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沸騰月色
空蕩蕩的辦公桌再次被食物擺滿,小山似的各色食物一盤盤擠著,連多放只杯子都困難,是萬圣節晚宴都不一定比得上的豐盛。
氣氛卻有些奇怪。
“請偉大的波特先生千萬不要客氣!他剛剛經歷了一場英勇無畏的冒險,一定餓壞了!”搖晃著光禿禿的大腦袋,多比在哈利身邊蹦蹦跳跳,激動地聲音都在發顫,“多比還做了酒浸果醬布丁和藍莓派!”
“偉大的”波特先生難以招架這過度的熱情,在桌子的掩護下尷尬的碰了碰艾比的手肘,成功收到一個帶有調侃意味的笑容。
埋頭大吃的羅恩連連點頭,含糊不清地夸贊它手藝高超,多比激動地當場翻了個跟頭,對幾個小格蘭芬多的贊美之聲也高了好幾度。
透過水果餡餅堆的縫隙,艾比悄悄觀察著自己院長越來越陰沉的臉色,也沒錯過他每聽到一句“………的波特先生”就發出一聲嘲諷的鼻音。
如果不是桌前被束縛咒結結實實捆住、正處在昏迷狀態的佩迪魯承擔了斯內普教授大部分的怒火,他很可能會在多比再一次的“波特先生”中一把揪住哈利的毛燥黑發,用力摁進那盆還冒著熱氣的蘑菇濃湯里。
對此她毫不懷疑。
“別這樣嚴肅,西弗勒斯,今晚該是令人放松的時刻,不論是我們還是這群孩子們。”白胡子校長先生試圖緩和氣氛,卻在斯內普教授逐漸與衣袍融為一體的臉色中犯了難,只好端著酒杯等待魔法部職員的到來。
“背還痛嗎?”在面包籃的掩護下,哈利悄悄把腦袋湊到艾比旁邊,“你在南瓜地故意摔的那一跤,我聽到好響的聲音。”
礙于隨著哈利移動的、來自斯內普教授的目光過于鋒利,艾比只好搖了搖頭,盡量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肌肉,以免控制不住做出什么過于熱絡的表情。
壁爐里跳躍著的橘色焰火騰的一聲變成綠色,一個茶褐色短發、戴著金絲邊眼鏡的高大男人從火焰之中鉆了出來。
“斯克林杰,歡迎來到霍格沃茲,我們一直在等你呢!”鄧布利多笑瞇瞇迎了過去,對姍姍來遲的傲羅指揮部部長和他身后二度光臨的福吉部長表示了歡迎。
起身朝蜷縮在地的佩迪魯追加了幾個束縛咒,斯內普教授涼涼的目光掃過面前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學生,也跟在鄧布利多身后走過去。
黑袍消失在轉角處,氣氛這才松動了一些。
哈利拿起盤子里最后一塊餡餅的瞬間,候在一旁的多比迅速打了個響指,熱氣騰騰的檸檬酥皮餡餅源源不斷的冒了出來,又堆成一座小山。
“這是諾特小姐愛吃的檸檬酥皮餡餅,多比記得!”它一挺胸脯,看上去有些自豪。
“多比,你認識我嗎?”順手拿起一塊餡餅,艾比咬了一口,邊嚼邊打量面前這個看上去有些陌生的小精靈,再次確定自己和它沒有什么交集——她認識諾特莊園里每一只家養小精靈。
“當然!多比認識諾特小姐!馬爾福莊園里的每一只家養小精靈都認識諾特小姐,您總是喜歡跟小馬爾福少爺待在一起。”
“咳咳咳……”
剛解凍了不足三分鐘的空氣再次凝固起來,底色由緊張換為尷尬,只有艾比嗆住后劇烈的咳嗽聲回蕩在安靜的辦公室一角。
哈利默默放下手中啃得正香的水果餡餅,突然沒了胃口的樣子,面無表情的一下一下幫她順著氣。
敏銳捕捉到空氣里越來越濃烈的窒息感,赫敏對嗆得說不出話的艾比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轉身朝多比表達強烈的贊美:“感謝你的熱情款待,多比,這是我今天吃到最好的一餐了!”
