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郴州
“臣妾不敢,臣妾的一切都是陛下給的,早已和納蘭家沒有半點瓜葛!奔{蘭聲垂眼,一副順從的模樣。
陸敬樓抬起腳,在納蘭聲即將收回手的時候,一把將她抱坐在腿上。
“陛下!
納蘭聲的呼吸都急促起來,任由陸敬樓用手從后面托住后腦勺,撬開牙關。
殿內的宮女都有眼色的退下,不敢打擾二人。
陸敬樓的吻極具攻擊性,納蘭聲很快便敗下陣來,她輕喘道:“陛下今日是有不順心的事嗎。”
陸敬樓仿佛沒聽見,直接把納蘭聲往床上一扔,扯下床幔。
這一夜陸敬樓反常的纏了納蘭聲很久,納蘭聲幾次求饒都沒用,直到卯時,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陸敬樓幫她蓋好被子,手撐著腦袋,眼睛里有罕見的溫柔。
“云杉,你去膳房里看看娘娘愛吃的雪蒲羹有沒有做好,這里我來就行了。”露枝拿過云杉手中的衣裳,主動要伺候納蘭聲穿衣。
納蘭聲睡得晚,醒來得也晚,陸敬樓早就走了,現在鳳澤殿只剩下她一個主子,露枝自然是趕緊表明立場。
“你就沒有什么想要同本宮說的!奔{蘭聲張開雙臂,讓露枝套進袖子。
露枝立馬跪下:“奴婢自知對不住娘娘,可奴婢也沒有法子,奴婢只求娘娘留奴婢一條性命!
納蘭聲平靜的說:“繼續穿衣吧!
露枝連忙欣喜的站起身,給納蘭聲系腰間的衣帶。
她是鳳澤殿的主子,但陸敬樓更是這后宮的主子,是皇宮的陛下。
在軟弱無能的她和陰晴不定的陸敬樓之間,但凡想要活命,都會選擇后者,這一點都不稀奇。
露枝只是想要活著,她沒做錯。
陸敬樓只是不希望后方失火,他也沒錯。
而她,因為生來一無所有,所以不管得到還是失去,都不在乎。
“娘娘,您快嘗嘗,這次的羹啊,您肯定喜歡吃。”云杉小心翼翼的將一小碗羹從食盒里端出。
聽云杉這么一說,露枝也站在旁邊好奇的等著納蘭聲揭開碗蓋。
納蘭聲笑著揭開碗蓋:“是嗎。”
在看清碗中雪白濃厚的羹,明顯神色一滯。
她在云杉和露枝的注視下拿起小勺舀了一勺放進嘴中,鮮甜的奶味和蒲松的苦澀在口腔里交織,最后得到統一。
不對,納蘭聲放下勺子。
蒲松花只長在郴州,每年也只有這個時候才開花。
膳房怎么可能會有蒲松花。
“娘娘覺得味道怎么樣?”云杉緊張的問。
會是陸敬樓的試探嗎。
納蘭聲淡淡道:“奶味太腥了,以后不必讓膳房再做這個,勞心又費力!
云杉失望的說:“是。”
“你們都下去,我想再睡會兒!奔{蘭聲起身擺擺手。
云杉和露枝同聲道:“是。”
趕走兩個宮女,躺在床上的納蘭聲坐起身,嘴巴一張,掉出顆珠子。她檢查著,珠子上既沒有刻字,也沒有可以打開的接口,一籌莫展時忽看向了桌子腿。
把珠子放在桌子腿下一壓,立馬碎開,露出張小紙團。
她展開皺巴巴的紙團,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安好勿念。
納蘭聲這段日子里一直繃著的弦在看見這四個字后,才算是放松下來。
只要他好,其他的她都無所謂。
深宮里長夜漫漫,便也覺得沒那么難熬了。
她有從陸敬樓的口中聽到些消息,他不是被派去剿滅坤龍山一帶的山賊,怎么又去了郴州?
這兩處地方相隔很遠,得要在路上奔波五六日,走水路才能抵達。
“姑娘,不瞞你說,我家可是在這兒賣了有二十幾年的雪蒲羹,郴州里啊,再沒有比我家味道更正宗的了!毙∝準⑵鹨煌胙┢迅畔拢骸斑@雪蒲羹啊,得趁熱吃。”
蓮橋低頭嗅了嗅,抬頭看停舟:“我怎么聞到了股奶味!
“就是這樣的。”停舟笑道:“好的雪蒲羹吃起來需奶味十足而不腥,鮮甜卻不膩,微苦回甘!
