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高調上位
“你怎么就下的去手呢?那么美麗動人的女孩你都敢刺,可見你已經沒有人性。你應該慶幸她沒死,不然的話我就不是這樣對你了!”李淳風的視線盯著他的臉,突然手下一沉,刀子猛地劈進馬四的右腿中,咔咔咔,隨著讓人牙齒打顫的聲音響起,馬四的腦袋劇烈搖晃,嘴里發出痛苦難熬的嘶聲。
哐當,血淋淋骨頭連著肉一起飛濺到地板上,整塊膝蓋骨居然就這么被劈斷削掉了!
“對不起,忘了給你點上麻穴止痛。現在好一點沒有?”李淳風伸手在他的大腿上點了幾下,血是不流了,疼痛卻更加深入骨髓。
這哪是止痛,這是讓痛楚放大數倍的清穴手法,讓經脈更快地將感官傳遞到大腦組織,更加無法忍受痛楚。
旁觀的幾個人臉都嚇綠了,幸好沒有嘴硬,不然也遭上這個罪的話,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有人說,最痛苦的刑罰是穿手鉆腳,或是凌遲處死,我沒那么多時間,不然真想試試。”李淳風拿起刀在他胸前比劃著,“你刺她的一刀,是從這里進去的,不知道是她運氣好,還是你手法高明,竟然能選在心臟收縮的瞬間扎進去,對我來說都有點難度啊。”
噗!刀子從前心捅到了后背,刀柄露在外面,鮮血順著刀尖流出。
哪里有難度?很簡單的一刀,同樣避開了心臟。只不過是從刺到后,方向不同。
“放心,你死不了。兩個小時內動手術,存活率百分百。想通了,我給你紙和筆,寫下他的名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們都不知。”李淳風隨意地看看周圍這些人,白青雄、張浩、彭輝急忙把臉轉過去,每個人都無比心寒。
馬四咬著牙,卻咬到了一團破布,他的臉孔被痛苦折磨地扭曲了,仍然死不點頭。
“堅持什么呢?有的人為了信仰可以堅持,有的人為了尊嚴,你為什么?我知道你不怕死,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死了,我也能找到你擔心害怕的東西,就讓你的家人來為你的固執買單吧,父債子償,夫債妻償,我會有辦法的。”李淳風眼睛瞇成了一條細線,把手放在了刀柄上。
只要輕輕一拔,過量的失血就能要了馬四的命。
不得不說,李淳風對這些混混的心理把握到了極致,這世上沒有哪個人是真正無所畏懼的,只要他不是完全的冷血,那就一定還有弱點。親人,友人,愛人,都有可能是人性中的軟肋。
除非像神父那樣的人,心智達到了一定高度,才會選擇自盡。
螻蟻尚且偷生,若能活下來,誰不愿活。
馬四點頭了,一下,兩下,連續地點頭。
“紙和筆。”李淳風出手點在他胸前,同樣是為了止血。
馬四的右手被釋放出來,顫抖著在紙上寫下了三個字:鄭棟梁。
這一秒,微笑著李淳風臉色頓如暴雨來臨前的那一刻,他的眼里奔雷閃電!
鄭棟梁!這個已經被自己打成廢物的瘋狗居然還沒有死心,鐵了心想置鄭佳涵于死地。
除了怒,還有深深的悔恨,李淳風真沒想到這一個祖宗的姐弟倆,其中一個居然生出如此惡毒心腸,早知如此,當初在醫院里就應該宰了他!
鄭海奎手軟了,他也手軟了,險些造成無法挽回的悲慘局面。
怎能不悔恨當初!
“噗!”李淳風快速抽出刀子,鮮血濺得滿身都是。
白青雄等人嚇懵了,不是說招了就不殺他嗎,怎么還把刀子拔出來?
“送他去醫院!”
