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真假駙馬2
景妗那空靈柔和的聲音自大殿門口傳來,一聲“皇兄”讓慶安帝瞬間失了神。
抬眼望去,景妗持著手端莊地站在大殿門口,他目光看來時,她眉眼微彎盈盈一笑。
一剎那間,眼前景妗的臉龐與記憶中那無論何時總是綻放著燦爛笑容的妹妹重合起來,讓慶安帝一陣恍惚。
“妗妗!”
慶安帝只覺眼中一股熱氣蒸騰,語聲哽咽道。
“皇兄!”
受他感染,景妗眼眶微紅,撒嬌似的喊道。
“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根本不足以平復慶安帝心中的激動和欣喜。
我妹妹終于好了!
不過想起還有正事兒要處理,慶安帝暫且壓下心中情緒,正所謂來日方長,他們兄妹以后有的是時間。
“妗妗,我急召你回來是有重要的事同你說。我思來想去,覺得你還是有知情權的。”
慶安帝上前隔著衣袖握住景妗手腕,將她帶到兩個呂書鶴的前方。
“你先看看他們二人有何不同?”
景妗聞言將目光落在二人身上,仔細觀察著。
說來也奇怪,明明被關了那么久出來對外界一點反應都沒有的人,在聽見景妗說話那一瞬間,竟然像一只嗅到了主人氣息的忠犬,直勾勾的盯著她。
“這,他們怎么長的一模一樣?”
景妗驚訝的瞪大了眸子,嘴巴都微微張大了些,一時腦中一陣亂麻。
慶安帝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指著地上那個沒發癲了的符玨,輕聲解釋道:
“這個雜碎就是曾經折磨你的那個人,他是假的,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南沙大皇子符玨。”
說完又指著另一個,不忍的看著她道:“這個才是真的呂書鶴,你當初義無反顧要嫁的人。”
聽到這,一滴淚從景妗眼角無聲滑落,來不及擦拭,越來越多的淚水涌了出來,好似決堤的泉水。
那,那當初和我拜堂成親的是誰?同房的又是誰?燃燃到底是誰的孩子?他是何時被換了的?為何我一絲察覺都沒有?
一時間,景妗有太多太多想問的,但喉嚨里仿佛堵了一團無形之氣,害不了人,也叫人開不了口。
景燃雖說早已在看完來信時便有了心理準備,可真當他親眼所見并與之對視時,一種莫名的恐慌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席卷而來。
“那我,我到底是誰的孩子?”
景燃此刻被嚇的說話都不利索了,那雙平素穩重的手此刻抑制不住的發抖,瞳孔微微放大,呆呆的立在原地。
“哈哈哈哈哈,是誰的?當然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
符玨忽然發瘋似的吼叫出聲,嚇了眾人一跳,就近的常喜直接給他來了一腳。
“閉嘴!”
“啊!”
常喜還是有些武功功底的,知道踢哪最疼,符玨痛苦得五官都擰在一起,也就顧不上怪叫了。
景妗回了神,上前撫了撫景燃呆愣的臉頰,泣不成聲道:
“是我的!燃燃,你是我的孩子,是我景妗的孩子!”
符玨皺著臉捂著肚子,眼神復雜的看向哭成淚人的景妗,不知是否忽然間良心發現,表情極其欠揍的來了句:
“這小子才不是我的種!”
本來他想喊小雜種,但一瞥見景妗那哭的有些發腫的雙眼,話到嘴邊又改口了。
景妗哭聲一滯,淚眼婆娑地看向他,不確定地問道:
“你說什么?”
符玨想起這個就不爽,明明他的計劃天衣無縫,在呂書鶴換喜服時就應該被他換下來了,卻沒想到那個家伙按住藥勁兒硬是行完了所有禮。
“本來同你拜堂洞房之人都應是我!”
咬牙切齒的看向旁邊傻不愣登的呂書鶴,符玨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道:
“誰料他意志力還挺強,硬生生撐到了洞房后藥效才發作。”
所以,和我拜堂成親的與年少時向我表明心意之人是同一人!
景妗腦子里一陣亂麻,這瞬間的大悲大喜讓她心口處翻起了密密的疼。
景妗右手不自主的捂住胸口,秀麗的臉頰血色全無,雙唇微微泛白,貝齒因著疼痛也不自覺地咬住下唇,那雙秀眉緊緊擰在一起。
“母親,你怎么了?”
景燃察覺到她情況不對,伸手想扶住她,卻被某人搶先一步。
呂書鶴欻的一下閃到了景妗身旁,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他的手臂如鐵臂般替景妗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
“來人,傳太醫!”
慶安帝繃著臉,聲色不變的朝門外大喊道,想上手抱起景妗,卻被呂書鶴一霎那間兇狠的眼神給止住了。
見狀他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兒,心里罵罵咧咧道:被關了這么多年還是這副德行,要不是看你現在還沒恢復,我高低給你兩拳!
眼看景妗就要摔了,慶安帝憤怒的大喊道:
“你不讓我碰,那你倒是將她抱起來啊!沒見她要摔了嗎?”
