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柒伍
“一個因為被救命恩人拋下,就執著的尋了千年的人,會說那些客套話來與我們客氣嗎?”
“尊主,你的意思是?”
“自己品吧,反正看時間我們也該走了。”
南卿沒了繼續聊下去的心思,但滄月卻有了想問的問題,但他不敢問南卿只能看著南卿不說話。
“想說什么就說,看著我有什么用。”
“尊主,你說千羽他是不是認出我了啊。”
“要么他是懷疑你女扮男裝,要么他覺得你是你自己的轉世。”
“真的?”
“假的。”
“尊主,能不能別嚇唬我啊。”
能看出來滄月這時候已經很著急了,畢竟可能被自己拋棄過的人當場抓包,這種事情還是很值得著急一下的。
“他要是確定了今天就不會來了。”
“那就好。”
“告訴我,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啊。”
“那尊主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那天在糕點鋪的時候,說說你吧。”
南卿看著滄月等他說話,而滄月卻卡殼了,他不知道應該怎么說才合適,但很明顯南卿不打算等他組織語言太久。
指尖在桌面上慢慢地敲著,速度越來越快也代表南卿的耐心在逐漸減少,終于滄月一咬牙還是都說了出來。
“我倆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他了。”
“你怎么知道的。”
“靈符。”
說完這兩個字滄月就低下了頭,因為他害怕南卿動手打他會傷著他的臉,但南卿卻沒有和他預想中的一樣動手,反而很是冷靜。
“你能感應到他,他不能感應到你?”
“對啊。”
“還有什么別的用嗎?”
“他快死的時候我可以傳送到他身邊,我死的時候他會揪心疼一段。”
“就這?”
“還不夠嗎?”
“看來你還是很在乎他的嘛。”
“也沒有,我只是覺得畢竟他的命是我救的,所以我才會悄悄給他下靈符。。”
聽滄月說完這些話,南卿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也沒再搭理滄月,而滄月也沒有開口打擾南卿了。
這個季節的妖界天亮的都很早,而現在離天亮只有不到兩個時辰了,高懸的明月也在開始逐漸退場黑夜了。
在這個不眠夜里很多人都沒有睡覺,有人飲酒獨醉惆悵然,有人下棋品茶悠自得,有人舉杯邀月思故人,也有人手持舊物念舊友。
在這個長夜里,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心思想法,但每個人又都不會錯過明日的事宜。
不一定是因為他們有多在乎,更多的是因為心有所愧或感念往昔,而這次的祭奠大典也注定不會如以往那般平淡。
千雞啼鳴響徹主城朝霞漸出金日半露,這也宣示著今天這個為南卿尊主舉辦的祭奠大典已經正式開始了。
沿街商戶各大家府乃至普通百姓,都在一片雞鳴中掛上了大紅的燈籠和一支桃夭,所有人都穿戴好了自己最最好隆重的服飾,只為參加祭奠大典。
驛館內的眾人也已經換好了各界朝服,只等接待者前來迎接前去祭奠大典所在之處。
妖界中各族的妖皇妖王,早就已經穿戴好妖界的朝服,整齊地等在了妖宮的主殿內,一切準備就緒只等北燼下令。
而北燼此時才從殿外走進來,他穿的是一身白袍頭戴的是白玉的玉冠,腰間那塊玉玨與他那一身白袍融為了一體。
“參見妖尊。”
這一身白袍在大殿內顯得格外突兀,眾人一見北燼入殿,便齊齊單膝下跪行禮,北燼在眾人夾道之間走到了最前面。
“都起來吧。”
“謝妖尊。”
“祭奠大典之安危重于爾等性命,本尊只愿祭奠大典順利完成,若有遺漏失誤嚴懲不貸。”
“臣等定不負妖尊所愿。”
“順利結束后自有爾等的嘉獎。”
“臣等謝妖尊恩賞。”
“都下去準備吧。”
“臣等告退。”
一眾人就這么浩浩蕩蕩地離開了主殿,北燼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間的玉玨,嚴肅冷漠的臉上竟也帶上了些許溫柔的笑意。
一個時辰后,祭奠大典的廣場上早就站滿了各界前來參加的人了,驛館內的各界大能圣者也已經被接待者們接到了此處。
他們落在高臺之上看著這妖界盛景,下面是人聲嘈雜喧鬧至極,南卿和滄月遠遠地站在外圍,看著這場有意思但沒意義的祭奠大典。
齊溪混在人群中觀察著高位上的眾人,白霜則是站在人群的前方眼神冷漠,北燼自天而降穩穩站立于祭臺之下。
眾人一見北燼出場立馬都噤聲低著頭了,而北燼只是輕描淡寫地掃過眾人,隨后便一步一步走向高處的祭臺。
