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叫李晨
銀河系地球歷公元1986年9月16日。
太陽系,地球中華人民共和國黔省黔南州黔南府,十萬大山深處的一個山村村口,看起來只有10歲大小的理德.晨,正坐在路邊一顆大石頭上面,面向大山,雙手托著下巴,進入了不知名的狀態。
隨著信息收集的匯總,阿諾發現,藍色星球——當地土著人稱呼為地球,地球上有一個稱為華國的國家,它的公民無論外貌、生活習慣乃至使用的官方語言居然和萊斯帝國有近80%的一致。
當阿諾十分興奮的將這一發現告知理德.晨后,理德.晨也萬分興奮,潛意識里隱隱感覺這個星球肯定和萊斯帝國有著不為人知的關系,隨后命令阿諾集中收集這個國家的各種信息。
半年過去了,由于這個國家的科技落后,所有的信息記載近乎97%以上,是使用最原始的紙張,這種狀況大大的延緩了信息收集的速度。
非常無聊的公爵冕下非常的不滿,終于有一天,公爵忍不住帶著阿諾乘坐小型飛船,來到這個國家,并降落在山脈最多的地區,后來才知道,這里是華國黔州。
將飛船隱身后,兩人走出船艙。他們停留處是一座高山的頂峰,對面一座巍峨的大山,周邊群峰拱立,出處懸崖峭壁,望著綠油油山林以及隱入云端的山峰,聽著山林里面的鳥鳴獸吼,腳下是萬丈懸崖,喘急的江流發著轟轟的怒吼急流而下。理德.晨雖然見識過很多比這更加美麗、雄偉的風景,但此時依舊非常開心,居然蹦蹦跳跳的面對對面大山喊了幾嗓子。卻不知道旁邊束手侍立的阿諾高速運行的處理器里,飛快的閃現著他小時候的影像。
“公爵似乎不但身體變小了,心理好像也回到了他小時候,多可愛啊!”阿諾望著“小”公爵的背影有一點小小感慨。
“阿諾,我改變主意了,你回去繼續指揮收集地球信息,我要在這里待幾年,享受下生活,等我現在的身體長大些,我們再繼續征服計劃。”理德.晨突然對阿諾說到。
“冕下,您此刻的身體是個小孩子啊”阿諾無奈的提醒著。
“沒關系,小孩子最不容易引起人類的懷疑,同時比較容易取得這個國家戶籍。”理德.晨似乎發現這個10歲大的身體居然有這么多好處。
“還有,最關鍵的是,我以前這么大的時候,無休止的學習、訓練,好像沒有享受過地球人所說的童年,反正,在這里也不是短時間的問題,我決定認真體會下什么叫無憂無慮的童年。”
聽到這里,阿諾認真的重放了下理德.晨從已出生到成年禮的影響記憶。發現確實如冕下所說,從能夠較流利說話起,冕下就陷入了學習、訓練的死循環。
對比下已經收集到的地球上有關對童年的描述,阿諾突然覺得,讓公爵借此機會,經歷下這個時間段孩子應該過的生活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且按照以往的殖民經驗,在日后征服地球時,公爵必須以一個成熟的形象出現,才能最大限度的安撫星球居民的不安,畢竟被強者征服的心理接受程度總好過被一個孩子征服。
反正戰神號具有隨時征服、甚至隨時讓這個星系湮滅在宇宙的能力,緩個十年百年的,對公爵,對阿諾本人都只是一眨眼的問題。至于公爵的安全,阿諾根本就沒有考慮。一個原始文明星球,就算沒有戰神號,如果公爵本人樂意,憑著他的戰力以及龐大精神力,怎么可能有人能夠威脅到公爵,簡直開宇宙大的玩笑。
于是,阿諾在千叮萬囑冕下一定要玩的開心后,自己乘坐飛船返回月球基地繼續主持對星系的信息收集。
“萬惡的地球啊,為什么很多資料是以紙張為載體記錄的呢?”
