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診脈
轎子一到院門外,樊梨梨尚未落地,明珠娘子就迎了上來。
她跑得太快,身后紅珍撐著傘追不上,喊道:“夫人,您慢些,小心摔著。”
明珠娘子不管不顧,沖到樊梨梨面前,笑容滿面,又迫切著急得很。
“梨梨,你可算回來了。本來你這么忙,我不該來打擾,但是傾兒他……”
樊梨梨安慰道:“您放心,我既然要幫謝公子治療,當(dāng)然會放在心上。我先去看看吧,把個(gè)脈,您也放心些。”
明珠娘子感激不盡,同時(shí)給紅珍使了個(gè)眼色,讓她去準(zhǔn)備厚禮。
紅珍噘著嘴,不甘不愿地去了。
明珠娘子從謝府搬出來后,就住在這座小院子里,奴仆較少,都是忠心明珠娘子的,免得謝府再安插人手過來監(jiān)視。
她原本是想跟樊梨梨一起去見謝傾,誰知這時(shí)候管家來了,說是生意上有些疑問,她只得讓雪秀陪同,自己暫離一步。
很快到了后院,樊梨梨在廊下跺了跺腳,裙擺的冰渣掉落下來。
“說來今年真不是一般的冷,我還以為回到溫縣會好些,沒想到也凍死人了。”
雪秀立即吩咐人取來干凈的鞋子給樊梨梨換上,而后扶她進(jìn)門,附和道:“今年溫縣的確不太平,夏日里熱得反常,冬天又冷得出奇,小姐要保重身子才是。”
“嘿嘿,別看我這么瘦巴巴的,我可健康了,平時(shí)要注意鍛煉,營養(yǎng)均衡……”
樊梨梨邊說邊走進(jìn)臥房里,卻沒瞧見人。
雪秀四下找了找,只見床邊的鞋子沒在。
“來人,公子呢!”
一小廝小跑著過來,在窗口答道:“雪秀姑娘,公子說梅園的梅花開了,甚是嬌艷,不顧小的們勸阻,賞梅去了。”
雪秀這么好脾氣的人,臉色都微微變了,“這么冷的天……快些請公子進(jìn)來,就說樊小姐到了。”
小廝轉(zhuǎn)身去了。
樊梨梨瞄向屋子里,見這邊跟從前謝府時(shí)一樣的擺設(shè),書卷棋盤,香爐古琴,相當(dāng)?shù)那逖诺渲隆?br />
等了好一會,都不見謝傾回來,雪秀越發(fā)黑臉,卻恭敬地對樊梨梨道:“我家公子從前臥病在床,難得走動,如今身子好了些,就不愛聽人勸。請樊小姐稍等,我去請公子回來。”
樊梨梨攔住她,“算了,診個(gè)脈而已,不在臥房也沒事,我陪你一起去吧。”
酒樓還忙著呢,樊梨梨沒工夫在外頭多閑逛。
兩人又一起往梅園去,這地方是明珠娘子叫人專程開辟出來的,移栽了白梅紅梅過來。
一入冬,到處蕭條荒蕪,唯獨(dú)這梅園里,梅香清冽,紅梅招展,分外有情調(diào)。
遠(yuǎn)遠(yuǎn)的,樊梨梨就聽到悠揚(yáng)的笛聲。
作為一個(gè)不懂笛子的人,她說不出多內(nèi)行的話,只能表示,挺好聽的。
入了梅園,正中間的梅花樹下,一人正站那吹笛子。
此人長身鶴立,黑發(fā)如瀑,一襲玉白狐裘融入了雪景里,仿佛遺世獨(dú)立之仙,隨時(shí)會化作仙鶴騰云而去。
雪秀上前,語氣有些無奈,“公子,樊小姐來了。”
謝傾不言不語,依舊沉浸在吹笛中。
直到一曲畢了,他才回頭,沖樊梨梨柔柔一笑。
“樊小姐,數(shù)日不見,你清減不少。”
樊梨梨一福身,說道:“出去游山玩水,自然不如在家里飲食方便。倒是謝公子,氣色大好了。”
謝傾只是笑,眉目間有明珠娘子七分的氣韻,要是走出去,不知道會禍害多少不經(jīng)事的少男少女。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笛子,悠然道:“若非樊小姐出手相救,在下如今早已入了黃土。這份恩情,此生不忘。”
樊梨梨心道,忘不忘無所謂,錢到位了就行。
她現(xiàn)在不求別的,就想搞錢搞錢再搞錢,免得有什么天災(zāi)人禍,一大子家人掘樹根吃。
在雪秀委婉的催促下,樊梨梨先給謝傾診脈。
旁的不說,光從脈象上,謝傾的確好轉(zhuǎn)不少。
樊梨梨還記得最開始見他時(shí),他氣若游絲,幾乎要命喪黃泉了,一張臉呈現(xiàn)麻木空洞的死灰,讓看慣了尸體的樊梨梨都心驚。
但如今,在樊梨梨的藥方藥膳藥浴等搭配下,再有雪秀等人精心照顧,謝傾氣色大好,臉上仿佛重新有了光華。
豐神俊逸的模樣里,哪有從前半點(diǎn)死氣?
把過脈,樊梨梨又問了尋常狀況,有沒有再咯血胸悶,惡心腹瀉等,謝傾一一作答。
“雖然好了些,但依舊不能大意,還請謝公子每日按時(shí)喝藥。藥膳也不能斷,每隔三天藥浴一次,盡快排除身體汞毒。”
謝傾含笑道:“樊小姐的囑咐,在下豈敢不聽從?”
樊梨梨本想再給他施針,但不好光明正大從空間拿出藥箱來。
“過兩天我有空,再來幫謝公子施針吧。記住,這段時(shí)間忌油膩麻辣,多吃魚肉雞蛋和綠色蔬菜,魚最好是海魚類。要是謝公子喝得下牛奶,時(shí)常飲用些鮮奶也可以。”
謝傾畢竟自幼就被水銀摧殘,身體不是一般的虛弱,如今胃口開了,飲食方面該提上日程,好好補(bǔ)一補(bǔ)。
雪秀一一記下,心里感激萬分。
樊梨梨提筆寫了藥方和藥膳,又瞧瞧天氣,這會灰蒙蒙的,還在飄雪。
“等天氣好了,謝公子體力足夠,該適當(dāng)走動,千萬別成天躺在床上,四肢退化不說,對心血管也不好。”
謝傾立馬笑起來,朝雪秀道:“瞧瞧,連樊小姐都說要多走動,你們可別再把我拘在屋子里了。”
他最不喜歡沉悶的房間,可惜從前病弱,想走動都沒力氣。
如今有樊梨梨的“金口玉言”,他就像得到圣旨一般,專程用來壓雪秀等人。
雪秀無奈道:“公子也要記住,樊小姐說的是‘適當(dāng)’,至少您也要等雪停了,天氣大好,才能適當(dāng)走走。”
謝傾又望向樊梨梨,目光在她光潔如玉的臉上輕輕掃過,又迅速移開,仿佛無事發(fā)生。
“既如此,改日我也來屠記酒樓,嘗嘗樊小姐親手做的菜肴,如何?”
樊梨梨收拾了筆墨,隨口道:“行啊,到了酒樓,你讓人招呼我一聲,我專程幫你做點(diǎn)能補(bǔ)身體,又很好吃的菜肴來。”
謝傾嘴角微勾,笑意如春風(fēng)蕩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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