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站著別動,我去給你買幾個包子
那一口塞多了的包子,差點沒把清橘給噎死。
什么是我,我又是什么啊?
在包子鋪夫妻兩一臉詫異的靜默和清橘逐漸變得驚恐的表情下,楚夜淵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沖到清橘面前。他一把拽住了清橘的衣袖,高大的身影幾乎要將清橘整個人都蓋住了。
清橘真真切切地從他臉上看見了氣勢洶洶四個大字,下一秒楚夜淵的拳頭就好像要砸到她臉上了。他不會是記得自己是墨家的,然后想到了墨俞柒退他婚的事,要蓄意報復我吧?
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開口問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嗎?”
其實這會她真的很想說:冤有頭債有主,你們的事跟我沒關系啊。
“不知道。”
清橘:?
下一秒,清橘就眼睜睜地看到了楚夜淵的另一只手很現(xiàn)實地搭在了她裝包子的紙袋上,眼神那叫一個的殷切,目標那叫一個的明確。
不是,她剛才覺得這家伙氣勢洶洶是她瘋了吧,那分明就是乳燕投林啊!
“哎,姐,別走啊!姐!我知道你是墨府的人,看在我們原本都快成一家的份上,你可憐可憐我吧!”
不是,哪兒來的一家。你頂多算是墨芊云的妹夫,我和你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去。
清橘明顯地感覺出那對夫婦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了,帶著三分好奇,三分惋惜和四分不嫌事大。她剛才為什么要在這看熱鬧,回府它不香嘛?
淦,你不要把臟手伸進我的紙袋里,要吃包子自己買啊!
“行了行了,這些都給你了,你自己去買一袋!”清橘頂著滿頭暴起的青筋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咬牙切齒地將剛才老板娘找給她的一把銅錢全塞到楚夜淵手里。
半柱香后,清橘跟著楚夜淵一起蹲在街頭吃包子。不過只是楚夜淵在吃,清橘在一邊冷眼相看。作為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少爺,居然蹲在路邊狼吞虎咽地吃著一袋的肉包,這吃相香得連過路的人都忍不住瞧上一眼,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哈實,唔幾道里的,里戲那個墨咖嘎和姐的阿喊。”楚夜淵嘴里塞滿了肉餡,也不忘嘰里呱啦對著清橘說上一句。似乎是被噎住了,他的面部表情在一瞬間變得古怪了起來。
“把嘴里的咽下去再說!”清橘撐著半張臉,感覺自己的頭都大了。
“唔,咳咳咳,啊!我是說,其實我認識你的,你是那個墨家大小姐身邊的丫鬟。”楚夜淵好不容易咽下了那一口,激動地湊到清橘面前,炫耀似的展示自己良好的記性,像極了一只二哈在她面前討喜。
“哦,所以呢?”
“嘿,主要還是因為你人長得還挺好看的,在那一群丫鬟里顯眼!”他開始叭叭,“要我說,雖然你家小姐當時帶著面紗,但我覺得她可能都沒你好看。”
你可以閉麥了。清橘微笑地看著他。
但楚夜淵顯然是那種沒有眼見的人,他越講越興奮:“我要是早幾年遇見了你,踏破那墨家門檻也要把你帶回去做我的愛妾,可惜我已經(jīng)先遇見了四兒,淺淺和阿顏了,我們的緣分,還不夠啊。唉,不是,姐,你怎么又走了!”
呵呵噠,我跟你有個肉包子打狗的緣分啊,我為什么要聽一只二哈講它的紅塵往事。
“我看你現(xiàn)在包子也吃過了,人看著也挺健全的。應該沒我什么事了。”清橘拂了拂袖子,懶洋洋地說道。
“哎,哎,等等啊,姐!”楚夜淵跳起來擋在了她面前,看看天又看看地,最后對她扯出一抹尷尬的笑,他語氣委婉地說道:“您走也行,能不能再借我點錢?”
清橘:……哦豁,原來是來借錢的嗎?
“沒錢,不借。”
“等等!你……”楚夜淵見她輕松地繞過了自己,著急忙慌地伸手拽住她的衣袖。
“撒手!行了,你好歹是楚家的少爺,幾日不見怎么這副德性。”
楚夜淵本想質(zhì)問清橘這副德信是什么,再回懟上一句。他腦子向來是一根筋到底,這會倒是轉(zhuǎn)過了彎,大概是想到自己還有求與她,只能撇撇嘴,在心里悻悻地想著:這種膽大妄為的丫鬟,若是在自己楚府他一頓可以罵哭十個。
“你剛才說什么一日沒有吃飯了,到底是怎么了?我看那楚府不還好好的嗎?”清橘懶得再和他講廢話,示意他要錢回去找他家要。
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楚夜淵有些郁悶地低下了頭,企圖扯開話題吸引清橘的注意:“說起來,你知道我是楚夜淵,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你姓什么?”