這是阿諾脫離地球大氣層時,給公爵冕下發來的一條訊息,語氣萬分地幽怨,估計阿諾也想脫離月球那個死寂的環境,對美麗、舒適以及人類的群居生活,就算作為智腦地阿諾也是同樣向往的。
理德.晨沒有回復阿諾的抱怨,而是隨便看了下周邊的環境,看到對面大山中腰處有一個小山村,沒加思索的直接瞬移了過去。
山村不大,整個村子被三面峭壁形成的半環圍著,房屋均背靠峭壁而建,無論房屋,還是通過每家每戶門口的彎彎小路,均就地取材,石頭做墻,石板做路,房子的屋頂全部是大塊木頭、竹子搭成的,村子看起來并不富裕。但簡陋而古樸的石屋,間或在房前屋后隱隱出沒,邊緣布滿青苔的石板路,路邊錯落有致,明顯有年頭的巨大古樹以及不遠處繚繞漂浮的云霧,居然讓理德.晨第一次感受到文明的美。
就在他想找人深入了解時卻尷尬地發現,在其精神力覆蓋下的村子里,除了幾位身體非常虛弱到要臥床的老人家,居然看不到其他人。
稍稍擴大了下感知范圍,他終于驚奇的發現,在這座大山的山腰,幾百個男男女女,有老年、中年、少年,甚至還有比自己看起來還有小的小孩在努力的勞動著,而令識多見廣的他感到驚奇的是,這些人居然不是在種植,而是用最最簡單的錘子、釬子在石壁上敲打著修路,看的出來他們已經不是剛開始這么做了,因為理德.晨稍稍辨識了下,發現從村口出去不到600米開始,除了一條幾乎只能一個人徒步行走的小路外,另有一條寬6米,高四米的通道出現在半山腰,繞山而下。
這個通道根據他的精神力掃描判斷,全部是人工在半山懸崖上硬生生鑿出來的,而根據石壁風化信息,這條路的工程至少已經持續了十幾年了,而看樣子,還需要至少5年才能打通到山腳下。
這是多么偉大的精神驅動下才能做出這么偉大的事情啊!
理德.晨在瞬間就被這里的人們表現出來的精神深深的打動。居然生平第一次感覺到:如果這個國度的人有一半具備這樣的精神,自己可能會征服地球并在精神上奴役其他國家,但華國必定是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無法精神上征服的國度。
出于對這些人的敬意,理德.晨決定一定要留在這里,因為他想在了解清楚他們開路的計劃后,偷偷的幫助他們完成這個計劃。所以,他索性來到小村入口處的一塊巨石上面盤膝坐下,等待村民的回歸。
時間就在理德.晨發呆中慢慢度過,現在已經接近傍晚了,而開山辟路的人民也收拾好工具,開始回村,估計他們已經非常疲勞,按速度,等他們回到村子,應該是2個多小時之后了。
就在理德.晨百無聊賴時,突然感知到有一個虛弱的生命體進入到他隨便用精神力設置的警戒區,同時阿諾的聲音也再腦海響起。
“冕下,身后有人接近,無危險。"
阿諾此刻在幾萬米星空的飛船上密切的監控著理德.晨的周邊,剛剛就是他通過理德.晨身上的植入式智腦分身聯系的。雖然聽從了冕下的計劃,可阿諾依舊嚴格的遵循著管家、保鏢兼副官的職責。
“山外來的小娃娃,你家大人呢,怎么讓你一個小孩子待在這里?”是一個老人家的聲音。
“終于和華國人搭上話了……”理德.晨此時激動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雖然不是很了解這里的人,可他知道自己必須把握這個機會,一般來講,老人家更容易接近,特別是自己一副小孩子的樣子。當然如果不妥善回答,也會驚動太多人,對理德.晨來講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因為理德.晨實在是無法解釋他為什么會在這里,難道讓理德.晨說:地球人,您好,我是來自宇宙九級文明萊斯帝國的理德.晨公爵,因為倒霉碰到了黑洞,結果來到您們星球,請多關照嗎?
