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松田陣平的視線在這時撞了過來, 輿水憐在和他對上視線的那一刻立刻將頭埋了下去。
他設想過會不會在某一天和松田陣平再見上一面,但這種設想基本上都是他在巧合中遠遠看了對方一眼,對方沒有看到他就離開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他穿著輕飄飄的、綴著蕾絲邊的女仆裝,戴著黑色貓耳的蕾絲發飾,在完美的“全副武裝”下和松田陣平見面。
輿水憐微微低下頭,在心里狂喊:——不要認出來不要認出來不要認出來。
卷發的警官先生穿著一身襯衣西裝, 看起來像是剛從工作場地走出來的。
伊達航也注意到了,問道:“你今天怎么還穿制服?”
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 像是完全沒看到輿水憐似的:“早上穿好衣服了才想起來今天不上班, 懶得換了,就這么出來吧。”
“還真像是你的作風啊……對了,我來介紹一下, 這位是我妹妹雇的私家偵探, 這位先生今天會代替我妹妹和那個跟蹤狂見上一面。”
“是嗎?”
松田陣平朝穿著女仆裝的輿水憐看去, 對方個子雖然不矮, 但身板小, 穿女裝看起來沒什么違和感。
……只是這張臉越看越和他認識的某個小鬼有點像。
“偵探先生。”松田陣平走到他身旁。
這位年輕的偵探先生略低著頭, 松田陣平只能從俯視的角度看他:對方修長的脖頸被女仆裝的領口給包裹著,將那片肌膚攏入了蹭蹭蕾絲裝飾之中, 只有鎖骨漏出了一小片皮膚。
松田陣平問他:“怎么稱呼?”
輿水憐身體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 連帶著女仆裝的大裙擺都跟著抖動了起來。
他小聲說:“……霧島。”
松田陣平:“……”
這聲音真是太熟悉了。真的不是他的錯覺吧?
松田陣平:“霧島先生,既然要代替美玲小姐的角色,也就是說要扮演女仆咖啡廳的工作人員吧?沒有店員會低著頭面對客人的吧?”
輿水憐:“……”
在松田陣平刀子一樣的視線里,他緩緩將頭揚了起來。
在看到他正臉的那么一刻, 松田陣平心中那股熄滅多時的火焰又在無聲中被重新引燃, 他看著這張和記憶中相差不算太大的臉, 想問的話一瞬間翻涌上喉嚨。
他喉結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
美玲看著他們二人見的互動,這詭異的氣氛讓她的雷達強烈的動了起來。
她問:“二位是之前就認識嗎?”
輿水憐秒答:“不。”
松田陣平聲音拉得老長,瞥了他一眼:“不認識——”這小鬼,否定得還挺快。
他們的回答幾乎是同時說出的。
美玲:“……”這就是認識的吧?
伊達航雖然不知道二人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么,但作為一個很會讀空氣,又知道松田陣平是個什么樣脾氣的人,他理所當然的擔當起了給他們下臺階的角色。
伊達航:“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來聊聊接下來的安排怎么樣?”
美玲也很配合的從旁邊扯了兩把椅子過來,“大家都坐下吧,我先去泡點茶。”
輿水憐一就坐就低著頭,生怕和松田陣平視線相對。
“對了,霧島先生你說還有一位朋友要來幫忙,他什么時候到?”伊達航忽然問道。
輿水憐:“他說十二點前會到。”
他更愁了。
景光來了之后,場面到底會變成什么樣啊……?試想一下,消失多年的同學忽然出現,結果重逢的地點居然是女仆咖啡店。
松田陣平則是瞥了他一眼。
這小鬼的朋友?是他消失的這一年里認識的人嗎?
他消失的這段時間到底干什么去了?
他還讓港黑的人替他傳話,讓自己不要再查他的消息了,完全是打算徹底和自己劃清界限。
松田陣平當然知道這小鬼是想保護他,但他還是很不爽。
他已經當著自己的面消失了一次。
還打算繼續消失嗎?
輿水憐感覺松田陣平身上的低氣壓都要實體化了。
對于一直瞞著松田,輿水憐其實也很抱歉。
但過去的生活留下的陰影總是讓他過于憂慮,他不敢將松田陣平這個完完全全的圈外人卷進來,寧肯對方以為他已經死了。
——這樣松田陣平才更安全,才能永遠安全。
在真正見到當事人之后,他又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了:他自以為的好,真的是對松田好嗎?
……他是不是做錯了。
美玲小姐端著茶回來,就看到偵探先生蔫頭耷腦地坐著,表情很沉重。
見她回來,輿水憐從椅子上起身,問道:“不好意思,請問廁所在哪里?”