“是,風少,你們兩個,開車把他丟到三醫院。”楚浪打了個手勢,立刻有人過來手忙腳亂搭起馬四,拖死尸一樣把他丟進面包車里。
李淳風把煙頭塞進白青雄的嘴巴里,一片焦糊味道和慘叫聲摻雜著,他轉身拍拍楚浪的肩膀,兩個人走出這間倉庫。
“打聽一下,鄭棟梁住哪間醫院,另外,摸清楚孫揚威的作息習慣,去哪個KTV,哪個酒吧,哪個包廂,都給我查清楚。”李淳風脫下帶血的襯衫,這還沒穿兩天,又報廢了。
自從來到這個地方,換的最勤的不是女人,而是襯衫。
“交給我吧,風少。”楚浪痛快地說道。
“最近下面的堂口有沒有什么異常?”現在鄭海奎退居二線,鄭佳涵又受了重傷,李淳風不得不出頭挑起大梁,不為別的,就為了自己的女人安全地活著,他必須站出來。
“弟兄們都很急躁,項宗興的生意做得紅火,賺的錢比我們往常要多許多倍,不少人都想著做大麻和賭場生意。”楚浪說道。
“以前有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人?”李淳風點點頭。
“有過,菲律賓的丁獅哥和緬甸的坎哥是做大麻和美金生意的,他們在濱海都有聯絡人。”楚浪說道。
“美金?”李淳風抬了下眼皮。
“純度百分之九十九的可卡因,利潤極高。”楚浪解釋道。
“替我安排,我要見他們的聯絡人。”
“風少的意思是要做美金生意?這是社團嚴令禁止的。”楚浪小心地斟酌著措辭。
“當然——不做,你是我兄弟,告訴你也無妨。我們不做的,要姓項的也做不成,你這么著……”李淳風笑著招了下手。
楚浪附耳過來,越聽越心驚。
……
晴朗的天空,一望無垠的綠茵場地,兩個男人牽著栗色的駿馬沿著小道走來。
這兩匹馬全身上下沒有一根雜毛,走路的姿態矯健有力,昂首挺胸就像凱旋歸來的英雄,每一步都踏在直線上,優雅而富有爆發力。它們的膚色猶如錦緞般柔滑,亮麗的色彩充滿健康的光暈。
這是產自土庫曼斯坦的純種汗血馬,每一匹都價值數百萬華夏幣,頂尖的血統造就其不凡的身份,即便在外頭展覽一個小時就要收取數十萬展費。
現在,這兩匹馬卻被兩個男人隨意牽在手中。
“和平,聽說了嗎?上次在介園里遇上的那兩個人,這陣子新聞不少呢。”戴著眼鏡的文修遠一身米色休閑西裝,這種打扮根本不像是來騎馬的。
“算他們走運,沒輪到我出手就躺到了醫院,便宜他們。”頭戴黑色馬術帽,身穿白色襯衫,腳踏高筒皮靴的章和平冷笑著說道。
“呵呵,天道昭彰,理應如此。”文修遠點頭說道。
“據我所知,那個姓李的保鏢現在還活躍的很,不如我們做點節目看看?”章和平笑了笑。
“這里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等回京之后再派人來,既能把活做了,也干凈利索,何樂而不為呢?”文修遠扶了扶眼鏡,看向那整潔的馬舍。
“就按你說的,讓他再跳個把月,秋天眼看就要到了,真懷念去年香山的楓葉啊……”章和平甩了下鞭子,目光向遠處的蔥翠景色看去。
“他鄉再美,不如故居……”文修遠笑笑。
“待我揮鞭上馬,再馳一圈!”章和平狂妄大笑,“寶馬良駒,腳踏濱海,舍我其誰!”
