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
有那么一瞬間, 諸伏景光體會到了大腦徹底宕機的滋味。
穿、穿著女仆裝……還戴著貓耳的憐,用那張冷淡又安靜的臉對他說了什么很不得了的話……
在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后,他竟然有種捂著臉轉過去身去的沖動。
他根本不敢看這樣的憐。
昨天回去之后, 他躺在床上, 滿腦子的都是憐的事, 還有他說的那些話。
……這絕對不正常,諸伏景光意識到他一定有哪里出問題了。
是因為去了同□□,看到了同性情侶, 所以他被影響了嗎?
可在那之后, 他那股莫名和中原中也較勁的心理又是怎么回事?
難不成他對憐有什么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感情?
諸伏景光雖然是個溫柔的人,但他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 他開始進行靈魂自問,這之前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同性戀, 理由是他從來沒對男人心動過,也沒有對同性產生過任何的性幻想。
……可是, 假設那個人是憐呢?
諸伏景光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今天早上起床后想到等會還要面對憐,甚至是女裝的憐,他還做了半天心理準備。
結果在看到穿著女仆裝的憐后, 死機的大腦讓他明白了自己這點心理準備根本不夠用。
這可是女仆裝——!
輿水憐見他站在原地半天不動, 還以為是他在這種場合下和警校的好友重逢而有些不知所措。
他走上前拽著景光的袖口,說道:“往這邊來, 主人大人。”
諸伏景光:“……”
……要命了, 憐離他太近了, 他低頭的時候發飾都快掃到他身上了。
輿水憐扯了一下諸伏景光,他一動不動。
輿水憐:???
他輕聲喊了句, “……hiro?”
“……嗯。”諸伏景光收斂了思緒, 步伐僵硬地跟著輿水憐走到他領的座位上去。
輿水憐將菜單在他面前攤開時, 俯下身湊到他耳邊說:“抱歉,我忘記告訴你這里還有兩位警官先生了。”
他的頭飾有兩根垂下的黑色帶子,說話時掃在諸伏景光耳邊,讓他感覺癢癢的。
“……沒什么。”諸伏景光擠出一個笑容,“你現在是在做彩排嗎?”
“美玲小姐讓我模擬一下招待客人的流程,等會那個跟蹤狂來了,我要這么照著做才不會露餡,萬一他看出破綻察覺不對,直接逃跑就糟糕了。”
“——你要這樣招待那個跟蹤狂?”
諸伏景光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皺起了眉頭。
“嗯,我們要把他當做正常客戶來接待。”
輿水憐說了他們的計劃,“那兩位警官先生和你就負責扮演客戶,正好可以堵在離門較近的位置。”
諸伏景光剛要說些什么,就被松田陣平打斷了,“那邊那位小哥,你也坐過來吧。”
諸伏景光笑容不改地站起身,應了聲好,就坐了過去。
=
一周前
“組織最近在收集實力強大的軟件工程師和黑客的名單?”
降谷零將手機里的資料快速瀏覽后,問貝爾摩德:“這是boss的命令?”
在得知這個消息后,降谷零警鈴大作,一直以來組織在研究和科技使用上都很閉塞,一直沒有表現出插手互聯網、信息技術相關行業的打算。
大量
收集軟件工程師的名單,是想讓那些工程師做些什么?
