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跟你老死不相往來
“……什么?”云裳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沒好氣地對她嚷:“什么什么?”
“什么書?”
“妊娠終止同意書!!”他狠狠瞪她,覺得她在裝傻。
妊娠終止?
云裳強壓著心底的震驚,努力回想那天的情景……
他訂婚,她難受,去醫(yī)院檢查出懷了孕,然后她舉棋不定,對未來感到迷惘,她坐在手術(shù)室前發(fā)了很久的呆……
但從始至終,她并沒有簽過什么妊娠終止同意書,也沒有把這該死的同意書寄給他啊,連想都沒想過!
不過……
她依稀記得,在她坐在手術(shù)室口發(fā)愣時,好像是有人過來讓她簽什么字的,但對方說是拿藥的賬單還是什么她已經(jīng)不記得了,當(dāng)時她情緒不好,整個大腦迷糊得不行,根本就沒注意自己簽的是什么……
有人搞鬼?!
難道這一切都是有人蓄謀而為的?
難怪她剛檢查出懷孕他就莫名其妙趕到醫(yī)院來指責(zé)她為何不要寶寶……
“我親筆簽名?再寄給你?”云裳皺著眉,因為覺得不可置信聲音有些變調(diào)。
“怎么?失憶了?!”他冷眼睨她,憤憤譏諷。
云裳默了默,然后異常平靜地看著怨氣深重的男人,說:“郁凌恒,如果我說我沒給你寄什么同意書,你信我嗎?”
“你當(dāng)我傻啊!那上面有你的簽名!我認得出你的筆跡好嗎!!”他剜她一眼,蔑然冷嗤。
那么明顯的證據(jù)在他手里,她的解釋又那么蒼白無力,他怎么信她?
尤其是在醫(yī)院里,他質(zhì)問她時,她對他說的那些話,哪一句不是殘忍得直戳他的心窩子?
哦,現(xiàn)在孩子沒了,他生氣波及她的家人了,她就來跟他否認了?來他面前裝無辜了?
“這個孩子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這樣草菅人命的話可是從她嘴里親口說出來的好嗎!!
如果她想要孩子,怎么可能在流產(chǎn)同意書上簽字?薊她簽了字,就說明她動了不想要孩子的念頭,就單單只是動了這個念頭,對他來說就已經(jīng)是極其殘忍的事,他都沒辦法原諒她的狠毒!
作為孩子的父親,就算她真的不想要孩子,至少也得征求一下他的意見吧,怎么可以擅自決定孩子的去留呢?
那是一條命啊,不是花花草草或是一個小動物,那是一條人命!
恨死她了!!
云裳看著眼前滿臉憤恨的男人,百口莫辯。
她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誤會太深,還是感情太淺,明明經(jīng)歷過同生共死,卻還是如此缺乏信任和包容。
彼此皆是!
算了,他不信她就算了,她自己查吧,等查出真相把能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jù)再狠狠砸在他的臉上好了!
幽嘆一聲,她澀澀道:“郁凌恒,其實你憑什么指責(zé)我呢?你我已經(jīng)離婚,而你跟初丹也要訂婚了,所以我有什么義務(wù)非得留著你的孩子呢?”
“你——”郁凌恒氣結(jié),狠狠瞪她,“云裳!你怎么可以說出這么無情無義的話?什么叫我的孩子?那也是你的孩子好嗎!!難道你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你美人在懷,卻要求我做單親媽媽,你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要求很過分嗎?”她冷冷一笑。
“你若告訴我你懷孕了,我自然不會跟初丹訂婚!”他忿忿道。
不跟初丹訂婚?
云裳唇角泛起一抹淡得看不見的苦笑。
他不知內(nèi)情,可以如此坦蕩地說不跟初丹訂婚,可他一定不知道惹怒初潤山會有怎樣嚴(yán)重的后果。
也正因為他不知內(nèi)情,所以沒有相應(yīng)的防備,而沒有防備的他又怎么跟初潤山斗?
如果他一直沒答應(yīng)還好,這答應(yīng)了又臨時臨頭悔婚,讓初家成為整個c市的笑柄,初潤山還不得瘋了才怪!
瘋了的初潤山誰知道會做出什么*的事來。
“是嗎?”她淡淡一笑,似譏似諷。
“當(dāng)然!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無情無義啊!!”