“多比很高興能為波特先生和他的朋友們做些什么!”他撲棱著耳朵顯得更高興了,“波特先生,格蘭杰小姐,諾特小姐,還有韋崽先生!都是多比的朋友!請耐心等一會兒,多比還準備了草莓奶油凍和巧克力蛋糕!”
又是啪的一聲爆響,它憑空消失在辦公室的空氣中。
“呼。”從吃得一片狼藉的餐盤中抬起頭,羅恩懶懶的靠著椅背,拍拍肚子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我總算明白為什么喬治和弗雷德常夜游去廚房了,不論經歷過怎樣的波折,一頓豐盛的晚餐總能完美撫慰我們的靈魂。啊,艾比,你還不知道我們分開之后發生的事情吧?”
吃飽喝足的小獅子眨眨眼睛,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氣氛的不同尋常。
“是啊,為什么不說說看呢?我實在太擔心你們遇到什么意外了。”終于停止咳嗽的艾比抬起頭,以一種帶著些刻意的、前所未有的熱情看向她打開新話題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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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啊,我真不敢相信,我們居然在一小時內成功完成了這樣的任務!”
迎著月色慢慢走在回城堡的路上,羅恩難掩激動的低聲歡呼著,“在禁林里差點被發現的時候,我還以為那就是整個故事的結局了呢,連給媽媽看開除通知的場景我都想好了。不得不說,艾比的反應實在太逼真了!”
“她摔的那一下絕對很痛,說不定還會有淤傷,我都聽到她背撞到地上的響聲了。”哈利顯得心事重重。
赫敏仍然握住魔杖警惕的四處張望,擔心魔法部的那些職員并沒有走遠:“羅恩,不然還是給斑斑用一個昏迷咒吧,沒有了那張神奇的地圖,誰也不能保證我們會不會撞上什么人。”
“你只是太緊張了,赫敏,讓自己放松一些。巴克比克已經被很好的安置起來,魔法部那些人也早就被艾比應付走了。斑斑已經安靜好久了,它說不定早就睡著了。”羅恩輕輕拍了拍沉甸甸墜著的校袍口袋,“這樣值得紀念的時刻,必須要好好吃一頓大餐來慶祝!”
他豪邁的步伐還沒來得及踩上三步,就被一道突然從灌木叢里閃出來的身影猛地撞了一下,立刻失去平衡仰面摔倒在地。
“格雷,你嚇了我們一跳。”
挑著被點亮的魔杖看清楚面前的不明生物后,赫敏大大松了一口氣,收起魔杖將羅恩拉起來:“艾比沒有和我們待在一起,她在城堡里面呢。”
黑狗不為所動,而是慢慢俯下前肢,露出獠牙做出攻擊的姿勢。
“別鬧了,格雷,我們要快一些回城堡去,明天早上再來看你。”察覺到溫順黑狗眼里閃著與以往都不同的兇狠光芒,哈利下意識將赫敏和羅恩往自己身后拉了拉,半蹲下來試圖與格雷和平談判,“我們必須快點回去,艾比見不到我們會著急的。”
三人一狗就以這樣詭異的姿勢,在完全黑下來的禁林邊緣僵持起來。
打破僵局的聲音來自羅恩的口袋。
那只縮在羅恩校袍口袋里格外安靜的老鼠忽然劇烈掙扎起來,用更凄厲的聲音瘋狂大叫著,狠狠咬在他按住袋口的手上。
“斑斑,你到底怎么了呀?”羅恩吃痛的大叫一聲,立刻松開了手,使得那只處在癲狂狀態的老鼠飛快從口袋里躥了出去,在月色照耀下沿石板路朝相反方向越跑越遠。
體型巨大的黑狗像只真正的野獸那樣憤怒地咆哮著,從哈利的腿邊擠過,緊跟著沖了出去。
“你和艾比最近沒給它東西吃嗎?狗為什么要吃老鼠?”羅恩緊跟著它們跑起來(好在格雷有著罕見的龐大體型,讓他不至于在夜色中跟丟),聲音充滿復雜,“先是赫敏的貓,現在又是艾比的狗,為什么你們的寵物都對斑斑那么感興趣?我接下來是不是該小心海德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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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四肢著地奔跑的速度比直立行走要快上很多,不論直立行走的兩腳獸怎樣拼盡全力的試圖跟上。
羅恩終于氣喘吁吁跟上它們時,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跟著跑到了什么地方。
“羅恩,別再往前了!那是打人柳!”赫敏在他身后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喊著,生怕他不管不顧跟著繼續向前沖。
感應到有生物靠近的打人柳立刻抖了抖枝條,瘋狂抽打著試圖靠近的一切。
而這兇猛的攻擊并沒有阻擋斑斑的腳步,被拼命追逐的老鼠憑借小巧的體型和靈活的動作,輕易避開了試圖抽打它的藤條,飛快鉆入打人柳后破舊的小木屋。
“沒錯!就是這樣,斑斑!它進不去!它沒辦法再傷害你了!”看著同樣被打人柳困在屋外的格雷,羅恩激動的上竄下跳,“它再沒辦法吃掉你了!”