呂書鶴似是聽懂了,后知后覺的伸手一撈將景妗抱在懷里,然后眼神無辜的看向慶安帝。
慶安帝眉心狂跳,扶額轉身平復了急躁的呼吸,快步在前面帶路,還不忘沖他喊道:
“跟我來!”
將人帶至偏殿,太醫和皇后同時到了。
皇后歐陽儀一聽景妗出事兒了,著急的一路小跑過來,發釵都有些凌亂了。
顧不上那么多,拉著慶安帝手問道:“妗兒怎么樣了?”
慶安帝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安撫道:“暫時不知,得等太醫把過脈后才知道。”
歐陽儀點點頭,同慶安帝站在一旁靜靜等著。
太醫把完脈,拱手行禮道:“陛下,娘娘,長公主殿下并無大礙,只是心神稍有受驚,吃幾副湯藥便好。不過,服藥期間應放松心情,避免再受刺激!”
慶安帝點點頭,打發道:
“那你快下去煎藥!”
“是!”
“還好還好!”
歐陽儀松了口氣,坐到床邊給景妗理了理被子,又將這偏殿打量了一番,眉頭微蹙道:
“這默語殿你多少年沒來過了?這偏殿雖有宮人打掃,但始終沒有人氣,我總感覺這里面陰冷的緊!將妗兒送到我那兒去吧!”
聽她這么一說,慶安帝也覺得這里有些不合適,隨即給呂書鶴使了個眼色。
但他忘了,這時候的呂書鶴看不懂什么眼色。
捏了捏眉心,慶安帝壓抑著心中郁悶道:
“你抱妗妗還是我來?”
呂書鶴聞言戒備的盯著他,身體立刻站到了景妗面前。
“行行行,那你來!將妗妗抱好,我們給她換個好點兒的地方!”
這句話他又懂了,點點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床上的景妗。
歐陽儀雖還不知全部內幕,但看著呂書鶴這奇怪的表現,心里也有了幾分猜測。
有了歐陽儀處理這邊,慶安帝又回到了殿中。
林華兩人仍在原地身挺如松的充當著背景板。
“林卿,蘇卿,今日辛苦你們了!朕說的放假仍舊作數,你們手中的其它事情便暫時交由大理寺和刑部去處理!”
“是!”
隨即將守在門外的齊銘喊進來道:
“齊銘,將這細作押入黑牢交由你們黑羽衛看管,務必給朕看緊了!”
齊銘抱拳應道:“是!”
*
蘇謹府
蘇謹兩人一回府,便接收到了來自各方的拷問。
“哥,林華!夭夭失蹤這么大的事兒你們怎么不告訴我們呢!”
蘇言凜著眉,滿臉怒氣的控訴著蘇謹。
“就是就是,雖說我幫不上什么忙,但這么大的事兒再怎么你們也得告知我們一聲啊!”蘇珊同樣一臉不理解道。
“我說,你們是不沒拿我當朋友?看不起誰呢?誰還沒幾條人脈了!”陳軒緊隨其后道。
三人你一嘴,我一嘴,唾沫星子都快把兩人給淹死了。
一旁悠閑喝茶的林景有些看不下去了,咳了兩聲道:
“我說諸位,這不告訴你們自有不告訴你們的緣由。若是一開始便告知你們,就你們那壓不住心事的性子,豈不是讓夭夭的處境更加兇險?”
瞥了眼鬧得最歡的蘇言,絲毫不留情面道:
“尤其是你蘇言,光是軍隊的事兒都把你折磨的夠嗆,這要是讓你知道了,你腦袋不得炸了啊?”
“誰說的?我現在在軍隊待的可好了,我可不是從前的蘇言了!”蘇言梗著脖子不服氣的反駁道。
林景笑笑沒說話,端起手中的茶盞抿了一口。
“哎我說,該不會你小子也知道吧?”
陳軒發現,幾人中就數他最鎮靜,一點兒都沒有他們這種被朋友瞞著的不爽和憤怒,一臉狐疑的問道。
林景還是沒說話,只不過輕輕放下了手中茶盞,身體瞬間呈現一種緊繃之態,仿佛下一秒就要奪門而出。
看到這他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想到這人每天都和他們碰面,卻絕口不提蘇夭失蹤之事。陳軒和蘇言一個對視,兩人攢著勁兒一同沖他而去。
“哎!你們不能光打我一個啊!那兒還坐著兩個呢!”
林景一邊躲閃,一邊試圖禍水東引。
但他不知道的是,相較于在遠處隱瞞這件事兒的林華和蘇謹,在蘇言幾人眼皮子底下瞞著他們的林景更可惡!
“我去,你們兩個還是不是兄弟!不幫我反倒在一旁看戲?”
趁著還手的空檔,林景還不忘吐槽一番端坐在一旁看戲的兩人。
蘇謹和林華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那便辛苦景哥了!”
“你倆可真是無情!”
“哎哎哎,別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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