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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顧總,離婚請簽字


出租車上,司機透過后視鏡朝著溫知夏看了一眼。

        她眼眶帶紅,卻執著的不肯讓眼淚落下來。

        雪天路滑,又是晚上,路上的車都謹慎的保持著車速,生怕出現什么不可預料的事故。

        "……幫我查一個人,我想要知道,這半年內她名下的全部資產變動。"溫知夏頓了頓,"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包括……他。"

        "溫小姐放心,先生囑咐過,一切按照您的意思辦,既然您說保密,這件事情便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電話那端的人干練且簡短的說道。

        當年的徐其琛,還不是尊稱徐先生,而是徐少,他出國那年,給了溫知夏一個號碼,告訴她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事情。可以完全信任這個人。

        這個人好像是虧欠過徐家一個很大的人情。

        "姑娘,到了,這地方……出租車進不去。"司機看著前方的建筑,這個地方,他曾經也送過一位客人,但是出入審查嚴格,不是業主,根本不讓進去:"一共45。"

        溫知夏身上并沒有帶錢,手機和錢包都不在身上,她降下車窗,對著站崗的保安招了招手。

        "我身上沒有帶錢,麻煩你幫我付一下,回頭我再還給你。"她說。

        保安對她有印象,付了錢,給她打開車門,看著她頭上的繃帶和身上的病號服,關心的問道:"您這是剛剛從醫院出來?"

        溫知夏略一點頭,"我想看一下今天白天的監控。"

        安保人員微頓:"……這,小區的監控不能隨便調用,除非是有警方出具的證明。"

        "我今天白天,從小區里被人綁走,警方已經立案,這樣還不可以?"她聲色不顯,說出來的話,卻讓保安整個頓住。

        溫知夏最后還是坐到了保安室內,物業經理親自來道歉,連同剛剛來不久犯下錯誤的那名保安。

        溫知夏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目光沉靜的看著屏幕上的監控:"停,把這段截屏發給我。"

        她說的是車牌號還有三個人暴露在攝像頭下的一個畫面。

        經理全程配合她的舉動,新來的保安大氣不敢出。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名保安之所以沒有被開除,不過是上面想要拉他來做替死鬼,承受溫知夏的怒火和責任追究。

        "人為什么會被放進來?"她想要用手拖一下額頭,但是手指碰觸到頭上的紗布,又將手指放了下去。

        "這個……是我們工作的疏忽,新來的保安不懂規矩,給您造成了麻煩,我們深感抱歉,您看這樣……我們原因承擔您這次醫院的花費,這樣?"

        醫院的花費,她如今既然能坐在這里回來,便說明不是什么大的損傷,多的是驚嚇,物業這邊承擔醫藥費,既不用耗費太大的損失,也能展現自己的誠意。

        溫知夏的目光望向那名緊張的不斷擦汗的安保人員:"你們工作上的失誤,由你們內部自行解決,跟我沒有關系,我需要的是你們配合警方,加強安保。今后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至于解決事宜,會有律師跟你們談。"

        她來,主要是為了手中的視頻錄像。

        經理說送她到家門口,溫知夏拒絕了,如果不是頭上纏著紗布,身上還穿著病號服,她言語神情之間都跟往日里一般無二。

        一個女人,經歷了被綁架,斗智斗勇,受傷休克,查出重病,目睹欺騙謊言,她照舊都是冷靜的,甚至讓人看不出異樣。

        她是堅強的,當然,因為無論何種境地,從小到大,不都是她一個人走過來嗎?

        沒有遇到顧平生之前,她可以活下來,難不成如今,就要崩潰失常,潰不成軍嗎。

        一步步朝著瀾湖郡走去,夜幕下,她的脊背照舊挺的很直,這是她的驕傲。

        "經理,她是不是要告我們?"一人問道。

        經理站在窗戶邊,看著漸行漸遠的溫知夏,"等律師來了看看情況,這個女人……不簡單啊。"

        從被綁架到現在來找他們,連12小時都不到,你從她的神情中看不到任何的恐懼和綁架后的歇斯底里。經理自問,即使自己是一個大男人出現這樣的情況,恐怕都做不到冷靜至此。

        只是,他們不會想到,在外人眼中保持著絕對冷靜的溫知夏,從那么高的山坡上被踢下來,傷痕累累的醒來都沒有落淚的女人,會在走到家門口時,因為一個平地摔。保持著摔倒的姿勢,無聲的眼淚"叭叭叭"的落下來。

        你有沒有遇見過這樣一個人,明明是他先肆無忌憚的闖進你的世界,霸道的將你的生活侵占,說著美好的情話,轉頭卻也可以跟別的女人親密無間,往昔所有的回憶都是這個時候嘲笑著你的天真,竟然以為是他此生不可替代的唯一。

        無論是學生時代還是進入職場,所有人都說溫知夏她聰慧,可即使聰慧如她,此刻也算不明白。為什么她不過是失去了一個已經不愛她的人,而顧平生失去了一個愿意為他做一切的人,明明是他的損失,是他犯錯,可她為什么會那么難過。