汗血馬載著他乘風奔去,文修遠望著好友越來越模糊的背影,嘴角泛起欣慰的笑容。
……
血漿從透明的管子里緩緩流入女孩的手臂,溫暖的陽光從窗簾后投射進來,照在地板上,升騰起淡淡的熱氣,很快又被房間里的冷氣中和。
她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眉間輕柔地卷曲著,即便在病床上也美的讓人心醉。
“你醒了。”李淳風身子傾了傾,向前握住她空出的右手。
“我還活著?”鄭佳涵張了張口,這才感覺到自己說話很吃力,像是跑完萬米長跑之后,全身都沒有力氣。
“活著,有我在,你怎么會有事?”他笑了笑。
“別讓爹知道。”鄭佳涵眨著眼睛吃力的說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事已經傳遍大街了。又一起刺殺事件,搞得海灘上的游客也銳減三分。
“他已經知道了,沒事的。”李淳風柔聲安慰著她。
“我什么時候能康復?”
“一個月,或許更快。我讓他們給你涂了膏藥。”李淳風看著她蒼白的臉說道。
“我想早點出院。”鄭佳涵輕聲地說道。
“為什么?”
“我答應你的事……你怎么忘了?”她的眼睛里有氣惱的痕跡,臉上還有點粉色,那是羞的。
“呃……你答應我的?”李淳風想不起來是什么事,好像都是他許諾給她的吧,比如十香生肌膏。
“討厭,在海里的時候。”鄭佳涵輕聲提醒她。
“哦,是那個!”李淳風驚得一下子叫出聲來,都什么時候了,她居然還在想那件事,這個女人腦子里都裝的什么啊。
“我好渴。”鄭佳涵忽然眨著眼說道。
“我幫你倒水。”他趕緊起身,拿過一次性紙杯,接上一杯純凈水。
端過來的時候,他傻眼了,鄭佳涵只能躺著,怎么喝水?
她狡黠地笑著,仔細地看著他窘迫的樣子。
“我去找個勺子。”李淳風想要逃。
“不要。”她噘起嘴來,“喂我!”
“啊?”
“快點!你嫌棄我?”鄭佳涵瞪著眼睛,氣呼呼地看著他。
“不是,當然不是,好吧……”反正房間里沒其他人,李淳風硬了硬頭皮,含了口水,俯身靠近了她的嘴唇。
感覺干干的,確實渴了,她需要水。
再一口,甘泉流入她的唇間,她調皮地伸出香舌在他嘴上舔了一下。
兩個人相視一笑,輕輕吻了起來。
“吱——”病房的門忽然開了,兩個人閃電般分開,不是,是李淳風閃電般從她的嘴唇上逃離。
“對不起對不起,我先出去,你們繼續。”穿著白大褂的佟院長連連擺手,把門關上又退了出去,走了兩步又嘆了口氣,心里酸溜溜的,怎么好像吃了醋一樣?不對啊,我吃什么醋?對了,是清瑤,唉!都怪自己當時看走了眼,沒留住這個金龜孫女婿,這不,叫別人捷足先登了。
“佟院長!佟院長!”剛走到電梯旁,李淳風就追著出來了。
“干什么?”老頭沒好氣地轉身問道。
“你有事?”李淳風笑呵呵陪著笑臉。
“沒事,巡房不行?他們父女倆是我院的重要病患,看看而已。”佟泉溪擺擺手,一腳踏進了電梯。
“那您慢走。”李淳風也轉身就走,打擾別人的溫存,死老頭,生兒子沒屁,眼!
晚飯的時候,蕭姨領著女仆趕來了,照顧女人,自然還是女人更方便一些。
佟清瑤和丁莎幾女捧著鮮花趕到病房,將整個房間打扮的光艷照人,堆滿了禮盒、水果、康乃馨和百合。
女人說起話來滔滔不絕,盡管都壓低著嗓音,仍然像鍋粥一樣吵吵嚷嚷,李淳風輕輕帶上門,退出房間。
“風少,查清楚了,鄭棟梁在寶山區一家私人療養院里。”剛巧,楚浪急匆匆從外面趕來。
“有多少保鏢守衛?”