理德.晨想到這里,干脆站了起來轉過身。
只見一位老爺爺,頭發花白,背著一個不知名的藤本植物編織的大背簍,背簍里面有幾堆散發生機磁場地植物,林晨根據這些磁場的波動,很容易判斷出這些草應該是當地的一種藥草。老人家身上的衣服十分的破舊,多處縫縫補補的,但老人家依舊努力保持著衣服的干凈與整齊,看樣子應該屬于村子的智者。
此時,那位老人家已經來到理德.晨所處的石頭下面,兩手微微向上張開。仿佛要接住理德.晨一樣,嘴里還說著“孩子,別害怕,小心別摔著”。
“老人家好,我沒事情。”說完,理德.晨跳下巨石后,站在老人家面前非常客氣的微微彎了下腰,畢竟對面老人家給出的善意讓理德.晨非常感到溫暖,對善意回報與善意,是帝國貴族的優良傳統。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來到這里的,一路從山那邊走到這里來,現在實在是走不動了,能不能麻煩您,讓我到您家里休息一晚!”
“啊,你家大人太不小心了。你記得你家在哪里嗎?大人叫什么名字?”
老人家此刻兩眼緊緊的盯著理德.晨的眼睛,并把一只手輕輕放在理德.晨的頭上,半蹲下自己的身體,另一只手拉住理德.晨的手,老人的手非常粗糙,厚厚的老繭,甚至有些開裂。
“這位肯定也參加過開山工程,應該懂一些藥物知識,會自己調理身體,否則身體的活性不會那么的好……”林晨心里有了基本的判斷。
“我不記得了……”理德.晨微微掙扎了下,雖然按照他的體質,別說一個體質弱小,沒有經過任何修煉的老人家,就是星空巨獸,也能在他側身的時候,被他甩出幾公里。但不知道為什么,理德.晨沒有想掙脫這雙大手。
“那你叫什么名字?”老人此時已經起身,拉著理德.晨的手,向村子里面走去并邊走邊問道。
“我叫理德.晨。”理德.晨心里想“人們一般叫我圣.理德.晨大公爵冕下,父親圣.威廉.晨,母親仙.黛兒。”
“李德晨……李德晨……”老人家突然停住腳,一把把理德.晨拉在自己懷里,“你真叫李德晨……?”理德.晨明顯感到,此刻老人家激動的渾身戰栗起來。
“是的,我叫理德.晨。”聽到這個小孩子再次的確認,老人家忍不住老淚縱橫,猛地雙膝跪在地上,一只手緊緊握住理德.晨的手,另一只手卻高高舉向天空,嘴里大聲的喊:“山神爺爺啊,您讓我失去一個兒子李德晨,現在您又給我送回來一個”,老人家聲音很大,聲音里帶著濃濃的悲傷,還有意外的喜悅,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讓理德.晨渾身汗毛都里了起來。就聽著老人家嗓門猛的有提高了一截,“山神爺爺在上,我老李頭給您磕頭啦!”。然后將頭向地上連著磕了三下,力氣很大,磕的石板嘭嘭只響,額頭都已經流出了血了。
理德.晨雖不清楚老人家為什么做出這種舉動,但看到老人家已經流血了,急忙把老人家拉了起來并偷偷的運用精神力在老人家額頭傷口上旋轉了一下,把額頭破裂的毛細血管暫時封住。老人感覺到額頭一陣清涼,沒有在意,用手抹了一把額頭的血。隨手抹在自己的鞋底。
此時,也許老人家凄涼的吶喊驚動了正在家里休息的幾位老人家,紛紛從家里蹣跚的走了出來。
其中,距老人家和理德.晨最近的一戶人家出來的一位干瘦但滿臉絡腮胡子的老人,張口就笑罵:老李頭,在我家前,嚎什么喪?是盼我死嘍還是你自己覺得快死了,提前給老哥我報個信啊。