他的極度興奮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另一道小巧的,姜黃色的身影加入了這場奇怪至極的大型追逐戰。
“那是克魯克山嗎?”
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只不能再熟悉的大貓靈巧的躲過打人柳的攻擊,用前爪按住樹干節疤使樹停止攻擊的一系列動作,哈利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而眼前的情況沒有留下足夠的時間讓他理清楚思路,格雷飛快的回頭看了他一眼,迅速跳入斑斑剛才消失的入口。
在他們兩個中有人來得及阻攔羅恩以前,斑斑忠誠勇敢的主人緊跟著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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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它——我是說他,格雷就在你們眼前變成了布萊克?”之前空氣里的所有尷尬全部被拋在腦后,艾比被這曲折離奇的發展驚得腳趾都蜷了起來,“他是個阿尼瑪格斯?!”
“哦,是的,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這樣解釋起來就方便多了。”羅恩滿意的看著她臉上驚訝的神色,更加賣力的描述著盧平教授如何闖入尖叫棚屋解開當年的種種誤會,和大家一起將佩迪魯制服,又是如何在幾人出了棚屋的時候變成了狼人。
“……我以為我們都要變成狼人今晚的宵夜了,盧平教授變的狼人力氣很大,格雷——西里斯被甩出去好遠!”他將自己在尖叫棚屋里劃傷的腿來回晃著,好像完全沒有受傷似的,“接著鄧布利多就幻影移形出現了!用不知道什么魔咒將狼人牢牢控制住,和在他之后到達的斯內普正好撞上。那老蝙…斯內普教授看上去想給我們一人扣上二百分。”
“所以,佩迪魯才是當年的罪魁禍首?”艾比這才認真打量起辦公桌腳旁被裹成繭的矮胖男人,聲音里染上了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兇狠,“他害死了你的父母,栽贓陷害你的教父,卻一直躲在你身邊,看著你這樣苦苦掙扎著活下去?”
“是的,艾比,這就是事實真相,”哈利有些難過,“我的父母將信任交付給了錯誤的人。”
他輕微的嘆息像炬火那樣點燃了艾比胸腔里的憤怒,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探進自己放置魔杖的口袋:“我們應該讓他血債血償。”
怯懦無恥的懦夫不敢與任何力量對抗,毫無壓力將自己身邊的人獻祭給惡魔,心安理得踩著他們的尸體走向自己安逸舒適的未來………他們憑什么在做出這種事情以后,還與我們一起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艾比死死盯著佩迪魯,看著他猥瑣的面龐一點點與布萊恩諾特重合。
“這一屆的魔法部立威不夠,本來就沒辦法維持群眾的支持率,如果出了這樣一個長達十二年的冤案,福吉更不可能坐穩自己的位置。相信我,他們絕對會將案件從輕處理,盡可能不驚動任何人。
佩迪魯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就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如果魔法部的人不能給他應得的懲罰,那就我們自己來。”艾比站起來,慢慢走到佩迪魯面前,轉身朝哈利露出一個淺淡的、無論如何都和快樂掛不了勾的笑容,“哈利,你想不想學個新咒語?”