“大概有十多個。”楚浪壓低嗓音說道。
“帶路,先斬斷這根野草再回來吃夜宵,免得破壞心情。”李淳風冷笑一聲,揮了下手。
……
鄭棟梁斜躺在病床上,膝蓋、手腕和下巴打著厚厚的石膏,鼻梁骨也被紗布緊緊包裹著,整個人就像墳墓里躥出來的木乃伊。
病床前站著一位黑衣黑褲的男子,正低頭肅立著。
“她死了沒有?”鄭棟梁陰森森的眼睛從滿是紗布的腦袋上射出怨毒的光芒,盯著這個手下。
“可能還沒死……”黑衣男子小聲地回答。
“混賬!飯桶!”鄭棟梁怒聲罵道:“一百萬擺不平一個女人,要你有什么用!滾!滾出去!”
咣當!茶杯砸在墻壁上,四分五裂,水漬潑在墻上,渲染出同樣猙獰的畫面。
黑衣男子匆忙逃離這個房間,留下氣喘吁吁的鄭棟梁,瞪著眼怒視著那面墻壁。
錢花了,仇人沒死,自己反倒落個半死不活,義興幫壯大了,舅舅榮登龍頭了,自己呢?到頭來徒為他人做嫁衣裳,鄭棟梁怎能不恨,滿腔怨氣無處發泄,鄭佳涵一天不死,他就一天不能舒坦。
那天的六個巴掌足以讓他牢記一輩子,比身上的這些個傷痛更痛入骨髓,是恥辱,刻骨的恥辱!
一想到那一天受的苦,遭的罪,鄭棟梁從頭到腳的血液都沸騰起來,恨不能把十倍百倍的痛苦施加在鄭家父女身上,殺她,是便宜她,如果有可能,鄭棟梁甚至想把她壓在身下百般折磨蹂躪,讓她嘗盡屈辱,那樣才能解這心頭之恨。可是他等不及了,他一天都不想等!
“鄭海奎,大伯!等你看到你的女兒死在自己面前時,我看你還怎么笑的出來,哈哈!”
他放聲狂笑,滿室都是笑聲,像條瘋狗一樣張狂。
“將死之人,還能笑的這么痛快,你也算是極品了。”一個聲音忽然在門外悠然響起。
“誰!阿昆!保鏢!”鄭棟梁臉色劇變,伸手向枕頭底下摸去,那里有他的手槍。
可惜的是,他的手摸了半晌,仍然沒摸到那硬邦邦冰冷的東西,放在枕底的手槍居然不翼而飛了。
冷汗頓時濕透了他的脊背,他像一個神經質患者一樣扔掉枕頭,一只手在床單下拼命摸索,胡亂抓著什么。
沒有,都沒有,到處都沒有。
“別找了,在你睡著的時候,你那把槍已經不在了,看看,是不是這把。”李淳風微笑著閃身進來,輕輕關上病房的門,晃了晃手里的槍。
“是你!你怎么找來的!”鄭棟梁眼中仇恨與驚恐交織,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讓他恐懼的男人居然能找上門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看來你只值三萬塊,順便告訴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李淳風把手槍拋給他,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你想我死?哈哈,好!那就一起死!”鄭棟梁猛地拉開病服,胸前露出一個猙獰的金屬管。
這條瘋狗,竟然在自己身上捆綁了炸藥!
只需用力拉動導管,這枚小型炸彈就能炸毀一間屋子。
“棟梁,你還是不知道情勢,做這些有什么用?你怕死,非常怕死,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李淳風把玩著襯衫口袋里的那支康乃馨,白色的波浪型花瓣在他手中轉來轉去。
“難道你不怕死?我只要拉開炸彈,咱倆一起完蛋!”鄭棟梁唯一的左手按在炸彈上,眼睛里閃著瘋狂的光。
“我不怕死,我不可能死,而你,必須要死。”
“放屁!我數到三,你不滾出去,我就拉炸彈!”鄭棟梁大吼道。
“好啊,我來幫你數,”李淳風站起身掃一眼他,突然大喝一聲:“三!”
鄭棟梁惡毒的眼神一變,握緊了炸彈,額頭的冷汗一排排滲出,死死盯著對手,他仍然沒敢拉動那個環扣。
。
(https://www.dzxsw.cc/book/3153/2379919.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