“就在更衣室那條走道盡頭。”
“我去一趟衛生間。”
幾秒后,松田陣平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也去一趟。”
美玲:“可是衛生間只有一個單間……”
“拆快遞的膠帶糊在手上了,我去洗個手。”
=
松田陣平走進盥洗室,就看見輿水憐靠在水池旁的瓷磚墻壁上等他。
可能是穿了裙子讓他不知道把手往哪里放,索性用裙擺擋著,將雙手背在身后。
松田陣平兩手插兜朝著他走了過去,問道:“——你就沒什么想對我說的?”
“對不……”起字還沒說出來,就被松田陣平打斷了。
松田陣平嗓音很低:“我以為你是真的死了,永遠不會活過來的那種死。”
“……是我不好。”
他聲音急促起來:“我根本不知道你消失的這一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你想和我撇清關系,都只是讓別人來模棱兩可的傳個話,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有自己的想法?”
他忽然地出現在自己的人生里,又以那么慘烈的方式消失。
到后來連讓自己去追查他的消息都不允許。
虧他以前還覺得這小鬼挺乖的,其實在倔脾氣這件事上和自己有的一拼。
“——你覺得我當時看著你跳下去是什么心情?”松田陣平咬牙切齒道:“自顧自的說出那些自我放棄的話,就算我知道你是為了救人,我也很火大。”
那種絕望和無力的感覺縈繞在他心頭太久,久到現在想起來還會翻出余韻。
“……抱歉,是我不好。”輿水憐不知道說點什么,除了道歉,他好像什么別的話都說不出,“我用自以為對你好的方式去處理了這件事,是我的不對。”
“我理解你的苦衷和身不由己。”松田陣平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難纏的討厭的大人,他說,“但我還是生氣。”
輿水憐垂著頭,一副認錯的姿態面對著松田陣平。
他目光游移,“……如果你實在生氣就罵我兩句吧,或者打我幾拳也行。”
“這可是你說的。”松田陣平挑了挑眉
毛,他大步上前,和輿水憐的距離繼續拉進,在看到他伸出手的那一刻輿水憐閉上了眼睛——
然后,就感覺臉頰被人狠狠的捏了捏。
輿水憐:“……???”
松田陣平捏得可用力了,他覺得臉上的皮膚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他微微張開嘴,但是被人捏著臉,只能發出類似“嗚嗚”的聲音。
松田陣平收回手,拍了拍被自己捏紅的臉頰,聲音有點生氣,“你剛才閉上眼睛干什么?難不成你真的以為我會打你?”
難道在他心里自己是這種形象嗎?
輿水憐意識到自己好像又踩到地雷,趕緊搖頭,“沒有。”
他搖頭時,頭上的發飾和毛茸茸的貓耳也跟著晃來晃去。
松田陣平原本有些生氣的心情,在看到這一幕后也變得微妙了起來。
輿水憐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更生氣了,他努力挽救道:“或者,有沒有什么我可以補償你的……只要你提出來,我都會盡力滿足的。”
松田陣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名字。”
“……?”
“起碼讓我知道你的名字叫什么吧?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的全名,只知道你叫憐。霧島應該也是假名吧?”
憐老老實實說道:“輿水,輿水憐。”
松田陣平:“嗯?”
聽到松田一個尾音,輿水憐忙像倒豆子一樣繼續說:“現在的身份是霧島憐,是個私家偵探,暫住橫濱,馬上要搬家到東京開一家偵探事務所,地址就在米花町。如果,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多照顧一下生意?”
“松田陣平。”他也重新做了個自我介紹,“偵探事務所的地址已經定下了嗎?”
“?”
“發給我。”他說,“你開業那天我有空就去給你捧場。你現在可以用手機了吧?”
輿水憐忙把裙子一折,從口袋里取出手機來和松田陣平互相換了聯系方式。
他又偷偷看了眼松田陣平,現在他是不是沒生氣了?
松田陣平哪里看不穿他這點小心思,他大手一揮,故意將他額前的黑發揉亂,“我還沒說要原諒你呢。至于你剛才說的補償,我還沒想到,先讓你欠著吧。”
“哦……那等松田先生想好了再告訴我。”
“等等,你不會以為只有一次吧?”
輿水憐張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松田陣平笑了起來,“你可是放了我一年的鴿子,不會以為只要一個要求就能把我糊弄過去了吧?”
“那……”
“至少要補償到讓我徹底消氣為止。”松田陣平不給他余地,語氣堅定不容反駁,“什么時候消氣自然是我說了算。”
輿水憐看著松田陣平,心想這人還是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的脾氣。
但他沒由來的,覺得這樣也挺好。
他嘴上喃喃道:“……這不就是霸王條款嗎?”