        她真的很難過,全盤押注,滿盤皆輸。

        她走到浴室泡澡,等身上的溫度慢慢的上升,也等胸口處經過處理的傷口傳來刺痛,她微微垂下的眉眼這才發現,她忘記了自己在胸口刺了一刀。

        不傷及內臟的皮外傷,不會危及生命,但不代表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裹上浴袍,整個人窩在沙發里,良久良久之后,才在一陣手機振動緩過神來。

        是一份資料,清楚明了的將趙芙荷名下的資產和半年內的流水開銷都查出來了。

        溫知夏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的,原來,顧平生不光是對她大方,而是對身邊的女人都大方。

        她忽然就笑了,也許這就應證了那句--誰能一如既往,不改初見模樣。

        (柏)林。

        "先生,該喝藥了。"晉茂將配好的藥和水放在桌邊,輕聲道。

        徐其琛抬起手,晉茂這個時候才看到,他還在開視頻會議。

        一個小時前,就已經該吃藥了,但會議一再延長時間。

        晉茂在平板上打了一行字,從桌上的一旁推過去,正好在徐其琛可以看到的位置:先生如果還是不按時吃藥,我只能讓溫小姐來勸您了。

        徐其琛轉動著手中的文玩,斜眸睨上他,帶著不悅。

        晉茂垂下頭,權當自己沒有看見。

        最終,徐其琛還是在一刻鐘內,結束了視頻通話,晉茂緊忙地上藥,徐其琛拿在手中頓了一下后,仰頭就水咽下去。

        一個人從記事情開始,就不斷的吃藥。任誰都會對藥物產生排斥和不悅。

        但當年徐其琛在醫院里看望被警方救出來的溫知夏時,安撫不安的溫知夏吃藥的方法,便是陪同她一起服藥。

        溫知夏問他:"苦不苦?"

        徐其琛和煦的輕笑:"苦。"

        溫知夏皺起眉頭,因為他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既然是來讓她吃藥的,總是要說"不苦",這樣才能騙她吃下去不是嗎?

        "良藥苦口,哪有治病的藥是不苦。"他伸出手,變魔術一般的變出一顆糖:"不過,你可以先把這顆糖含在嘴里。在他融化開的一瞬間,趁藥不注意,一同吃下去,試試?"

        溫知夏那時尚且不知道,一個人是吃了多少藥之后,才會連服藥都需要技巧,也是后來等她都出院了,可以正常生活,可他卻絲毫不見任何康復跡象的時候才知道,他的身體自幼就不好。

        溫知夏的云淡風輕和后來的談笑風生。在潛移默化中,其實也算是受到了徐其琛的一些影響。

        他是百年家族滋養出來的繼承人,言談舉止之間都宛如是中世紀古堡中的走出來的貴族。

        "如果溫小姐在,先生想必就不會這樣清苦。"在他吃完藥后,晉茂突然說道。

        徐其琛放下水杯的手微頓:"多言了。"

        她既是已經結婚,選擇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這樣的話,日后不要再提。"

        晉茂看著他,有些欲言又止:"如果,溫小姐她不幸福呢?"

        徐其琛眸光微沉:"我會護著她,誰敢。"

        即使是那個男人,也同樣。

        顧平生出院,進入瀾湖郡的時候,正好碰到出去的警車,他深邃的眸光輕瞥了一眼。

        "出什么事情了?"這話,問向的是開車的司機。

        司機頓了下:"這……我待會兒去問問。"

        顧平生諱莫如深的朝他看了一眼,指腹慢慢的磨搓著戒指,說:"記住我一開始跟你說過的話,不要逼我動手。"

        司機愣住,回神的時候猛然剎車,差點撞向攔路的物業經理。

        車輛停下來,物業經理也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從剛才就在揮手,沒有想到,竟然會差一點被撞到。

        司機穩住神志,看著走過來的經理,降下車窗:"什么事情?"

        經理點了下頭,靜止朝著后排走去,弓著腰趴在車窗前,看向里面的顧平生。深深的鞠了一躬:"顧總,真是抱歉,剛才敲門家里沒有動靜,這是給顧太太補身體的,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我們已經把那個保安開除了。里面有一張卡,是醫藥費和營養費,真是萬分抱歉,讓顧太太受到驚嚇了,剛才警方也已經來過。我們已經將視頻轉交,我……"

        "我太太受到了什么驚嚇?"顧平生冷聲截斷他的話,沉聲發問。

        他的話,倒是讓經理楞了一下:"顧總,還不知道?"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按道理來講,他們是夫妻,顧太太不應該是第一時間就告知自己的丈夫?