與初丹訂婚本就不是他的本意,不過就是為了刺激她以及順便還初丹一個人情而已,說到底他們也欠了初丹不少,幫她一次算是抵債了。
那天的訂婚宴,當(dāng)他趕回去時已錯過訂婚儀式的良辰吉時,加上他“急著”送太爺爺去醫(yī)院檢查,所以他和初丹既沒有發(fā)表訂婚宣言也沒有交換訂婚戒指,嚴(yán)格說來,根本就不是一個完整的訂婚。
郁凌恒和初丹無所謂,反正本就是做戲,少了這兩樣重要程序更是得輕松。
初潤山氣得臉色鐵青,可當(dāng)著那么多賓客的面也不好發(fā)作。
只能自我安慰地想,有這么多賓客作證,就算沒有交換戒指,郁家也休想賴!
反正訂婚也只是走走過場,他要的,是讓他們結(jié)婚,讓自己的孫女能盡快坐上郁家大少奶奶的寶座!
無情無義?
云裳想,我若真是無情無義的人,那倒好了,那樣就無需顧及他人,無需委屈自己……
“那是誰?!”郁凌恒冷著臉,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
“誰是誰?”她挑眉睨他。
“裝什么傻!外面那個!”他沒好氣地瞪她,語氣酸溜溜的。
“歐陽的同學(xué)。”她沒隱瞞,如實回答。
“叫什么?”
“好像……”她轉(zhuǎn)動眼珠子想了想,“姓白吧。”
“做什么的?”他像查戶口似的,盤根問底。
“不知道,還沒問。”
“你們見面想做什么?”他的語氣越來越不爽,醋勁兒十足。
她眨眨桃花眼,“做朋友!”
“什么朋友?”他隱隱有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應(yīng)該不是普通朋友吧。”她輕撅紅唇,一臉無辜的模樣。
“云裳!”他怒,狠狠瞪她。
“嗯?”
“我在問你話,你態(tài)度給我端正點!”郁凌恒對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真是愛恨不能。
他惱火得很,她卻始終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兩人的態(tài)度形成強烈的對比。
“一會兒出去讓他滾!”他被她懶散的模樣磨得沒了耐心,也不管自己的要求合不合理,就蠻狠霸道地命令她。
“……啊?”她茫然地眨眨眼。
“啊什么啊!讓他滾!”他沒好氣地吼她。
云裳哭笑不得,瞟他一眼,“他請客的。”
潛臺詞是,人家付錢耶,你吃白食的人叫付錢的人滾?還要不要臉了?
“我付不起嗎?讓他滾蛋,我付!!”郁大爺財大氣粗,囂張地喝道。
云裳默默翻了個白眼,“這不是付不付得起也不是誰付的問題,我沒資格讓他滾,也不會讓他滾,我說了,他是歐陽的同學(xué)!”
“歐陽的同學(xué)又怎樣?!怎么?你舍不得讓他滾?難不成你真看上他了?”他的語調(diào)又變得陰陽怪氣了。
“男未婚,女未嫁,我就算看上他了不也是正常的么?”
“云裳你敢!”他的臉色瞬時陰沉可怖,怒不可遏地大喝。
“我為什么不敢?”她淡淡一笑,挑釁般倪他一眼。
“你……你……”他氣得狠狠磨牙,像是突然卡了的碟片,你個沒完。
“嗯?我為什么不敢?”她唇角的笑意加深,變冷,不屑哼問。
他氣急了,突然冒出一句,“你還欠我一個孩子呢!”
一吼完,彼此皆是一怔。
云裳微微蹙眉,眼底劃過一絲黯然,對那無緣的孩子,始終心存遺憾。
郁凌恒吼完之后如題灌頂,瞬間就變得理直氣壯起來,覺得自己終于找到一個完美的借口!
嗯,她欠他一個孩子!
所以,她不許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云裳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來,用力抿了抿唇想要反駁,“我……唔……”
哪知剛一開口,就被他壓下來的唇吻了個正著……
唇與唇相觸的那瞬,彼此心里都狠狠一震,他們已經(jīng)有好久沒有這樣親密接觸了……
感覺到他想撬開她的牙齒,她不給他得逞,不想讓他加深這個吻,不想自己再淪陷。
可這男人向來霸道慣了,她越是抗拒,他越是想要征服,蠻橫得要死。
唇被他用力碾壓,疼得她不得不松開牙齒讓他如愿……
唇齒相嵌,氣息相融。
他如愿以償,動作慢慢溫柔下來……
待到一吻完畢,她整個人都軟了,伏在他胸口上喘息不已。
“云裳,還我一個孩子,否則這輩子我跟你沒完!”他的唇貼著她的耳朵,憤憤地切齒。
孩子……
她驀地抬頭,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還?
