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第二十章
蹲在田岸上觀察稻苗漲勢的齊毓聽到腦中的系統(tǒng)提示音:
【任務(wù)5-1:休夫完成。獎勵:農(nóng)藥x500】
【任務(wù)5-2:造槳開啟。】
完成了?
這個速度讓齊毓也有點驚訝,不過既然系統(tǒng)提示任務(wù)完成,那就說明魯大佬已經(jīng)來了泉州。
昨天周敬回來告訴齊毓,說魯大佬的機關(guān)術(shù)非常厲害,如果可以請她設(shè)計一種專門耕梯田的小型器械的話,一定能讓整個嶺南的梯田事業(yè)迎來快速轉(zhuǎn)變。
想到這個齊毓頓時精神百倍,起身凈手回府,誰知剛下山就看見一輛王府的馬車駛來,周敬和馬夫坐在車凳上,看見齊毓,周敬熱情揮手。
“我正要回去,你怎么來了?”
齊毓問他的時候,目光被馬車?yán)镒叱龅囊晃慌课c周敬交換了個眼神后,齊毓立刻明白這位女士是誰,笑吟吟的上前,主動伸手把她扶下馬車。
“您便是外子提起的那位會機關(guān)術(shù)的女先生吧,一路辛苦了。”
齊毓毫不見外握住魯娘子的手,這讓她想到多年前學(xué)院來了一位享譽全球的農(nóng)業(yè)學(xué)院士,整個院系的老師都跟追星的小女生似的為之瘋狂,為了見那位院士一面,早早就到食堂占領(lǐng)前排位置。
魯娘子有點受寵若驚,不知所措。
來泉州之前,她只以為這位周公子是嶺南王府中的某個管事,誰知來了才知他竟然就是嶺南王本尊。
就在她更加迷茫,不知道嶺南王想干什么的時候,他很快就提出說要帶她到農(nóng)田實地考察,順便見一見嶺南王妃。
在今天之前,魯娘子的認(rèn)知印象中,王爺和王妃這類人物都是戲文里那種高高在上的矜貴樣子,沒成想嶺南王很親和,王妃更親和,夫妻倆如出一轍的捧著她,讓魯娘子覺得自己都快迷失在這夫妻倆一口一個‘女先生’的稱號里了。
連說了幾個‘不敢’后,齊毓就沒再跟她客氣,拉著她的手就再度上山,把梯田的情況說與魯娘子聽,并提出她自己的一些要求。
魯娘子從來沒做過耕田類的機械,但沒做過不代表她不能做,不說為了自己今后的前程,就算是為了報答嶺南王夫婦對她的賞識之恩,她也要把王妃想要的東西做出來。
為了給魯娘子提供更好的創(chuàng)作環(huán)境,齊毓和周敬商量之后,決定在王府給她單獨開辟出一片院落,讓她安安心心的住下,需要用到什么材料,就讓她直接開出單子,周敬派人去買。
魯娘子開始還覺得有些忐忑,但隨著這段日子相處下來,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嶺南王夫婦是發(fā)自內(nèi)心相信她的能力,相信她確實能做出令他們滿意的機械。
她師出千機門的時候,正經(jīng)師門一脈已經(jīng)走向落寞,連她這個傳人都沒有什么好的去處,匆匆忙忙嫁了個人,以為可以憑本事讓自己和家人過得好,卻遇到一家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人生的遭遇讓她沒了自信,甚至懷疑自我,但她在嶺南王夫婦這里,魯娘子看到了自己的價值,也漸漸的找回了狀態(tài)。
在經(jīng)過一個多月日夜不停的研究后,魯娘子終于做出了第一臺會耕田的木牛,只需要一個人在牛的背后操作,以牛腹中齒輪帶動蹄下的釘耙,省時又省力。
這可把負(fù)責(zé)開發(fā)梯田的人們給樂壞了,紛紛夸贊魯娘子手藝精絕。
齊毓對木牛簡直愛不釋手,要不是田里要用,她都恨不得搬回房間慢慢欣賞。
夜里,夫妻倆在房間討論著怎么把木牛量產(chǎn)化。
魯娘子那邊只要周敬和齊毓說一聲,她立馬就會把木牛的設(shè)計圖紙全都貢獻出來,但那樣的話,對于魯娘子個人卻是損失,當(dāng)然了她自己并不在意這些,但周敬和齊毓卻不能不在意。
于是周敬想出了個辦法,就是跟魯娘子簽契約,把木牛的設(shè)計圖紙給買下來,再由周敬去組織量產(chǎn)的事情,找人找地找銷路,而魯娘子則負(fù)責(zé)解決今后可能會遇到的售后維修問題。
每賣出一臺木牛,嶺南王府和魯娘子就五五開分賬。
一開始魯娘子是不同意的,她直接把設(shè)計圖全都捧到周敬和齊毓面前,說不用分賬,讓他們隨便用,后來在兩人的不懈勸說下她才勉強同意。