        顧平生:"說。"

        經理:"……昨天因為一個新來的保安疏忽,放進來了可疑人員,顧太太……被,被綁架了,但是好在并沒有什么大事情,昨天晚上已經安全回來,我們……"

        "馬上回去。"不等他說完,顧平生沉聲對著司機喊道。

        經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在一瞬間好像聽到了顧平生的聲音里帶著輕顫。

        溫知夏從樓上下來,將醫藥費打入醫院的賬號,將頭上的紗布一圈圈的拆下來,正在上藥。

        顧平生大步流星的走進來,連鞋子都沒有換。徑直的朝她走過來。

        溫知夏聽到了腳步聲,手下的動作微頓,卻沒有抬頭。

        "我看看。"顧平生坐在她身旁的位置,按住她的手,想要看看她傷到了什么地方。

        溫知夏卻只是眸色寡淡的推開他的手,她的眼睛下方,帶著一層灰色,昨晚她并沒有睡好,或者說,并沒有睡著。

        怎么能睡著呢。就像是一天之間,什么都變了。

        換成是誰,恐怕都會輾轉反側,徹夜難寐。

        溫知夏對著鏡子,動手將嶄新的紗布纏在頭上,她雖然不會刻意的在自己的臉上動什么手腳,但凡是女人,總不會希望自己的臉上留下什么疤痕。

        尤其,是一道隨時看見,就能想起發生了什么的痕跡。

        "被綁架的事情,為什么不跟我說?"顧平生看著她的動作,將她的冷淡當成了余氣未消。

        溫知夏細微的扯起唇角,輕聲道:"沒有必要了。"

        沒有必要了,以后也都沒有必要了。

        顧平生聞言,劍眉擰起:"我們是夫妻,我是你丈夫,什么叫做沒有必要?"

        紗布在腦后打劫,溫知夏理了下垂落下來的長發,從他進門之后,第一次將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因為。今天過后,我跟顧總就不再是夫妻。"

        不是夫妻,她的事情自然就跟他沒有提起的必要。

        顧平生眸光很深的看著她:"我說過,我們之間不會離婚,這么多天過去了,我以為你的氣也該消了。"

        消氣?

        "是,我已經消氣了,顧總要不要孩子,在外面想要怎么玩,我已經不生氣了。"她從抽屜里拿出一份讓律師連夜起草出來的離婚協議書。放在顧平生的面前,上面她已經簽好了字:"離婚以后,無論是車、房、還是公司股票,都是顧總的,我只要五千萬。"

        五千萬,對于如今身家的顧平生聞言,絕對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畢竟,單單是她所放棄的顧夏集團的股份,便已經可以用億來計算。

        顧平生抬手將離婚協議書掃到地上,目光如鉤:"我不會同意。"他說:"我不會離婚。"

        溫知夏彎腰將協議書撿起來:"簽了吧,我們的婚姻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我累了。"

        "怎么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你不就是想要留下這個孩子,我……"顧平生深吸一口氣,像是在極力的按捺心中的情緒,"你總是為孩子想一想,難道你想要一個人生下孩子?女人懷孕沒有你想象中簡單,生產也是。"

        她不為所動,像是什么都沒有聽進去。

        顧平生握住她的手臂:"是不是我要這個孩子,你就不會再提離婚的事情?"

        孩子?

        溫知夏被他氣笑,用力的甩開他的手,想要抬起眼眸,卻因為剛才的動作太大加上情緒波動,腦袋一陣眩暈,眼前猛然一黑。

        在她要跌倒的時候,顧平生連忙把人給抱住,抱到一旁的沙發上,"頭疼還是哪里不舒服?"

        溫知夏扶著額頭,搖了搖,幾秒種后這才恢復正常,而她恢復正常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平生,簽字吧。"

        她說:"顧平生,答應跟你在一起的那天,我跟神明打了一個賭,賭我們會走到最后,現在……神明贏了,我……愿賭服輸。"

        顧平生握著她肩膀的手很緊,眸色幽深一片,看不到底色:"我答應留下這個孩子,我們不鬧了。行嗎?綁架你的人,我會讓人查出來,我不會讓他們好過……我們停戰,好嗎?"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胡鬧。"她看著他,很認真很認真,"我也從來不會輕易的做出任何決定,這一次也前所未有的認真,我們該結束了,顧平生。我們相愛過。我不希望,走到相看兩厭,宛如仇敵的那天。"

        "你說什么傻話,夏夏。"他捧著她的臉,細細的在面頰上磨搓著,"我怎么會對你生厭,又怎么會視你如仇敵,聽話,咱們不鬧了,孩子的事情。就聽你的,你想要那我們就留下來,我會安排好,你安心在家養胎就行了。"

        他像是只把這一切,當做她在使脾氣。

        "既然談不攏,那就起訴離婚吧。"溫知夏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說道。

        顧平生的手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墨色如同黑夜般的剪瞳帶著凌厲的鋒芒:"給我一個理由。"

        他說:"給我一個你這么堅持離婚的理由。"

        他已經答應留下這個孩子,她為什么堅持的分毫不讓。

        溫知夏就那么靜靜的看著他,"我只是突然發現,你對我好,也可以對其他女人同樣優待,我想要的是唯一,既然你不能給我,咱們就好聚好散吧。"

        "你不是唯一,那誰是?"他質問她:"你告訴我,那誰是?!"

        "成雅居,我去過了。"她言語清淺,無波無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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