怎么還?
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婚了,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了,她怎么還他一個孩子啊?
叩叩叩!
突然,衛(wèi)生間的上響起三聲輕叩。
叩聲不急不躁,外也沒人說話。
云裳心里咯噔一跳,下意識地看著郁凌恒,莫名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空氣中的*氣氛,瞬間就消散無遺。
叩叩叩!
又是三聲,不急不緩,然后就有腳步聲從外離開,漸行漸遠。
云裳推開郁凌恒就往口走。
“喂——”他伸手抓她,不許她走。
“別鬧了!”她回頭就沖他喝道,臉色凝重。
郁凌恒被她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她突然發(fā)飆的小模樣。
她趁機打開,快速離開了男衛(wèi)生間。
她心如打鼓,越來越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總覺得剛才那道腳步聲很熟悉。
很像是……
云裳忐忑不安地回到餐廳,回到自己的桌位,果不其然,餐桌上已換了人……
白濤不見了!
歐陽出現(xiàn)了!
這可真是越怕什么老天就越來什么!
看到歐陽的那瞬,云裳就在心里哀嚎了一聲,頓時僵在原地進退不得。
用力抿了抿唇,仿佛剛才在衛(wèi)生間的一切都被歐陽親眼瞧見了一般,她心虛得不行。
要死了要死了,現(xiàn)在被抓了個現(xiàn)行,這可咋整?
服務(wù)生給歐陽添了副碗筷,歐陽正低著頭舉止優(yōu)雅地用著餐,面無表情,無喜無怒。
云裳有種想要轉(zhuǎn)身逃走的沖動。
可她又不敢,想著若是就這樣逃走,只怕是罪加一等了吧……
狠狠咽了口唾沫,她只能硬著頭皮上前。
“歐陽,你……你怎么來了?”她在歐陽身邊輕輕坐下,訕笑一聲,討好地小聲問道。
歐陽繼續(xù)吃,沒說話,亦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歐陽?”
見他這副模樣,云裳更不安了。
“歐陽……”她小心翼翼地瞅他。
他還是不理她。
“小舅……”云裳沒轍了,只能厚著臉皮去輕扯他的衣擺。
“別這樣叫我,我受不起!”歐陽終于出聲,只是聲音冷漠至極。
云裳,“……”
氣氛,瞬間僵到谷底。
云裳轉(zhuǎn)眸去看對面的郁晢揚,郁晢揚微不可見地對她撇嘴聳肩,表示自己什么也沒說。
正在云裳急得手足無措時,歐陽放下筷子,一邊拿起濕巾慢悠悠地擦著嘴,一邊冷冷開口,“云裳,你若做不到,大可不必答應(yīng)我,也省得我吃飽了撐的幫你張羅這些事!”
一字一句,冷厲嚴(yán)肅。
云裳呼吸一窒,頓時頭皮發(fā)麻,“我……”
“嘴上答應(yīng)得好好的,卻又背著我偷偷見面,這樣陽奉陰違你覺得很有意思?”歐陽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似笑非笑的模樣格外瘆人。
“我沒有背著你和他見面,只是遇巧……”云裳額頭冒汗,著急解釋。
“是不是遇巧大家心知肚明!”
“你別生氣了,我答應(yīng)你,以后——”
“沒有以后了!云裳!”歐陽臉色陰沉,倏地喝止她,許是覺得自己情緒太不好了,他咬著牙根深吸口氣,待氣息平穩(wěn)之后,才一副失望至極的樣子搖頭道:“我管不了你,我也不想管了,以后你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吧!”
說著就要起身走人。
“歐陽,你別這樣說……”云裳忙不迭地拉住他,紅了眼眶。
“我不這樣說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說?嗯?!”歐陽切齒冷笑,“你讓我很丟臉你知道嗎?!”