木牛讓耕田的效率直接提升了好十幾倍,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所以就算周敬不刻意去宣傳,也很快有人慕名而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木牛的訂貨量就突飛猛增。
魯娘子看著大量訂單十分頭疼,幸好周敬早有準(zhǔn)備,他在跟魯娘子簽訂契約后,就開始在各縣招募民間手工木匠,讓他們按照木牛的部件圖紙生產(chǎn)木牛零件。
每個地方只生產(chǎn)一個零件,各縣不知各縣做的東西,做完之后再統(tǒng)一送來泉州組裝,這種突破傳統(tǒng)的生產(chǎn)模式無疑是科學(xué)的,既能保密又能保證效率。
耕田木牛就這樣給推廣了出去,周敬和魯娘子都賺了個盆滿缽滿。
除了木牛之外,在盛夏時分,魯娘子手作的機關(guān)扇也有很大的反響。
之前周敬從沙陽縣買回來的自動搖扇,只會前后搖動,風(fēng)向固定且呆板,在盛夏時能起到的作用非常微弱。
齊毓怕熱苦夏,剛進夏天沒多久整個人就瘦了一圈,周敬急得每天泡在廚房給她研究夏日菜譜也沒能讓她胃口好轉(zhuǎn),原因就是太熱了。
魯娘子得知此事,便抽空給齊毓設(shè)計出一款機關(guān)扇,不僅能夠三百六十度不停歇轉(zhuǎn)動,還能在下方扇盆中添加冰塊,只要冰塊不化,就能有源源不斷的涼氣從機關(guān)扇中扇出。
晚上睡覺前加兩大塊冰,把機關(guān)扇往床邊一放,能涼爽一整夜。
齊毓舒服了,周敬的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最近龍傲天們都很安靜在完成各自的任務(wù)。
童大佬在備戰(zhàn)秋闈,戴大佬出海經(jīng)商去了,師大佬去護航,葉大佬的保濟堂剛開業(yè)不久,有不少事要忙,他的【任務(wù)4-2:醫(yī)斗】的開啟時間點還沒到。
而魯大佬這邊的【任務(wù)5-2:造槳】也沒好開啟,因為她要造的是‘長青號’的槳,而‘長青號’還跟著師大佬在海上飄呢,船不回來周敬自然也沒法安排魯大佬去做任務(wù)。
于是閑下來的周敬跟魯娘子把機關(guān)扇的圖紙給買了下來,打算也推廣推廣。
不過機關(guān)扇雖小,但做工比木牛精巧很多,耗錢耗力,普通消費水平的人家肯定會覺得貴,要想像木牛那樣成功推廣,須得碰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才行。
七月初六,京城,皇宮,勤政殿。
順寧帝從內(nèi)閣回來,看也沒看跪在勤政殿外的兩個兒子,徑直進殿,一聲‘更衣’讓宮人們簇?fù)砩锨啊?
一時間,勤政殿內(nèi)宮人們忙忙碌碌,上茶的上茶,開窗的開窗,抬冰的抬冰,扇扇的扇扇,進進出出的宮人,讓跪在殿外的太子和獻王不由得把頭埋得更低。
又等了兩刻鐘后,太子和獻王終于等到了順寧帝的傳召,此時兩人已經(jīng)汗流浹背,進殿以后,兩個碩大的冰盆放在順寧帝的身后,四個宮婢在冰盆后扇風(fēng),他們的父皇換了常服坐在龍椅上閉目養(yǎng)神,看著挺愜意。
太子和獻王不敢多言,掀袍跪地請安,等了一會兒后,順寧帝才緩緩睜開雙眼,把周身的熱氣煩躁壓了下去,開口問道:
“說吧,此番又為什么?”
太子和獻王在朝在野都不是秘密,皇帝對此心知肚明。
太子是順寧帝的長子,原是庶出,后被皇后收歸膝下,成了嫡長子,兩年前封做太子儲君;獻王是德妃之子,德妃出身榮安公府,身份高貴,因為榮安公的關(guān)系,獻王在朝堂上自有一脈擁躉。
兩邊勢均力敵,就造成了如今這三天兩頭針鋒相對的局面。
“父皇,兒臣奉命前往豫州等地調(diào)查饑荒災(zāi)情,一路走去,餓殍萬千,慘不忍睹,兒臣便下令平縣、羅縣、育縣這三府衙開倉振糧,誰料此三府皆說無戶部之令不從,兒臣便命人摘了那三人的頂戴,兒臣公事公辦,問心無愧,怎料獻王胡攪蠻纏,兒臣不堪其擾,這才來請父皇評理。”太子義憤填膺的說。
音畢,獻王反駁:
“父皇明鑒,豫州鬧饑荒不假,可太子殿下舍近求遠,非要遠在江淮的平縣、羅縣和育縣三地開倉,這三地雖富庶,但每年多數(shù)錢糧皆已上交國庫,太子殿下一開口就要他們出萬石米糧援災(zāi),不出就罷官,這又是何道理?”