北燼每走一步,遠處南卿的心中就咯噔一下,最后南卿即便閉眼不睜也能感受到北燼的憂傷。
不長的臺階北燼走了不短的時間,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謹慎所以也就特別慢,但偌大的廣場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議論一句。
連那高臺穩坐的眾人,也都只是靜靜看著沒有出聲打斷這個場景。
終于,北燼走上了祭臺的頂端,祭桌上擺的是南卿愛吃的糕點和菜肴,但卻沒有那支南卿愛的桃夭花。
隨后北燼轉身看著祭臺下的眾人,對白溫點了點頭,而白溫也會意地走出來宣布道。
“祭奠滄瀾界南卿尊主大典現在開始。”
隨著白溫話落祭奠的司樂響起,白溫朝著祭奠高臺率先單膝下跪道。
“狐皇白溫率狐族一拜南卿尊主昔年恩情。”
狐族眾人齊齊下跪,而后是千羽等人開口。
“翼皇千羽率翼族二拜南卿尊主昔年教誨。”
“獸皇姬夏率獸族三拜南卿尊主昔年指點。”
“花皇蘭蘅率花族四拜南卿尊主昔年照拂。”
“水王池堯率水族五拜南卿尊主昔年維護。”
五族的皇王話落,廣場上已經齊刷刷跪倒了一大片,但站著的人還是有很多,這其中包含各界慕名前來的人也有曾經受過南卿恩惠的人。
“水族怎么是水王啊。”
“不是說水皇已經被貶了嗎。”
“水王率族,這水族一代不如一代了。”
南卿和滄月站在遠處看著他們一個又一個跪下去,實話實說南卿并沒有什么感觸,但聽著滄月對水族的評價他卻不怎么認可。
“池堯并非池中之物。”
“怎么說怎么說。”
“不出意外的話,池堯就是下一任水皇。”
“你怎么知道的。”
“能率族的只有妖皇或者準妖皇。”
“那你說他有沒有白亦厲害啊。”
“也許吧。”
嗯,也許,這個答案不算明確,因為在南卿的心里他是覺得白亦勝過池堯的,雖然他還沒有和池堯有過什么交集。
祭臺上的北燼此時已經取了一滴自己的心頭血融合在祭臺上的祭柱了,這祭柱是祭奠大典的主要工具也是穩定主城的重要東西。
而這祭柱更重要的作用則是主城的結界,只要祭柱不倒塌妖界主城的結界便會做,整個主城便在北燼的掌握之中。
但穩定祭柱是并不需要心頭血的,可北燼在南卿離開后卻已經這么做了數千年。
“妖界尊主北燼今日再祭滄瀾界尊主南卿,仍以心頭血祭先祖只求生機一線。”
北燼的面色除了有些蒼白并沒有改變其他,而高臺上看著的眾人,除了之前參加見過的其余人都是滿臉不可置信。
那可是心頭血啊,一滴要損失許多精氣修為的而北燼就這么給祭出去了,沒有猶豫沒有遲疑,甚至他已經這么做了數千年了。
遠處看著的南卿,也在北燼祭出心頭血的時刻手抖著摔了那盞茶,南卿承認他有那么一瞬間想沖出去攔住北燼,但他最終也沒有那么做。
“尊主,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只是聽說過,但并沒有見過。”
“何苦呢。”
南卿看著遠處強撐的北燼輕喃了這么一句,滄月聽見了但他沒有說話,他看著跪在前方的千羽微微有些出神。
“本尊今日率妖界眾人祭滄瀾界尊主南卿。”
“一祭滄瀾界尊主南卿游歷各界普渡眾生。”
“二祭滄瀾界尊主南卿訣天大戰犧牲自我。”
“三祭滄瀾界尊主南卿明知無輪回亦愿死。”
北燼的話就猶如是一把利刃,扎在了此時在場的所有人心中,因為但凡受過南卿一點恩惠影響的人都會覺得無比惋惜。
然而剛說完這些的北燼就那么直直地跪了下去,不帶一絲猶豫,隨后是妖界眾人雙膝而跪。
然后是那些被南卿救過的人和那些在訣天大戰死里逃生的人,連那些存了看熱鬧而來的人也被這氣氛感染地跪了下去。
高臺上的眾人早已坐不住起身了,除了各界的尊主其余隨行皆以單膝而跪,那場面之壯觀令人咂舌啊。
北燼的心頭血也在此時點燃祭柱,一束紅色的光芒直沖云霄經久不散,而北燼也在此時起身了。
“跪起。”
眾人紛紛起身看著祭臺上的北燼,看著那個以心頭血許了祭柱數千年的妖尊。
此時的廣場上掛滿了大紅燈籠,而眾人的衣袍則多是鮮艷奪目的,唯有北燼是一身白袍,看上去格外扎眼。
“祭奠大典禮結。”
隨著白溫的話落,這場南卿尊主的祭奠大典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但卻還沒有完全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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