“那我試試!鄙彉蛘f。
她端起碗湊近喝了一小口,嘴角微微上揚,和停舟說的一樣。
“雪蒲羹雖好吃,但每年也只有這個季節才能吃到!痹谌ヮ櫢鸟R車上,停舟隔著簾子跟蓮橋解釋。
“因為里面所加的蒲松花喜寒冷,天氣越冷,開的越好,冬天一過,便立馬枯萎,無處可尋。”
馬車還沒駛到大門口,遠遠便瞧見名身著大紅色斗篷的女人站在那兒。蓮橋慢慢放下簾子,她的直覺告訴她,在顧家的這段時間里,住的不會太安穩。
果不其然,停舟一下馬車,手伸著要去扶蓮橋,身后女人猛地撲上來抱。骸按蟾纾
曾若自從在胡薔的屋外偷聽到停舟要回來的消息,每天都會起大早在門口等,從白天等到黑夜,再從黑夜等到天亮。
她無時無刻,滿腦子里想的都是停舟。
“你是若若?”停舟五年前被迫離開郴州時,曾若還只是個成天跟著他到處轉的小姑娘,而眼前的女人卻是梳著已婚婦女才會梳的發髻。
他后來其實也有幾次偷偷跑回來,不過都沒碰上過曾若,胡薔不是說她上街買書,就是生病不方便見面。
這一聲“若若”,引得曾若鼻子一酸,她忽然覺得自己成親半年來在駱謙身上受的委屈,都煙消云散了。
“對,我是若若!痹艏拥馈
“停舟,這是誰啊。”還站在馬車上的蓮橋問。
曾若這才發現停舟并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不知所措的看向停舟:“她是?”
不會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樣,一定不會,曾若在內心一個勁兒的自欺欺人。
“忘了介紹,蓮橋,這是我妹妹曾若!
“若若,大哥近來成親了,這是大哥新娶的夫人,快叫大嫂!
蓮橋見曾若眼中的光逐漸熄滅,朝停舟伸手想要下馬車,結果被曾若截胡。
她搶先一步上前抓住蓮橋的手臂:“大嫂,我來扶你吧!
“謝謝。”
曾若扶著蓮橋下了馬車,又想去和停舟搭話,怎料蓮橋不留痕跡的擠開曾若,親昵的挽住停舟的胳膊往府里走。
邊走邊啃蘋果的駱謙眼睜睜目睹二人從身邊經過,大搖大擺的走到大門口,瞧見曾若跟丟了魂兒似的,方意識到剛剛過去的那男的就是顧停舟,曾若心心念念的大哥。
“小樣兒,還真回來了!瘪樦t活動著筋骨,將手指捏的咔咔作響,他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就要走去:“看我不給你個下馬威!”
走了幾步,他又倒退回來。
“顧停舟還帶了個女人回來。”駱謙自言自語的重復了遍:“他帶了個女人回來!
“噗嗤!
駱謙不厚道的笑出了聲,正巧抬頭看見黑著臉擦肩而過的曾若,立馬屁顛屁顛地追了上去:“哎!你大哥給你帶了個大嫂回來,高不高興啊你!
曾若腳下不覺加快速度,反正現在也沒旁人,于是冷冷道:“滾蛋!
“嘿——你!”駱謙盡量跟上曾若的腳步,對曾若指指點點:“才在郴州住了幾天,脾氣見長啊,還敢叫我滾蛋,你就不怕我把你和你大哥不清不楚的事情告訴岳父岳母去!
曾若聞言停了下來。
“怎么,要向我道歉?”駱謙雙手環胸,揶揄道:“那先叫三聲好夫君來聽聽!
曾若現在已經被停舟娶妻的事實氣昏了頭腦,她狠狠瞪了駱謙一眼,用力踩了駱謙一腳便跑開了。
“你對人有氣也不能朝我身上撒!”駱謙的臉擰巴成了一團:“有本事和你大嫂撒去!”
顧忠年看見停舟回來,遠沒有曾若和胡薔那般激動,他拍拍停舟的肩膀:“壯實了不少,劍法沒荒廢吧。”
停舟道:“一日不敢松懈!
“怎么就壯實了,我瞧著清瘦不少。”胡薔拉著停舟是左看右看,怎么看都心疼:“外面的飯菜哪里會有家中好,娘得給你好好補補!
不論胡薔說什么,停舟一律點頭說好。
直到胡薔將目光落在蓮橋身上,停舟握住蓮橋的手,讓她別緊張。
“蓮橋,這是我爹,這是我娘!
蓮橋依次喊過。
“這孩子長得真好看,今年多大了,哪里人啊。”
說實話,蓮橋比胡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畢竟停舟的身份特殊,在坤龍寨能接觸到的女人
胡薔不敢再細想,好在蓮橋看上去很有禮貌和涵養,應該是好人家的姑娘。
蓮橋從容答道:“二十四了,秦家村人。”
胡薔還想再問,被顧忠年攔下:“別東拉西扯的了,孩子們過得好最重要,停舟,你們舟車勞頓的,也累了,下去吧!
停舟和蓮橋前腳走,后腳胡薔便按捺不住的湊上來:“老爺,停舟一聲不吭的和人家成了親,我也是怕他被騙,所以才想多了解了解那姑娘的情況!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顧忠年嘆口氣:“但你難道沒發覺這孩子這次回來,和我們疏遠了不少么!
胡薔愣住,悵然若失的往顧忠年身邊的椅子上一坐:“難道真的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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