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懲罰
果然,沒等季連浮月回答清橘的話,季連晨羽有些欣喜的聲音就冒了出來。
“對了,師傅,父皇,皇后娘娘也是神女啊,既然她也會祈福的事情,不如就讓皇后娘娘來教我吧。”她對著清橘眨了眨眼,亮晶晶的眼睛又看向了季連浮月。
聽她說了這句話,所有人都有些詫異然后將目光投向了皇后,連出云都頓了一下。清橘則是繼續(xù)維持著端莊的笑容,好像和自己沒有什么關(guān)系。
這樣不就有理由將季連晨羽留下來,還不會耽誤出云收她為徒。
“剛才回來的時候,我就打算明日好好去拜見母后。如果能讓皇后娘娘來教我,那我這段時間就能留在宮里了。”
季連浮月一副欣喜的模樣,說的話聽上去有對皇后娘娘的不敬,但她眼中的崇拜之情卻很容易讓人忽略掉這一點。
出云似乎很快明白了她們的意思,只是多看了皇后一眼,烏沉沉的眼眸中藏著的是蕭疏的鋒芒。
季連浮月心下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是秦楚歌這個女人......如果不是繞月自己提出來要接近,他可真是寧愿繞月跟著出云去。
不過都是在宮里,這個女人也翻騰不出什么浪花。今日晚宴結(jié)束之后,他再找繞月好好聊聊皇后和禹觀那邊的事情好了。
但是清橘這邊,蘇笠可就氣炸了,這個繞月公主真是事多。
蘇笠拼命暗示鳳椅上的清橘趕緊拒絕掉。
這時候清橘也開了口:
“呵呵,陛下,這倒是一個好主意。禹觀居于深山之中,繞月才剛來南疆,這突然去禹觀一定是不適應(yīng)的。況且臣妾也覺得繞月和自己投緣。”
她溫婉一笑,也看向了出云:
“國師大人應(yīng)該也不會介意吧。”
清橘的笑恬淡豐腴,如同煦春中微微漾開的湖面,漣漪片片,擾人心弦。
一旁的季連浮月看了又是一陣心煩,只有面對著出云,這個女人才會露出這樣的笑,看看她平日里在宮中假笑的樣子。
但出云看見這樣的笑,眼中閃過的卻是一道復(fù)雜的情緒。
她的樣貌和榆杳真的太像了,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榆杳從不會在外人面前露出這樣的笑。
“公主殿下要學的祈福之禮和皇后娘娘學過的不一樣。”出云淡淡地說道。
“沒關(guān)系,本宮當初也跟著您學過不少,教一些簡單的表面動作還是可以的。”
清橘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了,皇后秦楚歌不是打著千年難遇的神女名號嗎?這點小事怎么可能不會呢。
一旁的蘇笠?guī)子麑⑺溃K笠現(xiàn)在明白過來這個女人根本不可能好好聽話,一有機會她就會胳膊肘往外拐,不是,她的胳膊肘本來就不是他們這邊的,
“朕倒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季連浮月恰當?shù)亻_口道。
他還要多提醒提醒繞月關(guān)于皇后和禹觀的事情,若是明日她就要走,自己哪來的時間。
“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下吧。繞月也先在宮里待上幾天,明日起朕就讓下面的人把你的起居安排上。”
有了季連浮月一句話,其他人再說什么也都沒什么用了。
清橘心中一陣竊喜,還想趁著這個機會再拍季連浮月幾句馬屁。
“既然如此,還望陛下準許臣在這宮中多留幾日。”出云突然說道,他向季連浮月行了一禮。
他話說得太理所當然了,在場不少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國師大人竟然要留在宮中,要知道從前出云國師可是只有在祭天日才會出空冥山的,誰知道今年他不但在這種晚宴上出現(xiàn)了,還要求留在宮中。
這個繞月公主究竟有什么樣魔力?
“額,國師不是急著回禹觀嗎?”清橘臉上維持著笑容。
“是啊,師傅,您不用為了繞月留在山下的,這樣繞月也會心里不安的。”季連晨羽嬌滴滴地說道。
清橘汗顏了一下,女主還真是會演啊,這個人設(shè)被她拿捏得剛剛好。
“沒有臣在,無人能入空冥山。”出云只是平淡地掃了她們兩個人一眼,似乎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再者,馬上便是祭天日了,臣可以留在山下督促祭壇處的準備工作。公主殿下既然要留在宮中,臣便在宮中授課。”
這......清橘蹙了蹙眉頭,忍不住在心里感慨道:您還真是能屈能伸啊。
一旁的蘇笠冷哼一聲,就算這個女人再耍什么花招,也別想在她眼皮子底下見到這個繞月公主。
季連浮月同樣也沒有找到什么理由可以趕出云走,他甚至大有一種國師和皇后要聯(lián)手將剛回來的繞月拐走的感覺,這讓他有些不滿。
于是他很快就將事情定下了,不讓任何人有再開口的機會。
宴席還要繼續(xù),季連浮月賜國師坐下,也給季連晨羽賜了一個靠近他的位置。
下面歌舞升平,看的人卻是各懷心思。一些官員嬪妃們都有意無意將目光往上看。
而季連浮月顧慮著出云和皇后之間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又加上了一個繞月,所以他便一直留意著身邊的人。
不過他把這三個人的位置分得太開了,自己完全不能暗中觀察。左看看右看看又太跌面子了,最后季連浮月只能咬著牙不再去想這些事情。
皇后這邊,蘇笠也死死地盯著清橘,提防她多余的動作。
反倒是三個備受關(guān)注的人都老老實實得很,該吃菜的吃菜,該看歌舞的看歌舞。
在此期間出云轉(zhuǎn)過頭來往皇后的方向看了幾眼,清橘拿著筷子的手都抖了一下。
大哥,您看什么啊!那這張臉下飯嗎?沒瞧見一旁的南疆王都虎視眈眈了嗎?
