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增援
縣城這次出動了大量人手,勢必要把鳳凰溝的“病蟲”給消滅殆盡。
好些人扛著鋤頭鐮刀,朝鳳凰溝沖來,嘴里喊打喊殺,表情猙獰無比。
聲勢浩大氣若長虹,令洞里的人心驚膽戰(zhàn)。
易凌訣拿繡了兇悍野狼的手絹擦了擦長劍,過后妥帖地收入貼身處,又對樊梨梨道:“我去外面,你別出來!
“那么多人,你要出去?”樊梨梨吃驚地阻攔:“別胡來,人太多了,你一個人擋不住!”
易凌訣道:“萬一他們在洞口放火,我們一樣插翅難逃!
李彰也說,“沒錯,這次他們是存了殺心來了,往常都沒用火……其余人,都跟我沖出去,就算是死,也不能窩囊地在洞里被燒死!”
能來鳳凰溝的人,都是清醒有主見的,這會一呼百應(yīng),紛紛扛起鋤頭,往外沖去。
剩下的婦人們護(hù)著幼兒,各自神色倉惶。
樊梨梨咬著大拇指,皺眉道:“人數(shù)上差太多了,咱們沒有任何方面占優(yōu)勢!
妞子抱緊她的腰,怯怯地問,“姐姐,我們會死在這里嗎?”
“當(dāng)然不會,”樊梨梨揉揉她的腦袋,說道:“妞妞還小,有那么長的路要走,才不會死在這種地方。”
一旁,史嬸子說道:“縣城里的人,多半也是可憐蟲,沒有腦子,遭人當(dāng)槍使。他們真心以為,只要殺掉所有患病或者反抗摩云教的人,就能結(jié)束災(zāi)難。可實際上,真的能成嗎?”
樊梨梨默然不語。
而洞外,一場廝殺也在展開。
易凌訣長劍在手,身形翩若驚鴻,任何靠近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李彰大喊,“閣下,這些人都是被蒙騙的普通百姓,你千萬別傷他們性命,限制行動即可!”
易凌訣蹙眉,手中長劍劍鋒一轉(zhuǎn),從一人胸口上轉(zhuǎn)移到胳膊,用力一劃,血花四濺。
那人只是普通農(nóng)夫,當(dāng)即痛得慘叫不斷,鋤頭落地,根本沒法站起來繼續(xù)廝殺。
身后少年看見自家親人受傷,立馬把鐮刀一丟,連滾帶爬地?fù)溥^來將人護(hù)住,倉惶大喊,“爹,爹——”
又有一頭發(fā)花白,風(fēng)燭殘年的老翁持著扁擔(dān),步履緩慢,明明下不了手,卻做出兇神惡煞的模樣,張開掉了牙的嘴,朝人怒喊,“你們這些王八蛋,害我孫子沒了命,王八羔子……”
他拿扁擔(dān)去打人,動作遲緩得連任何人的衣角都挨不到,邊揮舞扁擔(dān)邊老淚縱橫,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易凌訣索性一掌將老翁劈暈過去,還順手拖拽到一旁巖石后面,免得被人踩踏。
他下手越來越輕,碰上年輕的,賞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讓人跳著腳到一邊痛哭去。
遇上年邁體衰的,索性劍鞘擊暈,不傷人性命。
這些人都是被摩云教蠱惑,或親人患病危在旦夕,導(dǎo)致六神無主,或因未知的恐懼而惶恐不安,愚昧無知。
走投無路之下,他們聽信謠言,真以為能靠殺戮結(jié)束災(zāi)難。
遙遠(yuǎn)的山谷高處,一男人騎著高頭大馬,瞥見溝內(nèi)火光沖天,戰(zhàn)況膠著。
他冷哼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大刀,上面的銅鈴叮當(dāng)作響。
緊接著,男人縱馬躍向溝內(nèi),大刀高高揚(yáng)起,徑直朝一人落下。
“啊——”
那人肩膀被砍中,發(fā)出一聲慘叫,捂住受傷處栽倒在地。
男人仰天狂笑,縱馬躍向人群里,見人就砍,逢人就殺,一時間溝內(nèi)慘叫連連,多人流血受傷。
山洞里,幾個婦人見自家男人或兒子受傷,嚎哭著奔出去,想將人拖回山洞來。
樊梨梨迅速從空間里拽出藥箱,在洞口協(xié)助婦人們把傷患拖進(jìn)去,立即止血治療。
有個青年被砍中大腿,鮮血直涌,痛得他在地上直翻滾,他娘也嚎哭不斷,痛不欲生。
四周火光沖天,又鬼哭狼嚎,樊梨梨呵斥道:“哭什么哭,哭能解決問題嗎?還不幫我把傷患弄進(jìn)來,趕緊醫(yī)治!”
幾個啼哭的婦人被她厲聲斥責(zé)給鎮(zhèn)住了,剛流出來的鼻涕又被吸了回去,顫巍巍地跑到洞口把一些受傷的人扶進(jìn)來,再協(xié)助樊梨梨包扎治療。
樊梨梨只在洞口望了一眼,卻陡然吸引了正騎在馬上,肆意砍殺的男人的注意力。
隔著滔天火光,男人一愣,隨即眼底猩紅一片,仿佛被血水染濕,彌漫著前所未有的極大恨意。
他高喝幾聲,揮舞大刀劈開周圍幾個扛鋤頭的農(nóng)夫,隨即策馬揚(yáng)鞭,朝山洞直沖而去,沿途撞翻許多人。
樊梨梨正專心為傷者包扎,聽到身后傳來的呼喝聲。
回頭一看,火光之中,一粗糙勇猛的黑膚大漢已朝她高高舉起大刀,明晃晃的刀沿眼看就要落到她頭頂。
緊急時刻,易凌訣不知從哪竄出來,一劍劈向男人所騎駿馬的的后腿。
駿馬吃痛,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嘶鳴,前蹄高高揚(yáng)起,將重心不穩(wěn)的男人摔下馬去。
他就地翻滾幾圈,還沒站起,易凌訣寒光閃爍的劍芒已朝他周身封鎖而去。
他顧不上殺樊梨梨泄憤,只得專心應(yīng)對易凌訣,大刀幾番架住銳利長劍,身形后移。
洞里,樊梨梨同樣驚悚莫名。
男人的那張臉,曾經(jīng)深深潛藏于她的夢魘里,在無數(shù)個寂靜的深夜,令她恐懼地醒轉(zhuǎn),縮在屠沉懷里瑟瑟發(fā)抖。
而今,他再度出現(xiàn),又帶給樊梨梨莫大的恐懼,仿佛從地獄來的索命厲鬼,那張臉灰暗青白,七竅流血。
“樊宗師!”
旁邊悲哀急切的呼喚猛然將樊梨梨驚醒過來,她側(cè)頭一看,史嬸子按住一個疼得不斷哆嗦的少年說,“您快看看,這孩子的大腿血流不止,身體冷得不像話!”
樊梨梨打了個寒顫,不再關(guān)注外面,全心全意為里頭的人救治。
原本有易凌訣在,溝內(nèi)勉強(qiáng)不落下風(fēng),可此時易凌訣被男人牽制住,又有多人因男人亂殺而失去戰(zhàn)力,形勢開始變得一邊倒。
就在鳳凰溝快要保不住的時候,又有一幫人從溝口沖進(jìn)來,個個不是扛著砍刀就是背著弓箭,潮水一般蜂擁而來。
有道熟悉而粗獷的聲音喊道:“狗日的,老子不在,你們這幫龜兒子就欺負(fù)人了來了是吧?老子今天不把你們打回老家,老子就不姓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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