老李頭沒有在意,反而得意洋洋的沖著他說:“老土匪,你快點死吧,我老李頭現在不想死,我還要把我新認的孫子養大呢?”說到這里,老李頭轉頭看了看理德.晨,估計老人家自己意識到,光顧著高興了,還沒問孩子意見呢。理德.晨見此情景,連忙點頭。
見到那孩子反應那么快,也直接承認了兩人之間的關系。老李頭越發高興了。大聲對著遠遠近近往這邊走來的幾位老人喊到“各位老兄弟,轉頭到我家去,今天我請客喝酒。”
“李老虎,你不會想孩子想瘋了,到山外拐了別人家孩子吧!咱李家村可沒出過壞種啊,別壞了老祖宗規矩。”另一個光頭老人家突然加快腳步,很快來到二人面前,然后不顧自己氣喘吁吁的,抬手把當做拐杖的木棍抬起,指向老李頭的腦袋,大有你敢承認我就拿棍子抽你的架勢。
可能這位光頭老人在村子里有一定的輩分,老李頭站直了身體,畢恭畢敬的回了老人的話。“老叔,我發誓,這孩子是在村口撿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來的,但他叫李德晨。”老李頭把李德晨三個字咬的很重。
“李德晨……?”光頭老人聽到這三個字非常詫異,依舊用審訊目光看著老李頭,但語氣稍微緩和了些。
“對!李德晨,他只知道自己叫李德晨!”老李頭說的很堅定。目光毫不退讓的回應著光頭老人的注視。
看到這情形,理德.晨稍稍的上前了一步,和老李頭并肩,給光頭老人鞠了一躬。大聲的說:“老爺爺,我確實叫李德晨,是李爺爺剛剛在村口收留的我”。看到孩子也這么說,并且這孩子神態自然,不像被勉強的。光頭老人收起手里抬起來的棍子,重重的頓在石板上,發出“砰”的一聲。理德.晨不僅微微吐了下舌頭,老人家好大的威風。
“李老虎,晚上給我準備點臘肉,還有把你釀的酒也搬出來吧,你老叔我愛這個,可惜啊,那孩子出事后,就再也沒吃過你的手藝了。”光頭老人語氣有些落寞。頓了頓,低頭向著理德.晨。臉上馬上布滿了慈祥的笑容,“孩子啊,你想清楚了,這個爺爺一定要認?”
這個時候,理德.晨怎么可能退縮,馬上很堅定的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看到李德晨點頭,光頭老人仰天大笑了幾聲,抬手往自己光頭上一拍,又用手在頭頂轉了幾圈,然后看著理德.晨。“好好,好啊!”。轉頭用眼狠狠的瞪了下老李頭,用吩咐的語氣說:“明天到山上把你哥那個老道士叫下來,還有告訴全山明天早上不出工,我們李家開祠堂,寫族譜,這事兒要快點辦嘍,日后這孩子家里找過來,我們也不攔著,但這族譜上的名字寫上了,這孩子就是你李老虎下面的一支,老祖宗也會認的。”
“老叔,您把心放肚子里,我會好好把這孩子帶大的,日后他家人找來,我對祖宗發誓,肯定不攔著,還為這孩子全家團聚高興。我只是想留個后,給老祖宗有個交代……”
老李頭聽到這里,眼淚再次流了下來,拼命的向光頭老人邊鞠躬邊信誓旦旦的說。
“咱大山的人,絕對不能昧著良心做事情,你這么想,很好……”聽到老李頭這么表態,光頭老人非常欣慰。夸了幾句老李頭,然后話音一轉“不過要認這孩子做孫子,這個你下一輩的“德”字就不能用了”。聽到這里,理德.晨馬上意識到,原來這些老人家把自己名字聽錯了,急中生智下,連忙插話。
“那我就叫李晨吧。”
“行,依你,以后就叫你李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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