還有黑客……
公安本身就擁有大量的網絡安全和技術方面的協助人,他們能提供頂尖的援助,降谷零當然知道這些人才的含金量。
貝爾摩德:“你不需要知道這些,我們要做的只是收集情報。以及——收拾一些膽大包天的入侵者。”
降谷零皺起了眉頭。
貝爾摩德將一張照片放到桌前推了過去,照片上是個其貌不揚的年輕男人,二十來歲,看起來表情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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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場優,一名技術不錯的黑客,他會入侵那些富豪和政客們的電腦,將重要信息偷出來勒索他們。前段時間他主動找上了我們,說要為我們提供一份他搜集的優秀軟件工程師的名單。”
“哦?聽起來是個很有膽量的家伙。”降谷零皮笑肉不笑。
貝爾摩德說:“膽子確實很大,他直接入侵了某個組織成員的手機,給他發送的郵件。那位成員立刻匯報給了朗姆。”
“boss的意思是讓你調查他是否‘清白’。”貝爾摩德說,“雖然我不認為警察會這么蠢,讓他們的協助人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接觸我們,但是……有萊伊的前車之鑒,朗姆現在很敏感。”
“我明白了。”降谷零沒什么表情的接下了任務。
他們口中調查,無非就是讓自己去貼身監視。
降谷零在這一周內,已經差不多摸清了大場優的生活軌跡:除了定時下樓吃飯,倒垃圾和采購外,他絕不在其他時間出門。
也不和任何其他人見面,更沒有人上門找他。
唯一一次是上門推銷的,還被他罵走了,以防萬一降谷零還調查了那個推銷員,確定了真的只是個普通的推銷員。
時間到了這周二,降谷零正像平時一樣守著任務目標,可今天他卻在下午一點出門了。
這是目標任務唯一一次在規律的活動軌跡之外的行動。
降谷零連忙跟了上去。
=
回到店內。
伊達航、松田陣平和諸伏景光的三人桌,美玲小姐提著一壺茶水走了過來,也在旁邊坐下了。輿水憐站在一旁,猶豫再三也選擇坐下。
伊達航見松田陣平的目光停留在諸伏景光身上欲言又止,這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初次見面,我是伏見弘,是霧島偵探的朋友。”諸伏景光率先開口,用現在的假身份做了自我介紹,相信他的好友一定能理解他的意圖。
伊達航反應了過來,用爽朗的笑容回應道:“哦,你好!”
景光和零在畢業后就失去了聯系,聯系現在的情況,不難猜到他現在的處境不太方便用真正的身份。
伊達航也很配合的做了個自我介紹,松田也順勢“介紹”了自己。
伊達航見松田似乎是對這種情況早有所料,他們都聰明的沒有過問太多。
反正hiro表達出的態度是這樣,他們當然配合。
不過,松田陣平忽然想到——hiro和憐認識,zero和憐也認識,zero和憐應該在同一個地方工作……所以他們三個以前是不是都在同一個地方?
憐和hiro現在能接觸,是不是證明hiro已經離開那個地方了?
憐消失的那一年里,是和hiro在一起嗎?
松田陣平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么多亂七八糟的問題,他看著手拿菜單,像模像樣地站在旁邊的輿水憐,竟然感到了一絲煩躁。
輿水憐察覺到他的視線,看到他空空如也的茶杯,于是主動給他把杯子里的水添滿了。
松田陣平剛想說他變機靈了,就看到輿水憐又站起身,拿了個茶杯,給諸伏景光倒了杯茶。
松田陣平:“……”
哦,這女仆扮演得還真是盡職盡責啊。
輿水憐剛放下茶壺,就感覺松田陣平好像在看他,他用余光看過去,對方就立刻移開了。
……這又是什么意思?他哪里做得不對嗎?
“伏見先生是憐的助手嗎?”松田陣平將那糟心的茶杯往旁邊推了點。
輿水憐坐在椅子上,手在桌布之下攥著裙擺。
他和松田剛剛都對美玲小姐說他們并不認識,結果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間,松田就對他改變了稱呼,那先前裝作不認識根本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他已經看到美玲小姐一副好奇又欲言又止的表情了。
“不,我只是他的朋友而已,而且我還有別的工作。”
諸伏景光微笑著。
他注意到一件事:……憐和松田也認識?
如果說憐和中原中也認識,諸伏景光還能找到些理由,可松田呢?
他唯一想到的就只有一年前的那場爆/炸案,憐在松田面前“死”了。
諸伏景光以為那次是他們首次見面,今天是第二次見面。
第二次見面松田就直接喊憐的名字了?這個解釋并不太合理,只有可能他們更早就認識了。
一旁,美玲小姐好奇道:“伏見先生從事的也是和偵探相關的工作嗎?”
“嗯……算是有一點關系吧?”諸伏景光模棱兩可地給出了答案,“對了,松田先生和憐之前就認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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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
松田陣平從口袋里取出打火機,打開蓋子又關上,“我之前在便利店門口,抓到這小鬼在抽煙呢。”
輿水憐他驚了。
……松田陣平你是什么告狀專家嗎?!