太子不忿斥道:
“孤何時要他們出萬石米糧?只說要他們盡力援災(zāi),他們卻連應(yīng)都不應(yīng),也不知仗的誰之勢。”
獻王反問:
“太子不若指名道姓說他三人仗的是我的勢!”
太子冷哼:
“獻王莫惱,難道不是嗎?”
“你……”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順寧帝聽得頭疼不已,拍著龍椅扶手怒道:
“都住口!”
太子和獻王趕忙閉嘴,俯身叩首齊道:“父皇息怒。”
順寧帝忍下怒意,看著他們俯首的后腦勺問:
“你們吵了半天,豫州的饑荒災(zāi)情可有應(yīng)對了?”
太子和獻王伏趴在地不敢抬頭,這個時候都希望對方能先開口回答,但兩人都是這心思,自然也就沒人回答了。
順寧帝掐著自己的眉心,沉聲斥道:
“說話!”
兩人倒吸一口涼氣,獻王嚇得開口:
“父皇,豫州災(zāi)情之事,向來都是太子殿下在管,兒臣并不了解內(nèi)情。”
太子聞言趕忙解釋:
“父皇,災(zāi)情應(yīng)對之事,兒臣已經(jīng)下令給六部聯(lián)合商議,想來不日便有良策。只盼屆時有些人莫要從中作梗,拖后腿才好。”
太子這話,就差指著獻王鼻子罵了,這口氣怎么咽的下。
“從中作梗,拖后腿的人是誰,太子不妨明說。”獻王怒聲質(zhì)問。
太子冷笑:“孤說的是誰,獻王難道不知?”
“我!”
順寧帝徹底震怒,一拍龍案罵道:
“百姓饑荒,災(zāi)情未解,民不聊生,你二人卻還不分輕重,在這互相推諉,你們當(dāng)真令朕失望!統(tǒng)統(tǒng)退下,回府思過十日,各罰三年薪俸,援助災(zāi)情。”
太子和獻王似乎都對這個處罰有所滿意,但見順寧帝怒火沖天,哪里還敢多言,趕忙磕頭退下。
一出勤政殿,兩人的爭吵聲再次傳入,順寧帝聽在耳中煩躁不已,把宮人剛呈送來的冰鎮(zhèn)酸梅湯都給摔在了地上。
正值盛夏,臨近午時更是暑氣蒸騰,勤政殿中雖有幾處冰盆,卻也只能涼爽一處,其他地方的熱氣仍圍繞在順寧帝周身。
宮人來問是否傳膳,順寧帝沒什么胃口,便只叫御膳房上些清涼易克化的米粥來。
坐在龍案前,順寧帝看著各地輿情奏折,每天不是這里旱災(zāi),就是那里水澇,逢到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年份,百姓們尚且還能糊口,可但凡遇到天災(zāi),百姓們流離失所,食不果腹都是常事。
說到底,還是朝廷的錢糧不夠,每年稅收就那么多,糧食產(chǎn)量有限,當(dāng)年溫飽都成問題的情況下,又怎么可能保證所有民生。
順寧帝嘆息,再想起他的那些兒子們,又是一聲長嘆。
就沒幾個省心的!順寧帝心想。
文書省的宮人送來各地邸報,順寧帝煩了繁復(fù)政事,隨手拿起幾本翻看,希望能看到一些令人愉悅些的事。
正看著,御膳送來了,順寧帝不愿起身,就讓人把龍案前收拾出一塊放御膳。
宮人退后的時候把一疊放在龍案邊上的監(jiān)查報帶落在地,嚇得趕忙磕頭請罪。
監(jiān)查報是用來記錄各地藩王起居生活的東西,順寧帝是嫡長順位繼承登基,沒做過藩王,而他的那些兄弟們也都臣服,有些已經(jīng)住到京城來了。
所以本朝真正意義上的藩王只有一個,就是去年年底,讓他‘賣’給丞相的六皇子周敬。
他跟太子是一母同胞,是同一個位份低微的美人所生,在順寧帝印象中,六皇子周敬不太起眼,至少跟那些母族勢力龐大的皇子們相比,他簡直可以說是透明。
那孩子到嶺南也大半年了,嶺南多山多障,也不知日子過的好不好。
“撿起來給朕瞧瞧。”順寧帝說。
宮人趕忙把監(jiān)查報撿起,送到順寧帝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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