“艾比,我覺得在塞滿魔法部官員的房間里動用私刑不是個好主意。”看著她認真的神色,赫敏不安起來。
“福吉多疑,為防止談話內容外泄,他們剛剛在自己身邊布置了幾個強大的隔音咒,隱藏自己的同時也屏蔽了我們。”她將袖中露出的魔杖尖對準轉角處,“數到三,我會用額外的忽略咒掩蓋加固,佩迪魯交給你,哈利,他毀掉了你的人生,你至少有資格為自己報仇。”
“咒語是‘鉆心剜骨’,不需要任何手勢。”
歹毒至極的不可饒恕咒,艾比從沒有見過、使用過,卻一次又一次在午夜時分聽到這句咒語,以及伴隨著它的,痛徹心扉的尖叫。
不會有多難的,只要足夠憤怒。
像是被她的一番話嚇得呆住了,赫敏和羅恩一動不動坐在原地,仿佛同時遭到了斯萊特林繼承人的攻擊。
在心里提了口氣,艾比輕聲數到三,猛地舉起自己的魔杖。
一只手比她更快地伸出來,將她暴露在空氣之中的魔杖連同整條右臂一同裹進自己寬大的校袍袖管。兩個動作幾乎同時發生,快得幾乎沒人察覺到任何異樣。
“哈利?”
艾比瞪大眼睛看著突然轉到她面前的哈利,握著魔杖的右手被牢牢抓著塞在他的校袍里。
“會有魔法部的法律懲罰他的,”哈利很認真的看著她,聲音帶著安撫的意味,手上的力氣卻沒有絲毫減輕,“他會為自己背叛朋友的行為付出代價,但不能由我們來。我們不是這樣的人,艾比,我不是,西里斯和盧平教授不是,你更不是。”
“我們就這樣放過他嗎?”艾比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他害的你失去了父母、快樂的童年,還陷害了你的教父。你因為他失去了那么多,這是你應得的,哈利,你應當為自己討個公道!我們都該為自己討個公道!”
“我永遠不會原諒佩迪魯,永遠不會。”哈利往前一步,把艾比試著掙脫的手抓的更緊了,“我已經失去太多了,所以不能讓自己因為他失去更多東西,我們的靈魂,教父,盧平教授,還有你。
我很高興你為替我討回公道能做到這一步,可是艾比,我們不能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你和我,我們該是更好的人。”
“即使他們所受的懲罰無法抵消自己的罪行?”
“用本可以留下的美好部分去換他們同等的痛苦很不值得,我們會擁有好極了的未來,他們只是一些爛人,我們不能被這樣的人拖下地獄。”
“可你要怎么平息心里的恨呢?”
“愛永遠比恨更強大,至少我是這樣相信的。我得到了一個愛我的教父,這很足夠了。”
太燙了,實在太燙了。
銀白色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他們身上,冰涼、冷清,卻安靜的沸騰著,灼燒著艾比身上每一寸皮膚,燙得她說不出話,她只好望進那片翠綠色的微型宇宙,試圖讓自己胸膛中翻滾的情緒平息下來。
可這行不通,完全行不通。
他的眼睛實在太清澈了,以至于艾比長時間的與他對視后,產生了一種溺水時才會有的眩暈感。
抓著哈利的手很慢很慢的坐回椅子上,直到伸手試圖接過赫敏遞來的茶杯,她才發現自己在不停的發抖。
“西里斯本來想跟我們一起來找你的,但他被龐弗雷夫人扣在醫療翼了,可能明天才能出來。”
“好,我會去看他的。”
“他還打算在臨近麻瓜界的地方買一棟房子,但他似乎對麻瓜資產證明和物價換算一無所知,看來我要花上一段時間來帶他熟悉了,也許我們還要去幾趟超級市場。”
“那聽起來很棒。”
“西里斯知道你的生日快要到了,一直問我你會喜歡什么。我覺得一把火弩/箭就不錯,但赫敏覺得幾本絕版的魔咒書和魔文圖鑒更好……”
“女孩子當然更明白女孩子會喜歡什么!”赫敏不服氣的拍著桌子,“除了這些,我覺得魅力女巫新出品的美容魔藥套裝也很不錯。”
“為什么不挑幾條好看的裙子呢?還有發帶和項鏈、手鏈什么的,你們女孩子不是都喜歡這些嗎?”羅恩撓著頭開始回憶金妮喜歡的東西,“還有毛茸茸的小寵物……”
………
幾只小獅子激烈地大聲討論起來,努力調節氣氛的同時,把本該在兩個月后揭曉的驚喜一股腦全透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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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事情像是在夢游。
校長先生結束了與魔法部重量級職員的官方會談,福吉帶著斯克林杰,斯克林杰帶著佩迪魯,三兩句推辭客套后從壁爐匆匆離開,并承諾立刻撤離霍格沃茲校內所有的攝魂怪。
在鄧布利多先生的袒護下,艾比恍恍惚惚挨了幾記來自斯內普教授的瞪視后,成功逃過了義務勞動和“入學以來最大的麻煩”,并獲準和其他三個格蘭芬多一起吃完余下的晚宴食物再回去。
“你很喜歡吃草莓嗎?”從一大盤草莓奶油凍里抬起頭,哈利歪著腦袋對她眨眼睛。
“喜歡。”艾比愣愣的點頭。
“我有好多好多草莓,現在都給你,”他捧著比臉還大的餐盤,有些傻乎乎的沖她笑,“能不能告訴我你在想什么?”