就咱倆這關(guān)系,不是,您和皇后這關(guān)系,在大庭廣眾之下就不要那么放肆了吧。
好在他很快就轉(zhuǎn)回去了,清橘松了一口氣,繼續(xù)夾剛才的那塊肉。
誰知道下一秒出云的視線又投了過來。
清橘:……
總之,除去清橘在眾目睽睽之下吃不下飯了,這場晚宴還算是圓滿結(jié)束了。
季連浮月專門派了人將皇后送回去,同時也叫身邊的太監(jiān)把出云領(lǐng)到祈源閣。
祈源閣是當初宮里專門建起來給出云的住處,只是因為出云向來都在空冥山,此處也荒廢了許久。出云來時決定留在宮中幾日,季連浮月才差人將祈源閣收拾起來。
說來好笑的是,原本祈源閣和皇后的御鸞宮相隔并不遠。在季連浮月登基發(fā)生種種事情之后,他就將祈源閣通往御鸞宮之間的路全部都封了起來,還特意在其間建了好幾個花園小景,杜絕皇后和國師私自會面的可能。
清橘回來的時候看見御鸞宮周圍的侍衛(wèi)和守衛(wèi)多了不少,也是無語至極的。
季連浮月倒是不必防她防得這么緊,多去收著出云不好嗎,這樣搞得她和季連晨羽都不能私會了啊!
但方才晚宴結(jié)束的時候,季連晨羽就被季連浮月留下來了,也不知道南疆王是要對自己的女兒說些什么。
清橘心累了,索性不去想這些事情,一回到御鸞宮就倒在了床上,一被子蒙過頭頂。
很快外面?zhèn)鱽砹艘恍┞曇簦坪跏悄局{等人被遣走了,一串腳步聲也逐漸靠近。
清橘嘆了一口氣,心道: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哐——”
門是被拍開的,蘇笠怒氣沖沖地進來了。
“我早就和你說過,不要動什么歪心思!你居然還敢去聯(lián)系那個繞月公主!”
好像是被妻子戴了綠帽子的怨夫……
“我可沒有聯(lián)系,你不能冤枉好人!你今天都守在我身邊,我哪來的機會啊。”
清橘將手舉過頭頂,話說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
“呵!”蘇笠冷笑一聲,突然在清橘的面前拿出了一個木匣子。
清橘看見盒子的瞬間,心跳狂加速,就好像下一秒心臟就要跳出來了一樣。
“這是……啊!唔!”她剛要起身去仔細看那個木匣子,一陣刺痛就往心里鉆去。
一瞬間如同千百根針扎在心口上,讓清橘幾乎喘不過氣來。但疼痛并沒有消失,那種窒息的感覺還在持續(xù)著。
“你,手上......額啊,啊,什么東西。”
清橘攥著胸口在床上翻了幾圈,痛不欲生的感覺讓她幾乎喪失了理智。就好像是自己的心臟好像是被人當做了一塊抹布肆意地揉搓著,連帶著那千百根針也一并揉了進去,刺疼在每一個角落中翻滾。
那是什么,是那個和她身體里蠱有關(guān)的東西嗎?
蘇笠手中拿著盒子,另一只手抵在盒子上方,就這樣冷漠地看著清橘在床上翻滾折騰,直到最后奄奄一息地縮在了被子里。
整個床鋪都已經(jīng)被弄亂了,清橘臉色一片青灰,嘴唇都是蒼白的,鬢角的發(fā)因為湛出的冷汗全部黏在了一起,整個人更像是從水里被撈出來一般狼狽不堪。
蘇笠將手中的木匣子收回到懷中,等著清橘回過神來。
“這下你應(yīng)該就能長長記性了。不要忘記了,你的小命可還是被掌握在我們手里的。”
清橘深深喘息著,抬起冰冷的眼眸看著蘇笠。
她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神志都還有些不清楚。
蘇笠又在她面前說了幾句什么,清橘也都沒有聽清,只是一個勁地盯著她的胸口,那是剛才她將木匣子收回去的地方。
“別想了,我身上的這個并不是母體,就算你拿到了也無濟于事,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好好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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