松田陣平:“沒錯,就是霸王條款。”
他將墨鏡摘下放到旁邊的口袋里,不隔一物,就這么直直注視著憐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
“你要我拒絕就趁現在,這是最后一次機會。”
“如果你打算以后也永遠不和我見面,那我現在就從這里離開,當做今天也沒見過你。”
“一旦你接受我的霸王條款,在你補償到讓我徹底滿意之前,我是不會輕易放你走的。”
輿水憐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捏住了裙擺,他竟然有點不敢直視松田的視線。
“所以你的答案是?”
他余光瞥見松田陣平沒在笑,他對這個答案的態度超乎輿水憐想象的認真。
這股炙熱的視線就好像能穿透他的腔體。
輿水憐愣了幾秒,似乎是在消化松田陣平剛才的那一大段話,他就像是機器過載了一樣。
松田陣平心里卻荒唐地想——這小鬼剛才猶豫了那么久……不會是在想要拒絕他吧?
幾秒后,他終于從輿水憐口中聽到了答案。
他說:“……我接受。”
松田陣平幾乎是在他話音落地的同時就道:“那就這么說定了。”他絕不給對方后悔的余地,既然答應了就要讓這件事定下來。
“走吧,我們差不多也該回去了。”他提議道。
等他抽身才發現,自己剛才壓得太近,離開時竟然能帶動憐裙擺的褶皺也跟著搖曳起來。
輿水憐急急忙忙地說:“等等,我要上個廁所。”
松田陣平:……他真的是來上廁所的?
他還以為他只是找個理由和自己單獨談談??
接著,他就見輿水憐直接攏著自己的大裙擺,將它們整個往上提了些。
然后就這么走進了衛生間隔間里。
松田陣平被他這套動作弄得愣在原地。
……不管怎么說,這一幕還是太有視覺沖擊了。
更讓他覺得痛苦的是,在他認真觀察過輿水憐的女裝后,他竟然覺得……還挺好看的。
松田陣平盯著衛生間的門板看了一秒,感覺自己這樣就像個變態,忙轉過身去打開洗手池,用冷水將手給沖洗了一遍。
直到聽到隔間里傳來水聲,輿水憐出來洗了個手,他們才往回去了大廳。
=
伊達航和美玲等了半天,總算看到當事人二人組從衛生間里出來了。
伊達航都準備去衛生間里看看發生什么了,憑他對松田陣平的了解,剛才他們兩個之間詭異的氣氛,分明就是認識,卻在故意裝不認識。
這絕對是有什么吧??
美玲小姐卻注意到——輿水憐額前的頭發有些亂糟糟的,臉頰的一側也有些泛紅。
這兩人到底干什么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霧島先生的臉是怎么了……是不小心撞到了嗎?”
輿水憐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有點疼,是剛才被松田用力揪了一下的地方。
他隨口扯了一個理由:“被蟲子咬了一下。”
松田陣平:“……”說誰是蟲子呢??
他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安撫一個生氣的人啊??
“這、這樣啊……”美玲看著臉色更加糟糕的松田陣平,感覺自己還是別問了,萬一這兩人矛盾升級了,自己搞不好就是幫兇了。
“那個,你們坐下來喝杯茶吧。”
輿水憐不太習慣裙子,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他坐下時還要用手調整裙子的位置,否則大腿露出來的那一部分皮膚會直接擦在椅子上,很不舒服。
松田陣平看他坐立不安的,有點好笑,嘴角下意識的勾起。
輿水憐桌子上的茶水,因為座椅的位置調整過,茶水的位置并不是和他們的座位對應的。
他想起松田陣平說要讓他消氣,于是輿水憐主動將其中一杯茶水移到了松田陣平的面前。
美玲:“……”不得不說,這個場景讓她一瞬間想到平時店內經營時的模樣,店員將茶水雙手捧了給客戶什么的。
松田陣
平淡定自若地喝了口茶。
伊達航輕咳一聲,將所有人注意力拉扯過去,他說:“咳……我們來說說正事,關于那個奇怪的跟蹤狂,他是三周前就開始騷擾美玲的。美玲喜歡用手機設備寫備忘錄,安排日程表,而且也熱衷于網絡購物,我懷疑這個跟蹤狂入侵了美玲的手機,從而得知了她在手機上留下的信息。”
輿水憐:“……和我們通常知道的跟蹤狂不太一樣呢。”
通常都是先在現實中見到被害人,然后開始對被害人進行跟蹤和騷擾,像這樣忽然從不知名的角落里盯上受害者,甚至連受害者的長相都不知道的犯人也太奇怪了。
美玲說:“不過,他好像只知道我在這家店工作,但并不知道我是店長。他……有幾次發消息問我工作累不累,是不是要站一整天端盤子什么的,會不會被店長壓榨之類的……”
伊達航:“如果直接停止營業,那個跟蹤狂肯定就不會進來了,所以我們要裝作今天還在營業。美玲說已經提前和常客打過招呼了,說今天下午會暫停營業檢修設備。”
松田陣平:“也就是說我們要裝作是客戶?然后提防兩點鐘以后進來的所有客人?”