“不能,那是個秘密,誰也不會知道。”
她握著的魔杖不知道,窗外沸騰著的滿月不知道,辦公室的火紅大鳥不知道,面前這雙好看的綠色眼睛不知道……也許只有梅林和她自己才知道。
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月圓之夜,艾比蓋爾有了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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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線:(長篇大論警告!!!)
原著中,哈利在尖叫棚屋里阻止西里斯殺彼得報仇的情節一度讓中二時期初讀原著的薄荷無法理解。彼得佩迪魯本來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對他來說,背叛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別,留這么個人活著絕對后患無窮(火焰杯可見),我當時實在沒辦法理解哈利這突如其來的“圣女婊”屬性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他還嚷嚷著要找西里斯報仇來著。
長大以后再去讀一遍,我突然間就get到了他的點,在“圣女婊”屬性里看到了他的理智、善良,還有干凈純粹的內心。他希望留著佩迪魯作證來洗清教父身上的罪名,而不是在情緒的驅使下無所顧忌的泄憤(像他教父那樣)。
真正的勇敢,并不是不畏生死的堅強,而是敢一直用善良的心去看待這個世界。
十二年的真相終于浮出水面,尖叫棚屋里,真正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旁邊沒有一名魔法部成員在場(都是自己人),甚至沒有任何人有阻止他的想法(西里斯和盧平教授還打算一起搞死佩迪魯),這實在是復仇的大好機會,哈利只要一言不發的垂手站在旁邊,就能輕松看著仇人被送去見梅林。
如果沒有佩迪魯的背叛,詹姆和莉莉很可能不會死,西里斯不會被冤枉,哈利也不會十一年寄人籬下飽受姨父姨媽的虐待和欺侮,他也許會有一個好極了的童年,有弟弟妹妹,在家人的愛中成長……可是佩迪魯的背叛把這一切可能性都毀掉了,哈利是有充分理由恨他的,極端一點來說,讓他償命也不過分。
可是他出聲阻止了父母的兩個好朋友,不但自己不去報仇泄憤,還勸說他們也不要沖動行事。這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善良,特別是對于一個正值中二病高發期的十三歲孩子來說。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下長大,哈利本應心懷怨恨,可在仇人真正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渴望的卻是抓住生命中殘存的一點美好,讓教父重獲自由,而不是在仇人那里發泄自己積年的怨恨。
某種程度上來講,艾比和哈利的童年是有些相似的,被漠視,被欺侮,無依無靠……她的內心懷著極深的怨恨和不平,對布萊恩諾特,對那些高高在上的純血。她很容易就與此刻哈利的處境產生共情,帶入自己,艾比會選擇不顧一切地復仇,用盡全力讓對方也領教同等的痛苦,所以她會在那一刻產生動私刑的想法。
哈利與她相似又不相同。
在薄荷的理解里,這就是屬于他們的感情線產生的重要原因之一:在腐爛淤泥里掙扎著冒頭的小怪物看到了岸邊一團明亮澄澈的光。
勇敢又善良,她沒辦法不被這樣好的男孩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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