清橘飛快地白了他一眼,說:“叫我清橘就好,也不用帶姑娘什么的。我問你的話,別扯開話題!”
“你居然敢這么和我說話,我可是……”楚夜淵忍很久了,終于激動地暴起。他可是楚府的嫡子,這個一個小丫鬟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別拿什么身份壓我,你要是還想要錢,就別廢那么多話。”清橘的語氣還是淡淡的,讓楚夜淵有一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而且棉花還戳中了他的痛處。
“好吧。”楚夜淵一秒老實了,他吞了吞口水,極力組織語言。
“事情還要從很久之前說起……”
“廢話少說,簡單點講。”
“還不是因為你們那個墨府的二小姐墨俞柒!”他這會倒像是個怒火中燒的紈绔子弟了,滿眼都是被墨俞柒退婚后的憤怒和悔恨。
“若不是她,父親也不會因為不能和墨府搭上關系而惱我,我也不會被曲長陽幫家伙們笑話,更不會和那些人去騎馬射箭時賭輸了城南的布坊,最后被我爹趕出來淪落街頭。”
他三言兩語就勾勒出了這幾個月對他來說悲慘的遭遇,到現(xiàn)在提起他還有些氣郁。
他雖然被京城人稱四霸之一,向來和另外幾個主要以曲長陽為首的三“霸”合不來。他是喜愛美人,但做什么前都會爭得美人同意。他是當街鬧事,那也是看不慣那家買肉的屠夫毆打妻子,雖然那個妻子確實長的不錯。而他根本就不能和曲長陽那幫家伙說清。
又因為四兒她們的關系,曲長陽看他也很不爽,兩人在京城中無時無刻不在龍爭虎斗(如果讓清橘來說,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墨俞柒的退婚差點讓他在京城成了笑柄,曲長陽這會用激將法和他賭墨俞柒會不會后悔退婚,這男人的尊嚴怎么可能讓他退縮!然后,就……一敗涂地。
楚將軍知道了那個他好不容易支撐起來的布坊居然被自己的傻兒子打賭輸出去了后,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楚家早已不比當年,楚老將軍知道以楚夜淵的脾性難以支撐起這個將要落寞的家去,本想著學其他官員一般開些商鋪,也好讓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后顧無憂。
但他年輕時也只是一屆武夫,根本不懂這些行商賣布的事。家中的這間布坊本就岌岌可危,不少家產(chǎn)都給填了進去才勉強有了賺錢的苗頭。誰料想直接給楚夜淵做了賭注輸了給了他死對頭的兒子。
楚夜淵今日想起那天老父親雷霆大怒,氣的不顧家中其他人的勸阻將他打了三十大板,還覺得有些后怕。
后來又不知道聽了誰的餿主意,他父親又要讓他自己去感受一下在京城中無依無靠的艱苦,直接把還沒恢復好的楚夜淵趕出來家門,至今還不讓他回去。
清橘聽著楚夜淵還在抱怨自己父親罰的太重了,不禁無奈地搖搖頭。你爸好不容易給你留的家產(chǎn)都被你霍霍了,沒把你打死也真是把你當親兒子了。
“這么看來,你還能活到現(xiàn)在還真是個奇跡啊。”
“你別說,我爸那人啊,刀子嘴豆腐心。剛開始幾天我天天在家門口跪著求他,沒幾天就給我扔出來了一個包袱,里面裝著五十兩銀錢呢,只是還不讓我進家門。”他撓了撓頭,還是有些不滿。
天天跪家門口……我看你爸那是丟不起那個臉才來打發(fā)打發(fā)你。
“后來我還想跪著求他,四兒就說我接下去跪不頂用了。我想著有這五十兩也不錯了,等我花完,我爸氣應該也消得差不多了。”
“所以你現(xiàn)在擱這了,不會是已經(jīng)把錢花完了吧。”清橘扯扯嘴角。
楚夜淵被“趕出來”的事應該是她還在墨府別院時發(fā)生的,至今不過一周,這傻孩子已經(jīng)把五十銀兩花完了?照尋常京城人家家中,五十銀兩那都是一年的開支了。
“沒。”楚夜淵突然靦腆地笑了一下,那一抹羞澀的笑在他那張狂拽酷炫的臉上顯得格外二,“都在淺淺那里,她喜歡管錢,每天就給我一兩銀子夠吃穿。嘿嘿。”
淺淺,他的心上人?不對,剛剛他還說自己一大把的紅顏知己。
“剛才一個四兒,現(xiàn)在又是淺淺?”清橘本來對他的老相好沒什么興趣,但楚夜淵說的幾次都和這幾個名字搭上關系,不禁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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