堅持的，我所堅持的，都不過鏡花水月。”

        “絕對的自由并不存在，就如同恐懼不會被消除。”

        “自由不是免費的，每個人都會為此支付更昂貴的價格，freedomisnotfree。”

        黑暗天父離開了，他知道自己無法說服面前這個超人了，他為他的命運嘆息。

        狂笑之蝠在黑暗天父離開沒多久后就再度來到了克拉克的牢房，說實話，狂笑之蝠確實對這個超人挺感興趣的，同樣殺死小丑的存在，他成為了□□者，但顯然，他還沒有完全覺醒，狂笑之蝠認為自己應該幫助他找到真實的自我。

        “你應該聽他的，克拉克，為了你自己，他或許是我們之中對你最為仁慈的存在了。”

        克拉克只是笑了笑，然后他靠在了墻角，昂起頭看著狂笑之蝠。

        他沒有正面回答狂笑之蝠，而是喘了口氣之后，微笑的看著狂笑之蝠。

        “讓我們來談談你，如何？”

        “你殺死了小丑，卻被小丑病毒感染，之后被血液中的病毒和n金屬相結合，轉變為一種更加可怕的病毒，你稱之為狂笑病毒。”

        “布魯斯，你總說，蝙蝠俠總會贏，我很好奇，你贏過小丑了嗎？”

        狂笑之蝠第一次收起了笑臉，他拽住了克拉克的頭發，然后看著他，可是克拉克也直視著他，然后他猛然間出手，將手中的鐵絲插入了狂笑之蝠的大動脈，那根克拉克從黑暗天父身上偷來的鐵絲。

        感謝上蒼，每個蝙蝠俠的習慣都大致相同。

        血先是噴涌在地上，然后克拉克臉色凝重的看著那個傷口逐漸好轉，直到最后它徹底痊愈。

        “酒神因子。”

        “aha，是它沒錯，克拉克，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狂笑之蝠拽住了克拉克的頭發，然后將他的頭猛然撞向墻壁，克拉克感到眩暈，他沒有管拽住自己頭發的手，而是選擇兩指插向狂笑之蝠的眼睛，很多時候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當然，他沒有成功。

        狂笑之蝠挑了他的手筋腳筋，然后給他打了一針不明成分的針劑，克拉克用牙齒咬他，牙齒是生物最后的武器，當然，他沒有成功，作為代價，狂笑之蝠逼迫克拉克咬住桌角，然后打碎了他的牙。

        他的眼睛中依舊是四溢的怒火，沒有絲毫畏懼的跡象，于是狂笑之蝠挖出了他的雙眼，砍斷了他的四肢······

        于此同時，被控制的蝙蝠俠清醒了過來。

        “歡迎回到這個世界。”

        身上還泛著紫光的男人看到了那個身著紅藍制服的超人，他就飄在空中，面無表情的對布魯斯如此說道。

        布魯斯心臟在狂跳，尤其是注意到那個男人只是一個幻影時，他意識到某些無可挽回的事件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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