他一共就抽煙了那么幾次,每次都被松田陣平撞見,他已經在零那里“揭發”了自己一次,今天又在景光面前“揭發”了一次。
輿水憐在桌子下將腿伸出去,用皮鞋的側面和腳踝的位置頂了頂松田陣平的小腿,示意他別提這件事了。
隔著一層西裝褲,摩擦出了輕微的窸窣聲。
松田陣平感受到這觸感的瞬間就將茶杯放下,瓷器的碰撞的脆響聲掩蓋了這點聲音。
松田陣平沉默兩秒后,也用小腿將憐的腳踝往外推了推。
腳踝那一小節凸起的位置頂到他的小腿肌肉,隔著一層西褲有些癢癢的。
他在心里嘖了一聲。這小鬼很在意被景光知道他偷偷抽煙的事?
離他最近的伊達航下意識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松田陣平面無表情道:“被蟲子咬了。”
輿水憐:“……”想起自己剛才對美玲小姐說臉上被松田捏出來的痕跡是被蚊子咬的。
美玲小姐茫然:“這不是冬天嗎?真有這么多蟲子嗎……?我會重新做一下店內的驅蟲的。”
輿水憐慢慢地將腿收了回來,尷尬地捧起自己的茶杯啜了一口熱茶,他端著杯子還未放下,就迎上了諸伏景光的視線。
景光面帶笑容看著他,問道:“你之前抽煙了?”
“……就一根吧。”輿水憐目光漂移沒看他,他心虛極了,說道:“也可能是兩根。當時壓力有點大
,忍不住就嘗試了一下抽煙。”
松田陣平補充了一句:“他偷偷跑出去抽煙,被我碰到了。”
聽到這里,諸伏景光原本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是啊,憐為什么會抽煙?
在自己離開組織之后的那段時間里,他在組織的生活是什么樣的?
諸伏景光沒法得知他詳細的生活內容,他最多只能得到個“他沒死”這種程度的情報。
可那段時光造成的傷痛依然會刻印在他的身軀之中,直到被完全治愈。
現在,從松田口中得知憐曾經因壓力過大甚至偷偷跑出去抽煙,對諸伏景光來說就像是在告訴他——憐還有你不知道的暗傷。
如果不是松田隨口提起,也許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個小插曲。
松田陣平隨口問了句,“你現在還有在抽嗎?”
輿水憐立刻澄清起來:“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他第二次抽煙本來就是心理壓力太大,處于崩潰邊緣的時候,如今他的生活已經穩定了下來,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哪怕有壓力,也是正常的壓力,不會讓他有種從靈魂內部分崩離析的痛苦。
輿水憐看了眼時間,距離和犯人約定的時間已經不到一小時了,他提議道:“我們是不是該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么做?還有,美玲小姐,我現在像一個合格的店員嗎?”
美玲:“……像,太像了。完全沒問題,是明天都可以直接來上班的程度了!”
她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有點樂在其中了。
松田陣平聽完差點被水嗆到。
接下來說是商量對策,其實只是把先前聊的內容又給諸伏景光傳達了一遍。
美玲將自己的工作牌給了憐,她則是戴上了其他員工名字的工牌,然后換了制服。
伊達警官則是去了對面的咖啡廳,如果松田和景光沒能捉住跟蹤狂讓他跑了,他還能從外面包圍對方。
開店前,美玲還把憐喊去化妝室,幫他畫了下妝。
臨近時間,景光和松田也從店里離開,打算到兩點整開店后再裝作客戶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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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點幾乎是剛到,他們就在隔壁咖啡店看見一個穿衛衣的年輕的男人走進了店里。
松田陣平先一步站起身,“我先進去。”
被搶先的景光:“……”
不遠處,和大場優拉開距離的降谷零,看到他轉身拐進了一家女仆咖啡廳。
降谷零正打算錯開時間進店,就看到松田陣平穿著一身西裝制服進了店。
降谷零:“……?”
這又是什么情況?難道大場優已經被警察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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