“對不起……”云裳的聲音已然微哽。
這時,郁凌恒朝他們走來,一步一步,由遠至近。
看到正在爭執(zhí)的舅甥倆,心臟狠狠揪緊,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濃,怎么也驅(qū)之不去。
歐陽看到郁凌恒,更是火冒三丈,極力克制的怒火終究是越燒越旺,冷冷瞪著云裳,忍無可忍地怒斥道:“是你答應(yīng)我跟他一刀兩斷我才約白濤與你見面的,可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你撇下他一個人去跟前夫糾纏不清是什么意思?”
“他沒有一個人啊,我不是陪著他呢嘛……”郁晢揚看不下去了,訕笑著出聲幫忙。
“郁晢揚你閉嘴!”云裳朝著郁晢揚一通吼。
郁晢揚立馬老老實實閉上了嘴,噤聲。
在金域星城的事,歐陽非常生氣,三申五令不許她和郁凌恒見面,她點頭答應(yīng)了,卻不想這才幾天而已,她就違背了承諾。
溫文儒雅的歐記生氣了,后果很嚴(yán)重,她知道。
她很清楚地記得,那晚在回家的路上,歐陽對她說的那番話,他很嚴(yán)肅地對她說“你愛他,你可以容忍他,但作為你的舅舅你的家人,我容忍不了”……
歐陽的心情她理解,就好比她見不得自己的媽媽受委屈是一樣的道理!
“我沒有跟他糾纏不清,真的只是碰巧遇到而已。”云裳泫然若滴地看著歐陽,再三解釋。
深知他是為她好,所以她也能不識好歹,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血濃于水的家人才是真正關(guān)心她的。
“只是碰巧而已?”歐陽冷笑,瞟了眼緊皺著眉頭的郁凌恒。
“嗯嗯!只是碰巧而已!!”像是生怕他不信一般,她用力點頭。
“碰巧到甚至同上一個洗手間?”歐陽冷笑更甚。
“……”云裳呼吸一窒,頓時啞口無言。
果然,剛才在洗手間外面敲的就是歐陽。
看云裳紅著眼說不出話來,郁凌恒看不下去了,上前兩步,“歐陽——”
“這是我們的家事,與郁先生無關(guān)!”
郁凌恒才剛吐出一個字,就被歐陽冷冷阻斷。
一字一句,毫不客氣。
郁凌恒狠狠皺眉,不服,下意識地反駁,“怎么無關(guān)了?我是她——”
“郁凌恒你閉嘴!”云裳勃然大吼。
歐陽已經(jīng)很生氣了,他還來火上澆油是嫌事兒不夠大嗎?
郁凌恒噤聲。
“你是她什么?”歐陽看著郁凌恒冷笑。
郁凌恒的嘴動了動。
“閉嘴!!”云裳狠狠瞪他。
被歐陽如此挑釁,在郁太太充滿警告的瞪視中,郁凌恒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緊牙根死命憋著。
“嗯?說啊!你是她的什么?”歐陽臉上有笑,眼底卻一片冰冷,不依不饒地問。
眼看郁凌恒要忍不住了,云裳害怕這兩個大男人一言不合就打起來,嚇得連忙去拉歐陽的手臂,“今天是意外,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你的保證我還能信嗎?”歐陽冷著臉,睥睨著她。
“能能能!!”她點頭如搗蒜,生怕他不信似的。
眼看郁太太一副極力要和自己撇清關(guān)系的樣子,郁凌恒又沉不住氣了。
“云裳!你跟他保證什么?你還真想跟我老死不相往來不成?”他沖過去一把抓住她,氣急敗壞地怒吼。
“是!”她抬頭就沖他吼回去。
都是他都是他!都是他非要把她弄到洗手間里,都是他非要不依不饒地跟她扯東扯西,都是他惹搗陽生氣。
他根本就不懂,家人的施壓有多痛苦,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真是要瘋了!
“……”郁凌恒被吼得一怔,氣急攻心,一張俊臉幾乎成了豬肝色,咬牙切齒,“你說什么?”
“是!我就是要跟你老死不相往來!郁凌恒,麻煩你以后看到我就當(dāng)沒看到,從今往后你我形同陌路,行嗎?”云裳覺得心理壓力太大,(熱小説網(wǎng))忍無可忍地喝道。
多多少少還是有著負氣的意味。
“你再說一次!!”郁凌恒心如刀絞,臉如玄鐵。
“從今往后,你我形同陌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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