美玲:“按照平時的客流量,兩點到四點這段時間基本上不會有什么客人……就算有也都是老客戶。”
“我知道了。”松田陣平點點頭,“我們幾個分開坐?還是坐在一起?”
“分開坐吧,我們盡可能坐在靠門外的位置,方便包抄。”伊達航說。
松田陣平:“那現在就差霧島偵探的朋友還沒來了。”
輿水憐看了看手機,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景光應該快來了吧?
“對了,霧島先生你對女仆咖啡店有了解嗎?”美玲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環節,“比如客人進來了要說什么,怎么給客人點單之類的。”
輿水憐搖了搖頭,“我只知道要稱呼客人為‘主人大人’?”
“這是比較基本的部分啦。其實現在還會給女仆增加人設什么的,比如說傲嬌、抖s、鹽系……”提到自己擅長的領域,美玲的話就多了起來,“啊,當然,今天應該只會用到一些簡單的臺詞,只要不讓跟蹤狂起疑心就行了。”
于是美玲給輿水憐灌輸了一堆女仆咖啡店里的營業流程和固定臺詞。
美玲提議道:“要不我們先彩排一下?”
“好的。”輿水憐不希望等會的行動因為他出岔子,他可是今天的重要誘餌。
美玲:“那哥哥你和松田先生就假扮客戶好了。”
松田陣平聽到這里,喝了口杯子里的茶,看向站起身,雙手交疊蓋在裙擺上的輿水憐。
……等等,他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松田陣平出聲提醒道:“聲音怎么辦?這家伙聲音聽起來可不像是女性啊。”
輿水憐:“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美玲開始出題:“——比如說客戶已經落座了,這時候要準備給客戶點單,你應該怎么做?”
輿水憐鎮定地走到柜臺旁,取出菜單,然后走到松田陣平面前彎下腰,將菜單遞了過去——
“主人大人,今天想吃點什么呢?”
松田陣平聽著他的喉嚨里發出來的像是女孩的聲音,大腦都放空了。
不只是他,美玲和伊達航在聽到輿水憐這純正的女聲時也有些震驚。
……私家偵探還需要會偽聲的嗎?
輿水憐見他沒反應,只好又問了一遍:“……主人大人?”
松田陣平:“……你還會偽聲?”
“會一點點。”
提到這個,還是貝爾摩德比較厲害,他不過只是皮毛功夫。
見松田陣平沒回話,輿水憐切回了自己的聲音,無奈地說:“……松田警官,你不點餐程序就走下去了。”
松田陣平看都沒看菜單,說話聲音都有點飄:“………………那就來一份愛心蛋包飯吧。”
輿水憐為了照顧松田陣平,決定彩排的時候放棄偽聲,還是用自己的聲音。
他利落地回答道:“好的,我知道了,主人大人。”
松田陣平看著輿水憐抱著菜單轉身離開的背影,又拿起茶杯想喝一口,一端起來才發現茶杯已經空了。
松田陣平:“……”
他到底在干什么?
美玲那邊則是告訴他,蛋包飯如果上了,還要給客戶擠番茄醬在上面寫字,這也是他們提供的愛心業務之一。
輿水憐:……他喜歡吃蛋包飯,但在上面寫字這個事太強人所難了。
就在美玲小姐準備再補充一些其他細節時,店門處傳來了敲門聲。
“你好——”清亮的男生隔著門傳了過來。
美玲問道:“啊,難道是霧島先生你的朋友嗎?”
聲音很好聽誒!
輿水憐頷首,“是他的聲音。”
“請進——!”美玲大聲喊道:“門沒有上鎖,直接推門進來就行了。”
門外的男人說了句“打擾了”,就準備推門而入。
伊達航:“……怎么感覺聲音和我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松田陣平也有了一股預感,“……我也是這么想的。”
門把手轉動時,美玲推了推輿水憐,說:“霧島先生,這不是正好可以將剛才學到的迎賓流程用到你朋友身上嗎!去吧去吧——!”
推門而入的諸伏景光率先看到的,是坐在桌旁的兩位老朋友。
還沒等他驚訝,就見到一個穿著女仆裝的身影,剛才的震驚在這一幕面前又被加碼,諸伏景光眼睜睜地看著輿水憐走到他跟前來。
輿水憐按照美玲教他的流程,微微鞠了一躬,頭頂的貓耳和百褶的頭飾隨著他的動作而動。
“——歡迎您回來,主人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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